第二十二章 保媒

　　你大哥说：“那也行，要是你的大事来了，先可你！反正咱们家也得盖房子。盖上了就是产物。”
　　就这样，我们家马上就动工盖房子了。
　　银凤说：“你们的表弟真行，他一个人这几年就积攒了这么多钱，最主要的就是他贪上了你们这样的好表哥、好表嫂。不然他不会攒下钱的，你看哪，一个好男人，要是贪不到好女人，别说是攒钱哪，就连平常的日子都过不好。这不是到处都有的事吗？”
　　闻嫂说：“哎呀二妹，你说的话我也服气，但是我们家可不是我的功劳，那完全是你大哥的功劳，他对他表弟，比对他亲弟弟都强，我们家谁对他表弟差一点也不行，总说他表弟可怜，就像没妈的孩子似的，尤其是他表弟不高兴的时候，他总以为表弟是想他媳妇了，想办法让他高兴，听说哪里有要出嫁的，三十多岁的女人，他就想办法托人去说媒，有两三个女人相中他了，还都挺相当的，可是他就是不同意，问他为什么？他说：“表哥、表嫂，你们别为我再抄心了。我不想搞对像，说实话，赶不上魏凤珍的女人，我坚决不搞。”就为这件事他们哥俩十多天没说话。后来还是他表弟先向他表哥，道欠了，但是哥俩都哭了，整的全家人都掉下了眼泪。”说到这，闻嫂说不下去了，眼圈里围着眼泪。二姐也感到一阵心酸，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闻嫂撩起衣襟，擦了擦眼睛，说：“二妹呀，今天咱们姐俩提到闫志河，我就跟你说说当时是咋回事？当时我和你大哥那么生气，过后我们俩也率练过这件事。这些日子我发现他对玉凤上心了。不管谁提到玉凤，他都认真听。有时听到夸奖玉凤的话，他还接着说两句。我真感到奇怪，来到我们这十多年了，没看他对哪个女人用过心。总是苦思闷想他那个死去的媳妇魏凤珍，咋说也解不开他这个心结。提起这件事我还是感到纳闷，为什么那么好的姑娘他就不同意哪？真就是不是婚姻吗？那时为了他的事，我废了好多劲，说服了两个女人，其中有一个是坐家女叫任秀英，长相也得算上等人吧，个头不高不矮。是因为她父母没有儿子，只有她一个姑娘，想找个养老女婿，绅士人家的男人不同意，脾气不好的男人，姑娘不同意。就这样把个姑娘拖到三十多岁。在我的说服下，这姑娘还真的同意了，姑娘的父母也同意了。可是闫志河这小子他不同意。这把你大哥气得，狠狠的把他数落了一顿。甚至说：“你要是再这样死心眼，就别再管我叫大哥！我更生气。跟他下决心说：“再要管你的事，我就不是人！”话虽然这么说呀，可总觉得他扑奔我们来了。对于他的婚姻我们还是有责任的，就象你对你妹妹似的，你说她咋让你生气，你不还得惦念她吗？所以我看到他有点那个意思，我就跟你说了。你不要往心里去，人家俩人还不知道啥想法哪，咱们先嚯嚯圆台了。”
　　说完她又问：“对于志河和玉凤的事你是咋想的？”
　　银凤沉思着说：“我正为这事闹心哪，我也不知道咋办。这些日子隔三差五的就来一位给玉凤保媒的，可不管提的对象，本人还是家庭都是咋样，玉凤就是不同意，不同意也到挺好，大家就过着自己的日子㗑。可是大街上还有一位冯三，不管什么场合，也不管有多少人，他就大喊要跟玉凤对像！不管玉凤怎样呵斥他，怎样训斥他，他也笑啼啼的还那样，你说这不是熊人吗？今天你来了，我想这回我可有说话的人了，百般的留你多坐一会，就是为了对你说说心里话，让你这个明事理的人为我的妹妹，给我出个章程，可是你的意里言外，也都是给玉凤保媒，你说我该咋想？按理说那么多保媒的，提的人家和本人，都赶不上你提的这份好，可是你总忙啊，要是你先来了，提到这事，咱姐妹搓合搓合，玉凤也许同意了。可是现在整的乱糟糟的，你说咋办？你说玉凤刚有提媒的时候，她不同意的原因就是，她不愿意出一家进一家的，多不容易啊！自己还忙生忙养的。以后前一窝、后一块的多遭心哪？不如现在苦点、累点，以后落个省心。可是后来就乱套了，保媒的一个接一个的往这来，都是迫切问她同意、不同意搞对像，如果同意搞对像，要啥条件对方都答复。后来又出现一个冯三，他傻了吧唧，见面就喊他要跟玉凤搞对像。气得玉凤说谁再给她保媒，她就骂他八辈祖宗。告诉我谁来给她保媒，就把谁骂出去！闻嫂，你说我可咋办？”
　　闻嫂一下子傻眼了，知道自己弄巧成拙了。她卷上一颗旱烟圈，银凤打着火机，给她点燃，她边抽边说：“有这码事呀？咱们东西院住着，我都不知道，要是知道，我也不能提这事呀。可是的二妹子，你可要告诉三妹，我可不是来保媒的，这是咱姐俩闲唠嗑提到的，咱们就是说说家常话，你可别把我骂出去。”
　　“看你说的，闻嫂，”银凤说：“我还不知道咋回事吗？我是说，你咋不早来提哪，一天就知道瞎忙，正经事都没办上。你跟别人不一样，要是别人来保媒呀，我妹妹告诉我把她骂出去！可对你来保媒可不能，等晚间玉凤回来，我跟她说说。她要象志河似的有心情，我们就拉格拉格，她要不同意，那就没法了。”
　　闻嫂高兴的说：“好！事情成与不成，那就全凭二妹你了。原先我还没注意这件事，因为我以前给他这件事，办伤心了，可是今天一提，我还觉得太好了，你大哥也得乐够呛，真要成了，那可真是缘分了！”
　　晚饭后，玉凤把食堂的活计忙完，就匆匆的往家里走。一进院，看见春芳抱着小弟弟，站在门口等候着哪。玉凤接过孩子，亲了一口，她看春芳眼泪汪汪的就问：“春芳，你咋的了？又打架了吧，二姨说你了吧？你就是不懂事，我老是告诉你，别跟人家打架，你就不听，多骂一句、少骂一句能咋的？还能掉块肉哇？”
　　春芳的眼泪唰唰的掉了下来。她近前抱住妈妈的腿说：“妈，我没跟人家打架，今天东院老郭我大姨来了。她跟我二姨说、说……。
　　“她说啥了？”玉凤故意问。其实她已经明白八九了。
　　“玉凤，你过来。”二姐听到玉凤回来了，喊道：“你别问她，我告诉你。”
　　“唉！”玉凤听到二姐的召唤，急忙答应一声，又看着春芳说：“你领着春仁进屋捂被睡觉去，妈妈到你二姨那屋，一会就回来了。”
　　春芳领着春仁往屋里进，她开开门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回过头来对妈妈说：“妈，你不要信二姨的话，我跟你过，长大了我去挣钱。”说着眼泪唰唰的往下掉，小春仁也眼泪汪汪的看着妈妈。
　　玉凤看着两个孩子小声说：“别担心。快进屋睡觉去，妈妈不会把你们扔掉的。”
　　玉凤抱着孩子，来到了二姐的屋里，，见姐夫不在屋，姐姐坐在炕稍的煤油灯下，缝补衣服哪。她见玉凤抱着孩子进来，就把捂在身旁的被，往炕里推一推，接过玉凤抱得发困的孩子，放在了炕上，然后拽过被子给孩子盖上。让玉凤坐在了自己身旁。
　　玉凤问：“姐，咋就你自己在屋哪？他们都上哪去了？”
　　姐姐说：“我说我想和你说点事，他们就滚蛋了，不知都上哪去了，我寻思你一天也不消停，晚间还要缝缝补补的，就把你叫过来了。春芳不告诉你了吗？“今天东院郭峰他妈来了。你猜她来干啥来了？”
　　玉凤说：“那还用问，你叫我过来，她就是为我的事来的㗑，不然你找我干啥呀？”
　　银凤点头说：“我妹妹真聪明，一想就知道了。不过她没象别人那样直截了当的说她来保媒来了，而且是唠家常引起的。”接着银凤就把闻嫂和她的对话，起根发原甚至动态和情绪，都有声有色的，对玉凤学说了。玉凤的情绪随着二姐神态的变化而变化，二姐把闻嫂和她的对话完完全全的对妹妹说完后。
　　玉凤说：“姐，她说的话，你信吗？”
　　银凤说：“信哪，我认为她说的都是真话。”这些年我们东西院住着，他们家啥样我能不知道？她敢说假话吗？方比。说她给她表弟介绍那个坐家女的那件事，这个屯谁家不知道哇？真是那样。他表弟也真是不同意。大家都为他感到可惜。另外郭贵对他表弟，真是比对自己的亲弟弟都好。她说全家人对她表弟好的，功劳不在于她，那是完全在于他大哥，这也是真的。别说是他们全家呀，就是全村的人谁敢说闫志河一个‘不’字呀。闫志河爱摆弄牲口，什么样尿性的马，到他手就柳顺条杨的，所以刚来二年就当上大车队长了。闫志河会搞经济，又过几年就当上副业队长了，你不服气行吗？人家就有那份能力。也是呀，人家也有根基，老人们说：“这个村刚立屯时候，就有两家大户。一家是老郭家；一家是老陈家。土地改革前，二十多岁的郭贵就是屯长，成立了生产队，他就是第一印队长。是全村的带头人。一直干到他六十岁了，有点力不从心了。才自动退下来。但一直参加队委会，大事还是人家说的算。这样人谁能惹得起呀？玉凤啊，姐姐是扑奔家族来的，但老陈家就地就没有，老郭家有气派，只从立屯以来。就没有一个出头人，只是家族团结。年轻人个个老实厚道，又捧着老郭家的势力，但老郭家不管是老一辈，还是少一辈都不欺负老陈家。所以咱们这个村从来未出过大的干戈，总是一片和气。玉凤啊，你说郭贵的老婆来提亲，还很谦虚，最主要的是她提的本人还行，你说咱们怎能翻脸不认人呢？再说了，这保媒的这么多，你能总去骂人哪？妈说过，寡妇门前是非多，早晚会出事的，真要是出来事，你姐夫又没有多大能力，你说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