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煎鱼惹祸端

　　闫志河看着鱼说：“那你说咋办？”玉凤说：“若我说赶趟，因为咱们人多、锅大。大碴子饭，已经焖好了，玉慧你马上掀锅，把它掏进大瓦盆里，然后再刷锅。其他的人赶快动手，收拾鱼。玉慧把锅刷好，再帮助收拾鱼。这样，收拾的收拾，煎的煎，保证赶趟。你们说呢？”
　　闫队长看了看太阳，说：“行！就这么干！大家赶快下手吧。她把油倒进锅里，烧热，上面横放在锅沿上一块长条木板，把收拾好的鱼，装进盆里，把盆放在板上，由于是一百印的大锅，锅台也宽，玉凤就蹲在锅台上，往锅里摆鱼。有两个同伙的小姑娘也蹲在锅台上，学着玉凤摆鱼。闫队长蹲在地上往灶坑里，添毛毛柴，烧火，再往锅里摆鱼时，玉凤就想到翻个时，不好翻得过程了，她注意到门后戳着一把铁板锹，于是她约莫该翻个了，就把铁板锹，用热水刷净，擦干。她站在地上，有顺序的一锹挨一的翻个，两边都煎的黄洋洋的，即脆又不糊，一看就想吃。煎好了装到一个大无秀刚盆子里。各个吃饭的位子上，都放上了桌子而每一张桌子上，都摆上两大盘煎的黄洋洋的鱼，碗筷都放好了，干活的劳力们才下班。大家一进屋，个个抽鼻子，都说“香！香！真香！”劳力中的郭宏说：“这不是煎鱼味吗？我寻思今天午饭吃不上那，你看鱼拿回来时候都十点了，鱼还小，收拾还不得收拾一震呀，再煎。你说能赶趟吗？……
　　还没等郭宏说完，闫队长兴奋的说：“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这不是咱们队里安排一位好厨师吗，那沈玉凤煞灵、干净、又有技巧，他说要是晚间煎鱼，那鱼都死了，就煎不出来鱼的香味了，接着他就亲自安排部署了，不但把午饭全做好了，而且还煎好了鱼。”
　　干活回来的郭满说：“闫队长。一有好事，你就把生产队摆出来，首先就是生产队安排一位好厨师，你咋不说这是一项大工程哪？非神手是做不到的。”
　　“对！你说的对！”闫志河说：“你没看到，大半锅摆着的小鱼，翻个的时候哪，那一幕更加神奇。我做梦也没想到，她把戳雪的铁板锹，用上了。她用热水把板锹刷干净，用抹布檫干。就一脚蹬在锅台上，俩手架着锹把，还不用哈腰，从容的，一锹挨一锹的把小鱼，翻了过来，只有锹边上掉下来的，用手翻了过来，不到两分钟，一锅底小鱼，全都翻个了。你说神奇不神奇。锅也大、只煎三锅底，就煎完了。煎的两面焦黄，盐净好、油还大，真他妈好！大家开开口吧。”
　　“唉，这就对了。”郭满说：“这是沈玉凤的功绩，不是你们生产队的功劳。”
　　一句话说的闫志河陷入了沉思。他站在劳力里，用眼睛留神着，沈玉凤的行动。她那灵巧的身形、敏捷的动态。使他蕴藏的情感，控制不住，冲进了脑海，从一双多情的眼睛里流露出来，一种调情、爱慕的目光落在了沈玉凤的脸上，敏感的玉凤突然发觉到感性的冲击，她略一移动眼神，发现闫志河的眼神从他的脸上，慢慢的移动到他的脚下。她全身一震，脑袋‘唔’的一声乱续了。一种不祥之照，远远的出现在她的思维之中。
　　转眼间冬天来到了，北大荒的初冬便是风刮雪落了。生产队还没有结算、开支。沈玉凤的三个孩子都没穿上棉衣，她有些着急。管副业的队长闫志河，早就看在眼里了。
　　这一天晚饭后，大家都回家休息了。玉凤还在食堂收拾碗筷、烧水汤面准备明天的早饭。晚七点钟左右，玉凤才回家。她走出食堂门口，刚一拐弯，觉得后面走来了闫志河。他看到玉凤就紧走几步，撵上了玉凤，亲热的说：“玉凤，你真够辛苦的了。才回家？”
　　玉凤一慌，但她马上回复了镇静，自然地说：“啊，闫队长啊。您还没休息哪？”说完就想绕过他走开，可是，闫志河却紧走一步拦住了她，拿出一个纸包，凑到玉凤跟前，小声说：“你别忙，给你这是钱。”玉凤躲开他，冷冷的说：“有啥事明天办，我忙着回家看孩子去哪。”闫志河闹个大舔皮，他不好意思的马上笑着说：“不，玉凤你别误会，我这三十块钱是刚才我从会计那支出来的，我看你的孩子们没换上棉衣，你又整天没时间照顾他们，就跟会计说，提前给你开出来点，怕白天被别人看见该起反应了，所以晚间我看会计在队部，就跟他说了，他很同情你们，就给你们先开出来三十块钱，你拿回去吧。”
　　玉凤说：“谢谢闫队长，我的孩子们都有现成的棉花和布，我就是没有时间做，别给你找麻烦了。让旁人看见会有意见的。当时闫志河就感到扎骨冰凉，他浑身发抖，都有哭的心，真不知说句啥，能把玉凤稳住。他看看四周没人，就哀求着说：“玉凤啊，你要知道，我的心完全是为着你想，你的痛苦，和孩子们的冷热，都刺击着我的心肺。我…我…我爱你。你要受苦，我心里难受。”
　　玉凤的脑袋翁的一声，精神就要崩溃了，她把闫志河伸过来的手，用力一甩，差声地喊道：“你给我滚开！就急急忙忙的朝家里跑去，快进院子了，回头一看他没有追来，就松了一口气，镇静一下。扬天叹道：“天哪！这真要绝我的生存之路哇！”一个在这里呆不下去的念头在她的心目中出现了。她越想越害怕，又想：“多亏当初陈大哥设计，我的房子和姐姐家连间，有事不用出门。姐姐就知道，不然孩子们都小，我还真没章程哪”想着她笑了，心里说：“还是和家族、亲人们在一起好哇，有事不用害怕，自然有助手。”玉凤没事似的走进屋来，和往常一样的照料着孩子们，和姐姐讲述着家常。
　　此事闫志河哪能善罢干休哪？他看玉凤强烈的反对他，而且跑进院里去了，他想：“此刻孩子们都在家，大女儿虽然才十二岁，而且秀气、文雅，但她灵活、厉害，一喊叫，陈平和他媳妇马上就能过去，那样，不但一事不成，还会惹出麻烦的。所以就原地站住了，狠狠的自语道：“哼！让你走吧，看你往哪走？慢慢的你会变成我的人的。”他回到家里，倒在炕上，翻来复去的不能入睡。南炕睡醒一觉的表嫂心里想：“奇怪呀，这老小子往天无论白天活计累不累，他都是脑袋一粘枕头就睡着，今晚这是咋了，怎么睡不着了？有什么心事吧？”就问道：“他叔，你还没睡吧，我都睡一觉了，你咋还没睡哪？天多暂了？”说着她坐起身来，披上外衣，去了一趟厕所回来说：“三星偏西了。大概能有回钟一点左右了，你怎么还不睡觉？”说完卷了一颗关东旱烟，打着火机点燃了，坐在炕沿上若有所思的抽起来。过了一会，啪嗒，一声她把烟头扔在地上，随着烟头吐去一口吐沫，扭过身去，把披着的外依盖在被上，就钻到被窝里去了。长叹一声，说：“唉！你不说呀？不说咱可要睡觉了。”
　　闫志河见表嫂问，他略一思索，马上觉得此事应该告诉表嫂，因为表嫂是个有道眼的人，她能说会道，还有一颗善良的心，以前他不同意的那两个女人，就是表嫂说来的。他把身子扣过来，把下巴垫在枕头上，抬着脸，看着南炕的表嫂，摆出一副要把心里话说出来的架势。
　　表嫂也学着表弟的样子，把下巴垫在枕头上，抬着脸。开始和表弟对话了。表嫂那平时阴沉的脸上带有微笑，她回头看看熟睡的老头子，见他还在熟睡，就说：“这老头子睡得象死狗似的，把他背赱，他都不知道。”又对表弟说：“这些年你没有过今天的动态，是有心事了吧，是不是看到哪个女人，她对你动心情了？也引起了你动心情了？你把心里的话都对嫂子说出来，我看看你们的感情到了什么程度，然后再做打算。”
　　于是闫志河就把他对沈玉凤如何爱的心情，以及他和她见面的过程，又把沈玉凤坚决反对的态度，完完全全的对表嫂说了一遍。
　　表嫂轻捏的一笑，说：“我说你这个队长，就这么大个能水啊，为了这么点小事，还能折磨的你整夜不能入睡？”
　　闫志河一听，觉得有门，笑着说：“小弟无能，嫂子你说怎么办？”
　　表嫂已经六十来岁了。她掉了两颗门牙，说话有些不兜风，就一字一句的说：“办法倒是有，不过你得知道，沈玉凤可不是好摆弄的人，在这一年多来，人人都说她很了不起，表面看上去她文雅，大气，又温和。内心里却刚硬，坚贞，有谋略。在她身上若没有非分之想，她真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人，谁要对她动了邪念，那她就有能力保护自己，她是一个有章程，有主意的人，据我观察她也是这样。所以你不能把希望放在嫂子的身上，她和前两个嫂子给你介绍的女人都不一样。但嫂子一定进到能力，我首先说服她姐姐，再让她姐姐说服她，如果她姐姐也说服不了她，那就没有希望了。这事不能强逼，咱们不能做尚天良的事。再说了，就算能逼来，她也不会跟你好好过呀。但嫂子要求你按照我说得办，首先要把她稳住，别得罪她，别把她逼得走投无路，让她跑了。我想只要她还在这里住下去，你还当这个队长，就能把她弄到手。于是叔嫂二人暗暗的定了计策，最后闫志河说：“嫂子，就按你说的办，我听你的。这台戏你唱主角。
　　表嫂说：“那好！那我告诉你，慢慢来，别着急，只要知道沈玉凤有在这儿搞对像的心情。那你就是她的最佳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