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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他乡姐妹情

作品名称:艰难的人生      作者:孟玉霞      发布时间:2019-08-18 00:54:25      字数:3663

  妈妈叹了一声说:“唉,孩子呀,别胡想了,我听说黑龙江你二姐那边日子很好过,那里山高皇帝远,形势很松散,只要有认识人,就能把户口落下。而且生活很有出路。但是你二姐夫可没有你大姐夫好,他自小惯得单打、独行,不容纳外人。他们没搬走时,我在他们家呆了十来天,他一共没跟我说过两句话。连一个正当眼神都没给过我。但你二姐可比你大姐强,这些年来,不知她的性格是否向他女婿?他们刚搬去三四年,不知住的房子多大,你们去了没有住处也是一个大事。再说了到哪都有它的好处,也有它的难处。”
  好长时间娘俩都在沉思。过了一会,妈妈说:“要不,妈也跟你一块去吧?你到那总在外干活,我不能干什么,看家,望门的还算行,孩子们也有个主心骨。你要有憋屈事,咱娘俩说说话,也比你自己苦思、闷想强啊。不也解解闷吗?”再说了,自从你二姐搬走,我还一次没去过哪。”
  两句话说的玉凤掉下了眼泪。说:“妈,我太需要您在我身边了,但是您这么大岁数,我哪能让您跟我到那边天天担忧去呀,您在沈荣和我大姐这里,不操心、不费力的,要啥来啥,孩子们还都重视您。多好呀?跟我去,要是有个一差二错的,我可咋向我大姐和沈荣交代呀?这可跟您到我二姐家去串门不一样啊。妈妈你的心情我是受感动的,谢谢妈了。”
  一九六三年,农历八月初十早晨,太阳还没出来,沈玉凤背着一个大行李,抱着孩子又顺手拿着一个简单的包裹,领着两个孩子来到沈荣家的门口,她就要离开土生土养的三合屯,奔向那人地两生的北大荒去了。弟弟沈荣赶出来一辆小驴车,准备把她们,送到县城里去。为她们送别的亲人们个个含着泪水,来到近前送别的四表姐都哭出声来了,她预想着表妹将要经受的苦难,又没能力拯救他们,只能用哭代替她心里的悲苦。白发苍苍的老母亲已经泣不成声了。她手拍着门前的石头狮子,撕心裂肺的仰起头,哭喊着:“苍天啊!您咋就不睁眼啊?您为什么让我那贤惠、善良的女儿遭大罪呀?她到那人地两生的的地方一个女人可怎么活呀?”她哭着、哭着、扑腾一声,却虔诚的跪下了。双手合拢,高举过头,哭喊着:“老天爷!您快睁开眼睛,保护我的孩子们一路平安。早日团聚吧!”说完她昏了过去,大家近前把她扶住,连声呼唤叫她醒来。沈荣把妈妈抱进屋里,放到炕上。这时大女儿金凤连哭带喊的跑进屋来,拉住妈妈的手哭着说:“妈妈!我可怜的妈妈呀,这都是您老人家,养活女儿落得下场啊。”回过头来,对刚进来的妹妹玉凤说:“你还有脸来见妈妈?这不是你造成的后果吗?”玉凤也毫不客气的说:“这话应该是我说。难道这与你就没有关系吗?”
  还没把妈妈放稳的沈荣,回过头来说:“你们有完没完?谁是谁非自己知道不就行了吗?还有必要争论吗?”
  玉凤没有哭,她恋恋不舍的对昏迷中的母亲说:“妈妈保重,女儿和您再见了。”说完就大步的走出门外,拿起包袱和行李,抱着小孩、领着大孩,上了小驴车,坐下了。
  屋里的沈荣对金凤说:“大姐,你在家看护着妈妈,我去赶车把我三姐他们送到县城去
  沈荣的最后落音,已经是哭韵了。他含着悲痛,来到外面,拿起鞭子赶着小驴车走了。来到了县城的客运站,沈荣帮三姐把孩子们和包袱、行李都安顿好。然后从上衣兜里拿出一个写好地址的纸单,递给了三姐。他知道三姐不认字,就念给她听,然后告诉她,如果记不住,用着时,求旁边的认字人帮忙。说完流着泪走了。玉凤把纸条藏好,就领着孩子们安静的坐在那里等着上车了。
  沈玉凤风尘仆仆的来到了二姐家,姐妹相见亲热异常,最可惜这种亲热只能是一朝一夕,漫长的生活是脱离不了实际困难的。二姐家里有五口人,三个孩子俩儿一女。大儿子志刚十三岁、二儿子志强,十一岁,老三是女儿,叫陈志荣,九岁。三个孩子各有特性。来这还不到四年,刚来时,五口人为了不虚张声势,他们两口子决定,就盖两间大马架子,作为隐身之处。跟家族们说,老家那边的土改运动搞得很激烈。若大的家业都被政府给穷人们分光了,只给他们留一匹马,两头牛和一点微不足道的土地,实在是维持不了生计,他的父亲就打发他们两口子还有三个孩子到这边,投奔家族来了,希望他们在家族的帮助下,重振家业。等以后形势扭转过来,欠谁多少,他们的父母就给谁多少。就这样,在家族的帮助下,才盖成两间大马架子。刚住进去,在全家族吃完工饭的时候,有一位年近八旬的老爷子,在街面上人们通称他陈老秀才。在家族里大家都叫他老祖宗。此刻他对陈平他们说:“孩子呀,你们刚到这时,你就说你父亲有望你们在家族的帮助下重振家业。当时因为你们初来咋到,都火的愣的,还不知这里的真实情况,我就没说什么,你们说盖两间大马架子,先住着。我问你们是否在这常住?你们说:“不但常住,而且不走了。”这才大伙动手,帮你们把房子盖上了,要是你们不想在这常住,只是到这看看,那就不想让你们盖房子了,在谁家住些日子还不行哪?盖房子干啥呀?
一年下来都没有余下的粮、钱。但听下荒来的人们说,这里比下荒强多啦。管咋的地主、富农的子弟不挨批斗哇。也不管制他们。所以有好多受管制的人,都搬到这边来了。因为这边土地多,很需要干活人。所以都把他们收留下了。日子过得也都很好,家家够吃够用,很是舒适,以前虽然多种些地,多收入俩钱,但一年下来,多不容易呀?而现在农民有地种、有房住、还有能力耕种,家家丰衣足食。人民过着幸福、安康、和平的日子。多好哇!所以这种世道是稳固的,大家都求之不得呀。你就别想形势扭转过来的时候了。不管是穷人还是富人,都过着一种生活。过去谁能过上嬉笑颜开的日子呀?”
  老秀才的一番话,听得陈平立刻感到心花怒放,他抖擞精神,拿过酒瓶往老秀才的杯子里。满满的斟了一杯酒。兴奋的说:“我的老祖宗!真没想到我这次跑大荒,还真来着了,听到了我心里的话。那年我二十岁,也是我们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在以前我竟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可是有了孩子,在孩子们的成长过程中,又看到农民的生活,不知怎地,这几年,我心里也有了老祖宗您的想法。可是我父亲一直留恋过去的日子,又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再加上,下荒那些我也实在受不了。没办法,我就拉老婆带孩子的,投奔你们来了。不过,刚才老祖宗的一席话,真的使我茅塞顿开,您老放心,今后我一定革面一新,做一个朴实,勤奋的人!”说着他重新斟满了一杯酒,于此同时,妻子沈银凤,端着铁方盘,方盘里装满了,装着酒的杯子,安桌给每个人端到眼前一杯酒。
  陈平端起了,装满酒的杯子,站在地当阳,高高举过头向大家说道:“尊敬的家族父老们!哥哥、嫂子、姐姐、姐夫以及小一辈的侄男阁女们大家好!我陈平,二十八岁在家族的同辈中,排行在九,以后大家就叫我老九吧。第一、我有家族感、第二我听着亲切。从打立事,这七八年来,我没对这个家族,做过任何的点滴奉献,更别说什么功德了。今天我厚着脸皮,以家族的身份,投奔你们来了,我感到十分惭愧,此刻我仅以此杯淡淡的薄酒,表示我深深的敬意!大家若不嫌薄贱,请把酒杯端起来,接受我敬您的这杯酒,我先喝为敬。说罢,双手端杯,一饮而尽了。在场的人们都照办了。接着,老祖宗站起来,说:“大家做的很好,这是咱们团结家风在延续。有福大家享,有难大家当,我希望咱们的这种家风,要永久的传下去。”
  至那以后,二姐夫和以前大不一样了,他在老家时的那种生活习性基本消失了。遇事谨小慎微,从不浪费一分钱。吃、喝、摽、赌,一样不贪。在生活的气势上,争取不照家族中的每一家差。可以说他一点不良嗜好也没有。一家人过的非常温馨、幸福。
  就在这时候,玉凤带着三个孩子扑奔他们来了。这样他们的两间大马架子,就不够用了。人口一多,别说孩子们放学回家写作业呀,就连吃饭都没地方坐了。刚强的二姐,为自己的生活都从来不轻易乞求别人,为妹妹她们的到来,更不想骚扰人家了。所以就挤着过。时间一长,哪有舌头不碰腮的呀?姐夫再没说,也要说话了。有时还发点小脾气。孩子们的争吵、姐姐的烦躁,玉凤时刻忍受着内心的痛苦,她每天都装作高高兴兴的的哄孩子们玩,逗姐夫笑。让姐姐开心。她忙里忙外,敬上爱下的只求在此安身落户,苦点累点,他都无所谓。
  长时间的观察,玉凤感觉到。二姐夫没有说、讲的习惯,但是他心地是善良的。对他们的落户,很支持。闯孩子们不在屋里,她对姐姐和姐夫说:“现在孩子都没在家,我跟你们俩说点事。我们来这,将近一年了,只从我们来,这个家就没有一天清闲过,孩子们放学,还没地方写作业。这哪行啊?我们不是来串门的,过些日子就走了。整天闹哄哄的,我到没啥,难为你们这么长时间可咋受了呢?依仗是自己的姐姐家,要是别人家早就把我们撵走了。再说了,我们就这么呆着也不是曲子呀,今天跟你们俩提这事,就是我想说,如果我们要能落下户,我自己买苫房草和木料,姐姐夫姐姐帮我张略张略,我自己盖个马架子,我们搬出去住。我看我姐夫,也不爱说话,我二姐又是个不担事的人,所以,我想根据这个地方的风俗习惯,弄两张桌酒席,把队里的领导和知名人士,都请来,在酒席桌上,我自己出头露面,和他们说明情况,乞求他们,把我们的户口落下,你们看行不行?反正差不多全生产队的人都知道陈平的小姨子,是来落户来了。就公开算了㗑,省得日长梦多,大伙该乱拆想了。你们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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