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美人佳肴

　　陶昌想起来五小梅的邀请，他辞别地力毛拉堤·伊布拉音、青鸟，带着五小虎赶去五小梅家品尝汉楼河里的新鲜水味。
　　非常疲惫，可一想到美味佳肴，就忘记了劳累，口水流出。
　　到了家门口，竟然大门紧闭。
　　虎子说：“这哪是请客，不会是叫我们吃闭门羹吧！”
　　陶昌说：“可能这几个女子想考考你们。”
　　果然，里面有人说：“陶将军可以先进来，其他人要答对提问才能进来。”
　　说话的是大梅。
　　虎子说：“你这顿饭这么难吃，索性我们回去了。”
　　大梅说：“回去，你们可别后悔啊，我们做的可是地道的当地菜，喷香可口。”
　　虎子说：“那咋弄？”
　　大梅说：“你们先退后，我才好放陶将军进来。等你们一个个答问题，对一个，进来一个。”
　　虎子问：“可以么？”
　　大家都说：“那就试试看，答不对，自认倒霉。”
　　虎子说：“可以。”
　　他们老老实实退后。
　　陶昌大大方方地进去，大梅开了，很快就关上门。
　　大梅问：“什么水面打跟斗？”
　　大虎说：“鸭子水面打跟斗。”
　　二梅问：“什么水面起高楼？”
　　二虎说：“大船水面起高楼。”
　　三梅问：“什么水面撑阳伞？”
　　三虎说：“荷叶水面撑阳伞。”
　　四梅问：“什么水面共白头？”
　　四虎说：“鸳鸯水面共白头。”
　　五梅问：“什么水面喊肚饿？”
　　五虎说：“小鹅水面喊肚饿。”
　　陶昌说：“他们都答对了，该开门了吧。”
　　大梅问：“他们生活在草原，怎么知道农耕人的生活？”
　　陶昌说：“他们在你们这里也呆了很久了呀。”
　　大梅说：“开，真聪明。”
　　五小虎三三两两进来。
　　五虎说：“小鹅，是不是肚子饿得很啊？”
　　小梅说：“你才是呢！”说完，脸涨得通红。
　　大梅大方地说：“各位请坐，妹妹们，上菜。”
　　二梅调皮地说：“是，我们马上照办。”
　　三梅羞涩地说：“我去给大家泡几杯奶茶。”
　　四梅摆置着桌子和椅子，很快整理完毕，去端菜。
　　五梅得意地说：“这么多姐妹里，我的水性最好，就我抓的鱼最多。”
　　五虎说：“可惜我们都是旱鸭子，什么时候跟你们学学。”
　　五梅说：“叫我声姐姐，我就收下你这个徒儿。”
　　五虎说：“我又不比你小，凭什么。”
　　五梅说：“能者为师呀。”
　　两个人在不停地斗嘴。
　　大家帮着端饭菜，有馕（大饼），抓饭，烤全羊，马肠子，舒尔包。
　　陶昌问：“听说你们男女不同席，男女客人不能同室而食？”
　　大梅说：“是的。可父母都不在了，我们总得同外人联系。你们到我家，尽管随便。我们吐火罗的习惯是饭前一定要洗手，客人先洗，主人后洗。吃饭时用左手托盘，右手抓食，用餐顺序是先上菜，中间上抓饭，最后再上菜和水果。客人吃完饭也要洗手。”
　　陶昌说：“我们去洗手。”
　　大家洗手完毕。
　　性急的四虎抓来杯子就喝，不管是什么，觉得好喝，一下子喝了三杯。
　　四梅说：“这是奶茶，我们吐火罗人的习惯是请人喝茶往往要连续喝三杯，第一杯止渴，第二杯表示友谊，第三杯是礼节性的，如果确实不想再喝，可用双手在杯子上盖一下，以示谢绝。”
　　四虎说：“我是不是不够礼貌？”
　　三梅说：“没关系，我们都是小孩子，不用顾忌那么多规矩。”
　　三虎问：“为什么你们的眼睛是深蓝色的，皮肤是白色的，就像我们传说里的观音菩萨那么漂亮？”
　　三梅害羞地说：“一般啦！至于原因，父母说我们的祖先远在西方，为了躲避大水才来到了东方。”
　　陶昌觉得很奇怪，说：“为什么都传说远古时期发大水，在我们东方也听到类似的事，比如《山海经·海内篇》记载：‘洪水滔天，鲧窃息壤以湮洪水。’《孟子·滕文公》记载：‘当饶之时，天下犹未平。洪水横流，泛滥于天下；水逆行，泛滥于中国。’还有《淮南子·览冥训》曰：‘望古之际，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火炎炎而不灭，水泱泱而不息。’”
　　二梅摇摇头，说：“不懂古汉文。”
　　陶昌写了个甲骨文字“昔”，二梅说：“挺像太阳被大水淹没了。”
　　陶昌说：“这是最早的古汉文—甲骨文‘昔’，三条曲线代表水，水在日上，可见大洪水已浩浩滔天，古人以此来表示从前曾经有过大洪水泛滥的日子，现在表示以前、从前的意思，大家不要忘记了。”
　　二梅说：“古汉文真深奥啊。”
　　陶昌说：“确实，这个字真实记录了远古时期在东方的大水。雷公发怒，降下雷暴雨，被伏羲的父亲高比活捉，结果被伏羲、女娲无意放走了。雷公发大水，高比死去，人类绝迹，雷公的牙齿救了伏羲和女娲，后来便成了夫妻，人类这才又重新开始繁衍。
　　也有说，一场大洪水过后，大地全部冰封。寒冽至极，即使夏日冰雪也很少溶解，而且还不时降落。兄妹二人历经年余时间在家乡方圆千里之间踏雪履冰寻找同类，而终未可见一人余生。但兄妹成亲即使有后代，又必近亲婚配，也根本不能解决人口绝迹之危机。兄妹俩发誓一定要寻找到其它同类，再创人类世界。他们认为在太阳底下暖和的地方，也许还有余生之人。结果他们的判断是正确的，兄妹俩终于在中国南方许多山区之中，搜寻到了部分同类。在中华大地上，在洪水大劫之后，建立了一支最早集中的，也是人口最多的人类集团。由此，伏羲兄妹俩被后人称之为洪水之后的人类始祖及皇帝。后来伏羲创造了八卦。”
　　大家边品尝美味，欣赏水城美景，津津有味听故事。
　　二虎问：“西方发大水了吗？”
　　二梅说：“父母说1.2万年前，有一座亚特兰提岛，创建亚特兰蒂斯王国的是海神波塞顿，波塞顿娶了这位无父无母的少女并生了五对双胞胎，于是波塞顿将整座岛划分为十个区，分别让给十个儿子来统治，并以长子为最高统治者，其中大西国最大最强盛。为了吞并埃及和希腊，大约在九千年前，大西王又率兵东征。他的统治地区从利比亚扩张到埃及，又从埃及扩张到第勒尼安。当他率兵攻打希腊时，却遭到了顽强的抵抗而最后竟被希腊战败。其后大西国并不甘心，想重整旗鼓再与希腊人决战，当其时大洪水突然暴发，大西国即随之永远被淹没于了新形成的海洋之中。也有说众神之首宙斯为惩罚人们的堕落，引发地震和洪水，亚特兰蒂斯王国便在一天一夜中没入海底。
　　父母说我们的祖先来自大西国，遭受大水，这些幸存的大西国民一路避难，逃到了东方。”
　　陶昌展开了那张地图，给她们看。
　　大梅说：“这不会就是大西国的地图吧，如今它已经淹没在大海里了。听父母说地图藏在吐火罗王室里，怎么在你这里了。”
　　虎子得意地说：“是我从吐火罗国王眼鼻子底下拿来的。”
　　大梅说：“是偷来的吧，也不害臊。”
　　虎子说：“陶将军最喜欢探索秘密，我才拿来的。那些金银珠宝，我可一点都不贪恋。”
　　大梅说：“这才像男子汉。”
　　陶昌说：“一不小心得来吐火罗传国之宝，不如我们复制十份给你们，做个纪念给五小虎和五小女。”
　　大梅说：“当我们的传家宝，我认识这些图上的文字，让四梅复制，她手巧。原件给陶将军吧，让他带回家。”
　　陶昌说：“好的，谢谢。在我有生之年，我一定要将这个故事传给我的接班人，让他找到大西国，你们有生之年也帮我努力一下。我就是有个预感，这个世界曾经爆发大洪水，你看我们东方的东海，原来也是陆地，后来传说东海龙王为了杀死恶魔发大水，同时也淹死了很多人和动物。”
　　大梅说：“这个放心，我也好奇。我就很感慨，这大水害死了多少人啊，我们这些人的祖先差点也淹死，人类差点灭绝。”
　　陶昌说：“其实大水害死人，是天灾。但人祸害死人，着实不应该。”
　　虎子说：“少将军说的是战争吧！”
　　陶昌点点头，说：“你们说说看，为什么会爆发战争。”
　　虎子说：“就像小孩子吵架，为了抢块羊肉吃。”
　　陶昌说：“对极了，战争双方也是为了抢夺牛羊或财宝或土地或人马。你们觉得战争好吗？”
　　大梅说：“当然不好了，我父母就是因为战争死亡。假如孩子为了抢羊肉打架，肯定也会受伤或者哭泣。”
　　陶昌说：“是啊，战争是不好的。你们的父母伤亡，我对此深表歉意。既然觉得战争不好，你们觉得是否有必要制止战争，或者控制战争扩大化。”
　　二虎说：“当然，要制止，或者控制，不然死亡的人只会更多。”
　　陶昌说：“是。那你们有什么办法制止或者控制战争吗？”
　　二梅说：“劝主帅放弃战争。”
　　三虎说：“大家消极对待战争。”
　　三梅说：“或者半路上当逃兵。”
　　四虎说：“要么速战速决，伤亡会小些。”
　　四梅说：“要么，战争双方讲和，通过谈判避免战争。”
　　五虎说：“提高自己的作战力、威慑力，以不战屈人之兵。”
　　五梅说：“老百姓劝自己子女别去打仗。”
　　陶昌说：“这些都是一些不错的办法，但不是根本的办法。”
　　虎子说：“刚才说孩子为了抢羊肉打架，这时候大人一般会怎么对待，他们就不会打架了。”
　　这句话提醒了大梅，大梅说：“大人会找块差不多大小的羊肉给没有的孩子，大家都有了，自然不会争抢了，更不会打架了。”
　　陶昌说：“回答的最正确。我们的祖先蒙旭，面对秦始皇不断发动统一六国的无数次战争，进行了分析。他曾提出三个问题，一为什么会发生战争，二战争的后果是什么，三如何制止战争。随后，他解答道一战争只是利益发生冲突的双方或多方为夺取或保护各自利益发生的相互斗争，二战争的后果是胜利方获得胜利果实，失败方失去利益，甚至生命，三要想制止战争就要减少利益纠纷，合理分配各方利益。大梅说的让孩子都有羊肉，就是合理分配各方利益，大家都满足了，冲突自然没有了。因此，她已经揭示了制止战争的根本办法，能起到根治作用。”
　　虎子说：“可这都是理想化的结果，在我们面前却是战乱不断，你看我们的虎军，死亡了多少茬，如今早已面目全非了。”
　　陶昌说：“不错，虎子说得对。现实中，由于人的自私和贪婪在作祟，人人都想不劳而获，想抛弃战争很难。但我们的祖先蒙旭带着一批人却实现了这个目的，他们为了躲避战乱，离开了世间，找了一块无人知道的地方生活。他深知战争爆发的根源，因而竭力采取措施避免战争。至于如何采取措施，也就是提高大家的认识，要求大家一起劳动，对生产的成果统一分配，从而实现了人人吃穿住行不愁，且大家一律平等相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一个小社会，自此之后，从来没有发生战争。”
　　大梅说：“真是个理想社会，我很向往。”
　　虎子说：“少将军以前提起过，但我没有深刻的感受。经过这次战争，我深知和平的可贵，理想社会的美好。”
　　大家纷纷表示对此的向往。
　　陶昌说：“要想去理想社会生活，不是轻而易举可以给予的。想当初，我们的祖先经过千辛万苦，为实现目标，一路牺牲了很多的人，才实现了这个梦想。如果大家想实现这个愿望，一定要付出自己的心血，寻找高超的技能、先进的工器具等，这些我同五小虎已经说过了。”
　　大梅看了看自己的姐妹，雀跃不已，都愿意，她说：“我代表五姐妹愿意为陶将军做任何事，直到你同意我们去你说的世界。”
　　陶昌说：“好，一言为定。但这个周期可能很漫长，也许是十年、二十年，但我一定会兑现诺言。我对你们有三个要求，一是活着见到我，二是带着成果来见我，三是要对外人一定要保密。对于第三点，我特意强调，否则如果世间人知道了那个地方，岂不也会卷入无尽的战争中呢！”
　　大家都表示记住了。兴奋之后，大家继续品尝美味，说说笑笑。隐隐约约，陶昌觉得自己是局外之人，五少男，五少女，正值情窦初开的年龄，相互间有说不完的话。而自己已经20岁了，有代沟了。不免想起了唐云，唐云，你到底在哪里？要是在多好，我们六对男女可以更加快乐。
　　良辰、美景、美人、佳肴、温馨、甜蜜、可爱、幸福，等等，他们陶醉在战争之外短暂的美好夜晚里。
　　陶昌不知怎么回到了住处，青鸟早给他准备了被褥，他一躺上去就睡着了。
　　陶昌尚沉浸在梦想之中，有人要叫醒他，陶昌说：“我还想睡。”
　　青鸟说：“别睡了，有事。”
　　陶昌才醒来，方明白原来不是梦，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