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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三、黄雀在后

作品名称:盗玉记      作者:卧龙饮水      发布时间:2019-08-16 06:34:19      字数:4190

  犹豫片刻,连如江才说道:“夫人,我原来计划今天就回国的,但是由于西班牙卡洛斯国王有一个手术需要做,他的主刀大夫邀请我担任助手,手术时间确定在本周进行。因此我想做完手术即刻回国,不过您要是造访我的国家,可能需要通报有关部门,尤其是您作为投资商莅临我们聊城,我们会以最隆重的礼节来欢迎您。”他知道自己的行程瞒不过去贝特朗先生,因此就实话实说,卡洛斯国王手术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
  “那我真的要安排一下行程。连,美丽的巴黎春天也留不住你呀?这几天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我可以安排人带你在法国的春天走走,除了巴黎圣母院和凯旋门,您心里应该留下更多的法国美景。”贝夫人笑着说,看得出来贝先生私生子的事情让她心绪不宁,但她很会掩饰自己,借这个话题在让自己放松。
  说心里话连如江真的想四处走走,巴黎高等师范学院他是不想去了,估计就连孙市长可能也要忙着落实投资合同的事情,顾世才和赵主任无疑也会尽力参与,那整个学习班就只有高唐农业局的孙凤武和农业厅的小王科长认真听课吧。这次本来是考察农业机械化和西欧农业进程,没想到彻头彻尾变成了一个招商团,而且成了聊城市有史以来最大的招商团,这让连如江有点歉疚。不过实事求是来说,这次的战绩才是最重要的,对将来聊城的发展会有浓墨重彩的一笔。他从心里有点想躲避楚谷和那个小男孩,也就点点头说道:“好吧。夫人,如果我有需要一定麻烦您。我很喜欢巴黎这座城市和法国这个国家。”
  “连,你也赞成雷夫纳被绳之以法吗?”贝特朗先生又一次提出了这个棘手的问题,他是一个很执着的人。连如江看来是回避不了这个问题了,他郑重其事地对贝特朗先生反问道:“先生,难道有别的选择吗?”
  很显然这并不是贝特朗先生想要的回答,他脸上的表情有点僵硬,连如江了解这种父亲的情怀,都说虎毒不食子,就凭雷夫纳的所作所为,他已经满足了谋杀的所有条件,在法国法律中,有关侵犯人身、财产的犯罪,都归为重罪,可能采取死刑、终身监禁等较为严厉的刑罚。谋杀属于重罪,根据犯罪人主观杀人的故意程度,分为一级和二级,一级谋杀罪是直接追求被害人死亡的心理态度,通常是有预谋的。二级谋杀有过失的部分在里边,不是特别积极追求被害人死亡。也就是说雷夫纳只能在一级和二级之间做出选择,不过在连如江看来,他毫无疑问会被核定为一级谋杀。贝夫人忽然拉住了丈夫的手,说道:“我可以选择原谅,亲爱的。但是我很担心这个人偏激的性格以及他背后的组织,会对您和您的商业集团造成损失,如果他不再采取针对我们的形式,我甚至可以选择饶恕。”
  贝特朗先生呆呆的站立了一会儿,终于摇了摇头,又给了自己的夫人一个简单的拥抱,他是那种性格坚韧的男人,一旦做出决定就义无反顾:“亲爱的,连刚才说得对,我没有别的选择,我可以给他请欧洲最好的律师,但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及到了做人的底线,我如果过分纵容,他将来还会犯更大的罪恶。如果是第一次单纯的谋杀可以原谅,但他第二次已经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这无法原谅。夫人,我想明白了,我不能用感情取代理智。我们走吧!一会儿我就让警察来和瓦尔特联系,正式移交他到法院。但愿我做出的这个选择是正确的。我不希望他死,但更不希望他的疯狂来坑害别人。”
  连如江油然而生一种敬意,贝特朗先生的选择无疑是正确的,但是身为父亲能做出这样的选择,本身就是一种理智战胜感情的结果。他开始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儿,也许他的功能就是起到一个见证,整个谋杀案的从始到终连如江是最清楚的,他至少两次挽救了贝特朗夫人的生命,第二次要不是小武飞刀建功,弄不好贝夫人会再次被脏弹击伤,好在她有了续命丹护身,不过谁知道这次改进过的脏弹发射器会不会一击致命呢?连如江医术再高,也不可能有还魂的能力。不过他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贝先生,我想问一下他加入的那个组织到底是一个什么货色,依我看弄不好那四个人可能起的作用要大一点?我们不能对他们掉以轻心。也许,也许真正起作用的并不是雷夫纳,刚才我考虑到这样一种可能:虽然雷夫纳属于非婚生子女,但是在法国他享有和婚生子女同样的权利,如果别人借助于他之手神不知鬼不觉害了夫人,那样您的继承人就只有您和夫人的孩子以及雷夫纳。他可以堂而皇之分得一大笔您的财产,如果对方再狠辣一点,对您的其他子女下手,要只是剩下他一根独苗,再设计伤害了您。那您庞大的商业帝国是不是就要假手于他人了。雷夫纳智商很高,但很显然情商并不高,很容易被人控制,而您对他的母亲一直有歉意,我虽然不知道您有没有立过遗嘱,但我感觉在您心目中是不想亏待他的,即使他分得三分之一的财产,也是可以富甲天下的。”连如江说的遗嘱问题,在中国视为大不吉,但是在法国等欧美国家则是十分普遍,法国的政府公共服务部门及相关机构关于遗嘱服务做得很到位,它们的网站上都有很多关于遗嘱的实用信息,关于遗嘱如何订立解释得简单明了。公民想了解跟遗嘱有关的事情,只需上网搜一下就可以搞得很清楚。年满十六周岁、精神正常的人,都可以立遗嘱。法国人立遗嘱主要有三种形式:自书遗嘱,公证遗嘱(直接在公证处打印签字生效,大多数人都采用这个方式)和密封遗嘱(立遗嘱人想让遗嘱内容保密,可通过公证机关订立此类遗嘱)。当然,立完遗嘱的公民也可以随时根据情况自由修改或者撤回遗嘱,先前所立遗嘱将自动作废。未立遗嘱的自然人去世后,其财产按《民法》规定由法定继承人继承;夫妻不能共立一份遗嘱,即便给子女遗产也要每人单独立;也就是说贝特朗先生如果立了遗嘱,肯定有关于雷夫纳的内容,而且他的分割绝对不在少数。
  贝特朗夫妇二人听完曲芳的翻译,几乎是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如江此言非虚,在法国,无论是同居者,还是非婚生子女都有权获得遗产。当然,为了防止遗嘱丢失,法国人一般都把它放到公证处并登记入案,贝特朗夫妇年龄都并不算很大,而且身体一直健康,后来贝夫人身染重症之后就进行了财产分割,按照惯例她享有贝特朗家族超过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她的遗嘱中是把自己的遗产全部交由贝特朗先生代劳,也就是说如果她先于自己的丈夫去世,那样贝先生就会完全掌控家族资产,这也可能就是对方为何只对她下手的原因。如果按照事件正常发展,此时贝夫人已经病逝。但没想到斜刺里杀出一个连如江,挽狂澜于即倒,这一下子就让那份遗嘱失去了意义,也许这份遗嘱才是贝夫人第二次被当众暗算的原因。
  “如果是我安排这件事情,我会在此之前就给雷夫纳到医院开具一个精神疾病的鉴定,甚至在很久之前,也就是在把脏弹装置放置在雕像里瞄准贝夫人坐的位置开始之前就有完整的退路,但是这份鉴定并不能公诸于众,因为那属于个人隐私,最重要的是如果出现严重功能障碍,他就不能再在法国核物理研究所从事研究工作,因为具有高度的危险性人格的是不能从事这种工作的,那样他就不会弄到核原料。也就是说对方进行过周密的计划,我觉得这一切并不像出自于雷夫纳,那天我看见过他,单从面相上看,他不具备设计这般盘丝错节的能力。如果再延伸一点,甚至可以给雷夫纳生育一个孩子,那样即使他出了事,这个孩子也具备继承贝先生集团财产的资格,如果我判断没有大偏差的话,下一步攻击目标很可能就是您在美国和加拿大的子女了。”
  连如江这番话说出来之后,贝先生和他的夫人都是面如土色,尤其是贝夫人居然摇晃几下,一屁股坐在教堂里的木质座椅上。曲芳看着连如江,她想象不到这个年轻人居然会说出这番话来,虽然只是臆测,但是各个细节又都是合情合理。过了许久贝夫人才说道:“连,你说的这些事情是怎么推理出来的?它是不是真的?”
  连如江摇摇头:“我也不知道真假,但是我觉得整个事件都透着古怪,粗看上去好像只是一件为母亲复仇的刻意报复,但是很多不太好理解之处,首先就是这个人怎么能摸清楚贝夫人喜欢坐在那个椅子上呢?这需要很细致的观察才能确定,另外那四个人的身份有没有共同点需要去了解,我觉得雷夫纳只是一个工具,而那几个人才是重点,很有可能昨天下午我们抓住了那两个内贼,才引出了晚上的直接攻击,如果我判断没错的话,我觉得弄不好在保安队伍里还有未被发现的内鬼。是他们通报了去池塘边取回脏弹发射器两人被抓的消息,另外,”说到这里连如江压低声音,“如果对方是一个周密的组织,他们会在这座教堂里安置窃听器。”
  “这不太可能!”贝先生脸部扭曲,他被刚才连如江的话彻底震惊了,但他仍有充足的自信,“这里如果有窃听器发射信号,会被我们设置的监听设备监听到的。连,我的庄园有一套很完善的保安系统。”说完这句话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又画蛇添足地说道:“以前可能只是大意了。昨晚上我已经和瓦尔特好好谈过,要对我们整个系统进行检查,也启用最高级别的防卫系统。任何地方只要有窃听器,都会被我们发觉的。”
  连如江不置可否的笑笑,似乎对贝特朗先生的解释有点不以为然,这让贝先生有点不太舒服,要知道他可是一言九鼎的人物,在法国乃至整个欧洲都很有影响,他虽然很看重连如江,也觉得他的分析大有道理,不过看他有点轻视自己仍旧本能的感到不快。连如江也觉察出了贝先生的感受,他暗自埋怨自己有点不太低调,他解释道:“贝先生,我刚才笑是因为我俩表述同一件事情存在误差,您说的是即时窃听器,我说的则是录音笔那样的设备,您和夫人来教堂互诉衷肠,弥补感情裂痕这是庄园里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因此有心人会做文章的。贝先生我俩可以打个赌,如果这里发现不了我刚才说的窃听装置,那就算我判断错误,我向您和夫人道歉,如果要是发现了,那咱们可要演一出戏,您看好吗?”
  “演戏?”贝特朗马上明白了连如江的意思,他也觉得如果真有什么发现,那可要采取必要措施了,自己居然成了被人设计陷害的对象,这让一向高傲自大的贝特朗有点接受不了。他点点头说道:“连,你觉得对方应该把窃听装置设在什么地方?我们现在可以验证一下。”
  连如江看一眼刚才贝特朗先生站立的地方,他本想让瓦尔特过来一起搜索,但是觉得如果真有什么发现,瓦尔特身为安保总管也难逃此咎,至少有责任,他说道:“贝先生,我能不能找一个我信任的人过来搜索,就是昨晚上用飞刀伤了雷夫纳的那位女士。”本来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徐子婵,徐子婵借助于赤丹珠可以明察秋毫,甚至脏弹发射装置就是徐子婵看见的,但是他又有一个担心,就是徐子婵对自己一向不太客气,反而是小武召之即来,而且小武身为特种兵出身,对这一种侦查装置应该是很熟悉的。
  “是不是在北京机场和瓦尔特打斗的那个女子?”贝先生对小武是有印象的,连如江忙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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