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四节溯源追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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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一经证实传出，瞬间就在教职员工们身边炸开了花，个个随之感到心中空落落没有了着落。心中吹起的气球“嘭”一声爆炸了，炸的心好疼呀！心中正在燃烧着的殷切希望之火，犹如从天空中降下一床被褥一下子被蒙在被窝里了，烧的心好疼呀！殷切希冀的美梦真的如黄粱美梦一般给破灭了，一脸癔症，一脸迷茫，一脸罔惑……继而，个个义愤填膺，愤愤不平地骂骂咧咧地在办公室里相互议论着平说着；心火，在各自的内心中不见明火苗窜出地暗自燃烧，燃烧，再燃烧……燃烧久了，就会把被子烧出个大窟窿，窜出火苗来，引燃起大火来……
　　教职员工们都是文化人，都受过高等教育，是很有素养、修养的，也是很有理性的。看似他们是一群有谋无勇的高雅动物，其实是身上存在着，也反映出不少中国文化人，知识阶层人士的软骨性毛病——只有能说、能谋，没有想必行行必果的本事、勇气。他们只会是图一时嘴上的痛快说一说、议论议论、发泄发泄一下心中的不平或郁怒之气罢了。没有，根本就没有像麦秸一沾火就着的火爆秉性、脾气；根本就没有像武夫、愚夫那样怒发冲冠地大喊大叫着冲上街头的莽撞秉性、脾气、本事，去区府找干部理论理论，掰扯掰扯是非曲直，或勇猛地挺身站出来，为学校利益，为自身利益，不受不法不合理侵害，而反抗区府干部的乱权违规决策，对抗房地产商的不法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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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浩对于学校所存在所发生的一些情况一些事情，因为那时还在任上，对它还是有所了解，或直接接触过，或间接过问过的。对于教师无论持怎样一个心情，他都能够予以理解的。在出现游行示威之事件，他认为是，区干部看错了眼了，开发商于运来看走偏了心了——被操场那块地皮所呈现出的巨额利益遮蔽住了双眼，蒙蔽住了心眼。忘记了他们身前身后簇拥着一群虎虎生威、天不怕地不怕的学生，他们可以不动声色地四两拨千斤地借力、发力、打力。他们只需在开发商动工时，所产生出的噪音，影响学生学习，使之情绪泼动，而听之任之不予阻止地任其发展泛滥，或在语言上稍加暗示、挑拨、教唆之，就能达到他们心中所预期的效果，或结果。
　　他汪浩以亲身经历体验，感觉在各级基层政府里的一些干部是没什么伟大的，既不是神人也不是圣人，没什么可惧怕的，也没什么可敬仰、景仰的。都是吃五谷杂粮的人，同你我老百姓没啥差别，不会比别人多长了一只脑袋。是人，想事情要靠脑子去想去思维，说话要靠嘴去说，做事情要靠手去做，走路要靠脚去走。是人，所思谋出来的问题或事情，所作出解决问题的决策、所拿出的方案——是有主观意识、意念在里面的，是受先入为主的理念支配左右的，是会有偏颇的，是会有失准则的，是会有失公允、公理的；也不可能是面面俱到的，四平八平的；更不可能会站在公平的砝码、刻度上，而全面权衡出、照顾着各方彼此关切利益的利弊得失的；是人，不管多与寡，总会有自私、自利、自欲、自好在里面的，干部们也不例外。要不咋会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箴言梵语颠扑不破地风行于人世间呢？
　　问题的根本症结，是在于一般普通人们之所以畏惧政府干部，不是惧怕他这个人，而是惧怕他手中所拥有的公权力。他可以利用手中握着的公权力，去耍权术，来整治与其意见不一致的人，把小鞋、高帽给能力不如他的人穿戴。可话又说回来了，干部手中的公权力是谁给予赋予的呢？是人民是老百姓，是你我一般普通人们。假如没有一般普通老百姓的支持拥护，哪还来的有政府、有干部呀？就是因为一般普通人较为迷信愚昧地支持拥护之，对其的所作所为，不管对与不对，或错与不错，或合不合法，或合不合规，或合不合理，或合不合情，皆不加甄别、判断，盲目、迷信、愚昧地保持一个逆来顺受、敢怒不敢言地予以承受姿态，才使干部耀武扬威到无法无天，惟我独尊地使手中的公权力无限放大。一旦，权力膨胀到无缩缓的度上，膨胀到一般普通群众难以承受、忍受的度上，就会物极必反地都不恭维你，都不维护拥护你，都不惧怕、不敬仰、不景仰你，风起云涌地起来跟你闹事，跟你造事。你手中的权力就会黯然失色，顿失光芒顿失光辉，你就不会颐指气使、信口雌黄、指鹿为马地凌驾于人民所赋予的权力之上，凌驾于党纪国法之上……
　　他汪浩能这么大悟大彻，也是从自身的经历（曾这么视公权力为掌中玩物过）深切感悟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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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汪浩还感悟到：在事实上，让一般普通群众有甄别、有判断，不盲目、不迷信、不愚昧地正确对待基层政府、干部手中的权力，是绝不可能的。毕竟就有不少的普通人，在利益、权力纠合之中的天平上，所表现出来的情势，往往是私欲、私利的砝码偏重。为了自身的一点儿蝇头蛆蚧小利，会不自觉地盲目地委身于、屈服于权力的淫威之下，去阿谀、奉承、景仰、敬仰权力，使权力的光环不着边际地无限放大，才使手握权力的一些干部趾高气扬、人高马大……说句不敢恭维的话，个别干部手中的权力，能不受任何约束、滞绊地被无限放大，能颐指气使地让一般普通人儿仰食其鼻息，都是一般普通人儿的过，都是凡人的错。是一般人极力地推崇、作祟，“来来往往皆为利往，熙熙攘攘皆为利攘。”的唯利主义，也让个别干部怀揣利益小兔，惴惴不安忐忑不安地被抓挠地心痒痒手痒痒，才导致基层各级政府里的个别干部错上加错的出现、涌现有违、有悖中国共产党章程的不良现象层出不穷地发生……
　　正是社会公众中拥有太多的，看似普通而实则不是那么普通的非普通老百姓，为了自身私欲私利，趋之若鹜地挤扁头地如狗抢屎一般，像苍蝇叮食臭蛋一般，去舔舐、舔食掌权者的股掌，可怜兮兮地希冀着给予一点儿怜悯赐予，或丢给，或扔给一些烂骨头、碎垃圾、臭污秽，才使个别掌权者得陇望蜀，忘乎所以，使手中的权力无限膨胀，乘势水涨船高……
　　正是机关、事业、企业单位里涌现、拥有太多的不甘于现状，不满足于现状，嫌自身所拥有的利益太少太低，不足以与人相比；就心有不寐不甘地吃着碗里的盯着锅里的，蛇心不足来吞象地想获得更大的利益；借据手中所拥有或占据或虏获的资源、财富、权力、势力、关系，把不是自己的利益，是公家的利益，是他人的利益，也千方百计、想法设法地盛进自己碗里，揽装在自己锅里的人物，才使社会资源、财富出现贫富不均、两极分化的现象发生；才招致贫的更贫，富的更富的两极现象存在；才导致个别掌权者，借据手中掌握的权力，为所欲为地任意、随意或明或暗私相授受地切割、分割社会资源财富之事情的不断发生……
　　正是各级基层政府里的个别干部，不自重、不自珍、不自量，有点儿忘乎所以地把手中之权力无限放大，欲壑难填地想把世界上的一切土地，一切资源，一切财富，一切好东西，一切利益，都囊括到自己囊中，且见不得别人拥有一点儿好东西，一旦见到别人手中握的东西是好的，说剥夺就剥夺，说攎取就攎取，才使社风不正，民风不纯，党风不清，而导致各种矛盾层出不穷地屡屡发生不断纷涌，不能调和，不断激化。让受了委屈，受了欺负，受了迫害，受了不公正歧视、待遇，损失了利益的群众排着队的去上访告状……
　　因围绕顺河高中操场，而发生学生游行示威的事件，正是顺河各方把操场当作一个香饽饽，一个大蛋糕，一块唐僧肉，所搏击出来的刀光剑影；正是顺河各方利益的得与失的大碰撞，所碰撞出来的火花；正是顺河各方利益纠缠在一起，缠绕成个大麻团，理不清理还乱，所导致的结果。
　　具体谁是导致发生学生游行示威事件的罪魁祸首？以他汪浩分析看：从表面上看，是开发商于运来，可往深处纠，不单单只有于运来逃脱不了干系，有责任，是罪魁，就连区府和区府里的某个干部，以及高中里的余功、窦新科、高亭华等一些教职员工，都逃脱不了干系，都有责任，都是罪元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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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汪浩虽然没有跟窦新科、高亭华二人具体接触过，但他知道或间接向他人询问过他们——尤其是辞职下海涉足房地产，更应该了解、熟知、掌握同业同行同道人（不管是直接或是间接参与）的情况。他们都是顺河高中领导班子成员，在教职员工们中间，很有人缘，很有人脉、人气，也很受抬举，是个举足轻重的重量级人物。在二人之间，窦新科尤为招人喜爱。简直是教职员工中的国宝级（熊猫）宠物、活宝、尤物，说出的话儿不说一呼百应，起码在十个人中间，至少会有三四个人会立即予以响应的，而其他不予响应的，见有人响应，也都跟着打着哈哈响应。寻常他无论跟任何一个教职员工或闲聊或说话或调情或逗俏，所吐出的话语都很走对方的心，很让对方受用；说话的口文、口温、口气，也很让听者感到慰藉、贴心、舒服、感动、感激；对方藏在心里不敢说不能流露的话儿，他能说敢说。若有人遇到难事有求于他，他不仅能不加思考地立马予以答应，且能达其所愿为之办成办好。
　　而高亭华则没有窦新科嬉笑，他属于不苟言笑的内向型人物性格，但所做出的事儿，不说是一丝一厘都不差地扣得严丝合缝，也绝对是钉是钉铆是铆的；所说出的话儿吐出的唾沫，不说一砸一个坑，也绝对是像板上锭钉，徒手是不好拔的。因此，他很招教职员工们信任，谁有难解的题儿，难办的事儿，难公开流露的心声，也都愿找他予以化解。
　　他们二人，一个属于外向型，一个属于内向型，一个是从偏僻农村走出来的，一个是打一出生就烙印为城里人印记的，按理说是风马牛不相及不相容的，不可能会走到一块成为较为坦诚布公的交心朋友、或搭档、或合伙伙伴的。可事实上，他们不仅走到一块，说道一起，且还真的成为关系相处的较为融洽的同事、搭档、伙伴。能把他们联系、扭结在一起，成为勾肩搭背的好朋友，成为和穿一条裤子、沆瀣一气的命运共同体，除了是同班同学能递进彼此的关系外，还有个致关重要的因素——“利益”在里边。为了相互间能取长补短，相互利用，相互勾结，相互狼狈，互为我用的赚取、谋取、虏获到大于自身所拥有利益的更大利益，才缔结为亲密无间、生死同盟的朋友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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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亭华是土生土长的顺河城区里的人，背后拥有着相当不错的人脉、人情、人气、地势、地气势力，和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其七大姑八大姨在顺河区市面上，皆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因此他拥有着一定的活动能量和摆平一些事体的能量。而窦新科虽然不具备高亭华所拥有的能量，但他以他小家碧玉的乖巧、机灵身段手法，把投机钻营的能力运用到极致，能坐拥基建主任宝座，掌控着学校大笔基建资金，也是他的优势之所在，也是有一定的活动之能量的。
　　窦新科在抓基建的过程中，不仅了解并掌握了房屋建设的投入与产出之间的比例关系，也谙熟房屋建设的运作技巧与规律，从中总结发现，投资开发房产建设，有着现成的惊人的超出一般人连想都想不到的可投机取巧的利润空间。每每想到这丰厚的利润，脑子里立时会闪现出成把成把的成捆成捆的钱，像天女散花般向他飘来。他心里就痒痒地激动起来坐不住了，跃跃欲试地就想着手运作。可真要去运作，他又感到仅靠自己的能力、实力是远远不够的，是捉襟见肘的。他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把目光盯向高亭华身上。他跟高亭华把自己的想法一说，不仅得到高亭华的积极响应，随之二人一拍即合地开始合作起来了。
　　他们在顺河房地产市场刚形成之时，以别人还未触及的触角、视角，捷足先登地登上了房地产市场的制高点。他以他的人势、人脉、地利关系，他以他手中掌控的资金、技巧、经验的长处，相得益彰地共同在学校附近购得一片小土地，暗自偷偷地搞起商品房开发来。二人经过一翻齐心协力的运作，功夫不负有心人让他们尝到了甜头。尝到甜头之后的他们，就一发不可收地大张旗鼓地向大处着手往远处发展，得陇望蜀地把眼光盯向学校操场与丘泉路之间的那一溜窄狭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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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们就借助学生出事的契机，尽其挑唆、教唆之能是，极力窜拱教职员工们热炒其事。校长余功心知肚明地知道这背后的推手就是他们，但他却未加任何阻拦地听之任之，而是想坐拥其成地任由其炒作，任由事情的发生发展。当打的请示报告被区府否决之后，他们生气、气愤了，愤愤不平地怨声载道大骂不公。但，他们只是动动口角，图一时的口角之快宣泄一下心中的愤懑而已。他们的能量、能力、劲力、气力，似乎在权力面前显得是那么的渺小，是那么的微不足道，是那么的不堪一击，不攻自破地显示出了其的稀松、畏惧、递了降表，而没有表现出什么过激行为。
　　当得知于运来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般，不仅虏去掠去操场地皮，也把他们的美梦给敲碎了，很不甘心地就找到运来与之商量，想参股合作从中分得一杯美羹。不意被他于运来不近人情地毫不留情面地硬撅撅地给一口给回绝了，这无疑是当场给掴了脸，让他们怎能吞咽下那口，如恶狗抢食般，不仅没抢得一口，连一口毛也没抢得着，而激起的恶气呀？
　　随后，他们就怀恨在心地像饿虎伺机扑羊般，躲藏在草窝灌木丛中，单等于运来的建筑工程队开赴进来施工。他们好借助这个东风——来点火烧船；也好借助这个竖立起来的靶标——来持矛来瞄准来掷弹来扣动扳机，把被被子捂着的暗火，开始明火烧，剧烈燃烧。他们再也忍不住了，矛头就直指于运来地把机械发出的噪音当把柄，挑动学生出面予以阻止，跟其闹事造势。
　　校长余功见这事越发地闹大发了，越发地不可收拾了，越发地不是凭他一己之力就能予以制止、平息得了的。无巧不巧，正在这时，他的心脏却发生了有点儿不适不舒服之症候。于是，他就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借机跟教育局请了个假，上省城治病看医生去了。校长躲了，给他们留下了一个造势起事的机会，也留下了一个上下攒动活动的空间时间。他们就借助噪音之事，戳鬼炼毛地极力挑动、搅动、煽动本来就不平静的很容易激动的学生激情……
　　当然，他们无需愤怒无比地抢地而起，无需声色俱厉地登高大呼大叫，无需挑头逞强地冲在前头，只需不动声色地不为人所知地不被人察觉地暗中示意、授意一下就可以了，就有爱出风头、爱逞能、爱逞英雄、爱表现的学生，会自动地跳了出来，一马当先地欢呼、山呼着满腔激情义勇勇往向前冲去，帮他们来实现自身不能实现的目的。
　　到底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呀！一旦运用其智谋，耍起心术来，要比一般普通老百姓要高明的多要睿智的多要严谨、严密、机密的多要……汪浩不无感叹道。于运来不是傻子，他能不会在心里参悟到？但无凭无据抓不住真实把柄，只能在心里暗生晦气，自认倒霉。
　　于运来之所以能成为学生爆发游行示威的靶标，成为众矢之地的冲击、攻击对象，成为激化矛盾的肇事者，成为事件发生的主要责任者，也是受欲壑难平的私欲利益诱惑、驱使所造成，所导致的。谁叫他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地去招惹学生呢？谁叫他这个小鬼小蟠小妖不自量力地去抢去搬，被学生视为极为珍爱的生日蛋糕呢？活该他受学生的冲击！
　　那么，于运来是何许人也？他究竟有何能量能搬动操场招惹学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