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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团聚

作品名称:艰难的人生      作者:孟玉霞      发布时间:2019-08-14 01:24:15      字数:3723

  宏伟公社的会议室里,来开会的会员们,早已等的不耐烦了。见书记和社长进来,会场上立刻响起一阵无名的掌声。掌声过后,书记和社长,同时向会员们敬个礼。然后,海书记抱有歉意的说:“对不起,同志们,耽误了时间,请大家原谅!”回音是:“书记、社长好!”
  会议开始了。首先何社长把计划好的会议精神,向同志们原原本本的传达了,之后,把海书记他们俩刚才决定的事完整的,向会员们说明了,而得到了同志们的理解和支持。然后海书记谦和的说:“谢谢了!谢谢同志们的谅解和帮助。我海潮无意中犯了一个特大的,官僚主义错误,没有经过自己的亲自调查,就赞扬了李聪的汇报,给同志们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使公主岭大队一队的七百亩玉米地耽误了及时的铲蹚,得回朱德军同志的及时反映情况,可能挽回一些损失。这还得在大家的帮助下,才能做到。谢谢了,谢谢了!”说着他深深地又给大家鞠个躬。会场上出现一种温馨的气氛。
  阶级斗争的战鼓,敲得人人心碎。山南小队的人们步步紧跟,而且弄出新花样,成为了全县人们的学习榜样。
  当然于赔恭家就是射箭的靶子了。沈玉凤实在受不了,百花六样的刁难,她和于双到法院离了婚。收拾收拾抱着一个小孩,领着两个大孩,拖拖拉拉的回三合屯娘家了。
  沈荣见三姐背抱洛杉的回来了,拽妻子一下,两口子连忙踏了着鞋。出来迎接。弟妹玉书帮着三姐拿东西又抱孩子,小春芳背个大行李。手里提着书包,见到姥姥,就哭着叫一声姥姥。老太太见女儿拉家带口的到来,心忽悠一下子,很不是滋味。沈荣翘着脚一直往后看,他想看到于双的到来。可是人们都进屋了,他也只好进屋了。进屋就问:“三姐,咋没用小车送你们来哪?我三姐夫哪?”
  玉凤放下孩子,听到弟弟问,眼泪唰的流到嘴边,掏出手绢擦擦眼泪说:“他不会到这来了,我们俩离婚了,手续办完就各回各家了。小春芳拉着姥姥的手哭起来,小春仁见到姐姐和妈妈都哭,哇!的一声也大哭起来。唯有最小的小春义被他舅妈抱进里屋去,放在炕上,还喃被边哪。两只大眼睛叽里咕噜的看着这陌生的大屋子。沈荣抱起春仁,给他擦着眼泪说:“不哭、不哭,哭啥呀!大老爷们还哭?你爸说了,男人到多暂也不能哭,男子汉吗!哭就是孬种。”
  小春仁停止了哭声,抽抽搭搭的说:“舅舅,爸爸走了,他不上这来了。”沈荣边给孩子擦眼泪边说:“不怕、不怕,走了还有舅舅哪,舅舅给你弄饭吃,长大还供你上学。谁欺负你,告诉舅舅,舅舅去打他。不哭了,啊。”回过头来又对儿子说:“洪福,你快上食堂跟伙食长说,你三姑回来了,领三个孩子,都没吃饭哪。你说,我爸说了,让你给打点饭,没饭拿点米或者苞米面也行,回来自己做。快去快回,等着用呢!”又向老太太一点头说:“妈,咱们都去食堂吃,要是饭多,咱们回来端回来点,就够他们娘几个吃,煎两个鸡蛋就行了。
  星期六的晚饭前,朱桂英背着书包,高高兴兴的从学校走回家来,一进村,见满村的人们陆续的向食堂走去,心想,这是食堂开晚饭了。她直接往食堂走去,一进屋,见爸、妈、哥、姐他们四口和姥姥他们一家子人,已经围着一张圆桌面吃饭哪。再环视一下屋里,还有好多座位,主人还没到。有几张桌只坐着几个孩子。
  桂英快步走到自己家的桌前,把书包放下,高兴的大声笑道:“哈哈哈!今天是礼拜六,我哥我姐都回来了,还有姥姥的一家人,圆桌面都围着坐满了,多热闹哇!老太太一邹眉说:“吆,这孩子,把我吓一跳,我心思啥事哪,这还算热闹哇?家里还有一帮人等着吃饭哪,都到一起那才算热闹呢。”
  沈荣放下筷子说:“我吃完了,桂英,你上老舅这块坐着吃来。”又对朱卫东说:“大外甥,你快吃,吃完骑上自行车,去上李村把你老姨和你老姨父都接来,今晚咱们大家在一起,来一个大团聚。热闹热闹!
  “好!”朱卫东把碗里的饭,扒拉净,放下碗筷说:“我马上就去。七里路远,用不了一个小时我就回来。”卫东走后,他们在嘁嘁喳喳的说了些什么
  桂英听了个一知半解,就坐在了舅舅的位子上,说:“刚才姥姥说,谁在家里等着吃饭哪?我老舅让我哥把我老姨、老姨父接来,今晚咱们大家在一起热闹热闹,说的是谁呀?我咋不明白呢?”舅妈说:“不明白就快吃饭,吃完饭,你到我们家去,一看不就明白了吗?”大家都笑了。
  桂英三扒拉两咽,吃了饭就跑到姥姥家去了。进屋一看她笑了说:“我以为是谁哪,原来是三姨呀,看他们那个样,一个个神经兮兮的,忙的我连饭都没吃好。”
  玉凤看着桂英说:“我老外女回来了,你上学了,才放学吧?你不认识春芳吗?”
  桂英抱歉的说:“我还真有些马虎了,还是三年前我见过她一次,现在她长这么高了。又疏着两条小马尾辫,我上哪认识她呀?”说完,近前拉住春芳的手,亲热的说:“春芳,我知道你比我小一岁,你得叫我二姐,咱俩是一个姥姥。”
  春芳把桂英的手攥得更紧了,含着眼泪说:“二姐,我爸和我妈离婚了,我爸爸走了,我们娘四个,今后就得靠着你们生活了。”
  桂英激动的说:“真的呀?我说他们咋那么神经兮兮的哪?没事。芳妹,不要哭,以后大家会保护你们的。”说完抱起小春义,亲了亲,说:“三姨,这是我小弟吧,两只大眼睛,太可爱了,这孩子多大了,我咋第一次看见他哪?”玉凤说:“你上哪看见他去?他还没到七个月呢。”桂英爱不释手的,放下了小春义。他象想到了什么,望着玉凤说:“三姨,你们吃饭了吗?”
  玉凤笑了说:“没有哇。等你舅妈吃完饭跟伙食长说说,打回来点就行了。”桂英点点头,看了三姨一眼。玉凤觉得她的眼神有些异样。就问:“桂英,你说了两遍神经兮兮的,你对三姨说说,他们的神经兮兮是什么意思?你就没听到他们说些什么?”
  桂英笑了,说:“神经兮兮,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是觉得怪怪的,但我听到他们小声说,您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就在这落户了,是吗?”
  玉凤微笑着说:“是的,你同意吗?”“同意、同意,我太同意了!”桂英连连说:“就看我春芳妹妹我也得保护你们哪,还有我这两个小弟弟,因为他们这么小,就离开了爸爸。”
  当天晚上,刚入秋的天气,还有些暑气。沈荣家的屋子里的窗户、门,都敞开着,依仗都带纱窗、沙门了,进不来蚊子和小咬。阵阵的微风,使人感到清凉爽块。沈玉凤坐在炕中间,一句一事的,给姐、弟们诉说着她的遭遇,他看屋里没有别人,就委屈地说:“只从我和于双搬进山南小队,也没看见过他们小队的人们,哪个象于双说的那样慈眉善目。个个都对我们象耗子见了猫似的,躲都躲不开,恨不能触冷子咬一口才解恨。当然清理阶级队伍,是上级的政策,但哪个村也不像我们村,凡是地主、富农的子弟,不管你干的好、坏,都得受到残酷的改造。自从老爷子被游街批斗以后,每天别人干活收工回家就没事了。于双他们哥几个就得干些别的活。开始时,要是开会,哨声一响人们就主动去会场。可是有人没到场,他们哥几个就得马上去找,找不来,他们还得把不来的原因,向队长回报。后来就一天比一天的紧起来。说什么,他们的老子过去剥削过穷人,现在他们的子弟就得还人民的血、汗。生产队有二十多匹大牲畜,每天吃的料,以前专用一头牲口砬磨,现在不用牲口砬磨了,竟用他们哥四个下班后拉磨,说什么,让他们尝尝不如牛马的生活。这样,他们哥四个下班后就得马上去砬磨。刚砬完磨,紧接着就开会,连吃饭时间都没有。有时就把饭给他们送到磨房去,他们呛风冷气的吃一口就得了。社员大会开完了,还得给他们开小会,学习文件什么的了,一闹腾就得半夜十二点左右。天天如此日日加紧。谁受得了哇?眼瞅着于双一天比一天瘦,我心里实在过不去,就和我两个嫂子商量,以送饭为名,帮他们几个砬砬磨。一天、两天、三天,时间长了,他们识破了我们的用意,就说我和我的两个嫂子,是富农婆,还说我们都是贫下中农的女儿,立场不坚定,和地、富分子穿一条裤子,应该觉悟起来,站在革命的队伍里。他们大声呵斥:“沈玉凤和她的两个大伯嫂,化不清阶级路线,身旁有狼不提防,她们不懂得,同情富农子弟,就是抵制革命,就得从严处理。她们不是愿意拉磨吗?每天再给他们加上二斗,拉不完、就批斗他们。于双他们哥几个还得笑脸相迎。就这样,半年过去了,每天吃不饱肚子,还得担负着这么繁重的劳动。我实在受不了了。玉凤说不下去了,嗓子里象是塞进了什么东西,,眼泪浦涑涑的落下来。停了一会,她又说:“于双的腿都膀了,每迈一步都很艰难,我一看他那个样子,就止不住眼泪,还不敢当他面掉,怕他难过。
  每天再难、再苦、再累,我也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想办法找话题逗他一笑。他一看到我这样,就苦笑着说:“瞧你这个傻样子,总也不知愁。”我说:“愁什么?生在新社会的广阔天地里,有啥可愁的?就是干点活呗,年轻人干点活算个啥?还当回事了。”虽然这么说,我也是一天不如一天的,觉得力不从心了,每天干活回家做饭、喂猪、缝破补乱的,一天工也不敢耽误,孩子的奶还不够吃。吃完午饭,就没精打采的,和于双从食堂走回我们俩的寝房,往炕上一躺,就精疲力尽了。于双看到我这个样子,他望着我的脸,掉下了眼泪。自从我们结婚到现在,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掉泪。我故意逗他说:“喂呀!真是新鲜景唉,这大老爷们咋还哭了呢?他擦擦眼泪说:“今天我听到一件事,自打我听到了这件事,心里就酸酸的眼泪一直没干。昨天晚间铲地回家的时候,人们走到西北角那块没种的荒地那,有人无意中说,白瞎这块地了,有三亩多地。能打一千多斤苞米。够三四口人一年的口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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