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解除后遗症

　　李博跑出去，撵上第三班的三人，四人都站下了，李博打着手势，认真的说了一会话，就回来了。这回起步就是他们三人一起往前迈步，互相支撑着，把重心放在于双身上，虽然慢了点，但于双用上劲了，两个搀扶他的人却轻松了很多。遛了一圈半回来了，这次的效果，非常好，三个人都出汗了。大家高兴的鼓起掌来。于双两手抱拳，向大家道谢，又双膝跪地，给李博和老邱头，每人磕仨头，深深地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于文、于武、于全哥仨流着泪，抱着双拳，说：“感谢大家，又让我们兄弟四人团聚了！”
　　大家正在欢笑不已，外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哎呀！我的儿呀！你咋样了？可把妈妈疼死了！”大家一愣，于家四兄弟互相一笑，齐说：“妈妈来了。”于文说：“刚才李大哥回去找人我妈就听说了，当时老太太就昏倒了，我爹在家护理她，不然就一起来了。
　　老于太太一进屋，二话没说，一把抱住于双哭诉着：“儿呀！你咋这么傻哪？怎能冒险呢？白天你在我家说，今晚你回家，我就嘱咐你，要回家早点走，千万别贪黑。你咋就不听话呀？你要是有个好歹，妈妈还咋活呀？要不叫你李大哥心细、你的邱老师心肠热，妈妈就看不着你了！”边说边掴打着儿子。说的满屋子人都哭了。老于头擦擦眼泪说：“大家别哭哇！应该高兴啊！我于佩恭老头子，不还是四个健康的儿子吗？”说着双手抱拳向大家作揖，连连说：“谢谢！谢谢！大家了！明天，我要宴请大家喝酒，祝贺我三儿子获得重生！两台小驴车拉着众人，回村了。老妈妈亲亲热热的，让三儿子躺到自己的被窝里。
　　第二天，天刚亮，于佩恭赶着小驴车，来到于双家，把玉凤和他两个孙子接走了，他没说于双掉进冰窟窿的事，只说他妈有病了，想看他两个孙子。春芳忙着上学就没去，在路上于佩恭把于双出事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玉凤，玉凤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掉眼泪，小春仁也没完全听懂爷爷的话，他一直给妈妈擦眼泪，不一会就睡着了。到了于家。她们下了车，大嫂二嫂、小弟妹，都过来帮着玉凤把孩子抱到炕上，放在他奶奶身边。就都下厨房炒菜、做饭去了。这时，院子里，来了好多人，帮着于文他们哥几个，搭上了帐棚，里面放上了四排大圆桌面，周围摆放着从各家借来的圆凳子。于佩恭设宴，感谢全村人们，搭救他三儿子于双，起死回生的恩德。也庆贺他们全人家得到大团圆的喜兴。四个儿子、四房媳妇，夫妻四对。媳妇端着方盘里面放满了酒杯，丈夫提着酒瓶，按桌斟酒道谢，后面跟一群孙男娣女，随着父母按桌磕头致谢，口里一直说着，谢谢爷爷奶奶，谢谢叔叔大爷们给了我们一个完整的家庭！。好一派亲情！大家都很高兴，同时心里也酸酸的，有的大娘、大嫂们脸上，带着笑容，眼睛却落下了眼泪。
　　吃完早饭，于文赶着小驴车，于武和于双一家四口坐在车上，李博赶着小驴车
　　车上装着于双用过的机杉，把于双他们送回了家。玉凤炒了四个菜，外加两个凉菜，热情的招待了三位哥哥。酒足饭饱之后，大家坐在地桌的四周，喝茶，叙说着昨晚发生的事故，于双精神抖擞的给大家沏茶倒水，玉凤一会儿惊，一会儿喜的倾听着哥哥们的叙说，不时地发出惊讶的叹息。见于双精神饱满，不由得感到欣慰，为了岔开话题，玉凤镇定的问：“哥哥，爸妈好吗？”一句话出口，使的争先恐后的发言人们，都哑口无声了。一分钟之后，于文叹了一声说：“唉！要提爸妈，真是一言难尽哪，你不也看到了吗。不说他们咋样，想想咱们自己就知道了。咱们都是做父、母的人了，要是自己的孩子遇到危险，心情是咋样就知道爸妈咋样了，就是后怕他们年岁大了也受不了哇。玉凤妹妹，大哥跟你说句实话，咱们来时，妈妈打滚放泼的就是没起来。要是能起来，他就跟来了。来这不为别的，就是死活要把你们抓回去。详细情况你也知道了，不过大哥我支持爸妈的意见。哪怕是喝西北风，咱们全家人死也要死在一块。话刚落音，于武腾地站起来，一拍胸脯说：“我和大哥的态度一样，没有分毫的差别！另外我要告诉玉凤妹妹，如果不是留下爸爸照顾妈妈，爸爸也来了，来的目的，跟妈妈一样。一句话。二哥不会拐弯抹角，今后咱家是否能团聚，就看你了！
　　李博放下茶杯，高兴的说道：“好！咱们酒也足了、饭也饱了、茶水也喝好了。目的也达到了该往家走了吧。”
　　玉凤站在桌前，笑着说：“先别走哇，还得听我说两句话。我要说的是，昨天要没有李大哥的细心和邱大叔共同抢救，我们家永远不会团聚的。”大家拍手称快！玉凤又接着说：“要没有这些哥哥弟弟们的苦心帮助，也没有于双这样的好身体。我们全家一辈子不会忘记全村人们的救命大恩！”大家都面带笑、心含酸的离开座位，回家了。
　　三合村的乡亲们。知道了于双遇险的事，有好多家里人，躲躲闪闪的，拿着补养品，到于双家去看望于双。安慰他不要遭急、上火，也不要多想，要好好将养身体。男人们也都陆续的来了，都是家里人没来的男人们，他们说了几句安慰话，拿出十块钱放在炕上就走了。于双觉得，这些人，不管是男是女，都有一种戒备的心里。
　　玉凤把客人一个个送走后，拿起放在箱盖上的糕点，，给了坐在炕上的小春仁一包，孩子乐的拍着小手，打开包装，笑的含拉子淌挺长，一块块的吃着。于双头朝下，俩手交叉垫在脑后，眼睛望着天棚，在思索着。
　　晚饭前，沈荣来了。进屋看到箱盖上放着那么多的补养品，他笑了，看了于双一眼说：“遭点罪也不错呀，收到这么多的补养品，要是平时，谁给你送这么多好吃的？你连一块蛋糕也舍不得买呀。”
　　于双笑了，说：“为了这么多的补养品，你也到南大泡子去洗洗澡，可能比我收的还多哪，你敢吗？沈荣抱起小春仁，亲了一口说：“大外甥。香不香？”春仁美滋滋的撼动着说：“香！真香！”拿出一块给沈荣说：“舅舅你吃。”
　　沈荣说：“舅舅不吃，舅舅哪能吃你爸爸的补养品哪？那是你爸爸豁出命来去探险，获得乡亲们的同情，给他送来的好东西，你要记住，这是你爸爸用命换来的果子，如果不被人救出来他，你就没有爸爸了！”
　　于双不耐烦的说：“少跟孩子说这套，你想去，你敢吗？瞅你那小样，也就说点骚皮话罢了。还有啥能耐？”
　　沈荣把春仁放在炕上，绷着脸说：“你多能耐？南大泡子有多深，到现在也没人知道，三九天都没人敢跑冰？不要命了？你不要命也得想想别人哪！”
　　门一开。春芳背着书包进屋了“爸爸！”一声哭喊，于双坐了起来，春芳一下扑到爸爸的怀里哭着说：“爸爸我一进村就听我舅妈对我张奶奶说，于双为了给孩子早点换上新衣服，贪黑回来了，为了不贪大黑，他抄近路从泡子的雪上走回来的，鬼迷心窍似的就没想到雪下的冰都化了，快到惊蛰了，那冰能不殊吗？他又不熟悉泡子的情况，哪深哪浅，他根本就不知道。归期掉进冰窟窿里了。得回鱼窝棚里的老邱头还没睡觉，听见有人喊救命。再加上李博惦念他，怕他抄近路走，就赶着小驴车随后撵上来了。也是不该他死呀，他喊救命时李博刚上大坝，就听见了，等李博和老邱头赶到的时候，他身子都凉了，一点人事不懂了……，”我没听完就急忙往家走，想看看爸爸啥样。爸爸，你咋这么傻哪，我的新衣服早穿一天、晚穿一天能咋的呀？这几天我没穿新衣服，学校领导来听课，我答上那么多问答题，老师也没因为我穿的衣服不好，就不提问我呀。学习也没照他们差，要是爸爸没了，我上哪去找哇？”说着放声大哭起来了。坐在炕上吃果子的小春仁也，哇！的一声哭了，把果子扔在炕上，扑到爸爸的怀里，和姐姐一样大哭起来。于双摸着两个孩子的头说：“别哭了，好孩子，别哭，爸爸不很好吗。”说着自己也掉下来眼泪，沈荣低下头也哭了。
　　在外屋做饭的玉凤进来，擦着眼泪说：“这是干啥哪？今天成了咱家哭伤的日子啦，上午山南的三个哥哥来，眼泪一直就没干，来看于双的人们，也跟着掉眼泪，刚一消停，你们又没完没了了说点高兴的话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