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美好的校园生活

　　两周后，心事重重的王月妹再次放学回来，面前的一切顿时令她眼前一亮，眼圈发红：一幢三间砖瓦房像鸡群中亮翅的的白鹤，矗立在那块被地震毁坏，竖满脚手架的废墟上。眼前的变化着实令她吃惊，焕然一新的大房子顿时在她心里唤起一种无法诉说的隐忧和魔鬼一般急于表白的冲动。“我，我要报答咱家的大恩人！”感恩的念头像一团飘转山腰的云岚一直萦绕在月妹幼稚的心头。埋头学习的月妹起初根本不知道离家半月后，村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纸毕竟是包不住火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好心的村里人还是把内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比较懂事的王月妹。
　　“小女不解长安梦，今朝忽省金陵钟。耳边渐起捣衣声，卷起舒来皆从容。”自那以后，月妹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每个周末照例呆在家里，除了处理老师布置的各科作业，几乎所有的课余时间都消耗在繁重的家务和原野的庄稼地里，什么洗衣啦，割草啦，施肥啦，拉草啦，挑水啦……但她并未因此放松自己的学习。因为学校早就说了，谁要是再次像他们的校友——月妹二哥王月桂那样考上数一数二的重点，那学校就会一如既往地联合村上，邀请镇上领导为他颁发大奖，甚至无偿为他提供四年的大学费用呢。甚至有人有鼻子有眼睛地说，张家镇中学高三二班的王月妹便是可能的最佳人选。大家都对她抱着巨大的希望，甚至月妹的语文老师和校长赵布道也把本年度最大的赌注压在她的身上呢！“笑话，学校又不是赌场，这有啥注可押的呢？”想到这里，月妹的脸上明显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不过月妹心里清楚，要是不能像二哥那样考个样子来，根据家里目前的经济情况来看，复习简直是不可想想的事情。要是那样，月妹可能真得从此远离书本，告别学校，像她大哥以及其他中途辍学的同龄人那样，只剩下打工赚钱一条路了。
　　“王月妹，王月妹，你的汇款单，安徽大学来的……”又一个周一的早上，刚刚跨进校门的王月妹就被保安室的老杨头叫住了。“妹子，你家亲戚？还是——我看他经常给你汇款呢！”“不是，我也不知道啊！杨爷爷……”月妹不置可否地冲冲着早已笑成一座弥勒佛的杨爷爷笑了笑。“那你可得下劲啊！丫头，你看人家月月都给你……”“是啊！”看着汇款单上那行似曾相识的小楷，左右为难的王月妹还是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学习，绝不辜负人家“刘梅”老师和上海二哥的厚望，准备做她也许是人生中的最后一搏。她把装进蛇皮袋，专等破烂王——阜阳老侉上门收购的书本，又悄悄地拣了出来，偷偷压在自己床头，每天必盖的被子下。
　　理想是源源不竭的动力。月妹多么希望能像二哥那样，自豪地怀揣大红的录取通知书，背上崭新的大背包，离开偏僻的乡村，走进上海、南下广州……还是老师说的对呀！打工有的是机会，即使大学毕业了也还可以摆地摊，开店铺。如果现在就离开校园，要是将来忽然反悔，再想圆你的大学梦，那就……要是你现在问她：“学校有啥好？”月妹一口气就能列出一大堆的理由来。学校有老师们谈笑风生，旁征博引的精彩论述；课余时，同学们会私下谈论关于周杰伦、张韶涵和赵丽颖的传奇故事；绿荫场上有大家你追我赶，拼死一搏的虎虎生气；食堂墙壁的“宝塔诗”下，有政治老师碗里忽然滑进学生饭缸的辣椒炒肉丝；关友金老师朱笔下流淌在作业本上，让她脸红心跳的美评语；高少卿老师以及他的嫡传弟子——的语文老师刘文中居然原封不动的压中的高考题；全国教坛新星刘昌如老师物理课上令人目瞪口呆的精彩演绎；还有老班长没有背带，整天夹在腋下鼓鼓囊囊的胖书包；美女前桌不时敲打自己书本的长辫梢；每次周一，更有和书包作业一起挂在屁股尖上叮当作响，装满咸菜的罐头瓶……是呀！在一个喜欢学习的学生眼里，学校可不是家里，那儿至少有朝夕相处的老师，有无话不谈的闺中蜜；有全镇甚至全县一周里发生的奇闻异事；有作为留守家园的少年的一方精神净土——大家可以在熄灯的寝室里躲过一个个查岗老师地毯式搜查，可以细数着老师逐渐远去的脚步，在漆黑的寝室中，谈论着老师的外号，对着室友一吐为快——那些少有人知的酸甜苦辣。
　　“恐有闲人能见访，满庭靓影未关门”啊！每当天色微明，推开窗户的王月妹总会看见“女子公寓”前面的“莫愁湖”边，一位、两位，衣着朴素，流苏披肩的青春少女，手拿书本，用柔美的嗓音唤醒了沉睡了一夜的湖面；首可摩天的“鸳鸯”香樟树下，或坐或立的阳光少年，有的竟然头带耳麦，把一个个难读的单词镌刻进他们的脑海；即将返青的大草坪上，校长的千金和几位好学的闺蜜已经翻开了新发的课本；广阔而少有设施的操场上，三人一伙，五人一群，只凭兴趣自由组合，在偌大的“地毯”上围成一圈、两圈形态各异的花环，把一串串、一缕缕朗朗的读书声撒在操场上、草坪间、院墙下、绿树梢……撒在学校的角角落落；而教室前面，全校唯一光洁的水泥坪上，哪位老师已经被聚集过来的学生，众星拱月一般围在了中间。
　　“辛勤篝火夜灯明，绕膝书声和纺声。手执女红听句读，须知慈母是先生。”为了月妹的学费，大哥外出打工，为了自己的梦想，二哥远去上海读研。而今，在月妹周围屈指可数的亲人，除了老爸，恐怕只有朝夕相伴的同学和慈母严父般的老师了。下定决心的王月妹盼望周末赶紧结束，她开始想念学校的同学，想念学校刚刚垒好的院墙，想念学校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大教室，想念学校里不再单调的学习生活。帅哥美女从来就是高中寝室里不可或缺的谈资，月妹和室友概莫能外哦！“范冰冰真漂亮，你看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刘文娟话音未落，张晓倩就直接抬出了自己的梦中王子，“刘德华更潇洒！”“不对，我看还是鹿晗最帅气吧！”面对鹿晗粉丝小陈燕，王月妹竟然不假思索地挺起了自己的语文老师刘文中来：“可是，可是他们都比不上咱们语文老师的博学多才，英俊潇洒呀……”“是，是”“嗯嗯，都比不上刘老师，行了吧？大小姐……”
　　年轻帅气的老师当然也是女生寝室睡觉前绕不开的话题，关于老师的言行举止则是高中学生白天经常关注的焦点。月妹好几次不知不觉走了神，竟然情不自禁地开始注意起自己的老师，开始默默地关注他的一举一动。有时也会因为偶尔没看见老师过来上课而萌生起一丝淡淡的失落，甚至莫名的惆怅。有一次，月妹就和班长一起以借书为名，特意跑到语文老师的宿舍，好奇得几乎翻阅老师平时看过的所有书籍，希望发现老师每天究竟在忙些什么，还有……月妹暗自码算着自己的小九九，但她并没有把自己的心思告诉自己的闺蜜，而是像那些懂事的师姐们那样，把自己的所见所感偷偷地写进了自己压在床下的日记。尽管周末短暂，甚至仅仅只有两天时间，但对于一个归校似箭的学生来说，这也是一种小小的煎熬啊！她巴望着开学，巴望着美美地坐在不算宽敞，但很明亮的教室里，像一个个虔诚的佛教徒，静静地听着老师们上课。她甚至恨不得天天都周一，永远没周末。“老师好！”因为这样就可以经常遇见老师，问候老师，近距离接触老师了，最起码不会远离老师吧！不，这样不好，真的如此的话，还不把我们语文老师的嗓子给……月妹首次真正体验了魏巍笔下的“我”，梦里寻师的无奈与思念的老师的煎熬。不仅月妹，甚至班里那些具有恋师情节的男生也曾经在周末特意赶到镇上——老师家里寻找过老师，或者把一张写着个人思虑的纸条偷偷递给了刚刚走向讲台的语文老师——要不就先让我们自习吧！对！自习！要是那样的话，老师可以既借此机会好好歇息一下啊！
　　究竟是一时的冲动，过于冒失，还是因为自己心直口快呢？月妹也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有一次，语文老师刘文中刚刚激情慷慨，绘声绘色地上完苏轼的《浪淘沙》，走下讲台转身欲走。我们的王月妹竟然在语文老师走下讲台的瞬间，满脸通红地对他说：“老师，我为啥那么喜欢你呀？”好像并没有听到对方的话语，语文老师竟然像个没事人似的从月妹身边径直走了出去。见老师没有反应，没心没肺的王月妹又赶紧凑上前去补了一句。经历短暂愣神的刘文中好像如梦初醒，随即微笑着回过头来对王月妹说：“是吗？那好啊！女儿喜欢爸爸，孩子喜爱父亲这很正常，这叫恋父情节，说明你很信任老师，尊敬老师啊！”
　　两天的煎熬终于过去了，新的周一又像孩子盼望已久的新年那样再次光顾张家镇中学。第一节令人讨厌的数学课终于结束了，取而代之的将是两节语文课。月妹和她的同学们像一个个刚刚入学幼儿园的小皮孩，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焦急地等待上课铃声的响起。“当，当，当——”熟悉的铃声终于在大家焦急的等待中再次敲响，整个教室不仅没有马上安静下来，反而焦躁不安地激动起来了。五十多个高中生焦急地东张西望，个别性急的还不时地把脑袋转向窗外……大家焦急而渴望着老师并不高大魁梧的身影，会突然闪现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出现在大家面前的讲台上，用他平时富有磁性的嗓子摄人心魄的说声“上课”，潇洒地鞠躬……随之而来的便是大家最为期待的一幕。刘老师手握书本，以手代鞭，风趣幽默，侃侃而谈。他会神采飞扬地把上下五千年，纵横九万里的散金碎银信手拈来来，妙语连珠，自然成串。每当那时，月妹便会由一个十七八岁的高中生穿越回幼儿园时代。她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朋友，一阵冲动的好奇驱使她傻傻地看着眼前正在上课的刘老师，她会傻傻地关注老师的一举一动，认真捕捉老师的一颦一笑；她似一位情窦初开的女粉丝，见到了自己日思夜梦的帅鹿晗，两眼放光地欣赏着老师的举手抬足，预测着老师可能的，哪怕是一丝微小的异动……生怕自己眨眼之际，老师的眼神就会像黎明前渐渐迷离的星光，一旦游离就不再归来。老师左右捭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潇洒谈吐，一会儿使她瞬间穿越亘古未遇的历史时空，一会儿把她带到未曾涉足的天涯海角，异域他乡；一会儿把她引进浩瀚的知识海洋，任由自己尽情挥洒肆意遨游；一会儿把她领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审美意境。
　　也许是实在是禁不住冲动的诱惑，终于有一天，月妹把一封写好的书信偷偷夹在缴给老师的作文本里。“尊敬的老师，不，应该说亲爱的大哥，我非常仰慕您的学识与潇洒地谈吐。您的到来改变了我对语文，对学习，对生活，甚至对人生的原有看法，我是个听话的学生，我欣赏你的课堂风格，崇敬您的人格人品，甚至不止一次默念您的名字，目送您的背影在我的眼帘慢慢模糊，直至慢慢消失在您离去的路口……”第一天石沉大海，音讯全无；第二天仍然没有任何动静；好不容易盼来了第三天，但她心里升腾的希望又像刚刚窜出田垄的野兔，眨眼之间就消失在记忆深处的黄草丛里……第四天晚上，语文老师坐完最后一节晚班后，月妹终于借着教室走廊上昏暗的路灯光，看到刘老师那明亮得让人脸红心跳的眼神好像向她这边瞟了一下。“也许——”月妹躲过明亮的灯光，避开同学，尾随其后，一直来到没有灯光洒落的院墙边，看着老师走进门前那团巨大的树阴里。见语文老师那熟悉的身影像阴天的月牙慢慢融进那片没有光亮，只有黑暗的阴影里……月妹见四下没人，便像一个夜猎的野猫，悄声快步向前，在眨眼的瞬间便闪到老师的身后，已经化成了满地草荇交横的阴影里。
　　“老师，您，您，等等我呀！”月妹终于结结巴巴地挤出几个字。“月妹，是您？有——”还没等老师张口，王月妹便一把将老师拉近自己的身边的阴影里。“你——”刘文中只觉得双手被一个软软的东西蹭了一下，心里顿时“嘎登”一下，一阵电击般的寒战立马传遍全身。“老师，我……您不理我？”“不，月妹，你得专心……”“不，就不，老师，我，我喜欢您的语文课！”“好吧，那就该认真听讲呀！”月妹伸出双手像一个撒娇的孩子见到了心爱的父亲，一把抱住老师的胳膊使劲地摇晃着，“老师，老师，不是，我，我也喜欢你人呀！”“不！你还小，你不懂……”刘文中试图推开月妹的双手。“不，老师，我，我懂，我就喜欢您，我爱您……”说着一把将另一双大手攥在手心，拉到身边，紧紧贴在自激动起伏，柔软而温暖的胸前。刘文中赶紧抽身缩手，但是，一枚坚挺而柔软的肉球鼓进他的胸口，像一笼刚刚出屉，光滑溜圆的馒头在他怀里奇迹般鼓胀起来……一阵酥软的感觉惊醒了刘文中，却几乎击倒了情窦初开的王月妹……
　　“不！月妹，月……”“我，我就……”刘文中试图挣脱月的纠缠，但是一种令人心醉的懒散，那种以往只有在梅若贤身上才能找到的，那种令人心醉神迷的快感瞬间涌遍了他的全身——这种类似的感觉像罪恶的阴影笼罩在心头，迅速侵蚀着他的意志，使他几乎陷入一种醉酒般的痴迷状态，甚至不能自拔。我们的刘文中还是慢慢放松了抵抗，像一个弹尽粮绝，陷入绝境的士兵慢慢举起双手，放弃了挣扎。在月妹的疯狂地亲吻下，一股无法抑制的冲动还是使他一把将眼前这个妹妹大小的姑娘搂在自己的怀里。夜幕下的刘文中在清晰听到对方急促的呼吸、紧张的心跳声，他分明看见自己面前，那双明亮而湿润的眼睛像两湾微波荡漾的湖面，把自己的心像熟睡的婴儿一般摇荡在母情温暖的怀里，渐渐沉入迷人梦乡。刘文中一手揽着月妹酥软的细腰，一手像妈妈怀里不谙世事的婴儿，情不自禁地从月妹的辫梢、下巴，沿着光滑的肩膀滑到月妹柔软的胸前……一团低声呻吟的身体瘫倒在刘文中宽阔的臂弯里……突然，一双热乎乎，黏糊糊的嘴唇一下子赌注了他的嘴巴……“哦！呜！”“月妹，不，不！”好像忽然被人当头泼了一桶凉水，猛然惊醒的刘文中一把推开自己怀里王月妹……“不，不，不可能的，你是我的学生，至多是我的妹妹，一切只能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爱，长兄对妹妹的关心，——你也知道，我有爱人了，你应该好好学习……不能辜负大家的希望啊！你还小，有很多事情……你要是真心关爱老师，你就考出个样子来——我和你梅阿姨一直看着你呢！”
　　“青烟袅袅随风起，思绪款歀伴尘飞。借问路边放烟客，远方亲人何时回？”眼看清明将之，面对田间地头不时生起的烟火，自然想起渐渐年迈的老父亲，阴阳两隔的好母亲……唉！一种莫名的思绪开始萦绕在月妹的脑际，慢慢占据这颗少女刚刚懵懂的心田。也许语文老师说得对，辍学不可取，感恩要对路，看来是得要考出个样子啊！每到周末，一般孩子都会掰着手指，一分一秒，不无吝啬地数着白驹过隙般瞬间流逝的时光。而月妹绝非如此，尽管她也会掰着手指细数眼前蜗牛散步一般，慢慢挪移的日影，但她更像圣诞前夜里那个焦急地等待驯鹿雪橇及时驾临的的孩子，望眼欲穿地盯着远方绿树丛中时隐时现的小红点——马山东麓，斜倚在葫芦山腰的学校，甚至满怀心思，痴痴地出神呢！
　　因为大量农田被人承包了，近来村里的壮年人纷纷外出打工，要不是周末或农忙季节，偌大的王村平时也见不到几个同龄人。乡村呐，乡村，曾从荒僻走向了繁荣，而今……究竟又何去何从呢？可能是太过寂寞的缘故吧，月妹渐渐发现，呆在家里不仅不是传说中的美好享受，反而渐渐成了一种无法言表的煎熬了。学校毕竟还有……自己好像真的喜欢上学校，喜欢跟大家坐在那即使简陋，却没有孤独的教室里一起上课——她喜欢上充满哲学思辨的政治课，穿越时空的历史课、令人睿智的数学课……更爱刘老师的语文课，尤其是作文课。在老师多年的精心指导下，去年班里有一篇叫做《窗帘》的作文，竟然变成清晰的铅字，奇迹般出现在《作文周刊》上了呢！一贯崇拜作家的乡村孩子，从来没有见过同学的文章竟然会在老师的手里变成了铅字，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身边的同学一夜之间竟然成了平时大家想都不敢想的“作家”了。于是，能将学生土里土气的文章发表在报刊杂志上的刘文中，在一群学生眼里简直就是圣人，简直成了大家心里超过杨洋的偶像啦！
　　圣人？那肯定是溢美之词，但是作为学生的偶像，刘文中当然是受之无愧的。咋说呢？人家好歹也是安徽作家，年轻的文学评论家啊！“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在外面，他是一帮文朋诗友的铁杆友，甚至很多著名画家也是他的好哥们。他不仅出版过一个诗歌散文集，两本文学评论集，还陆陆续续在国内部分报刊杂志上发表过诗歌、散文和小说，以及学术论文，至少也有四五十万字呢！刘文中不仅文章写得好，篮球打得精，围棋技艺高，而且音乐舞蹈也在行。杭州G20峰会后，在镇上举办的篮球对抗赛中，刘老师一人就抢了全场三分之一的篮板球。每到夏季，一旦夕阳西下，学生吃晚饭的时候，那些四处溜达的学生就会发现，这位刚刚丢下书本的刘老师便会坐在自家门前的大青石上拉起了那把油光锃亮的胡琴来。一首《渔舟唱晚》竟然让一群孩子入了神，差点儿忘记了吃完饭。更令人惊讶的是，在今年的元旦汇演中，王月妹她们就有幸亲眼目睹了穿着一身藏袍的刘老师和他老婆梅镇长，在“太阳和月亮是一个妈妈的女儿”，那高亢嘹亮的歌声里，翩翩起舞力压群芳，赢得全校师生以及周边群众的阵阵掌声。要不是校长上台打躬作揖，刘老师夫妇恐怕唱到月上东山，也未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