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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集(上)

作品名称:龙泉观传说      作者:秦耕      发布时间:2019-08-07 11:45:00      字数:6344

  1
  秋季。
  雨天。
  龙泉烟站。
  李昌龙和陈贤忠坐在烟站门前的台阶上闲聊。
   这时,天正下着雨,雨不大,也不算小。这不大不小的雨,淅淅沥沥足足下了半个月之久,下得人们心里透烦。尤其是那些从事野外作业和田间劳作的人们,就更是常常怨恨得朝天怒骂。
  李昌龙递给陈贤忠一支烟,笑了笑说:老哥子,这球天,死下活下的,下得人心里简直烦得要死!
  陈贤忠点燃烟后说:是有点烦的。
  李昌龙吐出一团烟后又说:仅仅晴了那么一屁时,又他妈的下起来了!
  陈贤忠:是又下起来了。
  李昌龙:能不能让它不下?
  陈贤忠:不知道。
  李昌龙:我真想弄块大毡布,把这下不够的破屁股天给它兜住!
  陈贤忠:能行吗?
  李昌龙:行个球!
  当然不行,李昌龙只是说说气话罢了。
  
  2
  雨天。
  龙泉街。
  荣家餐馆。
  周卫民坐在荣家餐馆门前的雨棚下抽着闷烟。
  老板娘满含微笑地过来对周卫民说:周书记您屋里坐,我给您泡杯茶。
  周卫民:哦,不了,我吸完这锅烟就走。
  老板娘:周书记您既然来了,连杯茶都不喝就这么走了,那也不成敬意呀!咋啦?不吃饭连茶都喝不得吗?
  周卫民:不是,我确实有事儿。
  老板娘:这下雨天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喝杯茶再走吧!
  周卫民站了起来:谢谢,我真的有事儿。下次吧,下次我准来讨杯茶喝,说不定啊,我还会订桌酒席哩!
  老板娘: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给您打五折。
  
  3
  下雨。
  龙泉烟站门前。
  李昌龙依然坐在烟站门前的台阶上和陈贤忠闲聊。
  这时,一张满含恭维的笑脸探了过来:陈乡长,李站长。
  两只香烟,省略了许多文字。
  李昌龙接过香烟一摆手:进去坐,马上就准备开会了。
  烟站会议室里都快塞满了人,还有人不断地往里面加楔子。今天到会议室里的人,都是陈贤忠和李昌龙的下属,故而,那些进会议室的人们,无一不满脸堆笑地与二位打着招呼,至于献上一支香烟,自然就不在话下。
  而得到的回答,几乎是千篇一律的:进去坐,马上就准备开会了。
  这时,会议室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尖厉的叫声:咋搞的呀?李站长,这么忙的季节,把我们弄到这里来坐冷板凳,算个什么名堂呀!
  李昌龙愤懑地嘀咕:吵球吵!(李昌龙也想找人发牢骚!可他是会议的主持人,万万牢骚不得。他只有耐着性子而显得声平气和)稍微等一会,马上就准备开会了。
  会议室里又飘出了抱怨的声音:已经准备好几天了,还没有准备好呀?
  声音挺大,也挺尖,李昌龙这时听出了,那是刘进财的声音。
  李昌龙和刘进财同是龙泉村的人。可这个刘进财,竟然带头挑起他李昌龙的刺来,这哪像同一条岭上长大的人哪!
  李昌龙心里虽然有气,但他为了尽量地避免造成不良的影响而忍气吞声:稍等一会,还有人没有到齐。
  还是刘进财那尖厉的声音:都十点多了,通知八点钟开会,到这时候还没有来!没来算球了,少了那捣的那根球毛,球蛋照样晃荡。
  会议室里爆起了一阵哄笑。
  李昌龙在心里恶骂了一句:真是个狗鸡x捣出来的!
  他拿眼睛望了望陈贤忠,而陈贤忠正用眼睛瞅他——俩大眼,俩小眼,有气干瞪眼。
  
  4
  上午。
  雨依然在下,依然是淅淅沥沥不肯休闲。
  龙泉街。
  周卫民来到供销社,盲目地在供销社里转悠。
  卫红莉过来微笑着问:周书记,您买点啥?
  周卫民不假思索地说:哦,我不买啥。
  可是,当卫红莉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周卫民却突然说:买包烟吧!
  卫红莉立刻扭转头来,热情洋溢地为周卫民介绍起来:周书记买烟呀!这儿有金芙蓉、阿诗玛;哦,还有维纳斯,都是高级香烟。周书记您买哪种烟?
  周卫民:便宜点的,啥价?
  卫红莉:便宜点的就是“东方”牌的,两毛钱一盒。
  周卫民:那就来一盒吧!
  卫红莉将烟递给周卫民:真没想到,周书记您还抽这么便宜的烟?
  周卫民:这烟便宜吗?这种烟的原材料,顶多不会超过一块钱一斤,一斤能制造四条烟,价格却达到了八块!你想想啊,我们种植的烤烟,别人赚了钱,我们却亏得有冤无处申。你说,这冤是不冤呀!
  卫红莉尴尬地笑了笑:这些,我还真是不懂!
  周卫民:不懂吧,因为你压根儿就没有往这上面想过。
  卫红莉:那也不是我这号人该想的事儿。
  周卫民将钱付了,将烟装入衣袋里:那是,你想的就是该怎么样拿到奖金。
  卫红莉的脸立刻绯红如血。
  周卫民来到门外仍然气愤难平:什么事儿,两毛钱一包烟还便宜?我吸一个月的旱烟也要不了一块钱――真是!
  
  5
  下雨。
  龙泉烟站。
  烟站门前的台阶上。
  李昌龙对陈贤忠:烟草局在龙泉乡召开烟叶调级、定价的会议通知,已经下达三天了。王局长在通知中要求,这次会议,不仅要求烟站里的全体职员、烟叶技术员和主管烟叶生产的乡村干部参加,还要求去年在烟叶生产上成绩显著的代表也参加。王局长还定出了时间:十五号上午八点。
  陈贤忠:今天就是十五号;(他抬腕看了一眼手表)现在已经是十点过十分了,还没有见到王局长露面。
  李昌龙:这个会议,一定非同寻常,否则,王局长绝对不会把这个会议,拿到下面烟站里召开。要在往常,只需一个电话通知便算妥了。至于烟级、烟价,大不了发一份红头文件,便算万事大吉,犯不着兴师动众召开会议。王局长把这么一个重要的会议,安排到龙泉乡召开,是因为王局长对龙泉乡的烟叶种植重视,是瞧得起我李昌龙,甚至于可以说是重视我李昌龙。既然王局长重视我李昌龙,我李昌龙就更应该重视这个会议。
  陈贤忠笑了笑:故而,从接到王局长的电话通知那天起,你就狠下心来,打破连日来驾着摩托车回家过夜的常规,而耐着寂寞,日夜守在烟站里,以便随时接受王局长的新指示。
  李昌龙:是啊!可是,这三天,局长没有来电话,我也不便打电话去询问——我估计也没有什么变更。
  陈贤忠:可是现在,已经超过开会时间两个多钟头了,还没有见到那位王局长大驾光临。
  李昌龙抬腕看了眼手表,时针已经指向十点十二分,而会议室里的气氛却更为闹哄了——他实在是耐不住性子了。他向陈贤忠招呼了一声,便来到办公室,拨通了烟草局。
  电话那头问:你哪里?
  声音娇滴滴的。李昌龙听出,那是烟草局的魏秘书,一个长得挺不错的妞儿。
  李昌龙兴味十足地自我介绍:魏秘书,我是李昌龙啊!
  谁知,对方却显得漫不经心:什么事儿?
  李昌龙顿了顿说:请问王局长在吗?
  魏秘书:不是到你那里开会吗?
  李昌龙:什么时候动的……
  电话里不耐烦了:都快一个钟头了――烦人!
  李昌龙扣下话筒:烦球烦!
  李昌龙的内心虽然愤慨,可总算是问到了实信。
  
  6
  下雨。
  龙泉街。
  周卫民撑着雨伞刚来到一家个体商店的门前,突然听见有人叫他:周书记。
  他定睛一看,立刻收起雨伞,上前握住那人的一只手:老严!
  老严双手握住周卫民的一只手,乐呵呵地说:有些日子没见到你了,还好吗?
  周卫民朗笑着回答:好好好!呃,你好吗?
  老严:好!你看,健朗着哩!
  周卫民:嫂子还好吧!
  老严:好好,都好!
  一个年轻的女人搬过一把椅子:周书记您坐!
  周卫民:谢谢!
  周卫民将雨伞靠在门边,坐下后摸出了旱烟锅,将年轻女人递过来的香烟挡了回去:我吸这个,够劲儿。
  老严对年轻的女人说:周书记只吸旱烟锅,这么多年了,一直没变。
  周卫民笑了笑:变不了啊!这旱烟锅既经济,也实惠,更重要的是够劲儿,合我的口味!
  老严:也是啊!(随之,便为周卫民介绍年轻的女人)这是我的大儿媳妇!
  周卫民望了一眼年轻的女人,立刻赞不绝口:好媳妇,好媳妇呀!(他突然若有所思地面向老严)这店是……
  老严:哦,这店是我的大媳妇开的。
  周卫民:哦,生意怎么样?
  老严:还行。这不刚刚开始吗,还在摸索当中哩!
  周卫民:万事开头难!只要度过了开头这道坎,以后就顺畅了。
  老严:我也是这么想的。
  周卫民:家里的烟叶怎么样?
  老严:这连阴雨下的,别说烟叶,啥庄稼都不行啊!
  周卫民:这些日子的连阴雨,确实坑人不浅!
  
  7
  雨仍然在下,仍然是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龙泉烟站里。
  李昌龙从办公室里出来,迈动着平时在舞厅里练就的那种赋予节奏的步子,来到会议室主席台上,郑重地宣布:现在,准备开会了。
  
  就在这时,两辆乳白色的桑塔纳,“戛戛”地停在了烟站门前。陈贤忠立刻冒雨迎了上去。
  
  8
  老严的个体商店门前。
  周卫民老远就望见那几个高级的家伙停在烟站门前。他对老严:我有事,先走了。
  老严:再坐会嘛!
  周卫民:不啦,以后有空咱哥俩再唠。
  随之,抓起雨伞便朝烟站走了过去……
  
  9
  烟站会议室里。
  李昌龙大声地叫喊:刘进财,你刚才怎么说的啊?
  刘进财并不怯场,瘦削的猴脸极为夸张地展示在众人眼前:少了那狗鸡x捣的那根球毛,球蛋照样晃荡!
  李昌龙英俊的脸,在一片哄笑声中窘得血红。
  但是,他却以最快的速度稳定了情绪,待笑声渐渐平息后,他才显得心平气和地叫道:刘进财。
  刘进财表现出不以为然的懒散神情:什么事儿?
  李昌龙抑扬顿挫地说:你爹的嘴巴上,少了那么一根胡子,是不是照样晃荡啊?
  于是,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直到王局长那硕大的身躯出现在会议室门口,众人才慢慢地刹住笑声。也是直到这个时候,人们才明白,李昌龙为什么要耐着性子铆等!
  刘进财瞄了王局长一眼,急忙将头埋在了人后,生怕被王局长看见他那瘦削的猴脸。对于那些幸灾乐祸的嘲弄,他也只有充耳不闻而忍气吞声。
  
  王局长坐在主席台的正中央,他的一行随员则按官职的大小,陪之端坐在主席台上;而陈贤忠和李昌龙,则排列于左右的尾数。
  王局长扫视了一眼会议室里的人们,用他那典型的荆州口音,温和而不乏热情地为今天的会议,做了开场白:同志们——
  
  10
  龙泉街。
  周卫民撑开雨伞,愤懑地朝那两个高级的家伙走去。
  周卫民怎么也没有想到,烟草局在本乡召开如此重要的会议,居然不通知他这个乡党委书记参加。他咽不下这口气,要去找那个王明空理论理论。
  然而,当他愤然地赶到烟站门前,正碰上“蔫乡长”犯蔫了――这就更促长了他的火气。
  可是,那个王明空竟然想将他拒之门外——这当然不成。周卫民硬铮铮地挤进会议室里,毫不客气地坐到一个烟叶技术员为他挪让的位子上。
  周卫民一直没有弄明白,烟草局征用了本乡的粮田作为烟叶种植基地,农民少吃点粮食毫无怨言,可以理解成他们忠厚老实,出于对祖国的热爱,一切从搞活经济的大局出发而做出了无私的奉献!
  可是,你们烟草局呢?拿别人的地盘去赚钱、去领奖,是不是该说几句客气话呢?哼,你们倒好,不仅没有半句客气话,还显得那么霸道!要知道啊,这里可是龙泉乡的地盘,不是你们烟草局的大楼。
  周卫民取出旱烟锅,装上烟末点燃,悠然地吧嗒了一阵,不无揶揄地说:今天的这个会嘛,既不是县委召开的,也不是县政府召开的,而是烟草局召开的。按理,我这个乡党委书记,是无权参加的。
  王局长急忙站起身,以最谦恭的态度说:周书记,你可不要误会。我们这是召开烟叶……
  周卫民扬手打断王明空的话:我今天贸然前来,只想问一个问题。
  王明空将身子往椅背上一靠,表现出一派洗耳恭听的神情:请讲。
  周卫民瞟了王明空一眼,便将话题引上了此行的正轨:你们烟草局,将我们烟农的烟叶拖走了将近一年,辅助款,是不是该拨下来呢?
  谁知,王明空脸色一沉,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说:辅助款我们早已发下去了。
  这倒是周卫民没有想到的事情。烟草局将烟叶辅助款发下来了,而他这个党委书记却一点也不知道。
  
  11
  镜头逆转――
  就在昨天,一个冒失的小伙子因为烟叶辅助款,怒气冲冲的闯进了乡党委办公室,阴阳怪气的将周卫民狠狠地鄙薄了一顿:你们这些官们儿,也真是有一套当官的艺术,跟我们要农业税、要提留款,你们是官;吃肉、喝酒、领工资、领奖金,你们也是官;安排子女上岗、为亲戚朋友走后门讨人情,你们还是官;真轮到老百姓有困难,需要你们帮助解决的时候,你们就不是官了!什么官?尿官(罐)!
  这个气呀,周卫民怎么也咽之不下。
  可是,你咽之不下又能怎么样?人家骂的是事实。作为龙泉乡的党委书记,别人把本乡的烟叶骗走不付款,你却漠然无视、不闻不问。你不是尿罐,就是尿壶!
  
  12
  镜头回归――
  烟站会议室里。
  周卫民今天本想向这个目空一切的王明空出出恶气,他王明空却说款子早已拨下来了,自己反倒成了狗咬耗子,多管闲事的角色。
  周卫民不相信,他王明空能够把事情办得天衣无缝。
  周卫民问王明空:那么,今年的烟价呢?
  王明空回答:提高了百分之三十。
  这就叫你无空子可钻了。
  
  镜头逆转――
  龙泉乡礼堂。
  周卫民在去年春节前的全乡干部总结会上,就是这样讲的:中央虽然有精神,要尽量地减轻农民的负担。可是,谁又能真正理解“尽量地减轻农民的负担”,其内在涵义呢?
  周卫民:我是这样理解的――从宏观讲,就是从尽量地减轻农民的税收、尽量地提高农民的农副产品的价格入手,从而达到使农民逐步地脱离贫困而走向富裕,使农民真正地感受到社会主义的优越性;从微观上讲,就是从尽量地减轻农民的税收、尽量地提高他们的农副产品的价格着手,使他们对国家抱有极大的信任感、使他们真心实意地将自己的日常生活必需品留够后的一切剩余产品,毫无保留地上交国家――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充实农民的手头经济、才能使他们乐于购买工业产品、才能达到更有效地活动市场经济,促进国民经济的不断发展,脚踏实地地向富国富民的宏伟目标不断迈进……
  周卫民:要是论水平,我周卫民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小学没念完的学历,的确没有资格谈论如此高深的议题。可是,由三十多年前的民兵排长,到今天的乡党委书记,三十多年哩!早练得差不离了。
  周卫民:农民嘛,我周卫民就出生在本县一个边远的山沟里,自小跟石头树、树石头打交道。如今,我周卫民虽然吃上了皇粮,但我还是常常跟泥巴腿子打交道;回到家里,也偶尔唱上一曲泥巴腿子戏。农民的生活条件如何?心里想些什么?我早了解得差不离了。有的农民,常常连买袋盐就觉得困难,他能到你供销社买些什么呢?他们的香菇、木耳、天麻,其中包括烟叶在内的土特产,不是死压他们的价,就是打白条。弄得他们赌气将一干本该出售的农副产品,搁置家里囤;甚至是任其自然地让它霉、任它烂,也不卖给收购部门――经济不但搞不活,反而会搞死,以至于糟蹋了大批量的土地资源。
  周卫民:我真不明白,这到底搞的是哪门子的横向经济联系?我不明白。
  周卫民还说:政治经济学嘛,我抖弄过,像抖弄报纸那样地抖弄过那么几回。我劝你们有空最好也抖弄抖弄,那里面的学问深着哩!说不准啊,还能抖弄出些新道道来哩!我就觉得那里面的道道,不是眼下经济的这道脉嘛。我认为,如果长此以往地按本乡现时的经济学理论演练下去,只能导致国家受损、农民受损,经济不但搞不活,反而会越搞越死!
  
  13
  镜头回归――
  烟站会议室内。
  周卫民想:可是,烟草局如果真能够将烟价在去年的基础上提高了百分之三十,那可真是既积德于烟农,也有利于国家啊!
  周卫民敲掉烟锅里的烟灰,一边重新装烟末,一边语气平缓地问:那么,烟叶辅助款呢?
  王明空说:辅助款嘛,已经根据国家的有关规定,取消了。
  调子唱得不低嘛!你王明空是否请得了尚方宝剑,还得打个斗大的“?”哩!再说,就算是你真有那把尚方宝剑,你也不能挥剑乱砍嘛!
  周卫民:去年的烟叶辅助款,是烟叶平均价格的百分之五十。今年的烟价,虽然在去年的基础上提高了百分之三十,实际上不但没有提高,反而在去年的基础下,降低了百分之二十。(周卫民嘲讽地笑了笑)那,你们烟草局的算盘,打得不错嘛!
  王明空:你什么意思?
  周卫民:烟农种烟,除开农业税、乡统筹、建校集资、村提留以及其他的国家和地方的税费以外,每亩烟田――名曰:经济田,还得上交四十元的特产税。如果农民的收入过低甚至于入不敷出,烟农又拿什么上交那些国家和地方的税费?他们又岂能靠喝露水活命?
  王明空:你今天就是麻缠到明天,我们烟草局,也不会因为迁就你们,而让国家蒙受损失的!
  王明空一派居高临下、秉公执法的神态,使得周卫民更是火上浇油。他义正词严地说:国家难道允许你们烟草局,利用国家给予的特殊权利,肆意掠夺吗?
  王明空声色俱厉地咆哮如雷:什么叫掠夺?你要对你的言行负责!
  周卫民:不负责,我就不会不请自到!
  负责!你们烟草局不把烟价处理好,我负责你一两烟叶也拖不走。周卫民已经下定决心,要和王明空从半斤八两中,分出到底谁是短斤少两的主儿?
  不难想象,李昌龙和陈贤忠苦苦等来的这个会议,因为周卫民书记和王局长在意见上的分歧,闹得不欢而散。
  两辆桑塔纳呜呜地怪叫着冲出了龙泉街,周卫民也回到了他自己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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