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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集(下)

作品名称:龙泉观传说      作者:秦耕      发布时间:2019-08-08 14:06:42      字数:6137

  14
  雨,淅淅沥沥,飘洒不止。
  下午。
  龙泉乡乡党委办公室。
  周卫民独自一人在办公室里,着魔似的忽而这边、忽而那边地练着腿劲儿。那旱烟锅可就遭了殃,装上烟末吧嗒不上几下,就会挨上一顿狠砸;烟灰刚砸出来,烟末就又被装进去;划燃火柴没吧嗒上三五口,却又挨上砸了。
  陈贤忠的到来,不仅没有替周卫民分担半点忧愁,反而还给他出了一道难题:周书记,我请求党委,重新考虑一下,主管烟叶生产的专职人员。
  周卫民心烦地训斥:你呀你,难怪人家都背地里叫你“蔫乡长”的了!
  陈贤忠的脸立即鲜红如血……
  
  15
  龙泉乡武装部办公室。
  小段悄悄地对郝干事说:周书记今天又发脾气了。
  郝干事:他能不发脾气吗?昨天还有个伙计因为拿不到烟款,突然闯进党委办公室,找周书记闹事哩!
  张重武:这事我也听说了。那是摊上了周书记,要是遇上我,老子非抖散那小子的骨头不可!
  郝干事问张重武:呃,我不是见你去找过那个骂周书记的家伙吗?结果怎么样?
  张重武:我去那家伙已经走了,而且周书记也不让我为难那小子,我也就没有去追赶。不然,那小子会那么轻松地离开!
  
  16
  龙泉乡党委办公室。
  周卫民毫不客气地教训着陈贤忠:你可别小看了你所担任的这个副乡长哩!副乡长在乡政府领导班子里虽然只是个闲职,可是,轮到主管烤烟生产就不那么闲了。更为重要的是,作为主管烤烟生产的副乡长,既要具备为龙泉百姓着想的思想,也要有敢于讲话、敢于办事的勇气。可你呢,三年难说两句话;即使是说话,也生怕声音大了,会把熟睡的奶儿吵醒似的小心翼翼!这种前怕狼后怕虎瞻前顾后的样子,哪是一把办事的手呀!
  陈贤忠呆呆地站在周卫民的对面,既不敢落座,也不敢离开。
  周卫民显得有些疲惫地仰靠在椅背上,可他的思绪并未停息,依然冲陈贤忠唠叨不休:不错,当初将你陈贤忠从龙泉中学调入乡里当秘书,是我周卫民;将你陈贤忠搀扶为副乡长,也是我周卫民;让你陈贤忠主管烟叶生产,还是我周卫民。可是,这难道是我周卫民的错吗?(略顿之后)现在,就连我自己,也对当初的决定持怀疑态度。有时候,我真的怀疑我当初的决定,是不是真的正确?
  陈贤忠虽然憋红了脸,可他却像一个犯错的小学生,垂首呆立,接受周卫民的教训。
  周卫民也不含糊,继续唠叨:我当初是怎么想的来着?噢,是了,当初,我就是看中你陈贤忠为人善良,办事忠厚老实。不像有些人,华而不实,甚至于还有一肚子花花肠子,尽想着法子编排、挤兑百姓、欺压百姓――我相信忠厚老实的陈贤忠,会处处替龙泉乡的百姓着想。你陈贤忠也的确没有半点欺压百姓的举动。可是,光不欺压百姓还远远不够――你陈贤忠是龙泉乡政府副乡长,是人民的副乡长,你得履行你的职责,你得为龙泉乡的百姓做主!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人欺负,而不闻不问啊!
  陈贤忠依然憋红着脸,聆听周卫民的教诲。
  周卫民现在不禁想到了马廷山。周卫民按照自己的思路,旁若无人地絮叨:马廷山住进医院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至今不见他的病情有所好转。马廷山虽然办不了那种运筹帷幄的事情,让他去与那骄横霸道的王明空以横对横,应该是绰绰有余的。如果有马廷山在跟前打冲锋,许多事情就好办多了,也就不会令我这么操心怄气了。
  周卫民收起旱烟锅,站起身来倒了一杯水递给陈贤忠,叹了口气说:遇事要冷静,不能性情急躁!
  
  17
  龙泉乡乡政府办公室。
  詹书连悄悄地来到办公室门口,瞄了一眼刘良华的寝室,见门关着。他又瞟了一眼武装部,见里面显得很安静。
  于是,他又悄悄地退了回去,坐到办公桌前,十分专注的读起了报纸……
  
  18
  龙泉乡党委办公室。
  陈贤忠端着水杯,细细品尝,他觉得这杯水苦涩难咽。
  陈贤忠的心声:啊,副乡长!我为什么要当这个副乡长呢?而且,还主管烤烟生产。正如周书记所说的那样,我陈贤忠的这个副乡长,确实当得很不称职。
  陈贤忠又想:有什么办法呢?那么多人想当官,却不能遂心如愿;我陈贤忠的的确确不想当官,官帽,却出人意料地戴到了我的头上。我最初就深知自己当不好官,妻子却百般相劝,硬是劝得我走马上任。这下可好,当到这上不沾天、下不着地的地步,上去不得,下来也不能。尤其是通过今天的这个会议,令我更清楚地认识到,官场上,风浪险恶,稍有不慎,就会跌入万丈的深渊。凭我陈贤忠的这点能耐,要想稳稳当当地立足于官场,简直是异想天开。
  
  19
  镜头逆转――
  今天上午。
  龙泉烟站会议室。
  王局长:陈乡长,你作为龙泉乡主管烟叶生产的负责人,请你先谈谈自己对烟级和烟价的看法。
  陈贤忠作为主管烤烟生产的副乡长,他首先考虑的是烟农的切身利益。他要讲的话,也是紧紧地围绕着这一主题。
  陈贤忠素来反对冗杂,偏喜言词精炼:烟价,该怎么定?最好有正式文件。烟级该怎么验?应该有统一标准。
  陈贤忠的话音刚落,王局长很快便来了这么一句话:你放心,难道国家还会亏待烟农吗?
  陈贤忠没话可说了。他原本还想补充几点具体意见,而王局长那一派居高临下、秉公执法的气势,使得他茫然无措、思维堵塞。
  周书记一来,便及时地填补了陈贤忠那思维运转不济所留下的理论空白。
  可是,陈贤忠做梦也没有想到,后来居然会闹得那么糟!
  王局长竟然一反常态地直呼其名、暴跳如雷:周卫民,你要负责!你要对你的言行负责!
  周书记却显得轻松自如,说出的话更是生硬如铁:我当然负责!你王明空不把烟价处理好,我负责你一两烟叶也拖不走!
  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陈贤忠和李昌龙只有两厢相劝的份儿。
  可是,劝得了吗?会议室里闹得轰轰烈烈如同炸了锅。
  烟站门前。
  王局长冒雨愤怒地钻进了汽车。
  待引擎发动之后,他还拱出硕大的脑壳,面露讥笑地冲周书记吼叫:周卫民,你要为你今天的言行负责!
  
  20
  镜头回归――
  下午。
  龙泉乡乡党委办公室。
  陈贤忠:我十分清楚,这次的纠纷,绝对不是周书记您一个人负责的问题,我陈贤忠这个主管烟叶生产的副乡长,无论如何也逃脱不掉干系。
  周卫民:你当然应该承担责任。
  陈贤忠:辞职吧,不要等到真将责任追查到自己的头上,再去考虑职务的任免问题。我陈贤忠早不想当这个窝囊官了。我现在更渴望回到学校里去、回到妻子的身边去、回到学生中间去。(他仿佛沉醉于一种美妙的梦幻之中)啊,学校!那是一个多么纯洁而又温馨的世界啊!那里,才是我的犁耙往返自如的耕地。
  而此时此刻,周卫民根本就没有听见陈贤忠究竟说了什么。他仿佛正在思索着什么。
  陈贤忠:周书记,我现在正式向您提出申请,请您批准我……
  
  21
  周卫民忽然截断陈贤忠的话头:哎,我问你。那笔款子,是什么时候拨下来的?
  陈贤忠还没有从原来的思路上悟过辙来:哪笔款子?
  周卫民说:烟叶辅助款呀!
  陈贤忠这才悟过辙来,他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周卫民颇感惊诧:你会不知道?这事应该经过主管烤烟生产的副乡长呀,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陈贤忠说:我真的不知道。
  周卫民暴怒地骂道:他妈的,王明空那狗日的耍了老子!
  就在这时,趟了一脚泥水的李昌龙突然闯了进来……
  
  22
  可是,李昌龙却将周卫民的另一根导火索点燃了:你来我们这儿干什么?给我滚出去!滚到你那滚蛋烟草局去!滚到你那滚蛋烟站去!
  李昌龙既没有滚,也没有落座。他垂首呆立,连大气也不敢出。那神情,活像一个受审的罪犯。
  周卫民没有骂上王明空,骂骂李昌龙也觉得解恨:怎么啦?还不给我滚出去!你们烟草局没有一个好东西,全是……
  周卫民骂着骂着,就骂得有些不沾边了,骂出的话也就不堪入耳了。但这些他都不管,而是只图骂得痛快、骂得解恨。骂罢,又装上旱烟锅点燃,“吧嗒吧嗒”一阵猛吸。
  周书记今天也太过分了!站在一旁的陈贤忠不禁激愤难平。他不明白,这个在陈贤忠心目中有着楷模般形象的周书记,怎么会在党委办公室,用如此粗俗甚至是不堪入耳的言词骂人呢?陈贤忠百思不得其解。
  尽管陈贤忠的内心被忧虑、矛盾以及痛苦与愤懑所困扰,但他还是竭力平静,将前来探询的其他干部或家属支吾开去:没事儿,没事儿。周书记只是跟烟草局怄了点气儿!
  陈贤忠想支吾开去,张重武却偏要刨根究底:不是吧,怄了点气能发那么大的脾气?我看这气怄得不小。
  陈贤忠将张重武往门外推:没事儿,没事儿。要开饭了,去吃饭吧。
  张重武一脸关怀:哎,我吃饭,你们就不吃饭了?算了,周书记,千事万事,不管饭事。要怄气,也得把饭吃饱了再怄啊!
  周卫民亮开嗓门冲张重武吼叫:我吃不下,要吃你们吃!
  周卫民的这声吼叫,弄得张重武怪无趣地闪到一旁。可他却将烟锅在办公桌上砸得嘣、嘣响。
  陈贤忠:周书记,您这样恐怕……
  周卫民冲陈贤忠蛮横地暴吼:恐怕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周卫民由于激愤,那捏烟未的手,抖抖簌簌地老是把不准烟锅,而将烟末洒落一地。
  陈贤忠憋屈地坐到了椅子上,掏出烟来猛吸;而李昌龙却依然垂首呆立,根本就不敢落座。
  周卫民稍微收敛了火气,吧嗒旱烟的模样,也就幽雅多了。他语重心长地说:是的,我今天的举动,是太出格了!昌龙啊,你想想看,你对得起龙泉乡的百姓吗?你的家也在龙泉乡啊!你的父亲,可是在龙泉乡,担任过十余年的领导干部啊!你想想,你对得起你的父老乡亲吗?
  
  23
  李昌龙的内心充满了委屈。可是,他却又无法倾诉。
  周卫民吧嗒了两口旱烟,接着说:我和你的父亲共事多年,虽然也常在工作中存有意见分歧,也常有争吵,甚至于拍桌子的时候,可最终毕竟能够和解!可这事儿……(一提到“这事儿”,周卫民又要火冒三丈,骂人的语言也就接踵而至)就是这事儿,你要是不给我说出子丑寅卯,老子绝对不会放过你小子!
  李昌龙的心,不禁为之震颤。可是,他却不明白“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周卫民这回好像是彻底地发泄完了窝在心里的那股子恶气,也显得非常疲惫。他无力地仰靠在椅背上。他那紫铜色的圆盘大脸,此时因过度的激愤而胀得赤红,仿佛即刻就会滴下血来。
  屋子里分外寂静,静得令陈贤忠和李昌龙都能听得见周卫民那因为激愤所发出的急促的喘息声。
  旱烟锅被无情地丢到办公桌上,痛苦地痉挛了一阵,悲哀地横陈桌上。
  
  24
  傍晚。
  房顶上,响起了雨点击打瓦片的声音。那击打声,呼呼啦啦地响个不停,令人联想到那炒爆的包谷,脆响连连,爆裂开花。
  周卫民虽然努力地想稳定自己情绪,无奈内心的痛苦却有增无减,以至于使得他的面部肌肉抽搐不断。
  陈贤忠实在是不忍心看到周书记的这种痛苦神情。他倒过一杯开水,双手递了过去:周书记,您喝杯水,缓缓气儿!
  周卫民喝下了几口水,将水杯放到桌子上,示意两个年轻人都坐下。片刻的静默之后,他沉痛地说:两百万哪,龙泉乡百姓们的血汗钱呀!
  李昌龙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可是,这能怪他李昌龙吗?就说今天这个会吧,会议虽然在他任职的烟站里召开,可他李昌龙这个烟站站长,却没有半点决策权。更何况,那是两百万的巨款啊!他李昌龙能做主吗?王局长呀王局长,你他妈的太缺德了!你简直把我李昌龙坑苦了呀!
  周卫民:昌龙呀!
  周卫民的叫声,使得李昌龙连忙小心翼翼地答应:周书记,您说,我听着哩!
  周卫民诚恳地向年轻人表示歉疚:今天,我这样骂你,是我不对。于公于私,都不应该!
  李昌龙和陈贤忠的内心,同时为之震颤。
  周卫民继续说:于公,我身为共产党的乡党委书记,应该时刻牢记党的宪章,不能随意骂人!于私,我和你父亲共事多年,你也喊了我多年的周叔,我应该像关心自个的儿子一样地关心你才是,可我……
  李昌龙的声音有些颤抖:周叔,您别说了,这些,我都知道。您也对我,的确很好,只怪我,不争气,没有……
  李昌龙的鼻子有些酸了,但他极力地忍耐住了。
  周卫民:可是呀,昌龙,你知道百姓是怎样骂我的吗?
  周卫民拿起旱烟锅,又开始装烟末了。
  李昌龙怎么也不会相信,淳朴善良而且胆小怕事的山里人,竟敢冒犯一个脾气火爆的乡党委书记!
  但是,当李昌龙听完了周书记的叙述以后,不禁义愤填膺。就连素来性情温和的陈贤忠,也一反常态地猛拍桌子:真是反了!通知派出所,将那家伙抓起来!
  周卫民拦住了陈贤忠:人家骂的是事实呀贤忠!(可叹这个硬铮铮的七尺汉子,竟然在两个年轻的后生面前,流下了伤悲的泪水)我这个党委书记,实在是当得有愧呀!
  
  25
  镜头逆转――
  四个月前的一个晚上。
  陈贤忠的寝室里。
  周卫民对刘畅:我原先认为,应该通过正当的途径解决烟叶辅助款的事情。故而,在我和贤忠最初获悉烟草局将烟叶拖走不付款,就曾经分别多次向县委、县政府汇报甚至于直接和王明空交涉。而得到的答复是:“烟草局确实有困难,烟厂不付款,烟草局拿不出大笔的资金付给烟农,只有暂时性地打白条了。”
  陈贤忠补充了一句:至于烟叶辅助款,则更是一纸空文。
  周卫民:去年春,烟草局和龙泉乡签订购销合同的时候,明明白白地注有:烟叶一经验收过秤,立即付款,其中包括百分之五十的烟叶辅助款。可是后来,根本就不存在立即付款之说,所收的烟叶,也只是一纸白条。
  陈贤忠:有些令人费解的是,那些白条也可以到供销社里买东西,但是要达到相当的数目。也就是说,如果你拥有一张二百元的烟叶出售单据,至少要买上一百元的商品,才可以流通使用。否则,白条还是白条,不能变成现金。
  周卫民:还有一种兑换现金的奇特形式,就是你拿着二百元的出售单据,可以到某一有钱人的手里,兑换一百六十元的现金。
  陈贤忠:烟叶收购单据,虽然是烟站开出,你到烟站去领钱,却领不出来。
  刘畅:那就应该问问李昌龙是怎么回事了?
  陈贤忠:能不问吗?可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周卫民:这样一来,无疑于逼着那些手头紧巴的烟农,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只有廉价出售烟叶收购单据,或是违心地购买一些不太急需的物品,甚至于去买一些根本就用不着的物品,将白条变成现金。
  刘畅:对于这些现象,我在乡下也听人议论过。我至今也没有想明白,这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陈贤忠:是啊!我和昌龙虽然是烟叶生产和收购的负责人,但我们也实在是顾及不了太多。有时,实在是被一些烟农缠得没有办法,也只有去找出纳说说情,活动那么一回两回;回数多了,我们也不好意思替人讨债。
  周卫民:还真是难为昌龙那小子了!烟叶收购站里,账是会计管,钱是出纳管,李昌龙这个站长,却是一个有名无权的光杆司令。
  陈贤忠:原先,汪艳是烟站的出纳,这方面的话肯定好说得多。如今,新来的出纳是男人不说,还显得呆板。
  刘畅:也确实啊!你去问他有钱没有?他常常分明有钱,却偏说没有钱。他说没有钱,你就是具备菩萨心肠,也是徒然无益,也不能帮那些急需用钱的烟农兑出钱来。
  陈贤忠:就是啊!为这事儿,昌龙也不知道当我发了好多牢骚,也弄得我对他费了好多口舌!
  
  26
  镜头回归――
  傍晚。
  现在,李昌龙见周书记因为烟叶辅助款弄得如此委屈、如此的伤心落泪,也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难处。
  李昌龙将自己的难处,和盘地给周书记端了出来:我说起来是烟站站长,可会计和出纳都是烟草局派来的。周叔,你说我这个站长能管谁呢?烟草局无非是看中我是龙泉人,又是本乡退休乡长的儿子,他们是用我这块牌子,来压压这里的人们!
  周卫民还能说什么呢?他什么也没有说,而是掏出廉价的香烟,分撒给两个年轻人。这也算是他对这两个年轻人致歉的一种方式吧。
  周卫民已经在心里盘算好了:这一回,我一定要为龙泉乡的百姓讨回公道。
  李昌龙立刻喜上眉头:有您周叔出面,问题自然就容易解决了。
  周卫民:也不那么容易啊!如果真是那么容易解决,也就没有今天的这场纠纷了。我估计这个时候,县委书记和县长一定获悉了烟草局在龙泉乡发生的纠纷。
  李昌龙:那样更好,有县委书记和县长出面,反而简单了。
  周卫民:简单――做梦吧!我已经对那两位县太爷失去了信心,也懒得打电话跟他们枉费唇舌。至于那些县太爷是否要责难我周卫民?我也只有悉听尊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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