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作品名称:将军日记 作者:冯耀廷 发布时间:2019-08-02 07:56:04 字数:3266
日军驻兰川地区大队,在兰川车站附近找了几天,不见巡逻队踪影。从新京(长春)调来了几位破案高手,接连几天在兰川车站调查,结果还是杳无消息。
鸠山派下地方治安保长,又动用了伪满洲国的皇协军。查十几天,尚未发现失踪的四个鬼子兵。最后在五十里外,空壳村的一处民宅院里,却发现了两台丢失的摩托。当发现院内两辆小鬼子巡逻摩托车时,机枪手先向房子来了两梭子,然后进院进屋到处搜查现索。最后结论是,这个屯五年前就被合并到集中营,成了空壳村,是游击队把摩托放在这里的。
日本兵向鸠山报告说:“报告大佐,在一民宅院里找到巡逻队的摩托车,不见人。在车上留了一封信。”日本兵双手递过信笺。
鸠山大佐接过信念了起来说:“告诉来者一下:日本兵因犯强奸民女罪,被处以死刑。尸体被野狼一夜吃的没剩骨头。摩托车沒油了,你们收回去留个纪念吧。东北抗日联军xxx年xx月x日。
鸠山大佐手里紧握那封信,气的满院乱转嚎叫道:“巴嘎,有了线索,哟系,终于找到了车,是谁干的?巴嘎!”
鸠山得此消息上报总部,由东京都派来一组刑侦高手,据说是福尔摩斯类的侦探,没有他破不了的案,此人叫山田一雄。山田一雄接到命令时并扬言:不察出水落石出,山田一雄死不归岛。
鸠山大佐列队欢迎山田一雄。
山田一雄扬手笑说:“诸位辛苦。”
鸠山大佐紧随其后说;“山田君请到下榻一叙。”
山田一雄很傲慢的一挥手说:“不,先到你们司令部。听听原由后马上去兰川车站。此案非同小可。知道吗?失踪的横木一郎,是官房长官横木凊水之子,那届官房长官是山田一雄同学、朋友、加死党。”
鸠山大佐将那封信笺递给了山田一雄说:“山田君,您请过目。”
山田一雄接过抗联留下的那封信,很随便的看了一眼说:“巴嘎!这是障眼法,绝对不是真的,鸠山大佐,我带上你的人,马上去兰川车站。”
鸠山大佐果断的应着说:“哟系,马上走,我也去。”
鸠山大佐、山田一雄,带上一个中队,乘坐卡车直奔兰川车站。
山田一雄怀疑一张纸几行字的真实性。他知道官房长官横木清水儿子是在中国留学长大的,知道中国人最讨厌奸污女人的罪犯。平时横木一郎是总也不出格的乖孩子,绝对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来。
但他还是估计错了,横木一郎虽然是后上的罐车,但是,他还是邪恶理念支配他上车去糟蹋中国妇女。假如横木一郎不上车,或者驾摩托车返回,这样山田一雄的理论还是站住了脚的。看样子,这位山田一雄是要找一点借口,然后血洗兰川。
山田一雄在兰川下车后,由鸠山大队长陪同。他在车站转了一天,把他分析的结果告诉了鸠山说:“巡逻队应该是在这里被劫持,摩托车和重机枪被抗联抢走是事实。这个小站人都该知情。这里的职工良心大大地坏了,统通地死了死了地”
山田一雄这一结论虽不精准,但他的脑子比鸠山灵活的多,不愧是侦探老手,一针见血的指出事件发生的端倪。首先他肯定的是,执行任务中溜走,在日军中是受重罚的。就遇难的四位青年军人,绝不会做出如此愚蠢行为。日本巡逻兵到底去了哪里,车站所有人都该知道真象。
完成任务又不规范,日军在满洲的行为私自驾车下乡,说不出理由来。鸠山一听完火冒三丈,把三十多职工又招集一起,四周架起机枪,诸人审问详情。
鸠山大佐瞪眼歪脖地喊叫说:“说出来,是什么人劫持了巡逻队?不说死了死了地。你们地,兰川人地良心大大地坏了,统通地死了死了地!”
调度员从调度室跑来说:“报告站长,一列从齐哈市开往山海关军火列车,要通过兰川。怎么办?现在主线在卸货场,是扳还是不扳?”
赵站长走到鸠山大佐面前请示说:“大队长阁下,我去调度室,把信号给上,让搬道工合好道岔。完活马上回来,大日本军火专列不可延误。”
鸠山大队长信得过赵站长,他对老赵换了一副腔调说:“赵桑,你地搬道工地,快快地去,快快地回。”
赵站长在调度室把信号给下通行,偷偷告诉搬道工说:“伙计,这是一次逃命的绝好机会,将此列送上安全线,也就是绝后线。列车到站时喊大家快跑,来抗联抢军火啦!一定按我说的做,喊完抗联抢军火后,立刻钻进森林。”
扳道工做完他最后一次作业,又回到人群里。
赵站长走到调度室告诉两位调度员说:“快从后窗逃跑,日本人马上要炸车站。”说完,自己也从后窗逃进森林。
列车到兰川站不减速、不停车。
扳道工一看日军的军火列车到达时,已经上了安全线,心里有了底,他一声大喊:“快跑吧,抗联又来抢军火啦!”
搬道工话音刚落,列车从阅台前呼啸而过时,职工四处逃散,钻进树林。
赵站长此刻哪有心再回到阅台人群中,他知道,十秒钟后军火专列将沿那条安全线开进山涯下。他去调度室通知完也从后门跑进山林,一口气跑回家。带着灶王奶奶赵王氏,也加入逃难人群中。日军的军火列车从绝后线终点,一头扎进山崖下,发出巨大爆炸声。
鸠山大佐见列车过去后,发现工人一个也不见,他气急败坏的下令说:“掷弹站长室,调度室,让兰川从地图上消失!”
火车坠涯燃起熊熊烈火,军火在撞击中自燃自爆,正在连续发出爆炸声。
兰川车站在一片炮弹中被炸成平地,只有两条永远走不到一起的铁轨,静静地躺在废墟中,从此,兰川车站在中国东北版图上彻底消失。废墟中的兰川车站,从此再也没有了任何故事。可怜的铁路职工与家属,也成了流浪者。
连续几日的风天、多云、多雾天,有时还下小雨。在小分队自己驾驶北上列车的那个令人难忘的夜晚,风停了、云散了、雾也消去。
列车在晴朗夜空中顺顺当当的行驶着,三名原机组人员,两人被监视中。司炉仍然卖命的操作着煤铲,把气圧烧的十足。他是一位忠于职守的铁路工人。
李宏看他满身臭汗,满脸往下淌灰水,对他说:“司炉小师傅,我来添一会儿,你先歇歇。看了半宿你的操作,我也学的差不多了。”
司炉那股憨劲又上来说:“算了吧,你扔里两铲还不把火圧灭才怪呢。汽上不去,那位长官还不把我当煤烧了哇,不累,哪天都是这样干吗,没人替也都顶下来了吗?我说话不好听,长官别往心里去。”
张强捅一下李宏小声说:“少说话,咱不是体察民情的,注意职责。”
李宏又把枪口指向酣睡的副司机肩下,监视着司机两人向张强点头说:“知道了,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了真不行,谢谢提醒。”
丘立国的娴熟操纵火车技术,把站在一旁的原火车司机,看个眼直。老司机对丘立国、不得不刮目相看,时不时的发出赞美之词。
丘立国正全神贯注的驾驶着机车,老司机一直在观察。
火车司机有些按奈不住情绪,诚垦地问道:“师傅在哪里发过财,这套程序一点看不出是使枪的?更不象外行人。”
丘立国严肃的告诉火车司机说:“老兄,闲言少叙,不问你什么也别说。规矩点为妙,非常时期,别见怪,不是不懂人情,是时令不好,少见怪,保你平安,听懂了吗?”
火车司机还在自言自语的说:“听懂了、听懂了老总,是,是,我说的话您要是不愿听,您就当没听见。我是看你们不象坏人,这年头,像我们这些工人,日本人见到非打既骂的,总觉得长官心向善,才想得寸进尺多说几句。”
丘立国也看出来司机司炉三人是纯工人,也大着胆子问道:“老师傅贵姓?”
火车司机急忙接腔说:“鄙人免贵姓宁,名维铭,今年四十六岁。”
这位宁师傅多回答两句。
丘立国勉强一笑说:“呵呵,宁师傅多有得罪,没办法,特殊时期,不得不如此野蛮。您只有谅解了啊。我还是要告诉宁师傅,我不问的你别说。问到的还必须要说真话,耍心眼儿的不好,我也不喜欢。和我耍心眼儿,小心我把你当煤烧。”
宁师傅又是急忙接腔说:“小的不敢,小的不敢。您的话我记得了,只要是为中国人有利的,我代表我俩徒弟,誓死支持。三位老总,不是我老宁话多,是真心的。老总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百求百应。”老司机恭维话说的没完没了。
丘立国一直惦记着罐车里还有四具尸体,应该存放在什么地方合适。宁师傅的表白,丘立国思考再三。
丘立国拉开减压阀。
宁师傅:急忙提示说:“老总,不可以的,压力并不超,不要减压!”
丘立国一声大笑说:“哈哈哈哈,太快了,我们的事还没办完,必须要减速。”
宁师傅一副如梦方醒的样子说:“哦,我说呢,老宁又多说话了。”
丘立国换了温柔口气说:“宁师傅我再问你,这一路可有过大河或过山桥吗?”
宁师傅急忙接茬说:“有、有,河桥也有是在车到站前十分钟。桥长六百公尺,有护桥部队,附近就是日本驻军兵营。一般货车很少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