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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作品名称:皇天后土      作者:生文文戈      发布时间:2019-07-27 14:01:48      字数:6659

  一
  杨习强所在的工厂停产了,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他早先的担忧,终于变成了残酷的现实。他同本厂及其它停产或破产的企业干部职工一样,没有摆脱下岗的命运。
  杨习强虽然早就有思想准备,他认为世界如此之大,他身为一个大学生,又有专业,不愁找不到适合的工作。但是,当他下岗后,投出很多次简历应聘,都没能如愿,最后总算一家不太怎么样的私营企业聘用了他。这期间,使他看到了他这个大学生的大学文凭并不怎么吃香,甚至一文不值。有一个老板甚至对他说:小伙子,现在的大学生多得如果上街,随便可以拉上一车皮。找工作不能靠亮出大学生的牌子,这没有多大用处。
  杨习强被聘用的这家私营企业,老板是个没有多少文化的人,也许他在从事生产经营中,体会到了没有文化的苦处,或者是对人才和知识的尊重,当杨习强介绍了简历后,这个老板对他较为感兴趣,对他说:“看你是个大学生,人也看起来不错,我就用你了,而且我还要给你一个好工作干。”随后,杨习强被安排给老板的女秘书当助手,具体工作是协助老板女秘书处理日常事务,兼对客户及来人接待应酬。
  杨习强在原来的厂里干的虽是打杂,也有接待应酬的工作,在这方面有一定的经验,所以对这个工作他比较满意。从老板的角度说,这是对他杨习强的信任和重用。从自己来说,这工作比较轻松体面。
  杨习强是个责任心很强的人,干任何工作都很认真负责。在这家企业上班不多天,他就赢得了老板的好感、信任和赏识。
  不知不觉地,杨习强已来这里三个月了,老板除了让会计借给他两百元生活费以外,就没开过工资。杨习强觉得自己初来乍到,不好张口要工资,他只想着认真干好工作,使老板能够满意就好,并且他还想到老板也许在考验他呢。就这样,杨习强没有过任何要求,也没有过任何奢望,他只是尽职尽责、勤勤恳恳地干着该他干的工作。
  忽然有一天,法院来了几个人,把这家企业的所有财产查封了。老板早已不知去向。杨习强不但几个月白干了,而且失业了。
  多少天过去了,杨习强还没有找到工作,他想到省外去,到沿海经济发达地区去,但思前想后,总拿不定注意,冥冥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牵扯着他,使他无法做出抉择。
  “要放下大学生的架子,以一个普通劳动者的身份去找工作。”杨习强的脑海里萦绕着那个老板曾对他说过的话。他出生于农村,自小吃过不少苦,什么脏话累活他都干过。所以他想到了去找饭店涮盘子洗碗,或者给人家小店打杂当伙计,不管什么工作,他要生存,要吃饭。
  这天,杨习强同刚下岗时一样,茫然地徘徊在闹市区的街道上。每见到一个酒店或大一点的饭馆,他就进去问:“请问你们这里招人吗?”而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否定的。就这样,一个下午,杨习强走街串巷,结果都是令他失望的。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挪动着酸困的双腿,向住处走去。本来花一元钱,坐公交三站就到了,但他口干舌燥,连一瓶一元钱的矿泉水也舍不得买,坐车就更成了奢侈。他深知,在城市里生活,身无分文的时候,可以说寸步难行。另外,他还想边走边寻找路边墙上或电线杆上的招聘启示。
  当杨习强走到一个在路边摆小摊的面前时,他眼睛一亮,于是蹲下身来,凑上前去,与这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女人聊了起来。
  “你这样一天能挣多少钱?”杨习强问道。
  “这样的地摊生意能挣个饭钱就不错了。”女人答道。她看杨习强一副书生气的样子,就半开玩笑地说,“如果你是个穷学生或者是找不到工作的毕业大学生,我觉得干这个还挺合适。”女子朝他笑了笑。
  杨习强也笑了一下。心想,她说的也是,这生意本钱少,自由又自在,灵活性也大。
  这天晚上,杨习强躺在床上,脑子里反复琢磨着摆小摊做生意的事。到了这地步,也没别的出路,出于生活所迫,杨习强做出了决定。
  两天后,杨习强的小摊摆起来了。就是这占地不到两平米的小摊,要卖什么小商品,杨习强颇费了一番心思。有平时生活小用品,小玩具,小挂件等,还要价廉物美。
  最初的一天还算顺利,他赚了二十多元钱,也算能解决简单点的一天温饱。晚上回到住处,他点着那叠毛毛块块,皱皱巴巴的零碎小钱,心里挺热乎的,还有那么点来之不易的快乐。
  然而,就这小小的生意也不是那么好搞的。就在第二天,杨习强刚出摊,忽然城管来到了他面前,说这里禁止摆摊设点。他只好收拾起来,背着一个编织袋,挎着一个大旅行包,来到自由市场的边沿,找了个角落,刚摆开杂乱的小商品,市场管理部门的人来了,说在这里摆摊,必须申请摊位。办好手续后,给他划块地方。
  但当杨习强去市场管理部门申请摊位的时候,人家说没地方了,摊位很紧张,让他改日再来。
  没办法,杨习强只好打起游击战,在街边这里摆一会儿,那里摆一时的,老远看见城管来了就赶快撤退。
  这天,杨习强来到前一天摆过摊的地方。上午的生意还不错,一直到中午过了,杨习强才想到还没吃中午饭呢。其实,自干这个小生意以来,中午就没法去吃饭。他每天早上,在摊子摆开之前就买上两个大饼,到饿的时候就随便吃点。
  “你这个小玩艺儿送给我好不好?”一个油里油气的小青年拿起杨习强摊点上的一个钥匙环,在手掌里丢了几下。
  “这个也送给我做个纪念行吗?”另一个小青年拿起一个指甲刀,边剪指甲边说道。
  杨习强看出这两个小青年是街痞,知道不敢得罪,便好话说道:“我刚开始做这个小生意,如果你们看上这小物件,两样就给一元本钱拿去吧。”
  “我们哥俩看上你这不值钱的小玩艺儿,也是看得起你,你以为我们买不起呀?”
  “你还想要钱?白送我们还不想要呢。把你这破玩艺儿还当啥珍贵的东西卖呢。”
  两小青年说话的时候,故意用手在其它物品上拨来拨去的,看来是闲来无事在找茬。
  “请你们不要把东西弄坏了,我就靠这个赚点吃饭钱呢。”杨习强的语气很平和,并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但在两个小青年听来就是不顺耳。
  “把你这东西全撂在大街上也没人捡。”一小青年说着两手把摆东西的底布掀起来一抖,哗啦啦地全倒在了地上。
  “请你别这样欺负人。”杨习强实在忍不住了,气愤地说道。
  “看你这个不识抬举的家伙,是跟我哥俩过不去咋的?这样能叫欺负人吗?”一小青年说着上前一把揪住杨习强的衣领,“这才叫欺负人呢。”他向杨习强的脸上就是一个耳光。
  “你凭啥打人?”杨习强涨红着脸,怒不可遏,但他没有还手,只是使劲用手往开扳着小青年揪他衣领的手。
  “我们看你不顺眼,就要揍你。”另一小青年对着杨习强的胸脯捣了一拳。
  这会儿,已经过来七八个围观的人。
  “你们再不住手,我就要叫警察了。”一个中年人走近人圈,对两个小青年说道。
  两个小青年骂骂咧咧地走开了。杨习强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在大庭广众面前受过这样的侮辱,他强忍住委屈的泪水,一件一件收拾起撒了一地的小商品,装进大旅行包里,背上就走。
  这一夜,杨习强几乎没有合过眼。他想了很多很多。他想到了年迈的父母如果知道他下了岗,知道他如今干着这样的小生意,肯定会难受的。
  想起当初他刚考上大学那会儿,左邻右舍以及村里人们对他是怎样看待的。人们每见了他是那样的热情,就连父母的脸面上都是光彩的。特别是吴莺对他的钦慕,给了他那么多美好的祝愿、鼓励和支持,对他抱有那么大的希望。然而,如今他却落到了这步田地,这一现实不管说什么他们都难以接受。
  杨习强闷闷不乐,心情沉重地在房间里呆了两天,他把自己关起来,独自苦闷地受着心理的煎熬。他思前想后,不愿再干这小生意了,他受不了被折腾,也不愿再遇到那样令他蒙受耻辱的事情来。
  稳定了几天情绪以后,杨习强断然决然地放弃了做这小生意。他找到了一个建筑工地,做起了小工。他宁可多吃点苦,只要他的人格受到尊重,再苦再累也不怕。
  这个建筑工程队的队长姓汪,当知道杨习强是个下岗的大学生时,对他很同情。他在了解到杨习强的经历以后,认为他不该是这样。他奉劝杨习强应该到大的企业去应聘,说他可以找到学有所用的地方,也会大有作为的。
  杨习强说,如今毕业的大学生太多了,找啥工作都很难,能有人用就很不错了,能找到啥活只要能解决温饱就可以了。所以他说自己从小吃苦长大的,在这里不嫌苦也不怕累。
  就这样,杨习强加入了建筑工人的行列。
  杨习强干的是小工。给砖瓦工递砖送料。毕竟是体力活,好多年没干过了,身体一下子还是吃不消。一天下来,腰酸腿困,身体像散了架,他咬牙坚持了几天,便渐渐适应了。
  就这样干了一段时间后,汪队长见杨习强人踏实肯干,便另眼看待他,时不时嘘寒问暖的,使杨习强很是感动。
  也许正如俗话说的那样,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也许杨习强生来就命途多舛,正当他在这里干得很顺心的时候,不幸的事发生了:
  这天,杨习强怀抱一摞砖块,向瓦工师傅跟前走去,他脚下踩着的架板,似乎在晃悠,头有点晕。也许是这几天太劳累的缘故,他的身体摇摇晃晃的,脚下忽然不知被啥东西绊了一下,他一下子失去重心,一头栽了下去。
  杨习强从二楼掉到了地上,他满脸是血,昏了过去。
  杨习强醒过来的时候,已在医院里躺了两天。他的头上缠满了纱布,右胳膊打上了石膏。医生说,他的伤势不轻。
  
  二
  吴莺通过竞争,承包了山塬县“馨香园”大酒店。这显示了她在为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愿望不懈地努力着。
  自从承包了这个酒店后,吴莺首先想到的是必须有一个得力助手,而这个助手必须是她信得过的人。她在多年的商业经营中,体会最深的就是看准人,用好人。因为任何事情都是人为的,干好干坏是由人的因素所决定,也就是说人的因素在事物发展中起着决定性作用。
  吴莺这几天在为物色一个合适的助手而犯着愁。想来想去,她忽然想到了杨习强,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客观地说,杨习强如果当她的助手,的确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这不仅是,杨习强是她的同学、恋人,而主要的是他的品行和为人。在她交往过的人中,值得她信赖的人、最使她看得起并感到靠得住的人唯有杨习强。她此时需要他,迫切需要他。她不但需要他这个人,还需要他能给予她精神力量。但她转眼一想,这是不可能的。杨习强有他的事业,有他的前程。
  吴莺一边做着酒店开张的准备工作,一边考虑着主要部门人员的选择。她想到应该联系一下杨习强,把她如今的情况告诉他,在酒店开张这一天,最起码要邀请他来参加。如果他能来,将是对她莫大的鼓励和支持。于是,吴莺给杨习强写了一封信,简要说明了一下情况。信发出去后,吴莺一天天计算着时间,她想,杨习强收到信无论如何一定会来的,她还未定下开张的日子,她在信中说,具体时间待杨习强来了以后再确定。
  十多天过去了,吴莺可以说是望眼欲穿,不见杨习强的音讯,她想到了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要么没收到信,要么他出差去了。焦急中,她猛然想到杨习强曾给她留下过两个电话号码。她几乎翻遍所有东西,才在一个笔记本里找到了。
  吴莺是在拨了几遍以后才打通的。
  “喂,你找谁?”电话接通后,吴莺激动得竟然忘了说话,对方问道。
  “我找杨习强。”吴莺忙回答道。
  “你是他什么人?”对方又问。
  “我……我是他同学。”吴莺说。
  “杨习强早已下岗了,在厂里的宿舍好长时间没住过了,前天一个建筑工程队来电话,说杨习强受伤住了院,人还在昏迷中,要我想办法联系他家里人,这两天我正愁这事呢。正好,麻烦你通知一下他家里人。”听对方说完后,吴莺傻了眼,她嘴里一直在说:怎么是这样的,咋能是这样呢?她忽然回过神来,急切地问道:“请问他在哪个医院,伤重不重?”
  对方说了医院名称,并简单说了一下情况。跟吴莺说话的是这个厂门卫室的人,具体情况他也不清楚。
  吴莺安排好事务后,就在当天下午坐班车向省城赶去。
  “吴莺!”杨习强惊喜地叫了一声。他硬撑着身体一下坐了起来。
  “杨习强!”吴莺急走几步,上前扶他躺下,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如果不是杨习强首先叫她一声,她无法认出只露出眼睛和鼻子的杨习强。
  “你怎么来了?”杨习强问道。听声音人很虚弱。
  “我不能来吗?”吴莺摸着杨习强打着石膏的胳膊,“很痛吧?”
  “好多了。”杨习强说。
  吴莺用身上带的小水果刀给杨习强削了一个她买的苹果,用小刀一小块一小块地喂他吃。由于纱布缠住了脸面,杨习强的嘴巴张起来很吃力。
  “习强,你这是咋搞的,怎么能摔成这样?”吴莺关切又埋怨地说道,“你这是干啥活去了?”
  “也没干啥,只是没小心。”杨习强说得很轻松,无所谓的样子。
  当吴莺从工程队派来看护杨习强的小伙子口里得知,他下岗后找到这个工程队去打工受伤的经过后,她鼻子一酸,几颗泪珠掉了下来。
  吴莺虽然知道如今职工下岗是一种较普遍的现象,但使她没想到的是对杨习强会来得这么快,而且他竟然去干那样又累又苦的活。从他的身体状况来说,他根本承受不了那样大的劳动量。
  吴莺清楚杨习强的个性。他不愿意让她知道他的处境,更不愿意使她看到他目前的现状。看到他都已经这样了,吴莺还能说什么呢。吴莺知道此时对他的任何宽慰话都会显得苍白无力,她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帮助他早日康复,为他的治疗尽力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吴莺在杨习强病床前看护了两天后,就回去忙酒店的事去了。临走时她对杨习强说让他安心养伤,她马上就会回来。
  “你有这样的女朋友真是福气不浅啊。”看护杨习强的小伙很羡慕地对他说道。
  “只是同学而已。”杨习强说,“我们俩以前上中学时,她学习很努力,可惜没考上大学。其实,她现在倒干好了。”
  “她干着啥呢?”小伙问。
  “她现在开着一个家用电器商店,生意不错。前不久,她又承包了一家大酒店,现在正装修着,马上就要开张了。”杨习强以称赞的口气说道。
  “真了不起。一个姑娘家能干到这程度真不简单。”小伙说道,“杨习强,你伤养好后准备去干啥?”
  “还没考虑过。”杨习强说。
  “我想咱俩也干生意吧。”小伙说。
  两人谈了很多设想,但都感到如今到处都是做生意的,满世界都是找活干的人,任何行道似乎都是人满为患。
  三天后,吴莺又来到了杨习强的病床前。她让陪护的人回去,说她一个人看护杨习强就行了。
  杨习强感到连累了吴莺,知道她非常忙,不愿意让她看护他,吴莺说啥也要守在他身边照顾他。
  “吴莺,说心里话,我很敬佩你。”杨习强看着吴莺由衷地说道。
  “我有啥了不起呢,又没有干出多大惊人的事。”吴莺微笑道。
  “你一个弱女子能干到这种地步是很不容易的。”杨习强说。他从内心深处为吴莺感到骄傲。“说实在的,我在你面前都会感到自惭形秽。”
  “看你说的。比我能干的女子到处都是。”吴莺不以为然,接着她记起了曾想到的事,“习强,我这几天有个想法,不知你听了同意吗?”
  “啥想法,你说一下我听听。”杨习强说。
  “我承包的那个大酒店,很需要一个我放心的人帮我经营,所以我想请你去帮我干,不知你是否愿意。”吴莺用试探的口吻对杨习强说道。
  “如果你看得起我,相信我,我当然很愿意。”杨习强说。
  “那就好。一言为定。”吴莺听杨习强这么一说,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
  “只是我可能干不好,给你帮不上多大的忙。”杨习强说,“我想过,我这人啥事也不会干,啥事也干不好,我觉得我成了一个无用的人。”
  “你别这么说。你要相信你。你是一个很聪明、为人诚实、干事踏实认真的人。所以没有你干不好的事。”吴莺发自内心地说道。
  “这只不过是你这样看我。其实,通过这一段时间,我到处找活干,学做生意,才发现我啥也干不好。”杨习强说这话时,有一种自卑感。他低下头来,想着什么,“我这些天想着,待我伤好了以后,我想去南方打工。”
  “那怎么行呢。”吴莺一听,一下子急起来,“你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若有啥事,谁来关照你呢,况且在那里不一定找到合适的工作。”
  “我想出去到经济发达的地方闯一闯,开开眼界,增长一点见识。要知道,如今的社会讲竞争,一个人要生存下去,不但要去敢闯敢干,还要能忍受不公的待遇和屈辱,还有挫折和打击,甚至不幸。对于我来说,社会阅历太浅,干啥也没经验,所以啥也干不好。”杨习强在思索着,他在为自己命运寻求着诠释,或为改变命运而探索着人生的真谛。
  “习强,不管怎么说,我不能让你去到那遥远的地方,我不忍心让你在外面像个流浪汉一样,四处求人。你既然答应了我,帮我干,那就听我的。”吴莺深情关爱的话语,使杨习强很感动。他心想,吴莺是离不开他,但他其实也不愿离开吴莺。
  吴莺在医院看护杨习强的同时,陪伴着他谈理想,谈人生,谈现实,谈未来。两人对生活充满了信心和希望。
  杨习强在这家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后,伤势大有好转。在吴莺的建议下,杨习强向工程队汪队长提出了转院的要求,得到了同意,并预付了一笔医疗费。吴莺接杨习强转到了山塬县人民医院。在那里,吴莺成了病号家属,每天陪在杨习强的身旁。同病房的病友对杨习强说:“你如果娶了这个姑娘,那可是你一辈子的福分。”
  杨习强转到这个医院的第五天,吴莺的“馨香园”大酒店开张了。那天,在吴莺的一再要求下,杨习强来到了大酒店,但他在众多来宾中没有露面。他对吴莺说,自己形象不佳,有碍观瞻。吴莺只好随他了,但他的到来,已使她非常高兴和满意了。
  这天,吴莺着意打扮了一番,显得非常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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