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
　　隆冬季节，西北风总是刮个不停。跟往年一样，每到这时候，一到夜晚风就吹了起来。地处黄土丘陵地带的河湾乡，天气干冷，村庄、田野一片苍白。各种树木的枝条在凄风里抖动着，往日成群的麻雀也不见了踪影。
　　这些年，冬天连雪也很少下了，即使偶然落下一层薄雪，也被一阵风刮飞了去。靠天吃饭的干旱地区的庄稼人，期盼着能多下几场大雪，给干透了的土地增加些墒情，以求春耕时能播下种子。
　　这天，林启敏的小轿车到了河湾乡一个半干旱的山村土梁村。这个村有一半水田，一半是干旱地。正是农闲时节，没有多少事可干的农民们，有的呆在家里享着清闲，有的人则拉上架子车，到地里平整土地。
　　林启敏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玻璃望着山沟边的坡地，只见被犁过的一片片耕地打耱得很平整，但干巴巴地。他知道，整个秋天老天没有降下多少雨水，地表下的墒情并不好，春耕下种很成问题。
　　小轿车颠簸着行驶在山边的小道上，车屁股后面扬起一团团黄土，在缕缕寒风中打着旋儿。不一会儿，车子翻过一道山梁，前面出现了座落着五六户人家的开阔地带，这里是村委会的所在地。刚建成半年的村委会，只有一排平房，没有院墙，也就没有大门。林启敏下了车，只见几间办公室的门都锁着。村上干部大多时候都在外忙着，如果没有事情一般不在村委会呆的。
　　林启敏的车子直奔村主任家而去。
　　“前几天乡上组织各村主任参观咱们乡红星村的塑料日光温室，你也去了，乡上的意见是有条件的村都要建这样的日光温室。”林启敏来到村委会主任家，寒喧了几句后便直截了当地说明了来意，“现在提倡农业产业化，你们这个村没有一个村办企业，更谈不上产业。每家的经济收入都是靠青壮年劳力到外面打工干苦力挣点钱来维持生计，而且绝大多数人家入不敷出，所以，要使群众脱贫，由温饱型向小康型迈进，我想只有结合本村实际，因地制宜，充分利用现有的条件，动员群众建蔬菜日光温室，不知你村的进展如何。”
　　“我们前几天召开了村委会议，把乡党委的意见传达了一下，要求村委委员们向群众大力宣传一下，一些群众觉得很好，有的人家已经开始准备材料。”村委会主任汇报了情况，然后他提出了一个困扰群众的根本问题，“好多家都想建，就是没有资金，如果乡上能帮助向银行贷些款，群众就有了积极性。”
　　“只要愿意建，乡上一定帮助你们解决。我已跟农村信用社的领导谈过这事，他们可以发放小额贷款，帮助群众发展种植业和养殖业。”说到这里，林启每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你们村不是有几户养羊的人家吗，现在发展得怎么样？”
　　“养羊本来很好，羊肉价格也还可以，但这几年的干旱少雨，草山不成，养羊户的规模在缩小。”村主任说。
　　林启敏心里清楚，发展养殖不太理想，只能维持现状，从他刚才路过看到那光秃秃的山丘，可以想见羊儿只能啃地皮草根。
　　“林书记，咱们喝几杯吧，你来一趟不容易，多聊一会儿。”村委主任拿出了一瓶酒。
　　“酒就不喝了吧，我最近喝的少。”林启敏说。
　　“少喝几杯没啥关系。你的拳划得好，今天我讨教一下。”村主任说着打开了瓶盖，“这是我存下的一瓶好酒。”
　　“酒是好酒，可啥酒都会醉人的。”林启敏微笑着说道，“酒这东西害人不浅啊，不但危害身体，对人的精神刺激也很大。一不小心喝多了，大脑兴奋，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一时头脑发昏，失去理智，说不定什么事也能干得出来，你说是不是？”
　　“你说的对，有时会有这种现象。”村委会主任对此似乎深有感触，“只是因人而异。有的人喝多了能稳住，也不会有啥问题，但有的人喝过量了就会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
　　“不管怎样，总之酒喝多了对谁都不好。”林启敏好像感触颇深，“所以还是尽量少喝为好。”
　　“林书记，我知道你的酒量很大，即使喝多了也能拿住，咱们就喝几杯吧。再说咱们好久没有在一块喝过酒了，今天你来我们村检查工作，提前没打个招呼，好让我准备一下。”村委会主任说着已经打开了酒瓶盖子，给盘中两个杯子倒上了酒，然后端起盘子说，“我敬书记两杯。”
　　林启敏看到面前的酒，犹豫了片刻，觉得不喝说不过去，就两手端起两个酒杯，一仰头，再一仰头，两杯酒就下去了。
　　村委会主任又倒了两杯酒，自己首先端起一杯说：“咱俩碰一杯。”
　　两人干了一杯。
　　“这样吧，林书记，咱俩划几拳，热闹一下。”村委会主任说着伸出了手，笑嘻嘻的，一副挑战的神色。
　　经过一番吆喝，几个回合下来，村主任有点不敌林启敏，喝得就多点。一会儿时间，一瓶酒就干了。林启敏说要回去了，村委会主任说，“林书记，我们这穷山沟没啥好吃的，你就吃顿便饭吧，我前面已安排好了，马上就好。”
　　“听说林书记来了，我就赶了过来，还是来迟了。”这时村文书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瓶酒，他三两下打开酒瓶盖，倒了两杯，双手端着盘子，“我敬林书记两杯。”
　　林启敏只好喝了下去。接着两人划起拳来，你一杯我一杯，第二瓶酒基本上快喝完的时候，一大盆炖好的鸡肉端了上来。
　　不觉间天色已晚。窗外响着呜呜的风声，远山沉沉。
　　林启敏头脑昏昏沉沉，身体随着车子的颠簸而摇来晃去。偶尔他打一个饱嗝，肥胖的身躯就抖动一下。
　　小车的两束灯光在崎岖的山路上晃动着……
　　
　　二
　　刚下村回来，林启敏感到很疲倦，头也很闷，他知道这都是酒精的作用。长期以来，为应酬经常喝得天昏地暗，妻子吴桐经常劝告他要注意身体，林启敏也常想到社会上流传的那句顺口溜，但他并不以为然，再说也没那么严重，如今社会风气如此，不喝也不行啊。可时间长了，身体确实出现了问题，找医生看病吃药，身体恢复好了不可避免的场合还得应付，特别是招待上级或参加老板宴请的时候，不喝几杯能行吗。
　　这不，林启敏刚脱去上衣，准备休息一会儿，电话就来了。
　　“是林书记吗？请你来我家咱们坐坐。”
　　“哟，是常经理呀，你老兄怎么想起我了。”林启敏有点感动。
　　“看你老弟说的，我啥时候敢忘记你这书记大人啊。”那边呵呵笑着。
　　“我这就来，但先说好，我最近身体不太舒服，喝不成酒。”打来电话的是常兴发，林启敏不去是不行的，但他知道，去了不喝酒也是不行的，只能把话说在前面，到时尽量少喝或不喝。
　　“那你人来了再说吧，你啥时候怕过酒啊。”常兴发说道。
　　出了门，迎面一股冷风吹来，林启敏浑身一紧，打了个冷颤。一辆接他的小车早停在门口等着。
　　“林书记，常经理让我来接你，请上车。”司机是个年轻小伙子，很干练，他很快拉开了车门。
　　常兴发的家是农村中常见的独门独院，但与平常人家大有不同，高大的门楼，高高的红砖围墙，东西北三面是带有全封闭走廊的平房，整个院落很气派。
　　林启敏在门前下了车，抽了一下领带，拉了拉衣襟。这是他的习惯，参加会议或外出会客赴宴，他都很注意外表形象，他深知外在的表象很重要，一方面可以体现对别人的尊重，另一方面使人感到他是一个很有文化素养的人，一个修养深，素质高的人，也能引起别人的尊重。
　　林启敏双脚刚跨进主房大门，坐在客厅的人们都一下子站了起来，一一上前与他握手问好。这几个人除一人外他都认识，不是老板就是暴发户，其中就有前不久承包了面粉厂的成志高。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建筑公司三队的仇队长。”常兴发指了一下刚落座的一个身体矮胖的青年人。
　　“你好，你好。”林启敏伸出了手。
　　“林书记，今天请你来不是喝酒，而是玩玩牌，不要担心我们哥几个用酒灌翻你。哈哈哈。”常兴发大笑起来。
　　常兴发这一笑，使林启敏自然想起了一个多月前发生过的使他十分狼狈的一幕。
　　那天，同样是这几个熟人，他们在市里一家饭店涮着火锅，几个人边吃边猜拳行令，主攻对象就是林启敏。
　　林启敏本来势单力薄，寡不敌众，但他自称是海量，并且觉得划拳水平略高一筹，说要包了所有人。
　　常兴发说：“我们知道林书记你的划拳水平高过我们几个人，酒量也很大，但你今天肯定要输的。”
　　常兴发这么说是为了刺激林启敏，以调动他争强好胜的积极性。
　　经过几番拼杀搏斗，林启敏一直占据着上风，一个多小时时间，地桌下面已躺着四个空酒瓶。
　　毕竟独狼难敌众犬，林启敏的口舌有些僵硬，吐字不清，头也撑不住了，身体歪斜在椅子上，但他还是硬撑着。
　　最后林启敏还是醉倒了，被常兴发一伙人送到了宾馆。
　　常兴发要求服务员给林启敏倒杯热水，服务员刚把水杯送到林启敏面前，林启敏“扑哧”一声，嘴里喷出一大口污物，不偏不倚，正好喷在服务员的脸面上。女服务员羞恨交加，说道：“你吐出的比拉下的还脏，不去卫生间，坐床上吐，真脏真臭。”
　　林启敏全然听不清她说的啥，也不知自己干了啥，呼呼大睡。而常兴发却着急了，赶忙向女服务员赔不是，并拿出两百元钱，塞到她手里说：“对不起，不好意思，姑娘，这是给你的小费。”
　　此后，常兴发经常把这次发生的故事讲给圈内的人，多时都是林启敏在场的情况下。
　　“今天酒是不喝，打麻将还可以。”林启敏说着坐到了地中央的方桌边，“拿麻将来，咱们玩玩。”
　　常兴发取来了麻将。林启敏，常兴发，成志高，仇队长四人围坐在一起，林启敏开始坐庄，一圈下来，林启敏一人输了。
　　“今天咋搞的，手气真臭。”林启敏有点不服气，“先让一下你们，下一圈我就不客气了。”
　　屋里烟雾腾腾，四人嘴里都叼着香烟。一会儿一圈又打过来，林启敏没输没赢，打了个平手。
　　“林书记，如果我们哥三个稍认真一下，你肯定会输到底。”常兴发笑着对林启敏说道，“你的麻将水平比我们几个都差远了。”
　　“不要太自信，看谁能笑到最后。”林启敏微笑着看了几个人一眼。
　　一会儿时间，林启敏已输光了兜里的五千元，他输得上了火，轮到他坐庄的时候，他一下子把底码加了两倍，似乎要背水一战。
　　“林书记，如果你认输，我们哥几个可以手下留点情。”常兴发笑哈哈地看着林启敏。
　　“我不会认输的，大不了你们剥了我的衣服。”林启敏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啪”地一下放在桌子上，“这部手机价值八千元，我押在这儿，咱们继续，看最终鹿死谁手。”
　　常兴发看到林启敏到了拼命的地步，便用眼光扫了其他两人一下，挤了挤眼睛，其他两人会心地一笑，似乎三人达成了一种默契，或者开始前就有什么约定，彼此心照不宣。
　　两圈下来，林启敏捞回了本，脸上逐渐绽出笑容，也来了精神，一鼓作气，乘胜直追，几圈下来，他的腰包就鼓了起来，常兴发哥三个平均每人输了一万多。
　　随着雄鸡的一声长鸣，晨曦从窗外透了进来。经过一夜的鏖战，四人都眨着干涩红涨的眼睛，都说该下班了。
　　“林书记反败为胜，水平真不错。”常兴发打了个哈欠，“我们哥三个算是给林书记扶了贫吧，嘿嘿嘿。”
　　“我兴致来了，可是势如破竹，你们必然会一败涂地，哈哈哈。”林启敏欣喜地大笑起来。
　　“林书记，以后我表弟成志高，还有仇队长，都要请你多加关照。”常兴发看似随便念叨了一句。
　　“没问题。如果有啥事需要帮忙的话，就吭声。”林启敏很痛快地答应道。
　　“那就感谢林书记了。”仇队长说着上前握住了林启敏的手。
　　
　　三
　　快要放寒假了，这几天吴桐给同学们进行系统复习。吴桐看了一眼墙上的课程表，下节课是班会，她想着上这节班会课的主题和内容。
　　“报告。”有学生在外门叫道。
　　“进来。”吴桐说。
　　一个胖墩墩的男生进了门，大概十一二岁的样子，他很恭敬地站在了吴桐老师面前。
　　“李小鱼，你有啥事吗？”吴桐问道。
　　“张刚刚骂我。”李小鱼回答道。
　　“他骂你干什么？”吴桐问道。
　　“他骂我跟我爸一样坏，说爱占便宜。”李小鱼说。
　　上课玲响了，吴桐拿起笔记本来到教室。
　　“同学们，这节课是班会。我们可以回顾一下一周以来我们班出现的好人好事和发生的不好的事。好事要表扬，不好的事要批评。”吴桐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来说。”一男同学站了起来。“咱们班李小鱼平时在同学中要这要那，见谁拿了好吃好玩的东西就要给他，不给就骂人，有时还打人。”
　　“李小鱼还欺负我们女同学，写字条，说坏话。”一女同学说。
　　“他经常欺负张刚刚。要张刚刚给他干这干那，还要其他同学都听他的。”一男同学反映道。
　　“李小鱼每次做错了事，不让我们给老师反映，说谁告给老师就要打谁。”另一女同学说。
　　“李小鱼同学，刚才同学们提出的意见对不对？”吴桐很温和地问道。
　　“有那么一点。”李小鱼站起来低头说道。
　　“你坐下。”吴桐说。
　　“张刚刚同学，你说说，你骂过李小鱼同学没有？”吴桐问。
　　“骂过。”张刚刚站起来说道。
　　“为啥要骂人？”吴桐问。
　　“他经常欺负我，我就在咱们班的批评与自我批评簿上写了对他的批评，他看了以后不接受，还要找茬骂我，我也就骂了他。”张刚刚说。
　　吴桐环视了一下全班同学，她用平缓的语调说道：“同学们，老师经常讲，你们是祖国的未来和希望。一个人的成长离不开学校、家庭和社会三方面的培养，若要成材，也要接受各方面的教育。身上若有小毛病就要及早解决，不良习惯也要尽早改正。”
　　吴桐说到这里就给同学们讲了一个故事：“很早以前，有个人名叫狗屁，自小聪明，但他不学好，自小养成了小偷小摸的毛病，后来发展到啥东西他都敢偷。有天晚上他来到一家客栈去偷窃，刚牵到马厩里一匹好马，就被发现，当场就被斩了首，因为他竟然偷的是皇帝微服私访拉车的马。”
　　吴桐讲完了故事，同学们还在大睁着眼睛，静静地坐着，好像在回味，教室里一片寂静。
　　“同学们，任何人都会犯错，但有了错或平时有啥不良行为，改了就好。要主动承认错误，勇于接受批评。”吴桐语气平和。
　　“老师，我有错误和缺点，愿意接受老师和同学们的批评，以后一定改正。”李小鱼站起来说道。
　　“好，李小鱼同学能诚恳认识到并有勇气改正就好，我们大家给他鼓掌。”吴桐话音刚落，一阵噼里啪啦的掌声在教室里响了起来。
　　吴桐要求同学们根据看到的不良现象，每人写一篇评论稿贴在“学习园地”里，以这种形式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学习园地”里还挂有“好人好事登记簿”和“批评与自我批评簿”。
　　吴桐看到“好人好事登记簿”里记载的点点滴滴好人好事，脸上露出喜悦之情。她取下“批评与自我批评簿”，翻看了几页后，目光停在了张刚刚写的一篇上，她仔细阅读起来，只见上面写道：“李小鱼经常欺负我，我想不通。我俩以前很要好，从幼儿园到小学都在一个班。不知为啥，好长时间以来，李小鱼啥都要我听他的，有好吃的好玩的都要给他，不然就打骂我。我问他为啥这样对我，他说我爸是他爸的手下，他爸管着我爸，说我爸给他爸还送过烟酒呢。有一次，我无意间听到我妈说我爸不会巴结领导，性情太耿直，太死板，所以李小鱼爸常给我爸找麻烦，跟我爸过不去，说这个世道就是这样，要我爸学着点。我想不通，李小鱼为啥跟他爸一样横行霸道，我们为啥要受人欺负。以前的李小鱼可不是这样啊，我写这些希望李小鱼同学能改正他的错误，也希望同学们能帮助我，也能帮助他。”
　　看完以后，吴桐站在原地良久。她在沉思，她在思索，她不是为张刚刚和他爸不平，而是为李小鱼，为李小鱼的父亲，她感到这个为人父母者的卑劣官气和道德品行，给他的后代造成的恶劣影响，她为此而感到悲哀。
　　吴桐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快步走到讲台上，面向同学们说道：“同学们，明天是星期六，我们班要召开一个家长座谈会，具体时间是下午三点，希望同学们能请来家长。”
　　星期六下午三点，家长会如期召开。吴桐所任班主任的教室里，坐满了前来参加座谈会的家长们。
　　“各位家长，今天请大家来，占用了你们的休息时间，请大家理解并原谅。”吴桐说道，“我们班召开这个座谈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家长与学校能联系起来，搞好配合，共同做好对学生的教育工作，以更好地培养我们的下一代。在多年的工作经验中我深深体会到，家长不仅是学生的第一位老师，家庭的气氛、环境和家长的言行，在潜移默化中直接影响着孩子的品行。因此，在家庭、学校、社会三位一体的教育格局上，家庭的教育至关重要。从我们班同学身上所表现出的与家庭教育有关的方面，完全可以说明我们家长所担负的责任，最明显和最突出的有以下几个方面：一是个别有职务的家长的孩子，有攀比家长官职的现象，个别学生还沾染了家长平时横行霸道的官僚习气，这是非常可怕的，也是孩子们不良品行中最恶劣的一种。大家想想，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吃拿卡要，甚至仗势欺人，长大了还了得。第二是有钱人家的学生乱花钱的现象。我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学生的消费也就大了，这是很自然的现象，但有些家长平时给孩子的零花钱较多，孩子就去网吧玩游戏，甚至个别学生还学会了抽烟喝酒，有了这些坏毛病，学习成绩怎么能好呢？第三就是家庭娇生惯养的学生感情很脆弱，经受不住挫折和打击，甚至连批评也不接受，凡事都想的是自我，比较自私。”吴桐目视全场一圈，看到家长们都有所感触似的，有的在悄声相互交流着，她继续讲道，“以上这些现象虽然不带普遍性，但是有着典型性，对同学们的成长很不利，甚至危害很大。所以我希望家长们针对孩子身上表现出的不良现象，能引起高度重视，在百忙中为孩子的成长多操点心，多费些神。在全社会都非常重视和支持教育事业的情况下，让我们携起手来，共同为祖国的未来负责，努力培养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同时我真诚地希望各位家长对我的工作提出宝贵的批评意见和建议，以便使我更好地做好本职工作。”
　　一阵掌声之后，学生家长开始讨论，接着是自由发言。有学生家长谈到平时由于工作忙，与老师构通不够，有的提到忽视了对学生的日常行为习惯教育，有的对吴桐的班主任工作给予了肯定和赞扬。
　　吴桐的班会收到了良好效果，她对家长们真诚的态度和对她工作的支持与理解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