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厢房初见 两情互怼
作品名称:情书风暴 作者:天地我心 发布时间:2019-07-14 20:54:49 字数:4344
安静语连忙遮住自己的胸口,不让袁巧文多看一眼她的胸脯。这是她贴贴片的部位,被她当成胎记了。她说:“不是!”“不是胎记那是什么?”“不知道。从小就……”安静语自感前后矛盾,不便多言,被袁巧文接茬说:“你看,暴露谜底了不是,是胎记还承认。你这个有点迷人啊。我想,姐夫会喜欢的。”袁巧文指的是安静语的胎记。“你这蹄子的嘴……”
安静语洗漱完毕,换上干净合适的衣服,正坐在梳妆台边对镜打扮。她这么一捯饬,一个乞丐模样早已荡然无存,反而活络出一个大美人了,一身官宦世家小姐的装束,妩媚有嘉,温存美好,诱人非常。
红烛通亮的西厢房里,安静语有幸看到一本线装小册。她就喜欢阅读美文。于是她拿起美文集,坐在古典式的圆凳子上烛灯下,绕有兴趣地翻阅:《梦里见夫君》,作者佚名,南宋著名诗人。
公元一二一五年,冬,直沽寨三岔口村,有一户人家正值烧火做饭。做饭者,是一位年轻少妇。少妇甚是淑贤,犹如仙女。乌亮的发髻上斜插一支精致的宝钗,长发垂至胸脯。瓜子脸,柳眉丹凤眼,鼻子小巧玲珑,樱桃小嘴,嘴唇稍微厚些,大红的嫁衣穿在身上,煞是显眼。她肌肤胜雪,温润可人。
新婚燕尔,头日起床做饭。她是善良的女人,手巧好媳妇。新娘一边做饭一边回望内屋还睡着的新郎。她秀丽的脸颊上泛着迷人的微笑。她回忆昨晚房事的细节,不免脸蛋绯红一片。她羞答答的,幸福满满……
“夫君,该起来……”
霎时间,村外涌来了一帮穿着军服的兵丁,带头的是一个彪悍兵头……
“哐哐,”房门忽然有人敲打,这敲门声把安静语吓了一惊。她双手拥起书集于胸,心突突直跳,感觉就有兵丁要来抓她似的。“哐哐,哐哐”又一阵敲门声。安静语更紧张了,抱在怀里的书籍“吧嗒”掉落在地。屋里的气氛紧张的很,天空中的月亮静悄悄。
安静语“噗”一下把灯吹灭了。当烛灯吹灭的同时,后门好像“吱扭”一下,恰巧被安静语错听不见了,却一股冷风卷进来,果真后门挤进一个黑影。这黑影是熊,豺狼,还是鬼?想到这一层,安静语有点怕了,何况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她躲在床边蚊帐的西侧,直勾勾地盯住那沙沙的声音的方向。霎时间,一条黑影映入她眼帘,犹如一只大黑熊。安静语冷汗下来了。她想喊巧文救命,可天色已晚,外面静悄悄地不会有人,树林里还有猫头鹰凄凉,恐怖的叫声。她深知,即便她大喊大叫也不会有人来。她更意识到,她一旦喊出声来,非但没人能救她,反而只有死路一条了。为了躲过此劫难,她屏住呼吸,微闭双眸,双掌合十,虔诚在心,寻找等待逃命的时机。她更没想到,那黑影依稀有一个灵敏的嗅觉器官,坚定地向她逼近。祈求的安静语过于专注,没意识到黑熊带给的伤亡将到。那黑熊犹如熊精,身子一拐,脚步一跨,站到安静语的身边来。安静语惊恐不已,但努力克制自己哆嗦的神态,不敢目睹跟前的怪物。到了此刻,屋里反而寂静得紧,倘若一根针掉地下也能听见的。安静语以为危险消失了,当她张开眼睛一看,猛然看到黑熊就立跟前,她“啊”地尖叫一声,抡起双拳,劈劈噗噗地暴打那黑熊。然而黑熊居然毫不吭声,也没有撕咬,任由安静语暴揍。不料,安静语的双手被抓住而动弹不得了。安静语出于本能之反应,膝盖头一顶起,恰巧顶住黑熊下身,只听黑熊“嗷”地一声,顺势颓然倒在地下,身子像虾米一样抽搐着。
安静语大大地“舒”一口气,忙把烛灯点起,秉烛过来一瞧,她惊呆了。死于地上的不是黑熊而是一个人,这下安静语更慌了。她万万没想到,她住进人家这来,居然弄出人命来了。安静语哆哆嗦嗦地,心里就一个怕字,两个字:恐惧,四个字:惊恐不安。她心想,毁尸灭迹,逃离现场。夜深人静时候没人知道她杀人了。赶紧逃离是她唯一正确的选择。她找铁铲,想挖一个坑把尸体掩埋了事,可找不到铁铲只好作罢;找找锄头,一样找不到。这可没有更好的法子了,索性把尸体藏在衣橱得了。既然没有锄头,铁锹,索性藏衣橱里了。尸体和衣柜距离才一米多,但搬进柜子内还要费一番周折。安静语抓住尸体的双脚脖子,使劲拖、拽起来。尸体沉甸甸的,安静语使出吃奶的劲,才把尸体挪近衣橱旁。
怎么把尸体塞进立柜里边去,她没其他法子?一不做二不休,她跨步弯腰,试图抱起尸体丢进立柜里完事后连夜离开。可她高估了自己的力气,也低估尸体的分量。她双手攥住尸体的胳肢窝,嘴里念叨“一二起”,尸体没有起。她不服,再次“一二起”,使出吃奶的劲,哪知用力过猛反作用也猛,她身子反而坍塌一样趴在尸体上。就在这时,尸体竟然活了过来,双臂抱住了她。安静语被惊吓了,“啊”地尖叫一声,力图挣脱鬼的束缚,可她无能为力。“有鬼啊!救命啊!”安静语再也撑不住,直喊“救命啊救命”的份了。可是她喊救命的嘴唇被死鬼的嘴唇锁住出不了声音。她明眸一瞧,尸体的那双眼睛正注视着她。她心扑通扑通地仿佛快要蹦出来了。那一双深邃的眼眸似乎看穿她的心,直达她的灵魂。这时惊慌失措的安静语才意识到,她竟然趴在一个男人的身上。男人还怀抱着她呢。她顿然羞愧不已,脸热热的,像一张刚出炉的烙饼。她努力挣扎,试图摆脱男人的怀抱。男人看到她像是要落泪的眼睛才松开双臂。安静语才慌里慌张地站起来了,心里不由骂一句:“流氓!”
男人慢条斯理的从地板上起来,流氓似的上下打量着的她。安静语被看得毛骨悚然,却虚张声势地警告说:“你别乱来啊,不然再给你一——哼,让你再死一回不可!”安静语旳警告男人似乎没听到,依旧端详安静语。“你听到没有!”安静语补充一句。男人似乎听到了,点点头,却又摇摇头。终于,男人问话了。
“你谁啊,怎么到这儿来?”
“我来不来,你管得着吗?”
“你不会是安静语吧?”
“啊!”
“啊什么啊!是不是?”
“你是谁?!”安静语反守为攻。
“我是谁不谁,你要管吗?”男人学舌安静语。
“切!好人我都管不了,何况流氓?!你知道流氓是什么品质的人?谅你也不懂。告诉你吧!品质恶劣,行为猥琐,内心不纯,人渣一个。就像像你这样的。人渣!”
安静语怼他几句:“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收起你那流氓的贼眼吧。”安静语不会示弱。
“我流氓了吗?”男人说。
“流了!”安静语怼了这一句,禁不住噗嗤笑一笑。安静语意识到刚说的话俨然撒娇的口气。要是不示弱的话,应该说“你流氓了!怎么滴”,可她尽然说“流了”,这分明不是示弱而是撒。安静语感觉到自己失态了,秀丽的脸庞立马紧绷起来。
“唉!你笑起来也挺美的。”
“我美,你也要管吗?”
“你美,我当然管不了。可我喜欢我眼里的西施,你也要反对吗?”
“我这个人心眼好,不会跟流氓计较的。”
“我宣布。我不是流氓。我就喜欢眼前的西施,总可以吧。”
“你到底是谁?闯到我屋里来?”安静语不想在美不美的话题上跟他斗嘴,继而转移话题。
“这我倒要问你的。你是谁,怎么到我们家里来,说,你是谁?”
安静语被男人的逼问疑惑起来。她看看眼前的这个男人,气宇轩昂,相貌堂堂。一双深邃的眸子,一对刀字眉毛,颇有江湖侠客之风,黑中透白的脸皮,鼻梁骨差些,宽嘴薄嘴唇。身上穿着一件暗银灰色华丽外罩,里头一件雪白的衬衣,腰绾一条暗灰银色腰带,上头系一个暗绿色的玉珏。总之,是一个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大少爷模样。
安静语看着看着,一份莫名其妙的情愫酝酿在心底。可她就觉得,这人就是流氓一个。她不愿和他亲近,刻意把他说得那么不是一个东西。安静语嘴里嗫嚅一下,她瞟一眼男人,欲说还羞。
“好!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我出一个公平的法子。咱们分别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一张纸上,写好了交给对方。这样咱们把纸摊开不就知道了吗,行不行?”
安静语无话可说了,只得咬嘴唇点头了。男人取来纸张,研好笔墨。
“你先写,还是我先来。”
安静语默不作声,玉手指指男人,意思是男人先来。男人抓起毛笔在纸上刷刷写了几个字,然后搁笔拾字走开,腾出案桌让给安静语写字。安静语不情愿挨近安桌,两只芊芊玉指捏住毛笔,欲写又止。她牙咬一下笔穗子,思量写什么字好。
“考虑什么?不会怕了吧!我想,你肯定不敢的。”男人故意使用激将法。
“你又不老虎!本小姐怕你不成。”
“不怕,你犹豫什么。”
“我犹豫你也要管嗬?”
“我管不了。要是你是我女朋友,我不仅不管束她,反而更宠你……”他调皮的笑笑。
“想的美!像你这样的流氓,白贴钱我也嗤之以鼻的。”
“别废话,赶紧写吧。”
“我不写怎么着。”安静语依旧不示弱。
“你不写也行。反正我心里十有八九知道你是谁了!”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没必要写了。”安静语赌气似的将毛笔撩在砚台上,撒娇似的屁坐在凳子上,一脸不悦。
“不写也罢。我问你三个问题,你正常回答就行。”
“我不答。我干嘛要配合你!你又不是我老师。”
“不是老师,是朋友可以吧,指不定咱们是有缘千里来相会的好朋友呢。”
“我才不稀罕和你这样的人做朋友呢!”
“你是大家闺秀,别抬杠了好不好,咱们能在这儿说话聊天,一定是上天安排的一个缘的。”
安静语一连的抬杠,也不见男人发怒。他问:“你可以脱一下你衣服吗?”
“啊!”安静语一脸惊愕,心说,无愧为流氓啊!流氓往往用甜言蜜语来套近乎或挑衅女孩子,或者趁女孩子防备不足的时候下黑手。安静语心说,哼!流氓之野心,骗涉世不深的小姑娘还行,想骗我安静语没门。
“你要干嘛?”安静语警惕性极强。
“让我说不?”男人征求安静语的意见。
“说!”
“好!我说。不久前,你是不是收到一封信?”
“什么信?”
“还用说吗,情书呗!”
“情书谁写的?写给谁?”
“更简单了。……爱你静语,唯我良心。”
“啊!”安静语又次愕然,“你到底是谁?”
“我到底是谁?哼哼!我都不知道我是谁。可知道你是谁了。你是不是收到一贴玫瑰色的贴片?”
这回,安静语更不淡定了。她应该知道面前的男人就是那个朝思暮想却有讨厌的家伙了。可她矜持着,上下打量男人,算是在求证什么。
“你这里……”男人手指戳一戳自个的胸脯,“是不是有一样东西……”
安静语觉得男人将戳她,她下意识地捂住一下自己的胸脯,就是那贴贴片的部位。这时,安静语明显感觉到贴贴片的部位,灼灼热热的,带有针灸刺激而酥麻之感,仿佛一股热流游遍身子。她似乎感受到从脖子到耳朵到脸颊都发烫了,有一种脱掉上衣纳凉的欲望。幸好是冬天,要不安静语是必要找扇子扇风的。
安静语十分疑惑地又倔犟的盯着面前的男人,内心涌动一种热血,渴望扑进男人的怀里,然后大哭一场,然后倾诉多天来的相思之苦。可安静语理智,不容易激动型女孩,因而没做出作贱的行为,也没向他哭哭啼啼地倾诉爱慕之情。
“你到底是谁?”安静语自个壮胆,喧宾夺主讯问男人。“你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不懂。我们素昧平生,你居然对一个女孩子,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你不觉得过分没有礼貌吗。一个男人要求人家女孩子脱衣服,更是无耻,流氓。你说这是你家,一家之主就这样对一个客人无礼吗?你不觉得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流氓吗!可恶至极。”安静语骂了一通,感觉挺解气的。
“告诉你,我不是流氓!”
“就是!”
“不是!”
“就是。”
“你不讲理。”
“跟流氓还用讲理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