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乞丐女王 误入山庄

　　“姑娘，你是谁？干嘛到我们良心悠庄来？看看这冰天雪地的。起来吧姑娘，不要躺这了，会冻坏的。看把你冻得……”
　　问话的是一个老者，老者身材壮硕，结实。他手里握一把扫帚及铁铲，显然是清理雪儿用的。他早上推开大门，即看到了蜷缩在门廊下的人了。被问的是一个蓬头垢面的姑娘，穿着破烂不堪的衣服，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看她的嘴唇，仿佛涂了一层土色的牛粪，脸上更是黑不溜秋，不知抹的什么酱色油渍，像锅底的炭黑，一块一块毫无润色，像被抓挠的一样。幸好姑娘长得一身端庄的身材，修长的双腿，脚下穿一双平底鞋子，破烂一洞，脚拇指都漏出来了。她长长的头发，乌七八糟地挂在她头上，乍一看，姑娘俨然一个饿坏了的女乞丐了。
　　女乞丐听到问话，睁着扑闪扑闪地的眸子看问话者，摇摇头，不言语。
　　天上，稀稀拉拉地还下着雪。地上，那雪已经挤压厚厚一地，显然俨然是寒冬了。冬季，天寒地冻的。若没有御寒的衣服，没有填饱肚子的食物，没有居住的暖屋，人待在外头，势必会冻死的。
　　“姑娘，你从哪儿来？”老者很亲切地问。
　　女乞丐还是默而不做声。她蹲坐在良心悠庄高大的门楼下门槛上。冷风嗖嗖，女乞丐缩成一团，仿佛一堆被丢弃的破烂。她已经冷得哆嗦哆嗦了。老者见说不动她，便拿着扫把回里屋去了。不一会，老者带着一个妙龄少女出来。少女胳膊肘上挂着一件大红色的衣服。老者和少女踩着雪花，咯吱咯吱地来到女乞丐的身边。少女二话不说，直接把红色大衣披在女乞丐的身上。女乞丐被这举动感动的，眼泪吧嗒吧嗒滚落雪地不见了！
　　她看着青春靓丽的少女。姑娘长得眉清目秀，瓜子脸蛋，大眼睛，小嘴巴，一副可爱的模样。只听少女说安慰道：“姐姐，别哭啊！我们回屋去吧？”少女一边说，一边扶起女乞丐。女乞丐似乎不愿意跟她走，但受不了身体和精神的折磨，还是跟着少女一瘸一瘸走了。老者后面跟随她们，一路走入那片房屋里去。
　　这是一个偌大的庄园。
　　一阵阵优美舒缓的琴声悠悠泛起，室内暖暖的，飘着幽香的美。书屋里有两个人，一个是英雄青年；另一个是潇洒才俊。一个坐在琴前抚琴而惬意；一个执笔在案前疾书。这古色古香书房内一对才子，俨然一对知音作伴，俨然在享受他们的美好生活。
　　这两位青年才俊不是别人。抚琴的，名曰侯元，字清圆，号悠琴居士，梅岭南通庄上人。他行大，下有小弟侯迪，尚有幺妹一个，小名侯馨。案前疾书者，正是安静语要找寻的那人，名叫东城，字良心，号南山道人。良心上无爹有娘，下无弟有一个妹妹。
　　悠悠的琴声戛然而止。那个清纯的美少女立在门边，向里头问道。
　　“表哥……”少女看见一旁的侯元，欲言又止。可是良心没看她，就知道她有不好说出口的话，他便点点头。于是少女开口接着说，“外头有个受冻的，甘心老叔叫我来禀报良心哥，要不要……”
　　“受冻了！赶紧抬回来。给他熬姜汤喝，给他煮热的吃下……”表哥没等少女把话说完，就吩咐下去了。可是少女没有领他的旨意走人，还定定地站在门口。“还有什么事吗？”
　　“表哥！那是个乞丐，我和甘心老叔领回来了。她正在那儿用餐呢？良心哥，要不要过去看看？”
　　“不去了，你给他安排一个住处就行了。”
　　“多谢表哥。房间给她安排下了，就第一个西厢房。”
　　“好！”良心应一声，又说，“天冷，要他安心住下就好，老年人在天寒地冻的时候乞讨会被冻坏的。去吧！”
　　少女转身便走了。她穿过轩栏亭阁，回到西厢房的走廊上，那儿站着甘心老叔正在等她。见着少女便积极地问，“少主怎么说？”少女点头努嘴，轻松告诉甘心老叔，“同意了。”她说良心哥同意姑娘留下。可是少女也多一个心眼。她对东庄主说这事的时候，有意隐瞒一些细节，不实说他们带回来的是个女乞丐。因为他们懂得，庄主虽然是一个热情好客，广交天下朋友，具有某些侠客心肠的好人。可他心里对女的就有一份抵触。说白了，他不大喜欢和女人交往，更不愿意让女的住到庄子里来住。因为他心有所属了。她就是他的梦中爱人。所以如果少女禀告带回来的是一个女的话，他一定不乐意，甚至把人家轰走的。
　　少女回到厨房，女乞丐则正在狼吞虎咽地填肚子。一边手拿一个鸡蛋就往嘴里塞，也不管鸡蛋壳剥了没，一边手抓着腊肉块撕咬着咀嚼着，又拿着冒着热汽的面包，咸菜等等招呼着。她显然很饿了，饿得够呛，完了还吃半碗热气腾腾的拉面。少女就坐在女乞丐的对面，看她风卷残云的猛吃，都看呆了。她说道：“慢吃，还多着咧，没人跟你抢。吃好了就去洗个澡，把衣服换换。我哥最不乐意看别人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他一旦看到穿得破烂不堪的人，就会骂我们，说我们照顾不好前来投宿的客人。我哥就是这样一个怪人。”
　　“客人。”女乞丐嘀咕一下，“我成了客人啦。”她抬头一瞧，不禁眼睛一亮，心扑通一下。她觉得面前的这女孩子眼熟，分明是见过的，但左思右想就想不起来。她咽下最后一口饭，直勾勾地盯着少女，继而站起来并绕过饭桌站到少女的面前，使得少女怕怕而身子往后退缩，欲逃走的架势。谁料，女乞丐向她抱过来之际，少女音就跑了。“巧美！”女乞丐冷不丁地叫一声，少女迟疑之间，女乞丐便抱住了她。少女不禁哆嗦一下，心嘣嘣直跳，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巧美，你不上班怎么跑到这来了。你可是经理助理的，第一天上班，你就缺班了……我是你姐啊！”女乞丐越说越让少女疑惑重重，脖子后发凉。“我是你姐啊，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经理，你是我的经理助理啊！你不是袁巧美，小名叫美美吗？”
　　“对对对不起！我不是美美，我是文文。巧美是我我姐姐。我是巧美的妹妹，叫巧文。”巧文被女乞丐的吓得腿都哆嗦了，说话也磕磕巴巴了。
　　巧文的话，说得女乞丐一脸惊愕。她不由得放开怀抱里的巧文。
　　“你真是巧美的妹妹？巧文？”女乞丐有喜有忧。
　　“是啊！我姐小名叫美美，大名叫巧美。我小名叫文文，大名叫巧美，我们是双胞胎姐妹，两人前后出世，仅仅隔一小时。
　　“是嘛！难怪长得这么像。”经理忽然灵机一动，问道：“你有表哥吗？”
　　“有啊！”巧文爽快应答。
　　“那你说表哥叫什么姓什么？做什么工作的。”
　　“你问这些干嘛！你不会爱上我表哥了吧。你不承认我不会说的。”于是经理有点不情愿的点点头。少女说：“看你态度这么诚恳，你就告诉你吧。我表哥东城，天地良心，大学教……”
　　门外“咚咚”两声，是拍打门扉的声音，打断两人的谈话，说道：“文文，别聊了，带她赶紧去洗澡，要是少主发现就不好办了，赶紧的。”
　　“继续说呀！”经理追问。
　　“不说了。你洗完澡后回来再告诉你。你认识我表哥？”袁巧文领着女乞丐出了房间。
　　“不认识。”
　　“听说你表哥是个恶魔，对吧。”
　　“怎么可能。我表哥可是大好人呢。我表哥对我们可好了，隔三差五就来家里看我们。”
　　女乞丐嘀咕一声：“鬼才信。要是我遇见这恶魔我杀了他不可。”
　　袁巧文耳朵很灵，既然听见女乞丐的嘀咕，于是说道：“你要杀他！我帮你！”袁巧文的话让她很错愕。她没想到又遇见一个志同道合的人。她是他表哥，她是他表妹，表妹却要杀表哥，难道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不成。
　　“你为什么要帮我杀他？”女乞丐不解。
　　“谁叫他不娶我，反倒喜欢别的女人呢！他就是一个恶魔。”
　　“他喜欢的那女人是谁？”女乞丐急切想知道。
　　“不说便罢，一说就想把他们俩给宰了。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你说出来。我帮你就是了。”
　　“好！拉钩。”
　　两个互不相识，却又相见恨晚，依然成了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的两个女人了。于是两个女人，两边细皮嫩肉的手，一对小指勾住，一对拇指，对隼一下，说道：
　　“拉钩上吊，一百年赖不掉。”
　　“我今年十八了。你呢？”巧文说。
　　“我今年二十六了。那我是姐姐，你是妹妹。”
　　“姐姐在上，受小妹一拜。”巧文说罢便恭身作揖。女乞丐连忙扶住少女。少女没想到稀里糊涂就有一个姐姐。女乞丐更没想到有一个漂亮的妹妹。
　　“谢谢姐姐！你可知道，表哥为什么不喜欢我吗？”女乞丐摇摇头表示不知情。于是巧文接着说，“说来话不多。表哥老是跟我说，我还小，说他不喜欢跟小屁孩玩。你听，可恶不可恶。我还小吗？我都成年人十八岁，可以做女人了。这是一个理由。第二理由，就是说我们是近亲，说什么近亲不能结婚。结婚了有孩子会有这有那的弊端毛病什么的，让我最恼怒的就是他的第三条理由了。他说，他有他心爱的女人了，更让我受不了的就是，他居然当做我的面说那女人就是他的女神，心中的太阳，听听，多气人，多可恶。如果我见着那女的，我一定拿剪刀毁了她的容，让她变成丑八怪，看表哥还说不说她就是他的女神，哼！表哥多可恶。真真恶魔一个。”
　　女乞丐听到巧文一番慷慨陈词，不免害怕起来。她弱弱地问，“你表哥，喜欢那女的叫什么名字呢？”
　　“还用说吗？地球人都知道，安静语呗！”
　　女乞丐听到安静语三个字，不由地打一个寒颤，走过门槛被绊一下，踉跄而险些跌倒。她万万没想到，天地良心就那么痴情与她的人，而情敌就在眼前。如果她身份暴露了，指不定情敌袁巧文会宰了她的。
　　安静语横下决心，住在这悠庄内，断不能透露她一丝半点消息，否则死于非命不可。
　　“姐姐，贵姓芳名？”袁巧文向惊吓中的安静语索问姓名。
　　“我我我嘛，叫西市。”为了活命，安静语虚构一个名字。虚构这样一个名字，她怎么也没想到如此可恶。这也怪她自己，她心里从未有过被问及姓名的纠结。这是头一回。同时也怪这个给自己作揖结拜的妹妹。干嘛在人家落魄的时候被询问名字。
　　“哗，姐姐。你这名字好怪啊！不过和表哥的名字很般配啊！”
　　“是吗？”安静语故作不知。其实她懂得，她表哥叫东城，但是她说“东城”这两个字的时候是随心的，脱口而出罢了。
　　“是啊！表哥叫东城，你叫西市，东城西市，好般配的名字啊！姐姐，莫非你就是表哥朝思暮想的那个安静语？”
　　“怎么可能！巧文妹妹，你不能乱说啊！我只是一个逃难的乞丐，哪里会认识谁叫安静语的。我不认识她，这辈子也不可能是。”安静语说这些显然有点心虚。因为她就是名副其实如假包换的美女安静语。
　　“姐姐你洗澡吧，我去给你拿衣服！”巧文转身将去又转回来说道，“姐姐，让你住下，可是我和甘心老叔瞒着表哥才让你留下的。你千万不能出去嗬。”
　　“啊！”安静语心里咯噔一下，“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听我的就是了。”
　　安静语走进洗澡房，一个木制的水桶放置里头，水桶里头盛满热水，水雾缭绕。安静语思量，这一定是那个巧文妹妹叫甘心大爷给她的热水。
　　安静语褪去一件一件肮脏的衣服，袒露她那前凸后翘，曲线优美的酮体，上面只有红色的胸罩，红色的小裤。她抬腿跨入热水桶内之际，巧文拿几套衣服回来了。一下子把安静语吓得没入水桶里之间，迅速捂住自己丰满的乳房。
　　“怎么啦？我又不是男人。姐姐，我帮你搓澡。”袁巧文放下衣服，过来帮安静语搓澡了。哪知，巧文看见她的乳房有一块深红色的胎印，似乎散发出别样的光芒，这光芒微弱，却能摄人心魄，让人产生幻觉，甚至有窒息的感觉。
　　“姐姐，这是胎印吗？”
　　屋里头，暖意融融，水深阵阵。外头，寒风呼呼；雪儿依旧飘飘洒洒，皑皑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