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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童年梦魇

作品名称:雪血之恋      作者:寒鸿      发布时间:2019-07-13 13:12:40      字数:3511

  面包车穿过城区,驶向东郊一座废弃的工厂。那里尚待开发,荒芜已久,很少有人光顾。面包车在工厂破败不堪的办公楼下嘎然停住,洪猛和吴良把人抬下来,丢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
  林小曼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身子和手脚都被绳子勒得生疼。她想哭,哭不出来;想喊,喊不出声。陪伴她的只有无边的恐惧和痛苦。
  洪猛和吴良开车去市里买面包、饼干和矿泉水,并在公话亭向林振浩打勒索电话。回到工厂,他们吃了点东西,又拔下小曼嘴里的袜子,给她喝了点水。小曼趁机叫喊起来,洪猛吓得打了她一耳光,又把袜子塞回她嘴里。
  黑夜降临了,废弃的工厂笼罩在一片荒凉与寂静之中,疲倦像涨潮似的袭来,一点一点在淹没了意识,两个绑匪和林小曼都睡着了。
  后半夜,洪猛被一阵短促而密集的闷叫声惊醒了,是林小曼在叫!他一跃而起,借着朦胧的月色,见吴良已将林小曼身上的绳索松开了一点,他的双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正不停地乱摸!林小曼一边恐惧地闷叫,一边嫌恶地扭动着身子,想把那双邪恶的手挤出来,但她身小力薄,手脚又被捆着,总不能如愿。
  洪猛大喝一声:“吴良,你在干什么?!”
  吴良的手仍在林小曼身上抠摸着,他一脸淫邪地说:“哥,这个妞儿又白又嫩,不如我们俩把她……”
  “放屁!”洪猛飞起一脚,将吴良踢开,“这么小的孩子,你下得了手吗?你想叫我们丧尽天良吗?”
  吴良摸着被踢疼的屁股说:“哥,咱不是坐过牢,家里又没钱,找不到老婆馋女人嘛,为这么点事,你就……”
  “再馋女人也不能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洪猛语气稍缓地说,“你再忍耐几天,等她爸爸给我们钱了,我们就可以找女人了。”
  “好吧,我忍着。”吴良垂头丧气地说。
  洪猛又说:“你到隔壁睡去,离孩子远一点!”
  吴良去了隔壁房间,洪猛把林小曼身上的绳子紧了紧,倒头又睡着了。
  天亮后,洪猛让吴良开车带着林小曼来到一个偏僻的磁卡电话机旁,确认四周无人后拨通了林振浩家的电话:“林大法官,钱准备好了没有?”
  林振浩用不容置疑地口吻说:“你们想要钱的话,就让我听听我女儿的声音,让我知道她还活着!”
  洪猛想了想,就招手让吴良把林小曼抱下车,扯下她口里的袜子,把话筒放在她嘴边。
  林小曼哭着说:“爸爸,快来救我!”才说了一句,洪猛就把话筒拿开了,袜子又重新塞回了她嘴里。
  洪猛说:“听到了吧,林大法官,你女儿现在还活着,但如果你报了警,或者不给钱,我就不能保证她还能活了!”
  林振浩急得大叫:“你们不许伤害我女儿!你给我一天时间,我来筹钱;明天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好,就这么说定了!”洪猛挂断了电话。
  回到废弃的工厂,洪猛和吴良两个人看着林小曼,一边打扑克,一边等天黑。
  林振浩和警方商议如何救女儿。警方也不知道绑匪藏身的确切地点,决定采取引蛇出洞的办法,让林振浩和绑匪交易,争取在绑匪取赎金的时候将他们抓获。
  林振浩拿出家中所有的积蓄,又从亲戚朋友那借了一些,凑够五十万,装在一只黑色的皮箱里。这时天色已晚,绑匪的电话又打来了,洪猛让林振浩明天上午九点在北一环四里河立交桥上,用一根绳子把钱放下去,吊在南面那股匝道边,他们开车去取。取了钱,验明是真钞,就打电话告诉他人在哪儿。如果报了警,他女儿就死定了!
  林振浩也豁出去了,就算牺牲女儿,也要将歹徒绳之以法。警方连夜展开部署,调集警力在四里河立交桥一带布控,务必生擒两个劫匪。
  次日上午,林振浩早早地来到北一环四里河立交桥上,用绳子将装有五十万巨款的黑皮箱系好。九点还差一分钟,他将黑皮箱扔下南面的匝道,用绳子一点一点地放了下去。警察此时已全部进入了布控区域;九点过一分,匝道上驶来一辆面包车,在黑皮箱下嘎然停住;洪猛拉开车门,将身子探出车门,拉住黑皮箱,用一把弹簧刀迅速割断绳子,又钻回车内。吴良一踩油门,面包车像一只受惊的兔子,飞快地朝南门驶去。
  洪猛打开皮箱,见满满一箱百元大钞,不禁手舞足蹈,心花怒放,狂喜地叫道:“发财了,发财了!吴良,我们发财了!”
  吴良却通过反光镜发现了警方跟踪的车辆,惊恐地说:“哥,有警察!”
  洪猛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盯着身后的警车,孤注一掷地说:“快,吴良,快点开,我们一定要逃出镜湖!”
  追击堵截面包车的警车有十几辆,洪猛和吴良插翅也难逃出镜湖,半小时不到,两人就落网了。又经过两小时的突审,他俩交待了藏林小曼的地方。
  警察和林振浩旋风般赶到东郊那座废弃的工厂,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找到了林小曼。可怜小姑娘蜷缩在墙角,手脚都被捆住,嘴里塞着袜子,满面污痕,嘴角还有血迹。见有人来,瘦小的身子直往后缩。
  林振浩扑过去,扯掉小曼嘴中里的袜子,着急地解着她身上的绳子,流泪说:“小曼,爸爸来了,你别怕,现在没事了,爸爸接你回家!”
  林小曼见是爸爸,眼泪像雨点似的流了下来,边哭边说:“爸爸,我怕,我好怕!”林振浩解开绳子,将女儿紧紧抱住;林小曼搂着爸爸的脖子,放声大哭。
  警察把林小曼送到医院检查,孩子受了严重惊吓,神智有些混乱;而且被绑匪猥亵,下身红肿,幸好没有遭到性侵犯,处女膜完好无损。肖亚平和肖亚凡姐弟闻讯赶到医院,母女俩抱头痛哭,在场的警察也都潸然泪下。
  这桩绑架案就这样结案了,洪猛和吴良又重新回到了监狱,而林小曼也从此变得特别胆小,见到陌生男人就害怕,没有大人陪伴从不敢出门。她也不爱和小朋友们玩了,总是一个人待在房间里,读自己喜欢的书,写自己喜欢的东西,陶醉在那个谁也进不去的世界里。
  这种孤单、封闭的生活从小学一直持续到大学,林小曼读的书越来越多,她的文笔也越来越好;同时,她的神经也越来越脆弱,性格也越来越敏感、多疑,终于,大四那年,她得了抑郁症。
  当然,自己和文红雨的恋情导致他和肖亚平夫妻关系紧张,经常吵架,也是小曼生病的一个诱因;这一点林振浩略过了,没有说。
  薛一然的眼睛也被泪水浸红了,小曼小时候遭受过这样的磨难,他心里非常难过,他暗暗发誓以后要保护好小曼,不让她受一丁点伤害。
  薛一然擦干眼泪说:“林叔叔,杰森舅舅,你们放心,以后我会好好保护小曼的,绝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林振浩点头说:“把小曼交给你,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她没有和他人相处的经验,爱使点小性子,发点小脾气,你要让着她。”
  薛一然说:“我爱她,自然会让她。”
  林振浩和肖亚凡相互看了一眼,满意地笑了。
  这时,小曼走过来宣布开饭了,大家来到餐桌旁坐下,林振浩两口子特意让小曼和薛一然坐在一起,林小曼娇羞满面地看了薛一然一眼,也没有推辞。
  吃饭的时候,薛一然说:“林叔叔,肖阿姨,明天我想带小曼去望湖公园玩,你们同意吗?”
  林振浩笑道:“去公园玩好啊,只要小曼愿意,我们哪有不同意的?”
  薛一然小心翼翼地问:“小曼,明天我们去公园玩,好不好?”
  林小曼羞红脸点点头:“好。”
  第二天,日光晴好,风不扬尘。望湖公园里树木苍翠,游人如织。绿茵茵的草坪上,有人喂鸽子,有人在放风筝,还有人铺着一块大布,坐在上面吃东西、喝饮料,谈笑风生。
  薛一然和林小曼手牵手穿过草坪,来到半月形的人工湖畔,租了一条天鹅形状的脚踏船,在湖上像真天鹅一样游弋起来。
  林小曼依偎在薛一然怀里,看着那高高的蓝天,天上有几缕细薄的纤云,天空的蓝色带着一道很淡很淡的白味。
  林小曼说:“哥哥,我看这蓝天久了,身上好像能长出翅膀来,一扇一摆就要飞上天的样子。”
  薛一然说:“小曼,你想飞啊?”
  林小曼闭上眼睛,陶醉地说:“是啊,我想飞。我想飞到蓝湛湛的天上,俯瞰清清的河,绿绿的草;我想远离尘世,远离枷锁,远离痛苦,一个人静静地飞。”
  薛一然搂着女友的香肩说:“小曼,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我陪你飞!”
  林小曼眼开眼睛,脸上现出梦幻般的表情:“哥哥,不知怎的,有时候我就像三毛一样,好想去远方流浪;带着我的哀伤、我的忧愁、我的背叛、我的迷惘,去一个没有纷争、没有世俗的地方。陪伴的还有我的故事,一起流浪,一起飞翔。”
  薛一然抚弄着女友的秀发说:“小曼,我陪你一起流浪,无论走到天涯海角,我都跟着你;我们要活一块活,要死一块死,生死不离!”
  林小曼坐直身子,看定薛一然咯咯笑道:“哥哥,你说甜言蜜语的水平很高嘛,真能哄女孩子开心。”
  薛一然赌咒说:“我若有半句假话,就遭天打雷劈,万箭穿心,五马分尸,总之是不得好死!”
  林小曼似笑非笑地说:“那好,我问你一句话,你不许撒谎。”
  “说。”
  林小曼盯着男友的眼睛:“在我之前,你谈过几个女朋友?”
  薛一然一下子愣住了:“这个……这个,小曼,这个不说行吗?”
  “当然不行。哥哥,我爱你,我想知道你的一切。”
  “那好吧。”薛一然支支吾吾地说,“谈过两三个吧。”
  “两个还是三个?”
  “三个。”薛一然心想,巫莎莎、周婕、桐桐这样的网友就不算了。
  “都发生过关系?”林小曼心里凉嗖嗖地问。
  “都发生过关系。”薛一然老实承认说。
  林小曼两眼瞪瞪地看着薛一然,半天说了句:“哥哥,你很风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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