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太行山上红旗飘

　　太行山上红旗展，杨贵抡锤扶钢钎
　　
　　在林县南谷洞水库修建中的1958年，腊月，正值数九隆冬，滴水成冰，前天刚下了大雪，漫山遍野还是银白世界。工地上的民工依然清理了积雪，日夜奋战。别说干活，就是披上棉大衣，站在这里，迎着露水河大峡谷的西北风，也使人支持不住，更是难以忍受。在这恶劣不能忍受的寒冬季节里，工地民工还是迎着刺骨的寒风，展开了战天斗地、改造山河的斗争。
　　有一天，民工们刚吃过早饭，工地指挥通知各公社队，停工休息，事因恶劣天气不能忍受。可是，爆破队队长任羊成，为了工程进度，削平一个对工程有巨大障碍的山头，他和爆破队队员王天生、申起艾三人，依旧背上大绳、钢钎、大锤来到崭头边，进行设计选炮位。选好炮位以后，依旧在山头打下了木桩，拴上麻绳，为了万无一失，把剩余的绳头拴在崭边一个大蚕坡树上，准备下崭打炮眼。
　　这个崭头是从上向下爆破，崭下是万丈深渊，为了安全他们腰系大绳，做安全保护。天气冷得打寒颤，他们在崭上想捡点树叶和干柴，烤一烤寒气，暖和一下，等太阳升起后，马上下崭。不知什么时候，崭边来了一位身材魁梧、衣着朴素的人，脚蹬着砍山鞋，中山服的左肩上还挎着一个小黄包。啊！这不是杨书记吗？“你来干什么？这么冷的天。”任羊成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你们三个在干什么？工地不是今天放假吗？”杨贵书记问他们。“是啊！这里障碍较大，今年不处理了它，等过年后也是麻烦，迟早总得处理掉，我们想现在这里下边没有人施工，是个好机会；把它处理掉，明年开工进展顺利，不受影响，更能提前完成任务。”任羊成说着。杨贵书记微微一笑说：“想得好！想得对！工作就应当与时间赛跑，我看你们是很辛苦的，先点个火烤烤暖和一下，钢钎就不冰了。今天我要和你们在这里干，我听说你任羊成是一个干活不要命的人，阎王殿里敢敲门，今天我也领教领教。”杨贵说着和他们一起烤起火来。
　　火刚点燃，他们三人就把三双手伸在了火上，离火特别近，杨贵一看愣住了。这时，杨贵书记发现他们的双手已冻成了冰棍似的明亮，他们满脸灰土，清水鼻子向火里滴着。“你们不冷吗？”“有点，不过干起活来就好了。”这时，杨贵书记从小挎包里掏出了手套：“你们每人带一副”，又从中山服的上衣兜里掏出了2毛钱的“前进”牌香烟，给他们抽着。四人在火旁边烤火边拉起家长里短。
　　杨贵书记从来没有一点官气，每到工地都和干部群众一起心连心地问长问短，说东道西。比如说：你家是哪个村，今年打了多少粮食，住的什么房子，夏天漏不漏；冬天冷不冷，你家几口人，你们村光棍多不多，干部态度对人好不好，干部作风怎样，老百姓有啥反映，有啥要求；每年你村能娶几个媳妇，谁家穷，谁家富，谁家人不说理，有欺压百姓的人没有；村干部对老百姓好不好，有没有关心等等。要有什么特殊奇怪的事，他都要掏出小本本记下来。今天他们四个人在这里也是这样。你多大了、在这里干活累不累、吃饱吃不饱？说着说着，杨贵摸摸任羊成的头，看看他的手，瞧瞧他的脚。这时，杨贵书记好像发现了什么，他是一个高大魁梧的英雄汉，不知为什么两眼眼圈湿润起来了。“我这个县委书记没有当好，国家现在正穷，修水库让你们受罪了，太辛苦了。”这时，一个火星子喷到任羊成的胸前，杨贵书记急忙为他扑打。顿时这一下，不该发现的全发现了，不该问的也全部问了。
　　杨贵把他们三个人的身体一一查询，仔细观察并检查。粗糙的双手满布老茧，手腕红肿不用言表，从头顶到脚板，从腰间到臀部，从前胸到后背，任羊成百斤的身躯满身没一片好肉。不是圪针刺眼，就是石头砸着，不是大绳磨得腰间脱皮，就是碎石划破；总而言之，满身的伤疤和痕迹，催人泪下。
　　这时，杨贵书记深深地抽了一支烟，慢慢地从口袋里摸出最后的积蓄：“你们每个人五块钱，过年回家都割上几斤肉，补一下，我知道你们不舍得花钱买药。”任羊成说：“杨书记你太不容易，你的工资也不高，一月二十多块钱，听说你经常接济老百姓，我们受点伤、受点累，没有什么。改变我们的家乡是应该的，工地上有红汞碘酒，一抹就走，我们千万不能要你的钱。”他们三人推辞着。
　　那年月，一天挣一个工日，三毛多钱，一斤肉才四毛钱，这么大的数目，他们是不敢接受的……这时杨贵书记说道：“任羊成你刚入党就不听党的话，你们都拿好，就当我是代表党对你们的慰问。咱们下崭吧！”任羊成说：“杨书记你在上边给我们看绳吧！我们下去了，你要工作忙，就不要在这里耽误了。”
　　他们三人下崭后，杨贵也手握大绳脚蹬崖台，从崭上到崭下工作面，只有两三米高。往下看也是心惊肉跳，不过抡锤打钎这个地方稍微有点平，杨贵给他们轮替打锤扶钎，并幽默地说：“咱仨人轮替，看一看谁一口气能打多少锤。我也是从枪林弹雨中滚打出来的。”杨贵书记说话非常幽默，“能文能武。”休息时，他们说说笑笑实为开心，有的还自编首顺口溜：
　　昔日林北县，日伪来征战。
　　来了八路军，打倒日伪顽。
　　建立根据地，儿女做贡献。
　　刘邓等前辈，留下好诗篇。
　　没有共产党，岂能有今天。
　　咱们看今朝，红旗迎风展。
　　愚公来改造，人定能胜天。
　　不受苦中苦，异想天开难。
　　咱们加油干，敢闯阎王殿。
　　想想老前辈，苦战能过关。
　　咱要为未来，举世来游览。
　　鱼儿库中游，果树满山沟。
　　走着林荫道，双双庆丰收。
　　干群一条心，荒滩变绿洲。
　　十年看林县，必定富流油。
　　渠道网山头，清水高山流。
　　家家自来水，旱涝保丰收。
　　出门坐小车，电话拿在手。
　　吃穿不用愁，赛过苏杭州。
　　杨书记他们三人一听，高兴得一口气由原来的600锤变成了800锤，这800锤也是杨贵打出来的。
　　中国有句古语：叫人大力不亏。杨贵书记年轻时长得似白面书生，高高的个子，敦敦实实，文武双全。在工地无论什么工种，都精通能干，他艰苦朴素，勤俭节约。对干部和百姓，和蔼可亲。无论对腰缠万贯的富翁，还是一贫如洗的乞丐，都是平易近人，受人尊重。他工作的每一步，民工都感到非常高兴。“俺县有一位好书记”是在南谷洞水库工地传颂开的。因为他和民工同吃一锅饭，从不例外，在工地树立了最高形象，使干群一个个为他竖出大拇指。
　　那天中午，下班时间到了，杨贵书记说：“羊成啊，咱们该下工了。你们三个人思想有问题有点使坏，上工下崭时，你叫我在崭上给你们看绳受冻，你们三人在此抡锤舞钎，幸亏我下来和你们比武，身上有了火龙丹，干活多舒服，别说冷了，还想再脱一件衣服呢。下午咱们再挑战。”杨贵书记和他们一起说说笑笑来到任村公社伙房。
　　桑德章社长看到杨贵书记，急忙招呼厨师说：“给杨贵书记煮些面条。”杨贵书记听见后急忙向桑德章说：“每一位领导都不能搞特殊化，要与民工吃住劳动同样。”这时杨贵走到任羊成跟前同样吃红薯面和玉米面掺和的疙瘩，喝着米汤水。一个疙瘩二两面，问羊成，你能吃几个？每人原先两个提高到三个。饭量小点的可以，饭量大一点的不足。你还能吃一个吗？应该能。
　　于是当场就把各公社大队的领导集合在一起，给他们说：“从今以后每个工地都要让民工吃饱吃好，大队要多补助一些粮食，既要吃饱，还要勤俭节约，任何领导和干部都不能搞特殊化、起小灶。现在虽是困难时期，干部都要想办法，包括我这个一把手在内。工地各个伙房民工吃饭全不定量，吃多少拿多少，要珍惜每一粒粮食的来之不易。哪个公社大队有困难有问题给我们县领导提出来，想办法解决困难，克服一切困难，一定要把水利工作搞好，‘水利是农业的命脉’。”
　　杨贵书记无论在南谷洞水库和红旗渠工地上都是与民工一样，干就干个样子、带领民工走到困难的面前。有一次他在工地抬石头，木杠中间有一道小壕，人们叫它良心眼，为了两个人劲使匀，一个也能为了安全拴石头的铁绳不滑。杨贵总是让铁绳向他的一头，自己多抬点多出力，总是说：“我经常不出力，和你们不一样，我出点力就感到心里踏实、舒服，能锻炼了力气，锻炼了身体，劳动是最光荣的法宝。”
　　每到工地干活，都要询问民工有什么困难和问题，政治工作抓得很紧很到位，经常给民工开战地会，鼓励民工干劲，加强政治学习，武装干群思想和意识。做到有困难要及时解决，顺民心，合民意。经常让电影队到工地放电影，活跃民工生活，组织业余文化宣传队，使工地出现了一片欣欣向荣、蒸蒸日上的新景象、新气氛，到处是红旗带队欢歌笑语。
　　南谷洞水库修建过程中，领导干部始终战斗在第一线。1958年4月1日开始动工兴建，建筑民工最多上到9300多人，也就是公社大队安排。安排叫去的去了，没有安排去的也去了，他们的心里都有一个统一的梦，那就是彻底改变旧面貌，移山造海，立下愚公移山志，敢叫旧貌变新颜。二三百多名爆破突击队队员在任羊成的带领下，连续工作10昼夜，硬是不下火线。整个工地白天人山人海，红旗飘扬；夜里灯光万盏，炮声震天，为改变山区建设自力更生，艰苦奋斗。
　　经过两年零四个月的夜以继日，于1960年7月胜利竣工。整个工程共砌土石方101万立方米，投工376万个，投资572万元，其中国家投资61万元。水库建成后，为蓄水防洪、农田灌溉、人畜饮水发电等事业发挥了作用。特别是后来建成的红旗渠通水后，以年供水2250万立方米的能力，发挥着为红旗渠补水的功能。改革开放后辟为旅游景点，高峡平湖，湖光山影，像一幅风景画，如一首山水诗，水中有画，画中有情，成为林州旅游业的一个亮点。
　　南谷洞水库的建成使用，标志着“重新安排林县河山”的第一个回合，英雄的林县人民赢得了尝试；而且为后来建设红旗渠工程进行了思想上、组织上的全面锻炼和准备，是千军万马战太行的一次隆重奠基礼。它在林县的水利史上占有比较重要的地位，鼓舞着林县人民，激励着林县人民艰苦奋斗、勇往直前。
　　
　　决策运转
　　
　　共产党员就像一块砖，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任羊成，服从党的指挥，听从党的召唤，为民造福是他的心愿。哪里艰险，哪里有困难，哪怕就是自己伤点、累点，他都满不在乎，都不算什么。只要能为人民谋利益，彻底改变穷山区，哪怕是刀山火海也要奋力一搏。
　　1959年10月10日是咱林县人民值得永久纪念的日子。就在这天夜里，中共林县县委做出了兴建“引漳入林”工程的重大决策，迈出了“重新安排林县河山”最具决定意义的一步。县委第一书记杨贵作了精彩重要的演讲。
　　杨贵说：“有党中央、毛主席的领导，有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有集体经济的支撑，有勤劳勇敢的林县55万人民群众，有几年来治山治水的丰富经验，我们一定能够实现重新安排林县河山的愿望。”
　　如何从根本上改变林县干旱缺水的面貌，杨贵提出了3条途径:“一是把天上水蓄起来；二是把地下水挖出来；三是把境外水引进来。”杨贵说：“这三条，咱们做了两条，但很不够。第三条从境外引水，我们要在这一条上下工夫。现在需要我们打出去，到山西境内把漳河水引进来。”
　　这天夜里是中共林县县委全体扩大会议。会上经过充分讨论，会议一致同意兴建引漳入林灌溉工程，在太行山上，开凿一条大运河，把漳河水引进林县，彻底告别“光林秃头山，水缺贵如油，豪门逼租债，人人日夜愁”的历史。大家认为，兴建引漳入林工程，发展生产力，是为了人民，代表了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上级党委、政府和人民群众一定会支持，工程一定会建成。同时，大家也清醒地认识到，搞这样的工程必然会遇到很多困难，但是，只要紧紧依靠人民群众，下定决心，排除万难就一定能取得胜利。这次大会很热烈，抓住了主要矛盾，得民心，顺民意，在一阵阵掌声中，大会圆满成功，一致决定兴建“引漳入林”这一声势浩大的宏伟工程。
　　为人民谋利益是每一个共产党员的天职，林县县委一班人即以第一书记杨贵为首的县委领导成员一夜未眠，会议整整开了一整夜，东方又升起鲜红的太阳。这时，杨贵让县委成员分头深入到基层，广泛发动群众，倾听群众呼吁，对这次会议的决定让群众讨论，必须听取群众意见，注重工作方法，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
　　这一消息在林县的村村寨寨、大街小巷、山庄窝铺传开后，群众无不欢欣鼓舞，拍手称赞：穷则思变，要干要革命。咱林县来了一位26岁的好县委书记杨贵，他代表了党，代表了人民多年来的梦想，他是咱老百姓的主心骨，得民心，顺民意。群众纷纷表示，听党话，跟着县委苦干，受罪俺们情愿，我们心里高兴。靠天吃饭没盼头，苦干实干有奔头。有梦有盼头。只要县委发号施令，我们立即出发，不把漳河水引到林县家门口誓不罢休，决不收兵。
　　1959年12月5日，杨贵向中共新乡地委第一书记张健民汇报了“引漳入林”工程问题，得到了张健民的支持。
　　1959年12月23日，河南新乡专区水利建设指挥部和林县水利建设指挥部发出《关于兴建引漳入林工程的通知》。《通知》称：关于你县兴建“引漳入林”工程，经研究同意你县兴建并根据财力、物力、人力分期进行。希将你们的打算，速告我们。
　　该工程批准后，林县县委、县人委着重解决渠首引水点的问题。
　　1960年1月24日，杨贵致信河南省委书记史向生，请省委、省人委给山西省委、省人委去函，协商确定引漳入林引水点，并派县委农村工作部部长王才书和胡全忠等持信向省委汇报。
　　1月27日，为了使引漳入林水利工程顺利开工，中共河南省委给中共山西省委去函，阐述了林县缺水情况和要求兴建引漳入林工程，望山西省委帮助解决。
　　1月27日，中共河南省委书记史向生和省委秘书长戴苏理，以个人名义，给中共山西省委第一书记陶鲁笳和书记处书记王谦去函，要求兴建引漳入林水利工程。
　　1月27日，中共林县县委委员、农村工作部部长王才书等赴山西省太原和中共山西省汇报了林县缺水情况，提出了兴建引漳入林工程的要求。
　　1月27日是农历己亥年腊月二十九，没有三十，第二天就是春节。杨贵趁春节打电话向陶鲁笳拜年；同时讲了林县去人和山西省委汇报了“引漳入林”工程问题，请求在林县老根据地工作过的陶书记百忙之中帮助协调。
　　2月初，中共林县县委、县人委，组织全县水利技术人员，对“引漳入林”工程进行了定线测量，把总干渠全线分成七段，组成七个测量组，历时六天，从侯壁断下至坟头岭，全线一百四十华里测毕。为解决“引漳入林”施工问题，林县水利局技术人员吴祖太等，组成“引漳入林”工程设计组，经过紧张艰苦的工作，2月11日首先编印了《林县引漳入林总干渠工程初步施工安排》。
　　2月6日，中国河南省委书记处办公室，就“引漳入林”一事，给中央林县县委第一书记杨贵来函，要求林县按照山西省委意见，进行设计。并转来2月3日山西省委书记处书记王谦、刘开基给河南省委书记史向生的复信，来信同意兴建“引漳入林”水利工程，从山西省平顺县侯壁断下引水。
　　
　　组织筹备
　　
　　身在郑州，心在林县。2月7日，县委第一书记杨贵参加省委五级干部会议，用长途电话给主持县委常务工作的李运宝做了安排：抓紧准备，很快动员，马上开工，不要等我。时间可定于2月10日。2月7日下午，按照杨贵安排，李运宝在任村公社盘阳村北的土坡上，面对漳河，主持召开林县“引漳入林”筹备会议。参加会议的有：在机关的县委委员，各部、局负责人，各公社党委副书记，共80余人。会议着重研究了“引漳入林”的组织机构建立和通过“引漳入林”工程施工方案及施工的具体规划。
　　“引漳入林”工程是一个划时代的工程，漳河水流入林县后，将起翻天覆地的变化，人民群众的物质、文化生活会从根本上改变。
　　美好的前景坐等不来，要靠我们的聪明智慧和勤劳的双手去实现。经过多年来的水利建设，积累了经验，培养了技术人才。经过这次会议教育，共产主义协作精神得到了大大树立和发扬，坚定了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信心。群众有了政治觉悟，高山必然低头，河水必然让路，漳河水一定会服服帖帖听人们呼唤使用。只要我们加强领导，紧紧依靠群众，走群众路线，发挥广大干部和群众的智慧和积极性，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搞不好的事情，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共产党员、革命干部都要热情而踊跃地投入到这一伟大而光荣的改山造河运动中，肩挑起55万人民多年来的殷切希望，挺身站在工程的最前线，领导全体员工，投入改造大自然的战斗中，这是锻炼与考验我们每个党员、干部的良好机会。工地是战场，也是课堂，希望所有党员、干部在实际工作中立功，成为开辟人类幸福的英雄。
　　“引漳入林”工程的渠首在山西省平顺县侯壁村北侯壁断下，总干渠流经平顺县的崔家庄、老神郊、青草凹、克昌、豆口、白杨坡、东庄、王家庄、马塔，自南平入林县境后，经过卢家拐、木家庄、盘阳、赵所、杨耳庄、杓铺、石界、白家庄，越过露水河、南庄庙、尖庄、西坡、桑耳庄至坟头岭，全长80公里，其中在平顺县境内的渠线长度近20公里。渠线所经地段均在太行山半腰，山高坡陡。按漳河水流量设计，渠首引水25立方米/秒，保证引水20立方米/秒。石渠矩形断面，底宽8米，渠墙高4.3米。工程分期施工，具体任务分配到各公社。
　　为保证完成工程任务，2月8日，李运宝又带领指挥部全体人员沿着浊漳河南岸陡峭的山路，翻山越岭，长途跋涉，各公社后边赶着毛驴送干粮，直达山西省侯壁断下，把7万多米的“引漳入林”施工地段分配到各公社，进行了工前的各种安排。
　　全县15个公社建立了15个指挥部，大队建立了营、连、班并建立了团委会、妇联会组织。
　　红旗渠的建设是在中共林县县委、县人委的直接领导下进行的。为了有力指挥工程建设，设有工地总指挥部、工地党委、团委会、妇联会和后勤部。总指挥部下设：办公室、宣教股、工程技术股、劳调福利股、物资供应股、财粮股、交通邮电股、治安保卫股等办事机构。统一指挥、分工负责，从各个方面组织领导着红旗渠工程建设。
　　在总指挥部下，由参加施工的各受益公社分别建立了分指挥部，分指挥部下的各生产大队建立了连队，连队下建立了作业组，共同努力形成了一个强有力的领导机构。
　　施工中，工地的领导干部分段包干负责领导施工。各小段由干部、农民技术员和修渠民工代表组成施工小组，负责本段的各项业务工作。各级领导深入工地，与修渠民工同甘共苦，共同解决施工中的问题。
　　林县“引漳入林”总指挥部于1960年2月7日成立，1960年3月10日改为林县红旗渠总指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