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烟囱崭上显奇功

　　人有天胆，马有神力。榜样也是无穷的力量，勤奋是智慧的结晶。南谷洞水库施工过程中，工地指挥部十分注意典型人物的引导作用，及时发现典型，及时宣传典型，形成了比学赶帮超的浓厚氛围。爆破队长任羊成，带领着爆破队员，突出的贡献受到指挥部李贵（县长）和区（公社）领导的大力表彰，先进红旗让他们每天扛着。
　　爆破队长任羊成，为了提高功效，勤俭节约，让后勤队员拾大粪、牛粪，晒干碾碎，自制炸药、雷管、导火线；为鼓励民工干劲，定额工程量，他亲自下崭、选炮、装炮、抡锤打钎、扶钎，各项工程边干边定工程量。由原来二人抡锤一人扶钎一天三人1.6米，经过他亲自实干，采用技术创新，一人扶两根钢钎，四人抡锤，五人一天打6米，最多打8米，创工地以来最高记录。
　　一开始有的扶钎扶不好，抡锤打不准，任羊成就组织他们参观学习，并耐心地给他们传授经验和技术。教他们装炮，先装煤面、大粪、牛粪、盐、炸药，然后用土捣，在捣的时候，用胸护雷管，不准捣住雷管。并把王天生传授的技艺让民工队员认真操练，使他们掌握了怎样下崭，怎样挽绳套，怎样系大绳。一般系大绳崭顶采用木头，蚕坡硬木头，削尖三尺左右长，在三根木桩中间用石块卡紧，下绳崭边用柴草铺垫，使大绳减少磨损；打桩一般采用木桩禁用钢钎，因钢钎光滑易脱绳。让他们点炮不准看回头炮，不能私自处理瞎炮（不响炮），下崭上
　　下答话，不准乱放绳索，千万要让看绳的人把绳看好，听旁边人指挥，下崭一般三人一组，一人下崭，一人看绳，一人在崭边看着。下崭人的命运就在崭上看绳的人手中掌管。常言说：下崭唯有父与子，父子骨肉亲。咱们虽然来自不同村庄，但是，都是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亲如兄弟，咱们一定要互相团结，而且要更坚固的团结，只有团结一条心，石山再硬也硬不过咱们团结的决心。每天上工前、下工后，任羊成总要重三叠四地唠叨好几遍。因为安全为了生产，生产必须安全。在集中打炮眼的地方，举行锤赛会，谁先进，谁模范，干劲中，比比看。每当在工地喘气休息的时候，还让能说会编的人站出来给大家说快板、顺口溜，活跃民工文化生活，提高民工干劲积极性，鼓舞士气。
　　
　　俺在工地当石匠，粗活细活都敢上；
　　学会扶钎抡大锤，走到工地谁怕谁；
　　脚踩稳来眼看清，注意落空伤着人；
　　旋锤直锤落锤狠，远听就是出力人；
　　腰系大绳下大崭，上下千万要答话；
　　好似壁虎赛雄鹰，工地都是一家人；
　　上阵莫论父子兵，兄弟相聚情意深；
　　为把山区建设好，团结拧成一股绳；
　　如今出力流大汗，糠馍赛过大米饭；
　　早把水库建设好，穷帽甩进山旮旯；
　　能浇地来能发电，支援国家做贡献；
　　等到那时你来瞧，白米白面能吃饱；
　　咱也骑上小洋车（自行车），买块手表也瞧瞧。
　　在水库工地上，其中最艰难险要的是烟囱崭。关于烟囱崭，这里有一个民间传说，怕鬼的故事：相传唐朝十三太保李存孝（安敬思）他娘是大家闺秀，无意身怀有孕，家父赶出家门，一人从山西乞讨来到这露水河畔，住在石庵里，有一天，她上山坡拾柴，腹内疼痛降生一子起名安敬思（因为他在石庵内住），降生他的地方人们后来就叫“娃娃峧”。他在石庵边常年做饭，烟由山根冒到山顶100多米高，黑压压一道直通崭顶，后来人们就叫这个地方“烟通（囱）崭”。安敬思长大后，力大无穷。有一天，他上山练武回家时，不见老母，猛一抬头看见一只大老虎在吃他的母亲，安敬思一步十丈抓起老虎从东崭甩到西崭壁上，老虎印永久没有消失。安敬思他娘死后，埋在这里，人们叫“沙谷堆”，说安敬思的母亲死得惨，经常夜里闹鬼，行路之人不敢走夜路……
　　安敬思后来被李克用所用，改名李存孝……所以当地流传这里非常怕有鬼的说法，胆小的人从这里路过都要跑几步……在水库清基中这个崭，似凌空的大狮子，伸进露水河上，给施工带来特大障碍。为斩掉这头野狮，需要绳梯爬三层崖头，在崭顶上打下木桩腰系大绳悬空作业施工。在困难面前，任羊成带着爆破队员，勇敢地爬过第一层崖头，在爬第二层崖头时，有人开始害怕了，犹豫着有退缩的表现。这个很危险的地方，崭头遮住了半边青山，崖下是万丈深渊，无论往上还是往下瞧，毛骨悚然，心惊肉跳。不时崖下有人乱讲“有鬼”，李存孝他娘在那里阴魂不散，不敢上去。前进没有道路，到处是圪针丛深，红眼圪针倒搭钩，一不小心，就会划破手指，甚至划破衣服；往后退，四处都是绝壁，跌下去会粉身碎骨。在这危险紧要关头，爆破队里有一位民工豪迈地说：
　　露水河呀露水畔，太保打虎在此崭。
　　昔日英雄传千载，我今上了烟囱崭。
　　削平此崭何所惧，定叫愚公搬大山。
　　立下愚公移山志，高山低头河水圈。
　　胆小不是大丈夫，更谈不上英雄汉。
　　李存孝是古人传，我誓削平烟囱崭。
　　为有牺牲多壮志，立下豪气留山间。
　　头可断，血可流，不建成水库不罢休。
　　听着这位民工的豪言壮语，年轻的爆破队员勇气十足，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向前攀登。更艰险的是凌空作业，在崭顶上依旧打下木桩，把绳子一头系在崭顶上面，一头系在腰间，任羊成给大家说：不要害怕，我先下去打头一炮，人有天胆，马有神力。并说任何人不能跨绳，意思是下崭绳索不能让人步叉绳索。有个迷信的传说，信不信必须遵规，为谋吉利，人心忌讳，绳为神也，尊绳（神）。
　　就在这艰苦的条件下，任羊成说：“今天中午回去我请示白吉昌书记，叫他给咱们每个人多发一个红薯面疙瘩，咱们多吃一个就能胆子硬硬的，好不好？”大家在崭上高兴地说着：“好，有这样的好队长我们跟定了。听你的，咱们争取每天扛红旗，显示一下咱任羊成羊（杨）家将的威风。”
　　白吉昌、桑德章听任羊成说多一个红薯面疙瘩就好了。白书记、桑德章二人齐说：“任羊成，从今天起我给伙房厨师决定，让你们爆破队的所有人以后吃饭，没有定量叫你们吃饱，多补助些粮食叫你们这些卖命的年轻人吃饱，哪怕我们干部不吃也要保证让你们吃饱，请放心，我们说了一定安排照办。”
　　爆破队在任羊成队长的领导下，吃饱了，生活也好些了，同志们都十分高兴，干活的积极性很高。他们不畏艰险、不怕牺牲、奋斗在除险第一线。他们的行动先后受到李贵县长、杨静朝（文教局局长）、马有金（副县长），副指挥王道清、田和顺、郭庚福、雷金华等党委领导和各公社领导的大力表彰和宣传。他们凌空作业，夜以继日，苦干了整整10天，炮眼容积有四方，他们装了煤面、大粪、牛粪、食盐、炸药，又一大老炮轰隆隆响了，峡谷中雾气弥漫天空，灰烟布满了太行山。这一炮就像移了一架山。库党委高兴地说：这就是移山造海的真实写照，给水库石坝创下了坚实的基础……
　　为早日建成水库，民工们发挥艰苦奋战的精神，不怕出大力、流大汗，苦干、实干加巧干，明争暗赛。任羊成在工地更是冲锋在前，带领爆破队，出色地完成了各项任务，在劳动竞赛中，连连夺得“红旗”冠军。
　　那是六月的一天，任羊成中午下班与同志们一起回去吃午饭，刚到伙房门口，看到西山上浓云密布，一看就像大雨要来的势头。他下工时看到水库底堆放有10多吨备用水泥，一旦洪雨来临，这些水泥就会被淹没，毁于一旦，被水卷光。此时此刻任羊成顾不上吃饭，放下碗筷向大家说：“咱们得赶快去把水泥倒到高处山坡上的岩内，国家正在困难时期，水泥现在非常珍贵。”说罢，他一路快跑到堆放水泥的地方，朝很高的山坡岩内背着。大家一看队长的行动，放下饭碗，有的嘴上还啃着半个疙瘩，边跑边吃地向堆放水泥的地方跑去。
　　大家纷纷赶来，背的背，搬的搬，有的背一袋，有的背两袋。正在紧张地搬运时，天上一个恶雷霹雳。这时任羊成高声背着喊着，“同志们加快速度，忍着疲劳坚持最后胜利”。在任羊成的带动下，民工们一口气把十几吨水泥全部倒到高坡上的石岩内。霎时，雷声一个接一个，大雨如注下个不停。民工们望着库底越来越深的洪水上涨，都兴奋地夸赞：我们的爆破队长是好样的，这次保住了集体财产，减少了损失，给水库工地做出了贡献。在水库工地指挥部两次开展评比中，任羊成带领的民兵连被评为模范标兵连，他也被评为特等模范。
　　
　　爆破队长任羊成阎王殿里报了名
　　
　　南谷洞水库的建造是一座堆石坝，对于峡谷地形人工堆筑，巨大的采石工程量，在施工建设中就像移动一座小山一样，正所谓移山造海，其艰难令人难以想象。在水库党委的领导下，在全县55万人民的大力支持下，建库民工为了改变贫穷面貌，忘我拼搏，发扬了“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忘我精神，克服各种困难，战胜一切险恶，就是阎王的大门也要勇敢地去打它几锤。
　　1958年8月的一天，王龙会下班时，在路上大呼小叫地喊着：“任队长，任队长！”任羊成止住了脚步，没有来得急问话，王龙会就吞吞吐吐地说着：“任队长，坏事了，坏事了。”王龙会结结巴巴地说着，任羊成问：“怎么了？”“炮！炮！炮没有响！”王龙会很害怕地说着。任羊成说：“甭管他！回去吃饭吧。”王龙会又说：“万一民工到工地怎么办？事故不堪设想。”
　　任羊成知道是瞎炮，危险性当然很大。这个炮是在“沙谷堆”上崭。（沙谷堆是李存孝他娘的坟）正下是施工的水库坝基，工人多的数不清。任羊成知道是瞎炮，急忙跑到伙房取了一个玉米面配红薯面蒸的疙瘩，扭头一看，王龙会就跑到崭边了。任羊成啃了一口吃着就飞快跑去。任羊成到崭边拽着绳子，恼怒肝火地喊道：“王龙会，你不要命了，赶快给我上来。”这时，王龙会才下了四五米高，任羊成又把他硬拽上来，“你不懂，快让我下去”。
　　“瞎炮”是最危险的枪子，它是不长眼睛的，在工地因为瞎炮后患造成伤亡事故并不罕见。任羊成想自己是队长，自己死了没有什么，人家出了事故，我这个当队长的没法交待；何况人家刚结婚一两年，王龙会这个人憨厚。但是在工地上禁止处理瞎炮是自己规定的，关于这个炮我一定得赶快下去看一下，工人有的已经进入施工现场了。
　　这个炮深16米，方1米，装有2500斤炸药，危险很大。任羊成匍匐到洞口往里爬，里面黑洞洞的，正往前爬时发现里面有一丝断续的微微的火花。这时，任羊成吓得浑身哆嗦：我今天要上阎王殿里去了，下边的民工是我们的兄弟。他不顾一切向前飞快地爬着，像猫逮老鼠一样，扑到炮口，一手拿着雷管，一手飞快地拽出丝丝发光的导火线。这时，他满身瘫软在里面，心里腾腾腾地跳着，总算平安无事了。
　　王龙会在崭上边哭边自言自语地说：“任队长你真是我的亲哥哥啊。”这时公社书记白吉昌（县法院检察长，临淇人）、社长桑德章（任村桑耳庄人）和许多民工都站在崭上。桑德章叫了几声任羊成，没有回音。于是他急忙下崭来到洞口，划了根火柴，看到任羊成在里面一动不动地哼哼着。原来是任羊成在处理瞎炮后，吓得休克了。桑德章拽了几下任羊成的腿，任羊成慢慢地醒过来了，他看任羊成手里扑灭的导火索和雷管，顿时流下了眼泪。“你真是不要命的英雄……这次你不但没有死，还保护了崭下这么多的兄弟，阎王殿里不要你”……
　　任羊成和桑德章一个一个地从洞内爬着退了出来，到洞口，桑德章一看任羊成胸脯淌着血，手指早已鲜血淋淋的没有皮了。他俩上到崭顶，王龙会在崭顶搂住任羊成哭了起来。看着崭下这么多的民工，白书记说：“任羊成下崭不是为了救你一个人，而是为了救崭下这么多的民工。”王龙会顿时背着任羊成就要回去吃饭，可是他的胸脯褪了几层皮，满腹鲜红，在场的人看到他的形象，一个个泪如泉涌……这时，任羊成高兴地向大家说道：“我的伤没事，请同志们不要担心，咱们水库工地有红汞碘酒，红汞碘酒一抹就走，没事的。”
　　从此，“除险队长任羊成，阎王殿里报过名”的绰号就传开了。
　　在工地，处理瞎炮任羊成曾经规定过：任何人不准处理瞎炮，如有瞎炮必须叫队长知道；任羊成曾经说，我是队长，队长就是带头处理问题的；还宣布：谁自行处理瞎炮，就扣谁的工分报酬，必须人人做到。装炮必须按规定，叫装多少药，就装多少药，不准多装。特别是一二级输水洞，药多易冒顶，危险大，安全洞口都是门板遮挡。不过说归说，定归定，人多事多，百人百心，隐瞒的人还是有的，强调要求还是有问题发生的。
　　1958年8月6日中午，任羊成到一级输水洞检查放炮情况，进入洞内，任羊成就问：“王龙海、岳树松你们装了多少药？”他们二人说：“你叫装多少是多少。”“你没有多装药吧？”任羊成反问。他们二人吞吞吐吐地说：“没，没有，谁，谁敢多装。没问题，我们就要准备点炮呢！”任羊成半信半疑。岳树松说：“任队长，咱俩到安全洞吧，让王龙海去点炮吧！年轻人都有自己的犟脾气。”任羊成看他们表现异常，不过王龙海已给去点炮了。
　　王龙海点着炮后，和他们一起躲在安全洞内，用两块木板挡住。轰隆一声巨响，一块斗盒大的大石头夹着碎渣向他们飞来。“啊！娘啊！我的手指，我的胳膊。”任羊成听到他们的喊叫和泣声，他也站不起来了，门板砸破成了两块，上面还有一块大石头压住了双腿。
　　洞外的民工和公社领导还有县指挥长李贵，都在洞外呼叫，洞内烟雾弥漫向洞外呼呼地涌出来。
　　“任羊成！任羊成为什么不赶快出来！”
　　“我出不去，站不起来。”
　　工地有规定，出了问题要追究责任，任羊成起不来，他俩又疼得不能动，他两个都还在嘴战；哽咽着说：“任队长叫装120斤药，你非要装140斤药，这次事故你负责……”任羊成听着他俩的口战就说：“你俩能走，快出去包扎吧，这次责任我承担。你们不要害怕，谁问就说我叫你们装的药……”他们忍着疼痛，洞外的人也都进来了。这次事故，岳树松左手中指和食指两个指头全砸掉了；王龙海右胳膊砸断三截，任羊成左腿下肢粉碎性骨折。
　　洞外民工找来一只抬筐把任羊成抬到宿舍草棚内，找来了一个医生给他接骨，用四根竹板给他夹住，绷带缠着。医生走后，任羊成说：“你们赶快来给我把腿上的绷带去掉，我现在疼得要休克了。”有的说：“疼肯定要疼，我们都知道，真得忍耐。”任羊成说：“你们给我去掉吧，他没有给我接住。”“给你去掉怎么办，我们再去把医生叫来。”任羊成说不用，我自己摸一下就知道了，这样会成瘸子的。于是他们给任羊成取下来，任羊成用手忍着疼痛摸着骨折的碎骨头，慢慢地自己对自己的骨头。
　　任羊成祖传接骨医生，他爷爷传给他爹，他爹在放羊时不管在家还是在山西给人接骨都非常出名，就是任羊成没有给人家接过骨，只是听父亲说过一些大道理。（从此，任羊成在工地就立志让父亲把接骨的医道传给他，“文革”前后在林县东关卫生院当骨科医生……）当天夜里任羊成在工地上，白书记找了一个大卡车把王龙海和任羊成送回古城村养伤。到家后，任顺昌老人一见儿子回来就知道受了伤。问明受伤情况后，任顺昌说：“我再给你摸一摸，看看接好没有。”任顺昌老人仔细摸后，问任羊成，“工地还有好接骨医生？没问题，腿不会瘸了。”任顺昌说：“赶快给王龙海接一下骨头吧！”任顺昌又说：“羊成你给这位年轻人接，我得亲自教给你，现在我岁数大了，万一哪天走了，咱家的这个医道就失传了。”并向王龙海说，“孩子不要害怕，我保证叫羊成给你接好，这样以后你们在工地万一有个什么情况羊成就能处理。”任羊成在父亲面前听着父亲的指导亲自给王龙海接骨。那个时候，林县接骨医生很少，大部分人都是找老放羊汉的。
　　1958年8月12日，元金堂不幸壮烈牺牲的消息传到古城村，任羊成知道后，非常悲痛，于是就让人找了一趟向南谷洞水库送菜的车要坐上去看一看死去的弟兄。任顺昌说：“羊成啊，你的腿还不能挨地，正在恢复期，才不到六天。”任顺昌看儿子执意要去，就说，“去吧，千万要双拐使劲。”妻子石贵琴看到丈夫要去也无法阻拦，只是以泪洗面。
　　元金堂是任村公社石岗村人，共青团员，在南谷洞水库担任炮手。于1958年8月12日在炮崩一级输水洞三号洞时，为了保护民工的安全不幸壮烈牺牲，时年23岁。
　　元金堂刚刚点完炮，忽听到工友们高喊：“三号洞口什么东西发光了！”他举目一望，啊！是炸药箱冒火！元金堂惊愕地喊了一声。他知道该洞口旁边还放着三大箱炸药，并有许多雷管也放在当中；更严重的是有30多个上班的工友刚进入洞口，准备夜战，一旦发生爆炸，后果不堪设想！
　　在这紧要关头，元金堂忘记了自己的一切，想的是工友们的生命安全，想的是国家财产、集体利益高于一切……元金堂坚定了排险的决心，奋不顾身地冲到洞口，毅然决然地抱起冒火的炸药箱就跑，准备扔到河沟水里去。
　　“金堂，金堂，快扔……”工友们望着他急切地喊着，大家的心一下子都提到嗓子眼了。
　　“轰隆！轰隆！”药箱还未出手就爆炸了。元金堂为保护工友献出了年轻的生命，周围的38名民工平安脱险。
　　元金堂为人民的利益壮烈牺牲，使全体民工感到无比悲痛。元金堂烈士的英雄事迹，燃烧着每个人的心灵。为学习他的大无畏精神，中共林县县委、县人委在工地举行隆重的追悼会。元金堂的父亲元太发赶到了工地，他向大家说：“金堂今天死是为了集体，为了建设社会主义，他死得光荣。人死了我自然难过，可是难过没有用。金堂死了，我还要搞水利，干下去。”元金堂的英雄事迹，感人的革命精神，深深地感动了群众，在全县每个社队响起了向元金堂学习，征服穷山恶水的强音。人们为他作诗云：“英雄无畏元金堂，为救民工把己忘；为国捐躯好品德，浩气长存人间扬；力拔山兮建水库，学习金堂英雄郎。”
　　1960年3月21日，中共林县县委追认元金堂为中共正式党员。
　　元金堂同志改造自然、造福人民、舍己救人的英雄形象，像一棵青松，屹立在太行山顶峰，永远长青，世代敬仰。
　　南谷洞水库在此建设中，掀起了学习英雄元金堂的先进事迹，民工们化悲痛为力量，夜以继日，奋力拼搏，士气空前高涨。
　　1958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纪念日。这一天，任羊成正要准备上工的时候，白吉昌书记拦住任羊成。“你把工地活安排好后，上午8点到指挥部开会。”任羊成说：“好吧！”他想，我从来没有到指挥部开过会，我都是在你的领导下，有什么安排什么。他想民工这几天干劲十足，也没有什么啰嗦，工作也非常顺利……
　　任羊成走进指挥部院里，全都是党员干部，一会儿库党委正式向大家宣布开会：今天是由新任指挥长杨静朝主持，他说了工作情况和以后的安排计划后，说：“经库党委和各公社领导书记的研究决定，从今天起，任羊成同志就是正式中国共产党党员。他在工地带领爆破队队员，在大量采石中他的贡献是无可估量的，前任指挥李贵和现在的库党委以及各社队的领导，都是有目共睹的。他担任爆破队队长不怕死的精神是我们每一位党员干部学习的典范，我们要以他忠于党、忠于人民、忠于毛主席的高尚思想为榜样，做好每一项工作，祝任羊成同志在工作中再接再厉。下面由任羊成同志向党旗宣誓并讲话。”
　　任羊成向党宣誓后，说：“我是一个穷人家的孩子，斗大的字不认识两布袋，请各位领导放心，请看我的行动和表现。我一定要站在共产党人的立场上，听党话，听库党委和公社领导的指挥，决不掉队；用我的毕生精力，投入到建设水库工程工作中去，永远做一个好党员。谢谢大家今天对我的信任和鼓励。”
　　任羊成入党后，在南谷洞水库工地树立了先锋模范作用。对于个人利益要求严格。宁愿吃亏，从不沾光，对爆破队队员更是关怀备至，体贴入微。有了问题，勇于担当，从不处理民工，只是自己处理自己。他每月出勤都是满天满分，结算时他比人家都少，因为有了问题时，领导处理，他不想叫民工少挣工分，只是扣除自己；因为自己是队长，说明工作没有做好做细，弟兄们跟着自己干，只要开心，自己吃点亏有什么。队员们在工地上常常夸赞：我们有一个好队长，以后哪里再干什么工程都愿跟这样的队长干，因为他是个好人。
　　他和领导干部、民工积极钻研，创造了“五雷化石法”“七龙锁蛟法”“土制导火线”“自制雷管和炸药”等；以及双膛炮、斜膛炮、竖井炮、高压炮、连环炮、抽底炮、摧山炮等一二十种爆破办法。针对各种山崖地段，变着法儿地放炮崩山，使每一个障碍的山头终于低头了；巧妙地使工程加快进度，提高了工效，节约了物资，创造了优异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