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两位长久同在66团大龄恋人，虽已有过行军路上婚礼，但一直等待洞房花烛夜，是敌机侦察半个下午，把大海和文秀逼进灌木丛隐蔽，才有迟来的洞房花烛夜这一天。两人用隐蔽敌机侦察的机会，补上洞房花烛夜那一刻的浪漫。
　　龙大海一行人,在约定时间内未按时赶到集体，小分队在开始行军到今天，是26天整，26天中是第二次没按计划时间联系上。
　　沃华在焦急等待中睡去，多年戍马生厓的沃华，养成睡眠不实的习惯。今天他在朦朦胧胧浅意识梦幻中，见他的战友龙大海，正在和敌人进行着白刃战拼杀，龙大海象一头雄狮，越战越勇。
　　沃华在梦里一急之下。大声喊道：“大海兄弟别慌，我来帮你！”他在梦魇中只听龙大海大喝一声：“沃华闪开！我要取几个狗东西性命！”
　　只见一片白光，围拢龙大海周围七个小鬼子向外倒去，每人咽喉上一把飞刀。
　　沃华梦中喝彩鼓掌：“龙团副，好样的，真棒！”
　　丘立国刚进入梦香被喊醒，他坐起来四周看看，自言自语：这一夜，赶上一年了。听到沃华在梦魇中大喊，于是问道：“沃团，你怎么啦？是说梦话吗？还是魇住了？”
　　李玫、王雨也被吵醒、于是问道：“沃大哥，怎么了哇？还发报吗？”
　　王大力刚进屋要喝稀饭，急忙拨亮松节油灯一齐问道：“沃大哥，是撒癔症吗？”
　　丘立国站了起来,看着几位问道：“怎么搞的，是那两俘虏跑出去了吗？”
　　王大力咽下一口粥说：“他往哪跑，裤子在窗台这里，光腚子在柱子上熬时间呢，真不如捅了完事。他们也省得遭罪，咱也不必操心了是不是。”
　　沃华揉揉眼睛坐起来，在昏暗松节油燃烧发出的暗光下，他看着小王雨说：“小雨，不睏了吗？那好，来，我摇发电机，你再呼叫一下可以吗？”
　　王雨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眼，还是沒有全醒过来说：“沃团，啥时候了？呼谁呀？”
　　牛百万班长慌慌忙进屋说：“报告！报告大家一个好消息。沃团，告诉大家个好消息，龙大海来了，他一家说话的功夫马上就到了。”
　　沃华听完牛班长的报告，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刚分离的战友，在预定时间不能接头，在此刻见了面一刹那，都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匡雅云见到闵文秀时抱在一起哭了起来，女人的特长泪水浸泡才滋润。匡雅云与闵文秀二人，哭了一阵又互相捶打着又笑了起来。
　　沃华看了看手表，觉得自己象睡了好长时间，可是手表表盘上的指针告诉他，将将才到早晨四点。他们进来时是凌晨一点多，又说了一会儿话，沃家和丘家两家人，在这个特殊的长夜里，估计也就睡一个多小时。
　　沃华凑近龙大海身边小声说：“哎！大海哥，昨夜完成任务了吗？实话实说，不准撒谎。你们要真的完成了任务，也不愧我的初心啊。”
　　“你的什么初心？我咋越听越糊涂呢？”
　　“就是和嫂子争论的分组走和一起走啊。分组走是我从心底里想，让您和嫂子蜜月过的更浪谩一些。哎，昨夜完成任务了吗？”
　　龙大海不解的看着沃华，又带着十分疑惑的表情问道：“沃团，你给我们派什么任务了吗？您是想问哪项任务啊？我可是真忘了，请团座明示！”
　　沃华还是给战友找了一点心灵安慰说：“大海，你和我玩严肃是吧？和我装不懂是不是？哎！看气色真不錯，不用你说我也猜得出来。已经是大获全胜了吧？对不对伙计？真对不住了战友，等抗战结束后，我向军部给你申请六个月的长假，咱把密月加倍补上。”
　　龙大海和沃华、丘立国三人紧紧的抱在一起。沃华含沙射影的说笑着，龙大海顾意装出来一副弄不懂表相，沃华是强打精神和战友说了两句笑话。
　　今天沃华听到敌方动用了侦察机沿茶麻古道追寻，夜莺行动泄密重要一环，闹的他心里七上八下的。他既刻又换做一本正经的样子说：“好了,说两句笑话，实在是没心情说笑话。大海，说说吧，一夜的十二点前至十点这段时间，为什么联系不上你们？”
　　龙大海看着沃团说：“沃华，简单的说是文秀向小豆豆下达的命令，关闭收发报机。侦察机头上盘旋，没敢开收发报机，怕被捕捉到信号再扫射。”
　　沃华：不好意思的说：“关机时间也太长了吧？我记得好像一直关到现在，把大家都急坏了，往什么地方想的都有。唯独我沃华心里有谱，一定是躲起来睡过了头。”
　　龙大海像似检讨错误似的说：“沃华，敌机在那一带盘旋足有三个多小时，我和文秀真睡着了。醒了以后，我和文秀找到了小豆豆和于江，一看两个孩子抱着报机包睡的正香。我刚要叫醒他俩，文秀捂上我的嘴，一直坐到午夜一点多。然后叫醒李义和刘才做饭，吃饱饭后六人才上路。沃华，就这么个过程。”
　　天已大亮，稀粥干炳已吃饱。几位核心人物凑在一起。
　　闵文秀像一家人的母亲一样，坐在几位面前说：“沃华，立国，根据齐哈市尤文豹能派兵看门的决定分析，离齐哈市可能没多远了，估计也就一千五百里左右。这一段路虽然很近，但是也是麻烦事最多的一段路。打起精神，时刻注意行军路周围动象。”
　　丘立国急忙插话，他手里拿着东北地区袖珍地图，一边看着一边说：“沃大哥，龙大哥，嫂子，根据地图上的距离，还有两千三百华里左右，前方二百八十里有个小火车站。”
　　沃华又想起点事来，于是说：“文秀姐，你以前的建议是对的——无人区不要分组行动。快到齐哈市附近，这段路也相当不好走，尤其是到铁路这一段路要集体行动。”
　　天色已大亮，沃华听完龙大海的汇报又听到立国和文秀两位的高论说：“好，集合队伍，立国，你仍为前导不变，我夹在中间，文秀姐和大海压轴，马上向齐哈市进发。”
　　十八勇士一字长蛇队形，又进入行军中。
　　沃华和闵文秀、龙大海、丘立国四人做出决定，沃华对小分全体人员说：“以后集中行军时，李玫、小豆豆、王雨3人为通讯班，王雨为通讯班长。王雨，现在休息半小时，立即给团部发电，电文要明了简捷；告诉古平洋团长：〖66团部内有间谍、夜莺行动已泄密，路线上地面设卡，空中有飞机侦察。〗就这样告诉古团长，〖注意高层动向，武霞有最大嫌疑〗
　　闵文秀又补充一点，面对王雨和沃华：“我说点个人见解，对武霞的怀疑是多余的。所以说，还是别提出来武霞有最大嫌疑为妥。只说一句注意高层动向多少都有些不合适。我认为，一个兵团的大动作转移，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一路上，皇协军、小日本，土匪都和咱遭遇过。想想看，小日本的通讯手段又不落后，他们的司令部早该接到了电报。”
　　沃华听完点点头：“嗯，文秀嫂子分析的有几分道理。王雨，和66联系时，把嫂子提的那句话删掉，提醒一下注意上层动向还是有必要的。”
　　龙大海打开古平洋给他那几幅齐哈市郊地图说：“唉！丘立国你也往前凑，咱共同谋划一下，眼下该怎么办？离的越近麻烦事最多是有道理的，选一选路还是有必要的。”
　　丘立国风趣的说：“大海哥，您可是新提升的副团长，别白挂个头衘，见解应该得以拓展。咱三人本是各小组的组长，包括沃团，各舒己见。”
　　龙大海不软不硬的回复丘立国说：“立国，你也是刚被提升的参谋长吗，拿出你参谋长的独道见解来。众人捧柴火焰高吗，大家凑一条好路，是当下主要大事。”
　　沃华看着龙大海说：“远的先不说，就目前空中有敌机跟踪侦察，地面上有两个团拉大网式搜索，咱该怎么办？两项都重要，避开空中，也要躲开大网。”
　　闵文秀想了一小会儿，她又首先提出自己的看法：“沃华，我建议马上改昼行为夜行。佛晓前必须离开此地。也就是说，天亮前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沃华疑惑的看着闵文秀说：“文秀嫂子，能说说为什么吗？”
　　闵文秀未加思索而果断的回答说：“三位头头，还用问吗？守城的两位哨兵一夜未归，他们能不怀疑是逃走了？被擒了呢？或者是被土匪杀害了？还是被俘？再蠢的军官也会想到两人未归后果。所以天亮之前，必须离开此地，这座城虽然是空诚，但城外有尤文豹的驻军，应该算是非之地。稍候城北大营一定会派人搜查。”
　　沃华一边听一边在思索中，觉得有道理，于是说：“文秀姐，我也赞同你的提意，我看咱现在开始吃饭，添饱肚子，打扫干净在这里过夜痕迹。马上离开是非之地。凡险地都不可久留是千真万确真理，好，就这样吧。”
　　小分队又要行动起来时、李玫摘下耳麦说：“报告首长，根据您的电文内容，66古平洋已做了回电。请几位过目。”举着电报译码册。
　　沃华走到小豆豆、王雨、李玫身边说：“快，念给大家听。”
　　李玫碰一下王雨说：“你直接念给大家吧。”
　　王雨摊开译文夹说：“66对我方提到的泄密，他的态度在回电中观点是：沃华，你在先遣小分队的通讯电台上，仔细检查一遍，大概是收缴来电台有问题。只是分析中的估计，不确定。66部已进入兴安岭边缘，和小分队横向离开有二百华里。66命令：小分队马上调头东进，在兰川火车站登火车，迅速插进齐哈市。坐火车风险也太大，一路关卡盘查。列车行驶中，时常有军警检查包裹、行李。切记，必须在兰川车站上车，你部只有在兰川车站登车，才会得到内线帮助。夜莺行动不变，路线重新安排。”
　　沃华看着闵文秀、丘立国、龙大海，他好象等着闵文秀表个态，于是说：“文秀姐，我在电文中提出自己看法，古平洋并未下任何定语。只是对小分队说出自己看法，电文说：有一点要记住七日内，必须到齐哈市。到齐哈市立刻回电，我会有一台电台，经常处于监听你部消息状态。到达目的地以后，每日晚十点电文碰头。”
　　闵文秀语重心长的说：“真担心咱小分队的命运，从现在进入极其危难中。”
　　沃华说：“我最担心你们五位女战士，恐怕被长途行军拖垮，目前还没有想出极佳方案。全体注意了。现在马上吃饭，半小时后出发。”
　　十八勇士在行军路上，一起吃饭还是第一次。牛百万、王大力、孙济洲三人将饭菜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