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逛游敦煌

　　一大早，驿站外面传来了马叫声，陶昌起床出去，原来是独孤大人派人来接他们了。
　　陶昌叫醒了唐云、薛孤儿，一起坐马车到独孤府。独孤达早已叫人准备了早点，待人热情，真是让三人大为感动。
　　独孤达看大家吃完，就说：“今天的任务是你们玩遍敦煌城，从游玩的角度，我希望你们尽兴；从工作的角度，我希望你们熟悉敦煌城的一切，这是未来防守必须弄清楚的。”
　　陶昌暗暗吃惊，心想：“独孤达做事情真为严谨，寓教于乐，有水准。让大家不知不觉在玩乐中完成防务的第一项任务——熟悉军事要塞，真有水平。”
　　薛孤儿说：“多谢独孤大人提醒！”
　　独孤达哈哈一笑，说：“何须言谢，玩得畅快，才是我所愿。”
　　独孤娇说：“好啦！该说的都说了，我们走吧！”
　　三人向独孤达辞别，独孤达微微一笑，表示再见。
　　敦煌城，具有浓郁的西域风情，城开东、西、南三门，城楼高耸；城内由五条主要街道组成，街道两边配以佛庙、当铺、货栈、酒肆、住宅等，显示了西北重镇敦煌的雄姿。
　　四人出门，门口看到有个姑娘在探望。
　　独孤娇问：“你在干嘛？”
　　这个姑娘长得很漂亮，也就二十岁左右，显得极其干练，她很快反映过来，说：“看到这房子造的如此雄伟，忍不住多看几眼。”
　　独孤娇自豪地说：“当然了，这可是刺史府啊。”
　　独孤娇问：“来这里干什么？”
　　她说：“路过这里呢，去亲戚家。”
　　独孤娇说：“哦。”
　　等那个女子走了，独孤娇自言自语地说：“怎么这个姑娘，这么面熟，好像哪里见过的。”
　　唐云说：“管她呢，我们去玩吧。”
　　独孤娇望着她远去，才回过神来，蹦蹦跳跳地，很高兴。
　　唐云问：“为什么这么高兴？”
　　独孤娇说：“难得有同龄人一起出去玩，以前都是丫鬟一起玩，挺没意思的，不能说到一块去。”
　　唐云问：“难道我们就能说到一起了？”
　　独孤娇说：“当然了，你看，昨天我们都说了这么久，谈不完。”
　　唐云问：“倒是。不知道你对什么感兴趣？”
　　独孤娇说：“吃喝玩乐。人生在世，追求的就是快乐。”
　　唐云问：“就没想做什么事情？”
　　独孤娇说：“像我父亲这样，学富五车，可又有什么用？我耳濡目染了不少，可对生活又有什么用？如果说问我还有想做的，那就是找个如意郎君，陪伴一生，轰轰烈烈地谈一场恋爱。人生短短，得要好好把握。”
　　唐云问：“这么小，就什么儿女情长了。”
　　独孤娇说：“这有什么的，女孩子十三四岁结婚，在内地多的是。我都十六岁了。”
　　陶昌笑着问：“有没有什么意中人，说说？”
　　独孤娇说：“是啊，你们送过来了，只要本小姐三选一。”
　　薛孤儿说：“别选我。我对人生很消极，觉得人生很茫然。”
　　独孤娇说：“自作多情。”说完格格笑个不停。
　　唐云说：“难得看到你的笑容，真美。听你父亲说你经常发脾气，难得好心情。今天，如此高兴，给足我们面子。”
　　独孤娇得意地说：“快乐嘛，自己像只小燕，飞来飞去。”
　　独孤娇带他们到摊位上，指着摊贩里的物品说：“敦煌有手工地毯、彩塑、工艺骆驼、夜光杯、水晶石眼镜、工艺字画、敦煌腊染、古董等。你看这些都是精品呐。”
　　他们讨价还价，买了一些自己喜欢的，特别是工艺骆驼，尤其令人喜欢。
　　唐云拿在手里，爱不释手。
　　独孤娇说：“骆驼是大漠中特有的动物之一，它耐高温、耐严寒、耐饥渴性乖巧．人们常用它驮物跋涉于戈壁沙漠中，有‘沙漠之舟’之称。其坚韧不拔忍辱负重的吃苦精神和憨厚硕壮的形象深得人们喜爱。曾作为吉祥物敦煌民间的手工艺者，以棉为胎、外裹特制绒布制成的骆驼形态各异挂件，其造型淳朴憨态可掬令人爱人释手，这个我帮你买了，送给你。”
　　唐云接过，戴在脖子上，说：“谢谢！”
　　她没有留意到独孤娇含情脉脉的眼光。
　　陶昌说：“这西域的天气真热，我这段时间睡觉都睡不好。”
　　独孤娇说：“觉得热，房间放置几盆井水，可以纳凉。平时多洗洗澡，纳纳凉。对了，我给你们带个纳凉的好地方，还有吃有喝的。”
　　唐云拍拍手，说：“好啊。一起去啊。”
　　独孤娇带他们到一个叫安氏酒楼的地方。
　　唐云问：“听说你母亲姓安，跟你们家同姓。”
　　独孤娇说：“对，但不是同一家。”
　　大家打量了酒店，发觉这个店确实独特。
　　他们参照中原抽水方式，让牛绕柱子，将井水用抽水机抽起，而后让水徐徐顺水槽一圈圈地从顶上留下来，最下面，那就是放菜送菜的了。客人要是点菜，只要叫的应，他们只要放在水上漂流下来就可以。水流结束的地方，盘子自动搁置在终端。而水从漏斗排泄下去，可以灌溉周边的菜园。设计巧妙，非常实用，自然纳凉，天然空调。
　　陶昌感慨地说：“人真聪明，可以改变自然，适合于人类的生活。”
　　独孤娇得意地说：“我介绍的地方不错吧？”
　　大家点点头。
　　封闭的房间，点着烛光，客人们各自在聊天、吃喝，如此悠闲。有些做生意的，趁此谈买卖。
　　大家坐下来，一起吃东西。
　　独孤娇说：“敦煌素有‘瓜州’之称，很早就是瓜果之乡了，盛产各种香甜味美的瓜果葡萄。这里夏季日照时间长，昼夜温差大，而其沙质土壤又特别适合瓜果的生长，所以敦煌的瓜果味道特别鲜美可口。来来来，大家好好品尝，尝尽天下美味。”
　　唐云问：“这酒杯怎么会发光？”
　　独孤娇说：“这就是敦煌夜光杯，又名阳关玉杯。它以祁连山所产优质墨玉、黄玉和碧玉为原料，继承传统工艺精工雕琢而成，是很名贵的饮酒器皿。国王姬满应西王母之邀赴瑶池盛会，席间，西王母馈赠姬满一只碧光粼粼的酒杯名日‘夜光常满杯’。姬满如获至宝，爱不释手，从此夜光杯名扬千古。”
　　大家正沉浸在享受美食感觉之中，听到旁边喝彩声连连。
　　独孤娇最感兴趣，她说：“那里有好玩的，去呀，大家去呀。”
　　唐云说：“应该是歌舞，那就去去吧。”
　　陶昌、薛孤儿点点头，一起过去。
　　原来这个酒楼中间是个很大的舞台，台上有乐手，舞台中央有舞者。
　　舞蹈有几个女子围着中间的女子伴舞，舞蹈婀娜多姿，乐曲悦耳动听。
　　难怪这么多人爱听。
　　独孤娇问：“这是什么舞蹈啊，这么精彩？”
　　唐云说：“这是西域的龟兹乐舞。在西域诸乐种中，以龟兹乐为最著名，其影响也最深远。乐器是最为丰富的。拥有的19种乐器：‘弹筝、竖、箜篌、琵琶、五弦、横笛、笙、箫、�篥、答腊鼓、毛园鼓、都昙鼓、鸡娄鼓、腰鼓、齐鼓、檐鼓、贝（贝蠡）皆一、铜钹二。’”
　　独孤娇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唐云说：“是我一个吐谷浑老师跟我说的，我从他那里学习舞蹈、音乐、诗词等等。”
　　独孤娇说：“原来你多才多艺，什么时候表演给我们看看。”
　　唐云正想回答。
　　陶昌说：“咦，台中央表演的女子不就是独孤府门口碰到的人么？”
　　薛孤儿说：“对，没错。”
　　独孤娇说：“跳得真精彩，可惜爹爹只教我诗词，这些都不教，我这个爱玩的人可玩的实在太少。唐云，你既然学得这么多，何不上台同她共舞？”
　　唐云说：“去表演没问题，不过我们四人就没得在一起了。”
　　独孤娇说：“我们相聚有的是时间，今天这个上台机会可是难得。你看，观众对台上表演喝彩连连，我就不相信，你就比不过她。”
　　唐云看了看陶昌、薛孤儿，两个人点点头。
　　唐云说：“上台就上台，我向来都是不知道什么是怕出丑。”
　　唐云敏捷地跳上舞台，在西凉乐的伴奏下，与女子对舞。
　　女子嫣然一笑，目光对视唐云，似是很亲密。
　　唐云显得男子汉气味很足，而女子显得婀娜多姿，让人看了喝彩声不绝于耳。
　　独孤娇不免有些嫉妒，同时又很着迷地看着多才多艺的唐云。
　　陶昌、薛孤儿都看过唐云的舞蹈，今天的感觉与上次绝对不同。上次显得很娇柔，这次显得很阳刚。
　　陶昌心想：“这个波斯女子，颇有些像南北朝时的花木兰。”
　　他们俩在台上跳得如醉如痴，双人合一，天地万物似已不存在。
　　独孤娇跳起来，拍手说：“唐大哥，你跳得美极了，我很想学跳舞。”
　　这句话提醒了唐云，她说：“我跳够了，下来了。”
　　唐云同那女子说了一下，就下来。
　　食客看着他，用敬佩的目光看着她走下来。
　　女子说：“我也累了，不跳了。”
　　她也下台了，很快又有人上去跳舞。
　　但这时候，大家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直到她入座，就管自己吃喝起来。
　　独孤娇招呼那位女子，说：“这位姐姐，到这里坐坐。”
　　女子点点头，过来，道过万福，入座。
　　独孤娇说：“姐姐，你今天运气好，碰到我们舞林高手唐大哥一起跳舞。你们跳得精彩极了，我羡慕极了。”
　　女子说：“是啊，这位唐兄一起舞蹈，让我过足了舞瘾。”
　　唐云好奇地问：“这位女子是哪里人，会跳很多舞嘛。”
　　女子说：“我是凉州人，是汉人，从小跟着少数民族，学了很多舞蹈。”
　　陶昌问：“你叫什么名字，早上我们见过面。”
　　女子打量了大家，说：“我姓李，名玉。对了，早上记得在独孤大人府前看到各位，你们是从独孤府，想必是府上人，或者是独孤大人的贵客。”
　　薛孤儿说：“这位叫你姐姐的是独孤大人的女儿独孤娇。我叫薛孤儿，他叫唐云，他叫陶昌，都是独孤府的客人。”
　　李玉高兴地说：“今日能够认识众位，是我的荣幸。我敬大家一杯酒。”
　　喝着美酒，吃着美食，交谈甚欢，快乐至极。
　　店小二端菜过来时，对李玉毕恭毕敬。
　　独孤娇很纳闷，问：“他为何对你这么客气？”
　　李玉说：“我是店主啊。”
　　独孤娇说：“店主不是男的么？”
　　李玉说：“他只是我的总管而已。我在凉州听说瓜州这边外商云集，开个店生意必然不错。所以，我将自己的一些家底拿来，在这里开了一个店。”
　　唐云说：“你这么年轻就做女店主了，了不起。”
　　李玉说：“别这么说。我只是继承家业，揩长辈的油。”
　　陶昌说：“我们薛孤儿也是凉州人，你们可是老乡。”
　　李玉脸色一变，马上恢复原样。
　　她镇定地问：“薛兄弟，是我老乡啊。”
　　薛孤儿老实地说：“我是凉州郊外人，不是凉州城里人。”
　　李玉似乎松了口气。
　　大家玩得意犹未尽。
　　薛孤儿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去看城防了。”
　　李玉问：“城防好玩吗？”
　　独孤娇说：“当然好玩了，有很多大哥哥在那里站岗，房子造的很有意思的。”
　　陶昌说：“这些是军事要地，普通人不能去，何况别人。”
　　李玉说：“如果这样，我就不去了。”
　　独孤娇说：“没关系，我不是军人，不照样直进直出。”
　　薛孤儿说：“独孤大人知道了，会发火的。”
　　独孤娇说：“谁都知道独孤府内，我才是头号。”
　　唐云笑着说：“好啦！我们独孤小主人邀请了，那李玉姐，你就一起去看看吧。”
　　李玉：“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有你们这些朋友一起就开心。好吧，我们一起去。”
　　独孤娇说：“店小二，结账。”
　　李玉说：“免了，今天算我请客。”
　　大家都说谢谢了。
　　独孤娇带大家看了各个城门以及驻军。
　　在南门，遇到了李昌，一位中年官吏，相貌伟岸。
　　独孤娇说：“这就是李叔叔。”
　　李昌问：“独孤娇，请问各位是何人啊？”
　　独孤娇一一介绍。
　　李昌热情地招呼，讲解敦煌城的城防情况。
　　李昌目落李玉时，自言自语地说：“怎么这么象呢？”
　　陶昌问：“请问您就是礼让陈玄奘西去取经的李大人吧？”
　　李昌说：“是啊。我佛慈悲，我佛善良。助人为乐，是佛教徒必备之举。”
　　陶昌说：“李大人真是个好人啊。”
　　李昌笑笑。
　　看完城防，大家辞别李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