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丘立国和张强在键时刻配合的总是很默契，也是在一起五六年中混出来的心有灵犀，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哨兵手中枪下掉。拿到手一看，两人笑的前仰后合的同时说：“呵，我当什么好家伙呢，原来是两支火冲猎枪啊。
　　张强把火冲举一下，又比划一下，只见他嗖的一声，抛出很远。不屑一顾的一声冷笑：“呵呵，就抱着这个不如烧火棍的家伙，也能蹲城头吓唬人，劫财劫色？就没想到有哪位爷把你们劫了吗？看看你们的德行，也不撒胞尿照照自己那张脸是个什么德性？兵不兵的匪不匪的，算个什么玩艺呢？”
　　守门兵：“爷，我们......”
　　这位守门兵想要解释什么？被丘立国大声吆喝着制止，于是喊道：“两位都有了，谁也不许说话，听我的，叫你们干啥就干啥，不许问为什么。快，快把裤带结开。”
　　张强用脚捅一下哨兵乙，脸色很严肃地表情说：“哎哎哎，磨蹭什么呢？没听见吗？还有你，我们头叫你把裤带改下来呢，快点。”
　　守门兵甲有些不太情愿，表现出一副臭无赖姿态，赖赖叽叽的说：“老大，能不改裤腰带吗？掉裤子太丢人了。”
　　丘立国确实不想听他们磨叽，有些不耐烦的表晴说：“少废话！裤子怕掉就脱了扔它。快，不听话就活到头了，想活命，就老老实实听命令。”
　　两守门兵先是不太情愿听指挥，一看丘立国那双大眼睛瞪的吓人，两位很听话的结下裤腰带，被张强用裤带把手给捆的结结实实。带到下边一间破房里，捆在柱子上。丘立国看了看两位俘虏，怕他们大声嚎叫，又把们的袜子脱下，塞进嘴里。
　　丘立国把俘虏捆在另一间房柱上，走叫回门口，对张强小声说：“快，强子，马上找些干柴点火，叫回来外面四位，一同在这里等候他们。”
　　在二百码外隐蔽的四人看到火光，也赶到近前。小分队先锋组六人，将两哨兵看住，找到一大间干净的空房，留一人看守。王大力埋锅造饭，另几人捡柴找水。
　　丘立国对着张强、赵君、李玫、王大力、宣布说：“同志们，今夜就在这里过夜了，李玫妹妹，吃得消吗？你看，把你和王雨两位女兵还分开了这些天，都是在野外露宿，辛苦你们了。李玫，觉得累吗？大家都担心你的，一个刚从校门走出来的文弱女孩，吃得消吗？”
　　李玫落落大方的说：“参谋长，我们也习惯了，凡行军和执行任务都是耍单帮的。在这样集体里，再苦再累也心甘。况且在行军中从来都是大家轮换着背我的包，电机电台虽沉，我一次也没背过，我还累啥？”
　　丘立国又去检查一下俘虏，对张强像似下命令似的，但是小声地说：“强子，把二位用裤腰带将双手绑住后，再用他们身上衣服扯成布条，绑在柱子上。”
　　张强仔细打量一阵子两人面相，看到二位俘虏哭笑不得的，说不准二位是个什么表情，于是说：“哎，你们到底是人是鬼？看着怎么这么不顺眼呢？”
　　丘立国把张强又拽到门外边，小声吩咐着说：“和赵君把二位捆到柱子上，一定要看住，越牢靠越好，他们要是跑掉一个，后果不堪设想。”
　　赵君、李宏把浮虏又仔细的重新捆在柱子上看了看，并在一旁看押着，对丘立国一笑说：“放心吧，不捆也跑不了他，他敢跑出十步，我用石子结果他狗命。”
　　丘立国坐在两位被俘哨兵面前，自己点上一颗纸香烟，抬起头，看着两俘虏兵问道：“别装怂哈，老子想知道，二位是哪部分的？说说吧，一座空城，为什么还有站岗放哨的？有什么诡秘计划，或者你们上司要干什么？必须讲出来，说真话可以不杀你俩。老子这几天手不是太痒，所以也不想杀人。看来，你们俩说真话，还有求生的可能性。”
　　年长哨兵爱说话，他首先接过话回答说：“两位当家的，站岗与你们沒关系。是上峰安排在这里下的卡子。他们的用意没向我们小兵交待，所以我们也不知道。”
　　丘立国用他那件破衣服底襟擦蹭着手枪，又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一声冷笑说：“呵呵，要是想法编排老子吧？想好哈，可别怪爷爷手狠，我的枪籽儿可是有几天没开荤了。说不好，真把爷爷惹烦了，我二拇指一勾送你下地狱。”
　　丘立国吸着香烟，眼睛眯成一条缝，用余光乜斜两位俘虏。城门哨兵哆哆嗦嗦地可怜相，说出的话就更不成句。丘立国看出这两小子有点是伪装的，从眼神看得出来，他在乞盼着什么。是啊，已经到了这步，被人牢牢地捆在柱子上，还有什么可盼呢？莫非等救兵？
　　丘立国慢吞呑地和张强说：“唉，强子啊，这是两个不成器的东西，什么都不说，留着也没用。你信不信，咱问到明天早晨这两小子也不会说实话的。拽到房后捅他算了，别用枪，他俩一定盼着咱开枪呢。让他临死前也别如愿以偿听着枪响。”
　　张强半信伴疑的说：“说吧，头，怎么整死他俩？真用刀吗？我的刀不快，磨磨吧。”
　　丘立国又猛吸一口烟，吐出一串串烟圈圈，用懒洋洋腔调说：“给他俩来个痛快的，把他那个吃饭家伙和尸体分开，免得大喊大叫的，别招来鬼，快去执行吧。”
　　守门兵一下子瘫软下来，嘴也不停的求饶说：“几位爷，手下留情，我们都说，一点不敢隐瞒；原来，驻齐哈市日本统治的地方伪满兵团，也就是尤文豹司令所辖的两江军，得到情报，有共军的八路军打进了东北，下令全线收缴。长官，日本兵人少，两江军还不愿动主力。其它地方力量只够维持治安的。实在派不出一人，才把地方抓来的老少残兵弄到前方来拦截，就这些，一点也没隐瞒。”
　　丘立国吩咐一声说：“强子，先别杀了，带下去，带到另一间破房里捆好吧。”两位被带到另一间破房里。
　　两位俘虏被带走后，丘立国站起身，走向门外，两眉紧锁的自言自语：“现在3师66团和八路军特战军团部，还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错？泄密一事出在哪呢？敌方详知八路军某部的王牌军团，3师66团，已经潜入兴安岭腹地。大有特工可能性。”
　　张强跟在丘立国身后，听到丘立国的自语后，也感到事出有因。于是他凑近丘立国身边，用嘘声问道：“丘兄，能是泄密吗？咱66团走出华北战场是夜行军半月，怎会泄密呢？”
　　丘立国也再思索着二十多天的行军历程，尤其是一分为二以后，主力向兴安岭纵深挺进，那里是蒙古管辖的无人区。小分队又是分散行进，穿着打扮一点也不像军人样子，怎会引起敌人注意呢？要是文秀嫂子在身边就好办多了，她一看就知道是怎回事。于是他点点头说：“强子啊，细节说到古平洋部、化一为二挺进兴安岭，具体奔哪个地点不详，因为66团，营以下官兵只知道开进兴安岭。两个俘虏道出的这些，我觉得后脊梁发冷。”
　　张强和丘立国一边向另一处走去，一边在猜想中。张强也想到了闵文秀。他于是说：“丘兄，您分析的有可能，文秀大姐戏里一句台词也说过：敌中有我、我中有敌吗。”
　　丘立国走到另一间破屋子里，带有命令的口吻对李玫说：“李玫，仔细听着，马上联系66，立刻通报沃团，电告古平洋团座，在66团机关可能有间谍。啊，然后联系沃家小组，告诉沃家小组，马上进张家店镇宿营，在门外有人迎接他们。”
　　李玫听到丘立国几句吩咐后，她也觉得事态变得严重。大部队倒是无所谓，什么样强敌也难逃66的精兵强将，主要对小分队不利，她果断的答应道：“是！参谋长”从背包里拿出微型收发报机及小型手摇发电机，指着张强说：“来，张哥，帮忙发电。”
　　从俘虏嘴里得到的消息，想要立刻传到66和小分队沃家组，龙家组一直失去联系，沃家小组的频段一直占用，李玫在焦灼状态中。
　　丘立国凑到李玫身旁说：“怎么样，和沃家还没联系上吗？”
　　李玫摘下耳麦，摇摇头说：“丘参，一直接不上，好像频段被占了，要不然就是他们和龙家在对话。丘参，真急人呐。”
　　丘立国向李玫点点头，鼓励着说：“别急李玫，慢慢来，五分钟发射一次信号，总会联系上的。”
　　李玫点点头，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对丘立国一笑说：“好吧丘参，我会坚持不断的联系，直到联系上为止。”李玫又扣上耳麦，继绪敲键，发出清脆嘀嗒声。
　　丘立国眼望星空，又在自言自语说：“走了几十多天路，进一座死城，活捉俩舌头。没想到；两位原来是齐哈市两江军、总司令尤文豹所辖队伍中的窝囊废。”
　　张强也凑到丘立国身旁：“丘兄，他们两个窝囊废说的能是真的吗？我听着好像在编故事吓唬人呢。能这么巧吗？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丘立国又仔细想了一下，对张强发问道：“嗯，强子，以你之见呢？听你的话音，好像不会是尤文豹派过来的吗？那你再说说，一座废城，用两个废物守城门干啥？闲的吗？”
　　张强捡起一块石头，无目地的抛向远方，落在小树林里，激起一些鸟儿叽叽喳喳的飞向远方，拍打一下手上土，一笑说：“哇！还是有生机的，麻雀还不少呢。丘兄，您知道我头脑简单，一个字，笨，您问的我回答不上来。一会儿问文秀姐吧，她能给出正确答案。”
　　丘立国若有所思的说：“强子，抓了这两个窝囊废，他们的上司见不到岗哨归队，会不会来找呢？或者会不会有接夜班后呢？好，这块石头提醒了我，得马上去问一问夜班几点来？快，马上再去审问。”
　　丘立国转身走去捆绑俘虏那间房，点着一支烟，又开始慢悠悠的吐着烟圈，指着岁数大的问道：“哎！你说说吧，夜班几点来接班？”
　　年长哨兵哆哆嗦嗦的说：“回老大的话，没有夜班，我们长官告诉我们天黑后回去兵营，没说有夜班啊？”
　　丘立国吩咐赵君、李宏说：“两位辛苦一下，听到外面有情况，先把这两解决了再出去。”
　　赵君应了一声说：“是，老大，不会留活口的。”
　　两个俘虏已经抖成一团，丘立国吩咐完，又去了外面张强和李玫那里。
　　丘立国碰了一下张强：“哎！你还没告诉我呢，以你之见这伙队伍会不会是尤文豹派过来的呢？”
　　张强清清嗓子说：“嗯，听那个岁数大的说的有鼻有眼的，连咱八路军的王牌团都说出来了，一定是他们长官训话时说过此话，否则不会弄的像真的似的。”
　　丘立国一拍张强肩膀说：“行啊张强，学会分析了。听到从两位俘虏嘴里说出的概况中分析，是真的。这位尤文豹将军，也是无能之辈。阻止外来侵犯，有用收山堵截拉大网形式的吗？有这样去发现敌人行踪的吗？从二位俘虏嘴里获悉一条坏消息，看出来个严重问题。”
　　张强凑到丘立国身旁说：“丘参，有什么严重问题？”
　　丘立国闷闷不乐的说：“一定是66部內有间谍向敌方泄密。两俘虏口供中讲到，66团已一分为二，组成精锐部队，进入兴安岭腹地，但组成精锐部队细节不详。”
　　张强低头沉思说：“看来这位尤文豹也不简单啊。”也有些愁肠百结的样子。
　　丘立国在思考中好笑说：“强子，李玫妹妹，传说中的尤文豹，原来也不过如此废品。对敌方一切不晓得就设卡堵截，真没想到，尤司令要堵截拦住的是哪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