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行军路上婚礼，听着就新奇。有一部电影叫《刑场上的婚礼》今天八路军某部3师66团，又创造出据有圣名的、戏剧性的《行军路上婚礼》古今中外首创。
　　而且也是古今中外最简单而隆重的婚礼，也是参加人数最多的军旅婚礼。66团长古平洋在主持龙大海和闵文秀婚礼。参加人员66团全员，早已列队等待激动人心时刻到来。
　　古平洋把团部参谋、文书等都请到前排，把丘立国、沃华、匡雅云、柳珍贝、于江等小分队成员请到他身边。他亮开大嗓门儿喊道：“进行典礼第一项，新郎新娘向66团全体官兵三鞠躬；一鞠躬；二鞠躬；再鞠躬；进行下一项：新郎抱新娘走三圈算是进入洞房，声明一点，有洞房沒有花烛夜。进行下一项：互赠定信物；”
　　龙大海第一次抱起闵文秀，一边亲着一边跑几圈。他看着古平洋和沃华兴奋的喊道：“哎哎哎，团座，这不是难为人吗？身上除了盒子枪还有啥可做信物的？”
　　沃华走过来宣布：“没有就取消这一项，抗战胜利一定补上。我宣布，龙大海和闵文秀的婚姻有效，是真实的。”
　　龙大海听完古平洋的几项后，即刻弯下腰，用他那冲锋陷阵粗壮双臂，轻轻地托抱起闵文秀说：“闵政委、文秀、老婆，请原谅你男人的粗鲁，目的是让66团官兵给见证一下，我龙大海和闵文秀是有证婚人、主婚人的婚礼，虽然婚礼奇特粗俗，但是也是有仪式的，绝不是生活作风问题。”
　　大海抱着闵文秀在众将士面前，走了三四来回还不放手说：“弟兄们！团座让我入洞房？洞房在哪呢？”
　　古平洋又大声喊起来：“同志们，还记得我咋说的了吗？”
　　全团官兵大声喊道：“记得，有洞房沒有花烛夜。”
　　龙大海听完，乐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洞房沒有花烛夜，团座，洞房在哪呢？请您告诉我，洞房位置在什么地方？我怎么找也找不到呢？
　　沃华摆手笑弯了腰说：“哈哈哈哈，龙副团长，把文秀姐放下吧。你们的洞房最大；
　　天做屋顶地做床，行军路上娶新娘。
　　莫是上天特宠爱，怎有如此大洞房。同志们，大家说对不对？”
　　官兵们一片笑声掌声大声喊：“沃团说的好！龙营长，闵队长，祝贺你们。”
　　闵文秀没有一点腼腆，非常大方的走到沃华身边说：“才子，你就别再煽情了，接下来是不是该你和雅云的婚礼了呢？”
　　沃华看着闵文秀点点头笑着说：“文秀姐，我和雅云商量好的，不到目的地，不举行婚礼。您自己看看雅云，还该我们了，你们举行婚礼她都害臊的藏在古兄身后。我呀，不难为她了。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她不害臊再说吧，不让她勉强。”
　　闵文秀点点头一笑说：“沃华，我赞成你的观点与见解。你们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不会像大海那样粗野就对了。雅云也有个症结没解开，她怕结婚后怀孕，影响工作。”
　　沃华听完，他的脸又红了起来说：“文秀姐，雅云太爱面子，今天是不能陪二位了。”
　　龙大海见古平洋一直笑，他又在进行下一项说：“沃团，文人好是好，就是放不下架子。我和文秀和你们不一样，想到的就去做，没想那么多。”
　　龙大海又走到闵文秀身旁，看着她问：我粗野吗？有过粗野吗？说罢又将闵文秀抱起来，在她还没来得及擦去满是尘土额头上，亲了数口。又慢慢亲起脸颊、最后当众做三分钟接吻。官兵们此刻都在静静地猜测着，接下来这位特级英雄还会做些什么动作呢？
　　闵文秀挣脱开龙大海说：“弟兄们！看看我的男人接下来还能做出啥虎事来？您大家想象不到吧？”
　　龙大海戛然而止说：“让大家见笑了，我龙大海还身负重任，和丘立国给沃华做好助手，共同完成总部一号首长赋予大业。战友们，为我们欢呼吧，为我们祝福吧。”
　　匡雅云插上一句说：“同志们，这是古今中外有记载以来，最有纪念意义的婚礼。我们为龙副团长、闵政委祝福吧。”
　　由于是无人区，古平洋并没有阻止战士们喧哗和众战友无序欢呼。他双手下按，做个制止喧闹手势，战士们立刻停止说笑。非常严肃的说：“同志们静一下，让我们聆听一下将要分离出66团战友们他们多说两句吧。”
　　龙大海放开闵文秀，闵文秀马上站到匡雅云身边，武霞也走了过来，这是66团一道亮丽风景线；三位高龄女孩在这样场合相聚，武霞知道要分别时，走过来在用眼神默默的说出离别感言。
　　战地医院首长、通讯营长、宣传队长。她们仨在空闲时，经常凑在一起。
　　今天武霞心事重重，她以这种方式向亲爱战友告别。武霞一直没有发言，她站在匡雅云、闵文秀中间想心事。想什么，没人知道。但看她两眉紧锁，那张俊俏脸上带着几分刚毅、几分忧伤、更多表现出的是非常无奈的愁肠。
　　此刻有人会知道这位表面文静，內心十分刚毅的女性在想啥。也许沙师长会猜透武霞的心思，大概又想起她的同学、好友、没有结婚仪式已经成为事实夫妻的男人。几年前，他执着地拉起学生军队伍北上，那支队伍里有沙师长的准爱人，所以他与他有同病相怜之感。
　　乱世弄人是无情的；当看到沙师长和他同学武霞见面一幕时，对不明真像的战友们给予的视觉冲击，是神秘而深奥莫测。会想到他们之间会有过故事，什么故事內容，他们未曾向任何人公开过。但沒有不透风的墙，在司令员找沙师长谈话时，沙师长不谈对象的原因，老实忠诚的向组织做了交待。
　　其实，武霞每次和沙师长哭诉的场面，有人见过、有人猜测、也有人想给做鸿媒。那是两颗纯洁而高尚的心在碰撞。他们灵魂深处，都在思念自己的心上人......
　　龙大海端臂跑到众人面前，向战友们敬个军礼。他向战友们宣布说：“我和闵文秀婚礼，也没处去拜天地，也没处去拜高堂，可是我可拜了咱八千弟兄了的，只希望各位同僚给作个见证。见证一下，闵文秀从现在起是我龙大海的老婆。同时也希望诸位弟兄们，在内心给我和闵政委两个人一份祝福吧！以后闵政委就是我兄长们的弟妹，小弟弟妹妹们的嫂子。
　　沃华走到龙大海身边耳语说：“大海，说这些做啥？我们在出发时可是司令员命令的闪电结婚的。在文字里都有记载，你是怕纠风办那几位愣头青给你戴上生活作风帽子吧？”
　　龙大海小声回复沃华说：“我知道，我才不怕呢。司令员的命令战士知道吗？于政工、张政工知道吗？我不宣传出去，他俩又该扯皮了，和他们嚼舌头没劲。”
　　匡雅云：大声喊道：“哎！别咬耳朵了，龙副团长太武断了，为什么都要以你为基调呢？你是文秀姐丈夫，我们女兵要喊你姐夫才对吗？”
　　柳珍贝也喊着说：“龙副团长，以后我得喊您姨爹了吧？”看着沃华和匡雅云说：“爸爸、妈妈二老您说对吗？”
　　匡雅云搂过柳珍贝说：“贝贝说的对，我闺女真聪明。”
　　古平洋还没有反映过来问道：“哎！雅云，柳珍贝是你的闺女？”又如恍然大悟说：“啊！对对对，你们的闺女真聪明，哈哈哈，你看，我一下子还被眼前的大喜事给懵住了。”周围的人又是一片笑声。二十天闷着头行军，今天难得大家这样高兴，古平洋此刻也有点乐模样，也许这一阵他会忘掉古庄、忘掉二老爹娘？估计他不但不会忘掉、而且更加思念他的婆姨。
　　龙大海又抱着闵文秀，在众人面前转了几圈放在地下，两人双双给众将官敬个军礼。龙大海报歉的说：“弟兄们，龙大海这顿酒宴先欠着，等赶走东洋鬼子，我龙大海一定给弟兄们补上。”
　　闵文秀也大声喊道：“各位首长，我与龙副团长的婚礼现在结束，请各位首长为我们一家人送行，祝福我们吧，我们在密月中一定完成任务。”
　　古平洋被他的爱将龙大海果断行为震惊了！一愣神中方醒似的说：“哎！不愧是战斗英雄，我只是那么一说，好家伙！夫唱妇随的把婚礼举行完了。”
　　沃华接着说：“好！军人就是军人，会抓住战机，大家鼓掌祝贺吧。我宣布，龙大海与闵文秀夫妻结婚典礼有效。喜糖在抗战结束后一定给诸位补上！全体同仁，用掌声欢送新婚一家六口和出发。”
　　沃华从此开始行使他小分队首领职务。
　　小分队成员：团长沃华、副团长龙大海、政委闵文秀、参谋长丘立国、参谋军医匡雅云、护士柳珍贝、炊事班长牛百万、通讯班长小豆豆、通讯兵李玫和王雨、神枪手张强、李宏、王大力、神弹子于江、水上漂孙济舟、班超、李义、刘才。
　　小分队是一支暗箭，目标指向齐哈市，北山日军的兵工厂仓库、弾药库、731部队的神经中枢——菌培所。小分队分组朝东北方向，沿着古丝绸之路痕迹行进。
　　丘立国小组先导已出行多时，是在龙大婚礼顶峰时，被沃华命令离开。
　　趁大家不注意，沃华看着闵文秀说：“文秀姐，让立国一组先行吧，我随其后，您和大海一组在最后可以吗？
　　“沃团长，从现在起你就是小分队一号首长，你就下命令吧。”
　　沃华向闵文秀点头示意说：“丘立国小组马上出发！”
　　丘立国向沃华敬个礼应声说：“是！马上出发。”又看了一下李宏张强等五人，其中有一名女兵电报员李玫随一组，做报话，她说：“伙伴们，检验咱真才实功时刻到了，马上出发！”
　　六名先锋小组由一名有经验的三十岁团参谋长、战斗英雄、绰号孤胆英雄、夜莺丘立国任组长。也是一身轻装，每人枪支弹药均隐藏在行李挑或背包中。各个英姿飒爽，立正给送行的团营首长古平洋等敬个告别军礼。”
　　龙大海与闵文秀的战地婚礼，在团营级官兵一片掌声中结束。
　　沃华向众人招手，对匡雅云说：“雅云，照顾好咱爹，沃老爷子，领着咱闺女贝贝出发吧。”又向龙大海和闵文秀说：“文秀姐，我家先走一步了，十分钟后也上路吧，咱在座标上张家店镇汇合。”
　　闵文秀摆手示意说：“好的沃华，我们龙家已经准备就绪，只等拉开距离呢。”
　　以沃华、匡雅云、柳珍贝为主核心的一号家庭，带着两名战士打扮成长工模样、炊事员牛百万老战士，打扮成沃老爷子背着行军锅。这一家老少三代、领着另两位家丁的家庭。在3师66团官兵注目下，也给战友们敬个告别军礼，这一伙是小分队第二组，以居家逃难的形式，紧随一组后面一公里左右。他们也走上了行军路。
　　十分钟后龙大海给各位敬了三百六十度的圈礼。他立正严肃的命令道：“小分队第三小组全体成员请注意，行李上肩，出发！”
　　龙大海和闵文秀，带儿子于江，还有两名长工，走出66团官兵视线。66特工兵团，夜莺先潜小分队，消失在朝霞映衬山头中。先潜小分队的第一小组，在丘立国和副手张强配合着，指向张家店镇一路顺利。
　　小分队分三组走了一周左右。丘立国和张强等第一组领路行军约六百里远，遇到一些小险情也都不在话下。行至一处水草茂盛区域时，有三人形迹可疑。为首一人偷偷地向先导组、丘立国六人身边迂回。
　　张强用肘部撞一下丘立国，用手指着左前方四十步远处，小声说：“头！看，那小子猫着腰，拿着家伙呢！他想干什么？”
　　丘立国小声回应着说：“不要急，我早就看着他们仨呢。仔细观察，静观其变。也许是打猎呢？不要理睬他。”
　　张强又小声说：“哎！他隐藏在那一树丛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