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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库山之战

作品名称:飞天行动      作者:美满人间      发布时间:2019-06-30 14:01:27      字数:5482

  大军过秦州(天水县)、兰州。
  (吐谷浑地处青海省青海湖周围地区,唐蕃古道,从唐古拉山到新疆和田的丝绸之路南道的要冲。)
  正值寒冬腊月季节,大军一路踏着冰雪,风餐露宿,备尝艰辛。
  四个小兄弟的激情开始淡化,没想到打仗绝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行军上。
  摩诃见到自己的马显得很疲劳,羡慕地说:“三哥,你的汗血宝马可真强,按照这个行军速度,真是浪费它的潜能。”
  陶昌得意地说:“我做梦都想骑上千里马,因此我从家乡来长安城第一件事情就是买马,花掉了家里一半积蓄。”
  阿史那.骨碌拍拍陶昌的马,说:“我们这些游牧民族从出生就长在马背上,却从来没有骑上这宝马。”
  薛孤儿说:“要是有这宝马,当初我从凉州走到长安,路上的时间不会那么长了,路上可真苦啊。”
  陶昌很大方地说:“你们想骑,我可以跟你换换,让你们尝尝味道。”
  三个人轮流换骑,觉得很过瘾。
  摩诃问:“这吐谷浑可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干嘛跟大唐过不去呢?是不是长有三头六臂?”
  薛孤儿说:“我打听了很多人,知道吐谷浑可汗名字叫伏允。吐谷浑是中国古代鲜卑族的一个部落,游牧生息在黄河上游等草原沼泽及祁连山、大通山山谷地区。公元4世纪建国,立国300余年。”
  陶昌说:“二哥对吐谷浑了解这么多啊。”
  薛孤儿说:“我做梦都梦见为父母报仇。”
  摩诃说:“男子汉不能被仇恨蒙蔽了自己的双眼,草原上说不上谁对谁错。”
  陶昌觉得摩诃说的很有道理,感觉他的视野不一般。
  阿史那.骨碌说:“二弟,你看四弟说得对,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没必要耿耿于怀。”
  薛孤儿点点头,叹息说:“主要是因为父母的养育之恩没齿难忘,人生因他们的离去黯然失色。”
  陶昌叉开了话题,说:“这里的风光,让我领略了苍凉的美,我们家乡的坏境不是这样。”
  摩诃说:“你们那里可能很和平的,但这里就不一样,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阿史那.骨碌说:“确实这样,草原的主人老是在更换。因为没有固定的主人,所以老是发生战乱,可怜手无寸铁的老百姓,生活在这里朝不保夕。我希望唐朝能够有效统治这里,这样我们也可以过上中原那种安定的生活。”
  大家点头默认。
  唐军长驱直入。
  贞观九年(635年)三月,侯君集师至鄯州(治西都,今青海乐都)。
  高甑生攻破了当地的羌族部落。
  李靖,侯君集西征吐谷浑,薛万均以行军副总管随行。大军到达青海,薛家兄弟各领百骑走在前面,与敌军相遇,薛万均独自冲入敌阵,无人敢挡,与诸将杀敌数千,勇冠三军。敌军反扑,薛万均横刀勒马斩其首将,敌军溃败,薛万均一路率军与李靖会师青海,诏书勉励,迁本位大将军。
  公元635年闰四月,李靖军至鄯州,决定以吐谷浑国都伏俟(今青海湖西)为目标发动西征战役。五路大军布势如下:1.兵部尚书侯君集出积石镇(今甘肃临夏县西);2.岷州都督李道彦出赤水(今青海贵德县东);3.刑部尚书李道宗出鄯善(今甘肃玉门关外);4.利州刺史(今四川广元市)高甑生出盐泽(今新疆罗布诺尔湖);5.凉州都督李大亮出且末(今新疆塔里木河南戈壁)。
  李靖最后一次集合了部队,这位老将军说了一些激励的话:“大家看看,我是个老人了,但我的心不老。我跟大家一样有着一颗年轻的心,一颗壮志雄心。人总是会死的,但要壮烈地死,轰轰烈烈地死,打败吐谷浑去死的,值得。我们只有控制住吐谷浑,我国的北疆才能安定,这里的老百姓才能过上好日子。但,我希望大家都不死,要凯旋而归,做个英雄回到大唐去。前进的路上,我们会碰到饥饿、寒冷、死亡、恐惧,但我们是勇士,我的令旗指向哪里,我们的勇士就冲向哪里。我们是大唐的勇士,所向无敌。”
  壮怀激烈的话,激励了大家的斗志,心里不再感到寒冷、艰难。各将领同士兵们齐喊:“大唐勇士,所想无敌!”
  连喊几声,响彻天地。
  李靖说:“我们现在离吐谷浑军队越来越近了,大家要做好战斗准备了。每一次战斗,我们每个人都要做到有勇有谋,每战必胜,振奋自己的斗志。”
  大家响亮地回答:“一定做到!”
  李靖威严地看着自己的部队,觉得很放心。
  李靖采用分兵合击的战法,在鄯州果断地分兵。
  马上就要同吐谷浑打仗了,陶昌有些忐忑不安,要知道对付几个小毛贼是不在话下,但是大规模地打确实头一次。
  另外三个人也是这样的心理状态。
  侯君集看到这几个孩子,不禁笑了一下,心想到底是娃娃。他同他们郑重其事地说:“你们初次打仗,一定要注意下手要狠、要快、要坚决,打仗不是儿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四个人不约而同地说:“是的,将军。”
  他们激动得很,准备马上投入战斗。然而,探马来报说吐谷浑听说唐军来了,退走嶂山(今甘肃旧宁夏府),已距唐军几千里。
  诸将商议准备回军,李道宗则坚持追击,得到李靖的同意。李道宗遂率偏师急行军十日,带上了这四个小兄弟。
  侯君集在四个小兄弟行军时,说:“四个小勇士,首次出战,要好好给我表现一下,证明我看中你们的眼光没有错。”
  阿史那.骨碌说:“侯将军,我从小就打猎,打打吐谷浑,不就同打猎一样么。”
  摩诃说:“我们这些牧人从小就会打架,不像中原人那么斯文。”
  侯君集说:“说得好,你们这两位突厥娃娃有点斗士样子。”
  陶昌说:“正义之师,师出有名。我和薛孤儿不会让侯将军失望的。”
  薛孤儿说:“对,我要好好教训那个伏允可汗,是他破坏了这里的和平,我们要做和平使者,就要制服他。”
  侯君集说:“好。你们一定要好好听从李道宗将军的调遣,不负使命。”
  “是。”
  李道宗带的千余人马不停蹄地赶路,而李靖率部则拼命追赶。
  闰四月初八,唐军在库山(在今青海天峻,今青海湖东南)追上吐谷浑部。
  大军浩浩荡荡,集结在戈壁滩上。
  吐谷浑集结在一个小山坡上,已经修好了临时阵地。
  李靖命大军攻击,整个骑兵队伍整齐有序地往前面冲击。
  李靖令旗一挥,大喊道:“大唐勇士,所向无敌!兄弟们,给我冲锋!”
  “大唐勇士,所向无敌!”众兵齐声喊道,震惊山谷。
  唐军一行射箭,另一行备箭,箭如暴雨,射入半空再斜射至吐谷浑的阵地。
  吐谷浑骑兵用盾牌抵挡,或有人被射,或反射。
  吐谷浑军队感觉到唐军的气势不小,不免怯阵。
  侯君集部、李道彦部、高甑生部、李大亮部四路人马越靠越近,使得吐谷浑军队倍感压力。
  吐谷浑部紧张地做好防御工作,凭险殊死作战。
  但吐谷浑部占据有利地形,李靖的部队攻打不轻松。
  战斗得很激烈,很多骑兵,在冲击中被吐谷浑箭矢射中倒地伤亡。
  李道宗部逾山袭其后,在一隐蔽点,李道宗在动员大家。
  他说:“现在,李靖老将军带领军队已经在正面展开大力进攻,吐谷浑部必然穷于应付。如果我们在背后猛烈突袭,势必造成他们措手不及,惊慌失措,这次战争的胜利就属于我们。因此,大家一定要勇敢,一战定乾坤。”
  大家齐声说:“是,李将军。”
  李道宗马鞭一指,命令道:“兄弟们,给我奋勇冲杀!”
  骑兵部队如出弦的箭,飞快地冲锋。
  陶昌的马最快,他第一个出现在吐谷浑军队后面。
  眼见众多冲击的唐兵伤亡,陶昌很着急。
  陶昌很激动、紧张。
  陶昌极快地观察敌情。看到有个指挥别人的人,估计是将领。想想擒贼先擒王,陶昌拿出弓箭,使劲一拉,箭飞快地在空中飞出去,一个弧形正射中他的手臂。
  初次打仗,不忍心杀人,射箭不射要害,这是他初次打仗的心态。
  结果那个人没死,发现了他,叫人朝他射箭。
  箭射向陶昌,陶昌敏捷地一闪,躲过。他心想战争真残酷,分不清谁是好人、坏人,自己不狠心些,刚才就可能死亡。
  陶昌趁空隙,安上两箭,射向他们。真准,他们两人被射死。
  “阿弥陀佛,我杀了两个人。”
  陶昌驱动汗血宝马小飞,杀入敌营。
  陶昌瞅准空隙,朝一个敌兵刺去。
  那人惨叫一声,鲜血飞溅,溅到陶昌身上。
  血腥的,这是血腥的。
  我第一次这样杀人,罪过。
  那人死死地抱着枪柄,用最后的仇视目光对着他,让陶昌心虚。
  “我们素无仇恨,为何在战场上厮杀?”陶昌反复思考着。
  但是,众多敌兵扑过来,好像要吃掉他。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陶昌想起侯君集说过的话。
  陶昌心想:“休要怪我,战争无情啊!”
  陶昌大喊一声:“呀!”
  他用力持枪,竟然挑起了那个可怜的吐谷浑士兵躯体,抛落在人群中。
  此举让人敬畏,有些人退后,更多人反扑。
  陶昌杀红了眼,银枪过处,鲜血飞溅。
  阿史那.骨碌夹杂在骑兵中,勇猛杀敌。
  薛孤儿怀着复仇心理,忘乎所以地杀戮。
  摩诃冷静地冲锋,既注重冲锋,又注意保护自己,他是个明智的人。
  李道宗有条不紊地指挥着部队冲杀,自己以身作则,战斗着。
  等吐谷浑部队发现腹背受敌时,李道宗的千余骑已经进去他们的队伍中。
  陶昌善使长枪,技艺娴熟。
  阿史那.骨碌用大刀,手法极快。
  薛孤儿用宝剑,干净利索。
  摩诃用弯刀,变化莫测。
  猝不及防,吐谷浑军心大乱。
  薛万钧、薛万彻、契苾何力、执失思力也从正面杀过来,所向披靡。
  陶昌近距离靠近一个白袍老人。
  “保护可汗,保护可汗!”有人惊呼,有很多人护住白袍老人。
  陶昌心想:“大鱼就在我眼前,没想到我的马这么快,一下子就冲到敌军核心位置。”
  陶昌激动极了,奋力往伏允可汗冲,刺翻了很多护卫。
  “天柱王,护我!”
  陶昌眼见就要直接面对伏允可汗时,旁边有个大将挡住了去路。
  陶昌心想:“这就是挑唆伏允可汗挑起边疆战争的天柱王了,今天我要为薛孤儿父母报仇了!”
  陶昌毫不客气,挺枪就刺。
  天柱王用突厥刀抵挡,陶昌感觉到天柱王的力量在剧增。
  陶昌缩枪,虚晃一招,刺他坐骑的屁股。
  天柱王很快用突厥刀劈开。
  陶昌很快横扫头部,他一低头,手中的刀却趁势砍过来,陶昌赶紧一缩身,但刀锋还是滑过来了皮肤。
  陶昌暗叫:“这家伙很猛!”
  陶昌并不胆怯,挺枪刺腰,后被他砍开。
  陶昌不停地进攻,他不停地化解。
  天柱王无心恋战,抵挡陶昌,为的是让伏允可汗逃离。
  渐渐,陶昌觉得气力不支。
  薛孤儿持剑过来。
  陶昌说:“他就是天柱王,就是他谋划战争的。”
  薛孤儿说:“我要为父母报仇。”
  说完,就杀将过来。
  左劈,天柱王迎刃而解。
  右劈,天柱王又迎刃而解。
  横削,天柱王持刀逼开。
  僵持中,阿史那.骨碌、摩诃闯过来,四人围住天柱王,上下、四方攻击,天柱王疲于应付。
  伏允可汗毕竟是老江湖,看形势不对。集结人员给天柱王解围,自己带领侍卫先走。
  四人被其它敌兵抵挡住,天柱王趁势离去。
  真可惜,眼见伏允可汗在眼底下溜走。陶昌非常不甘心,趁空隙,抽出弓箭,朝伏允可汗射了一箭。
  伏允可汗已经离去很远,没想到陶昌的箭术高潮,射程远,正好射到他的坐骑上。伏允可汗又惊又怕,见势不妙,赶紧令人撤退。腹背受敌,大败而逃。
  断后的没死的,都逃去。陶昌不死心,想去追,被摩诃拦住。
  薛孤儿不死心,一心要为父母复仇,也想去追。
  阿史那.骨碌拦住了他。
  摩诃说:“你们真莽撞,你看他们撤离得多严密。弓箭手断后,他们个个都是神射手,密集的箭飞射过来,你过去不是找死啊。”
  阿史那.骨碌说:“伏允可汗不是吃素的,这块土地,他呆了几十年,打了几十年。”
  陶昌恍然大悟,说:“到底是马背上的人,懂得的多。”
  薛孤儿静下心来。
  唐军首战告捷。
  落日斜阳,战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冷静下来,陶昌问自己:“杀人不是我的初衷,我是来找飞天之术的,却卷入了战争。我害了这么多条生命结束,自己也在生死边缘徘徊。”
  没有喜悦,只有罪恶感。
  李靖一面指挥一部分安营扎寨,准备饭菜庆功,另一方面指挥一部分人打扫战场。
  烽烟在天地间袅袅徘徊,活着的人给死去的人准备后事。
  李靖说:“凡是我们的人,都堆在那个山坳里,将每个人的身份牌摘下来,留着拿给他们的家属,好让他们的家属知道他们的亲人为国捐躯了;对于死去的吐谷浑人,我们也要一起埋葬,就葬在右边那个山坳里吧,有遗物的,都收集起来,万一我们进了伏俟城,也好交还给他们亲人。其实,天地万物,浑然一体,抛却了利益纠纷,我们都是兄弟朋友。”
  陶昌听了李靖的话,心想:“这李老将军真仁慈,领悟这么深。唉,这战争那,害人啊,生命就这样终结了,真是可惜。”
  无论怎样,对同生共死的人特别怀念,很多战士都流着泪。刚才还一起作战的战友生龙活虎,现在却死了,死的模样都不同,相同的是他们再也不会有欢笑了。
  李靖对处理后事一丝不苟,骑马检查这处理情况,不时指点。
  四个兄弟,也在处理后事,早已没有刚才英雄般的念头。
  陶昌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大家都很赞同。
  李靖令各将军召集了所有将士,他站在山头上,面对斗志昂扬的士兵,他激情洋溢地说:“这次在库山战役中,所有的将士表现得非常好。特别是李道宗带的突击队动作敏捷,为我们的胜利带来了极大的促进作用。我这里要表扬四个年轻军人,他们是陶昌、阿史那.骨碌、摩诃、薛孤儿。他们在侯将军的指导下进步很快,这次跟随李道宗将军打得极快,差点逮住了伏允可汗,还跟天柱王较量了一番。我们所有将士就应该有敢打敢拼的精神,人生贵在一搏,否则老了一事无成。好了,我决定休整三日。各位将士,解散。”
  大家欢呼,三三两两地去吃喝玩乐。
  炊烟袅袅,在荒凉的戈壁滩上,唐军喝着酒,吃着从吐谷浑人手里获得的战利品——牛羊之肉,觉得喷香好吃。刚才,战斗得多吃力,现在完全放松了,吃喝就是莫大的享受。夜幕,曾使得这里死一般的冷漠;饮酒的唐军,吆喝声给这里带来无限的生机。
  李靖并不松懈,一面让大家休整,一面派人去跟踪伏允可汗的行踪。
  他让大家大吃大喝一天,暂时忘记战争的残酷、行军的磨难。
  大漠,空旷;大漠,沧桑。
  陶昌遥望一切,沉浸于无尽遐想。
  摩诃肩上,不知道何时停了一只鹰,竟然与摩诃很亲密。
  薛孤儿很是诧异,他问:“四弟,这鹰为何如此与你亲密?”
  摩诃说:“是我从小将它养大,养大之后,我放生了。但它记得我,有时会找我。”
  陶昌很羡慕,说:“我从小喜欢这些小生灵,可是我无法与小生灵沟通。看你,这只鹰同你多亲密啊。”
  摩诃摸着鹰头,点点头。而那只鹰,接受着这种关爱。
  阿史那.骨碌说:“主要是中原人过着群居的生活,远离大自然。而在大漠上,人烟稀少,要想不寂寞,就要与小生灵做伴,贴近大自然。我们跟马、牛、羊都是好朋友,与山水同居。”
  陶昌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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