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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踌躇满志

作品名称:飞天行动      作者:美满人间      发布时间:2019-06-28 10:21:23      字数:5289

  早上,纳菲西叫醒他们去洗漱,苦口婆心地说:“四位弟弟,以后千万不要酗酒了,伤身。”
  陶昌说:“姐姐,今天不去街上,我带他们去逛郊外,这下放心了吧。”
  纳菲西说:“这还差不多。”
  纳菲西给他们准备好了干粮,嘱咐说路上吃,安排了三匹马,陶昌有小飞,不必安排。
  四个人感激地看着纳菲西,心想:“这个女子,同她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竟然如此亲,真是个好姐姐。”
  四人策马出城。陶昌的马快,另三个骑马高手被远远抛在后面。陶昌发觉后面没了人,知道被丢了,笑笑,将小飞拴在树边,自己靠在树边等着。来往的人真多,各忙各的事情。这条开阔的道路通向四面八方,是重要的交通枢纽,唐太宗的命令就是从这里发布各地。
  薛孤儿说:“仁弟,你的马太快了,我们都追不上了。”
  陶昌得意说:“我骑的可是正宗的汗血宝马。”
  阿史那.骨碌说:“你可真有钱,富得流油。”
  摩诃说:“我什么时候也要有很多很多的钱,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他们摸摸陶昌的马,称赞不已。
  郊区一片好风光,除了道路、村庄、树木、水塘之外,就是庄稼了。一片片庄稼地,让两位塞外人颇为新奇。
  陶昌说:“这是玉米,那是棉花,还有络麻、蔬菜、瓜类、薯类、黄姜、小米、高粱、油菜籽、小麦、大麦。怪了,这里怎么没有水稻啊?”
  在旁边务农的男子说:“小伙不是本地人吧,北方向来无法种植水稻,哪来的水稻?莫非你是南方人,水稻只适合种植在气温较高,雨水较多的地方。”
  陶昌说:“我是武陵人。”
  他问:“洞庭湖边上?”
  陶昌说:“正是。”
  他说:“怪不得呢!”
  陶昌帮他一起下菜籽。
  他说:“小伙,你干农活挺像样子的。”
  陶昌说:“我从小就跟父母下地干活。”
  他表示赞赏。
  阿史那.骨碌、摩诃闲不住,过来干活。
  男子说:“你们是新手。”
  陶昌说:“他们放牧出身。”
  他说:“哦,怪不得呢!你们假如想干农活,不如帮我除草。”
  他们点头,好奇地问男子怎么做。男子教他。
  陶昌心想:“毕竟游牧民族跟农耕民族生活习俗相差太大了。”
  薛孤儿主动过来做事。
  男子说:“你是农家人出身?”
  薛孤儿说:“对啊,我可是凉州汉人。”
  男子说:“像汉人。”
  陶昌问:“你种植的土地是国家的,还是你个人的?”
  男子说:“大唐的农村土地属于国家所有。国家向农民授田,授田按户口,一个家庭的人数越多,分到的田地也就越多;今天发包也按户口,一个家庭的人数越多,能够承包的责任田也就越多。皇上是真正的地主,我们每年都要交租给政府。”
  阿史那.骨碌说:“唐朝的国家政策真好,可以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
  男子说:“是啊,唐太宗是个英明的皇帝,中原大地从古至今能有几个贤明的君主。我们老百姓真希望他能真正的万岁,可惜人都有寿命,能到百岁算好了,缴税给他心甘情愿。”
  摩诃说:“说得对。”
  男子说:“你们尽管说中原话,但口音很像是西域的。”
  阿史那.骨碌说:“确实,我和他都是突厥人。”
  男子说:“是远方的客人,中午到我家吃午饭。帮我干活,我该请客。”
  薛孤儿说:“好啊,我要尝尝农家菜如何。”
  陶昌说:“一定很好吃。”
  阿史那.骨碌、摩诃也想尝尝农家菜的滋味,从小吃的不是牛奶、羊奶就是牛肉、羊肉。
  干完农活,跟着男子去了村里。
  村里老老小小或玩或闲,各有所乐。
  他们在院子里将马拴好,跟着男子进了家,他夫人招呼着,泡茶请客人喝茶。
  旁边一个小女孩,一个小男孩过来叫爹爹,男子听了很幸福。
  饭菜很新鲜、可口,大家觉得好吃。
  男子说:“这些农产品每天都要卖到城里去,那些城里人可喜欢了。”
  女子说:“来,喝点我们自家酿的酒,别客气。”
  酒很香醇,四人不客气,喝了不少,但不敢多喝,万一喝多了,出洋相。
  小男孩小些,躺在女子怀里,很满足;小女孩大些,坐在男子腿上吃。男子、女子边吃边喂孩子。
  薛孤儿似乎看到童年时的自己。
  小男孩在念:“鹅,鹅,鹅。”
  小女孩在接着念:“曲颈向天歌。”
  小男孩在念:“白毛浮绿水。”
  小女孩在接着念:“红掌拨清波。”
  童真的孩子念出的童音非常悦耳,令人怜爱。
  陶昌说:“要好好教育小孩子,才会成才。”
  男子说:“是啊,这些都是从私塾里学来的。”
  陶昌说:“等下,我叫他们写毛笔字。”
  男子高兴地说:“好啊。”
  午饭吃完,三个少年看小孩子磨墨,陶昌卷起袖子,写字。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等等。
  他们赞叹陶昌的好书法,小孩子认真地学着写。
  旁边有一张卷轴,陶昌展开,上面写着:“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陶昌说:“这字如此潇洒飘逸,定是行家写的好字。这语句像是金刚经里的佛语。”
  男子说:“没错。”
  薛孤儿说:“我从小没有读过书,这如何理解?”
  陶昌说:“意思说世上人活着能用得来的是‘一切有为法’,比如吃喝拉撒睡、争强好胜等等,不过世事无常、胜负无常、风水轮流转,不必过分执着诸如命相、形势以及运气好坏罢了,应当这样看问题:挫折是难免的,执着是持久战,不需要因为暂时的失利而放弃对人生的热爱、一时性起学人出家做和尚,实际上根本没有放下执着,简单讲终究还是嫩了点。人的天性毕竟还是执着虚无的东西放不下,只有少数人(跟全世界人口比)确定能放下本性欲望才能做个真正的佛弟子。”
  阿史那.骨碌说:“富有哲理性。”
  摩诃说:“唐朝人最喜欢舞文弄墨了,确实是文采上的高手。”
  薛孤儿说:“说的很有理,就我来说。当初父母都在时,一家人享着天伦之乐。可突然父母不会说话了,不会动了,躯体腐烂了,跟万物没了区别了。真的像梦、影、露、电啊。”
  陶昌安慰说:“孤兄,千万别伤怀啊。其实要你想通些,世事无常都是难免的。”
  薛孤儿点点头。
  陶昌说:“这字这么像高僧陈玄奘写的呢!我记得在药王孙思邈府内见过玄奘法师写的真迹,如是。”
  男子说:“你的眼光太准了,是他写好,赠给我的。”
  陶昌问:“他不是去天竺取经了么?听说是偷偷去的,因为唐皇不同意。”
  薛孤儿问:“他干嘛去取经啊,听说天竺路遥遥,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问题。”
  陶昌说:“他真名姓陈,名祎,生于公元604年,十三岁出家当了和尚,法名叫玄奘。玄奘从小好学,为了钻研佛经,他周游了四川、湖北、河南、陕西等地,追访有名的佛学大师。可是佛教宗派很多,佛经的译文错误也很多,解释的经义往往互有矛盾。越钻得深,发现的问题越多。他决心亲自到佛教发源地天竺(今印度半岛)去,弄它个水落石出。唐朝贞观年间,政府禁止私人随便出国。凡出入国境都要得到国家批准。627年的八月,玄奘向政府申请出境,遭到拒绝。决心西游的玄奘,便夹在商人中间混出了玉门关,单人匹马的踏上了西行的征途。那一年,玄奘二十八岁。”
  男子很惊讶,说:“你这个少年不简单啊,怎么什么都知道。实话说罢,当初就是我将他偷偷送到玉门关的。当时,我还没有结婚呢,也就没有这两个孩子。”
  女子说:“我说啊,必是相公帮了和尚,佛祖在感谢我们,给我们两个这么惹人爱的孩子。”
  陶昌说:“嫂子说的好,我想好人有好报。”
  阿史那.骨碌问:“大哥,在当时,你不怕皇帝怪罪于你?”
  男子说:“也担心。但是他的真诚与执着感动了我,可以说他是我见到的最让我佩服的人。不像很多人欲望深重,为私欲不择手段;不像很多人甜言蜜语,为表面的正直掩饰虚伪的内表。他为了获得人生真理,不求名利,什么贪恋男女之欢,什么无尽金银财宝,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光宗耀祖,都不在乎。”
  陶昌说:“我一定要等他到回来,好好拜他为师。”
  男子说:“你为他一日之徒,就是一生之荣啊。”
  摩诃问:“一个和尚有这么的影响啊?”
  阿史那.骨碌说:“也许我们突厥人真的落伍了,什么都不大懂。你看,大唐越来越繁荣,而突厥除了草原和牛羊,还有什么呢?”
  摩诃听了,觉得很费解。
  薛孤儿说:“心诚则灵,陈玄奘会成功的。”
  陶昌听了,心想:“是的,心诚则灵,我一定要等到玄奘回来。”
  陶昌问:“同大哥说了这么久,还没请教你的大名。”
  男子说:“不敢说什么大名,我不过是普通老百姓。我姓杜,名悯农。”
  阿史那.骨碌说:“名如其人。”
  男子问大家名字,大家一一告诉。
  悯农夫人到织机旁及旁边手工织布。
  四个小兄弟好奇地看着。
  摩诃说:“原来做衣服的布是这样织成。”
  阿史那.骨碌说:“中原人真聪明,我们草原人只懂得用羊皮做大衣,不懂得织布。”
  陶昌说:“其实草原人盛行豁达,敢作敢为。说人与人之间应该相互学习,大家各有长处嘛。”
  大家觉得对。
  薛孤儿说:“听说铁匠铸器具的技术,也是从中原传到草原上去的。”
  摩诃点点头。
  歇息了不少时间,悯农不好意思地说:“我要下地干活了,不如大家在我家继续歇。”
  阿史那.骨碌说:“你务农,我们休息,说不过去。我们继续跟你干农活吧。”
  薛孤儿说:“就怕你骑马的,不习惯呵。”
  摩诃说:“都是人,都是一样做事。我就不信我们突厥人会骑马,就不会农务。”
  陶昌笑笑,不说。
  悯农说:“就怕你们吃不消。”
  悯农带大家到粪池旁边。
  阿史那.骨碌说:“来这里干嘛。”
  悯农说:“施肥。”
  薛孤儿说:“就是将大便挑到地里,撒在上面,可以做蔬菜、庄稼的肥料。”
  摩诃说:“没听说过。可是太臭了,不像牛粪,不大臭,挑回家可以当燃料。”
  陶昌说:“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你们千万不能半途而废啊。”
  悯农就不客气了,将粪桶给他们。
  阿史那.骨碌掩着鼻子过去,一个人去舀粪便,摩诃也硬着头皮去做。
  陶昌和薛孤儿很自然地过去,舀粪。
  一桶桶满了。
  悯农很轻松地挑着两桶,而阿史那.骨碌、摩诃想挑两桶,人晃来晃去,都溅出了,幸好没有溅到衣服。
  悯农说:“你们两个人挑一桶吧。”
  他们连个不好意思地跳起来。
  薛孤儿、陶昌没有悯农这么厉害,他们各自挑大半桶,比突厥兄弟熟练多了。
  薛孤儿说:“这就是农耕民族与游牧民族的区别。”
  突厥兄弟摇摇摆摆,最后赶到地里。
  悯农和陶昌、薛孤儿歇息了不少时间。
  阿史那.骨碌说:“我们力气又不小,为何这么不适应?”
  悯农说:“主要是没有挑过担,没有这个技巧。其实,你们两个人臂力不错的。”
  四个小兄弟跟着悯农如何施肥,特别是突厥兄弟觉得种地不容易。
  适应之后,就不觉得粪便如何臭了。
  阿史那.骨碌说:“想不到在京城吃到这么可口的饭菜,都是在臭熏熏的粪便中长大的。”
  摩诃说:“所以美好的东西,出身并不一定美好。”
  陶昌总觉得摩诃说话,话中有话。
  薛孤儿可就没想这么多了,他说:“管他呢,种好庄稼,有吃有喝就行。”
  干了许久,大家觉得有些累了。
  忽然,田埂上来了一个老妇人。
  悯农亲热地叫:“娘。”
  看样子是悯农的母亲,她应声道:“唉。”
  悯农放下手中的农具,迎上去。
  悯农娘抖开怀里的东西,原来是几个麦饼。
  悯农娘将麦饼递给悯农。
  悯农在水沟里洗手,高兴地接过,分给了四个小兄弟,大家赶紧洗手去拿。
  摩诃说:“真好吃,草原上吃了那么牛肉、羊肉,就是没有吃到这样香的麦饼。”
  阿史那.骨碌说:“我要带点麦粉回家去,好让父母亲吃。”
  陶昌问:“大哥,刚才吃饭时,怎么没有看到你娘。”
  悯农解释说:“我有六兄弟,我最小了。现在母亲住在大哥那里,母亲是轮流住的,母亲最疼爱我了。”
  原来如此。
  看着母子俩如此亲热,薛孤儿咬着麦饼深思。他从怀中取出父母的画像,发呆。
  陶昌拉了一下薛孤儿,小声说:“薛哥,人家这里,切莫伤怀。”
  薛孤儿点点头,收起了画像。
  他走到悯农母亲旁边,说:“给大妈请安,谢谢了,你做的麦饼真好吃。”
  悯农母亲慈祥地说:“小伙子,别客气。想吃,再拿,还剩下几个呢。”
  悯农说:“会的。娘,你身体不大好,早点回家去吧。”
  悯农娘说:“哎。那我走了。”
  悯农娘看了小儿最后一眼,就回去了。
  这满含着关爱之情,虽然就这么一眼。
  悯农看娘走远,带着大家继续翻地、除草等。
  地里需要抽水。
  河边有个水车。
  四个小兄弟抢着去踩车。
  悯农说:“一起上去踩吧。”
  四人爬上去,水车支支嘎嘎地响,水一筒筒灌进了水沟里,沿着水沟流进田地里,滋润了土壤。
  悯农的儿子、女儿各自骑着一头牛出来,他们让牛吃草。
  他们各自吃着笛子,悯农显得很幸福。
  阿史那.骨碌说:“这种悠闲,让我想到了在草原上看望天地。”
  摩诃说:“农耕生活确实有特色,蛮有味道的。”
  陶昌说:“还有一种生活,你们没有见识。”
  “是什么?”突厥兄弟问。
  薛孤儿说:“我知道,水上的生活,就是渔人的生活。”
  陶昌说:“我没有尝过海洋里的生活,但我去过洞庭湖,撒过网,捕过鱼,摸过河蚌,逮过黄鳝。”
  突厥兄弟都摇头,觉得很陌生。
  落日西斜,阿史那.骨碌说:“天已经不早,我们该回去了。”
  提醒了大家,要走。
  悯农希望他们吃完晚饭走了。
  陶昌说:“姐姐等着我们回去吃晚饭呢。”
  悯农就不强留了。
  薛孤儿说:“那这些粪桶怎么办,你一个怎么拿回去。”
  悯农说:“我木牛流马,可以带。”
  摩诃问:“牛马?”
  陶昌笑着说:“是用木头做的,推起来啊,像牛马在走路,可以带货。”
  突厥兄弟明白过来。
  辞别悯农,四兄弟一起回家。
  到客栈,四兄弟同纳菲西说了今天的事情。
  纳菲西表扬了大家,她说:“喜欢干活的人,才是让姐姐最喜欢的人。我最讨厌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
  纳菲西将陶昌拉到房外。陶昌感觉很奇怪,不知她有何事。
  纳菲西说:“你要从军了,下次见面不知为什么时候了。姐姐送你一个香囊,作为送别礼物。”
  陶昌接过来,看到很精致的波斯图案,爱不释手。他甚为感激,说:“姐姐,我都没什么礼物送给你。我记下了你对我的好,谢谢姐姐。”
  纳菲西并不多说,让陶昌进房继续吃饭。
  四人吃完纳菲西做的可口饭菜,因为劳累,很早就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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