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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应试从军

作品名称:飞天行动      作者:美满人间      发布时间:2019-06-27 13:40:03      字数:5134

  陶昌跟着孙思邈学医术,水平提高了不少;时不时担心错过从军机会。
  孙思邈说:“不急,不急。到时,我自然会通知与你。”
  陶昌才安心下来。
  有一天,孙思邈说:“可以去了。我备好一封给侯君集的推荐信,你送给他,他自然会卖面子给老夫,你可受点照顾。当然,最终取决于你的表现;从军之后,你无须找我,我已去峨眉。”
  陶昌接过书信,跪在孙思邈面前,说:“谢恩师!”
  “不必,不必。”孙思邈沉静了片刻,似乎在透露先机,他说:“人应有正直的思想,不肯屈服的精神,勇于探索,永不停息。只有这样,冥冥之中,自有神人相助。”
  陶昌说:“多谢恩师指点!”说罢,辞别孙思邈而去。
  孙思邈一直注视着他的离去。
  陶昌带着推荐信到了武场。
  守门人拦住了去路,问:“干嘛?”
  “应试!”
  “应试时间已过;你年纪尚小,不能应试。”
  “我有致侯君集的推荐信。”
  “尚书大人的名字,你可随意说的么?”守门人虽这么说,却不敢怠慢,拿去一看,果真是,落笔竟是孙思邈。
  他赶紧去禀告,出来后,示意陶昌进场。
  陶昌牵着小飞,到试场。
  士兵们整齐地围在四周,百姓在圈外观望。台上有兵部尚书在座。
  陶昌参见,说:“拜见大人。”
  侯君集说:“药王推荐的怎么是个孩儿,我倒要看看有多大能耐。”
  “大人,尽管考验。”
  “说得好!汝能拉开此弓否?”尚书手指案上弓箭。
  陶昌过去,一拉即开。
  “能否射中远处铜钱之眼?”穿之。
  “能否举起石狮?”抬之。
  “表演一下武艺。”择长枪而舞,顿时,银光闪闪、招招密不透风,众人齐赞。
  尚书大改面色,点头称赞。
  陶昌问:“不知大人尊姓?”
  尚书说:“我乃侯君集是也。”
  陶昌说:“吾愿追随将军拓宽边疆,兴我大唐。”
  侯君集甚满意,说:“这次应征了不少勇士,同你年龄相仿的有三位。一位是凉州人薛孤儿,一位是突厥人阿史那.骨碌(姓氏为阿史那的突厥人汉化后改为姓史,成为史姓先祖),另一位是突厥人摩诃。”
  陶昌问:“人呢?”
  侯君集说:“你来得正是时候,他们准备一比高低!”
  有人说这次怎么都是娃娃兵,且都是高手。
  陶昌好奇,认真看着。
  台上一个突厥人同汉人对打。汉人20岁开外,手执棍棒,与使用长斧、长着小孩脸的突厥人打得难解难分。不知不觉,突厥人占了上风,后被掀落于马下。
  有人宣布:“阿史那.骨碌胜。”
  陶昌想:“这个孩子这么厉害,打败了成年人。”
  有人宣布:“突厥人摩诃与汉人薛孤儿比武。”
  这次出现的都是孩子,摩诃使用铁锤,薛孤儿使用双锏。没想到孩子力气这么大,打得乒乒乓乓直响。摩诃心眼多,使了个诈,让薛孤儿扑了一个空。结果薛孤儿被摩诃打落马下。
  摩诃洋洋得意,说:“汉人怎么没几个能打的?”
  陶昌冲出去说:“突厥能打,为何突厥会失败?”
  侯君集说:“不许说是汉人或是突厥人,太宗说了,天下本为一家,不可乱语。”
  摩诃说:“孩儿言多有失,愿知错而改。”
  陶昌说:“孩儿知错,此非战场,点到为此。”
  摩诃说:“可以。”
  他过来,挥舞铁锤,忽忽作风,足见其勇猛非常。陶昌丝毫不惧,银枪直指向他,以守御敌。他性急,驱马向陶昌连使几锤,陶昌都避之。摩诃更为恼怒,连连进攻。哪料到陶昌马快,处处躲过。摩诃显得乏力了,陶昌毫不客气持枪前刺,如银蛇狂舞,眼花缭乱。他躲闪不及,衣袖被刺。摩诃知道枪下留情,抱拳说:“我输了,多谢壮士手下留情。”
  陶昌说:“同为行伍之人,请多多关照。”
  “一定,一定。”
  侯君集点点头。
  有人宣布:“由阿史那.骨碌与摩诃比武。”
  不愧为突厥人,马背上的民族,骑术精湛,力大勇猛。他们来往厮杀很多回合,一下子看不出胜败。摩诃看似小孩,城府却很深。他在难解难分中,总显得出奇的冷静。谁能坚持到最后就是胜利,阿史那.骨碌有些熬不住了,就被摩诃使锤击到斧柄,震落于马下。
  有人宣布:“摩诃胜。由陶昌与阿史那.骨碌比武。”
  陶昌毫不客气,来回几个回合。看出破绽,抢挑长斧,阿史那.骨碌赤手空拳。
  有人宣布:“陶昌胜。”
  接下来,薛孤儿打败壮汉。
  这次先锋选拔名单落入几个少年手里,少有。名单确定,进入整训期。侯君集亲自带队操练,不分昼夜,连续两月不停息。他们从侯君集那里学了不少实战的武术,人练得又黑又瘦。
  在训练中,四少年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他们有时相开玩笑,有时相互打闹,苦中有乐。十一月底,出征前放假三天。
  早上,三人被薛孤儿早早吵醒,薛孤儿极其高兴的样子让人非常诧异。
  陶昌问:“孤儿,有什么喜事把你乐成这样?”
  薛孤儿说:“我梦见父亲抚摸我的头,母亲给我洗脸。我说不用了,都这么大了。母亲说我再怎么大,也是他的孩子。我拗不过,母亲给我洗脸了,我当时幸福极了。”
  阿史那.骨碌问:“不过是场梦,不是现实,这么值得高兴?你都这么大了,倒像个孩子,富有恋情结。”
  说起母亲,薛孤儿欣喜的脸变得沧桑,说:“父母都死了,现实中怎么能再发生,在梦里见到就很满足了。”
  摩诃关切地问:“怎么死的?”
  薛孤儿说:“吐谷浑劫掠凉州时,我父母在家附近的地里种玉米,没明白过来就被他们砍杀。临死前父母死命叫我躲起来,我躲到地窖里,侥幸不死。等他们离去,我去看父母时,他们的身体已冰冷僵硬了。”
  三人设法安慰他。
  他继续说:“父母死了,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我觉得人活着一点意思都没有,很长一段时间里,脑海里只有一个死字。父母活着时,他们这么爱护我,如果我死了,他们会很难过的,我这才坚强地活下来。”
  陶昌说:“对,死了,就辜负了父母,父母的养育变成了徒劳。孤儿,人应该积极地活着,做些有意义的事情。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若要对得起死去的人,就必须努力实现他们的遗愿,好好地活着。”
  阿史那.骨碌说:“陶昌说得对,你父母既然托梦于你,必是想你了。”
  摩诃说:“孤儿,想开些。”
  骨碌说:“今天难得可以休息,我们应好好玩玩。”
  摩诃说:“对长安一点都不了解,不知哪里好玩。”
  陶昌说:“我有点熟悉,跟我,不会错。”
  三个人跟着陶昌去了福来客栈。
  陶昌说:“姐姐。”
  纳菲西见是陶昌,倍感亲切,热情招呼说:“四个美貌俊男,姐姐看了,越看越喜欢。”
  陶昌说:“姐姐,别光顾着看,客人来了,该招待招待。”
  纳菲西说:“四位小弟,别客气,尝尝店里的拿手小吃。”
  薛孤儿说:“这胡饼真香啊,好吃。”
  阿史那.骨碌说:“像似我们突厥人做的。”
  摩诃说:“就是味道淡了些。”
  他们津津有味地吃着。
  陶昌说:“姐,自我去了军营,过来找你就没这么随便了。姐姐做得一手好吃的,又体贴人,这不,没几天就想姐姐了。”
  纳菲西说:“弟弟的嘴真甜!我跳个舞给大家助兴。”
  纳菲西跳舞,摩诃忍不住敲鼓,阿史那.骨碌敲锣,陶昌吹羌笛,薛孤儿感到很满足,不停地吃着。
  纳菲西觉得薛孤儿眼里有着不一样的神色,问:“小孤儿,你这么小为什么投军呢?”
  薛孤儿里涌出深深仇恨,说:“我是凉州人,也是汉人。本来我们生活得很好,只是吐谷浑突然发兵劫掠凉州,我的父母被他们所杀。我孤身一人,侥幸不死。为了报仇,我不远千里来到都城,希望有机会报效国家,为父母雪恨。”
  纳菲西说:“不好意思,勾起了你的伤心事。人不能沉湎于仇恨与痛苦之中,否则人生永远一片灰暗。”
  大家安慰薛孤儿。
  薛孤儿感激地看着大家,看得出,他平时很孤独。
  纳菲西说:“听说唐朝将军薛万均、薛万彻原籍就是敦煌,你是凉州人,相隔不远,同你会不会是一个祖宗?”
  薛孤儿说:“说不定。”
  纳菲西问陶昌:“你呢?”
  陶昌说:“我不为报仇,家里有父有母,只为建功立业。”
  纳菲西说:“俗套。”
  陶昌调皮地笑笑。
  纳菲西问阿史那.骨碌:“骨碌,你呢?”
  阿史那.骨碌说:“阿史那家族自突厥被大唐打败后,内附大唐,发觉唐人生活安定,富足幸福。我们这些游牧民族羡慕中原农耕民族男耕女织的生活,希望和他们生活在一起。我们向来崇拜英雄,如今一心跟大唐走,自然希望为大唐做些英雄该做的事。”
  纳菲西说:“昌儿,你看,骨碌小弟说得有模有样的,比你强。”
  陶昌笑笑。
  纳菲西说:“听说阿史那家族的阿史那•思摩被唐高祖李渊封为和顺郡王。”
  阿史那.骨碌点头。
  纳菲西问摩诃:“摩诃,你呢?”
  摩诃说:“我也是突厥人,如今跟随可汗内附大唐。我认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如今皇帝李世民谋略深远,大唐才如此兴盛。时过境迁,会不会衰落,难说。我入伍,是想尝尝盛唐时期做辉煌英雄的味道。”
  纳菲西说:“小小年纪,志气不小,初生牛犊不怕虎,自古英雄出少年。你们如此有情有义,不如结拜兄弟,都叫我姐姐,怎样?”
  陶昌说:“好!大人常告诫做人要讲忠孝仁义,不如我们按照年龄大小,分别冠名为‘忠孝仁义’。”
  摩诃说:“我最小,叫义。”
  薛孤儿说:“我比骨碌小,叫孝。”
  阿史那.骨碌说:“我年纪最大,叫我忠兄。”
  陶昌说:“我排名老三,叫仁。”
  纳菲西说:“陶昌,仁者无敌,你最厉害。”
  陶昌问:“达纳呢?他生意做得真够大的。”
  纳菲西说:“他生意好,应酬多。”
  陶昌问:“姐姐,你这么大了,该嫁人了吧?”
  纳菲西说:“要嫁,就嫁给弟弟;比我大,会欺负我。”
  阿史那.骨碌说:“姐姐,男人大都是好人,不要疑神疑鬼的。”
  摩诃却说:“不见得,人是善变的。”
  薛孤儿说:“姐姐,不要听这听那的;喜欢上哪个,就不要担心被骗,否则一辈子都没男人了。”
  纳菲西说:“小薛说的是。”
  陶昌说:“我想给姐姐抱娃娃呢,姐姐要是生个女的,一定同姐姐这样漂亮;要是生个男的,一定像我这样英俊。”
  纳菲西说:“臭美!”
  五个人说不完的话,开心得很。
  有客来,纳菲西只好撇下大家,去招待客人了。等纳菲西忙完了,大家继续说笑。他们快乐地玩闹到晚上,训练时的劳累早已无影无踪了。
  早上,纳菲西进了他们的房间,他们横七竖八睡在床上,深感好笑,唤醒他们吃早饭。
  纳菲西问:“得珍惜放假的三天,今天去哪?”
  陶昌说:“逛街!大家说好不好?”
  “好!”三个小兄弟异口同声地说。
  纳菲西说:“我不能陪你们了,要管店,愿你们玩得尽兴。”
  薛孤儿说:“谢谢姐姐。”
  阿史那.骨碌说:“我们走了!”
  摩诃说:“姐姐再见!”
  四个小男人一起逛街。
  陶昌俨然是个当地人,他介绍说:“唐长安城(隋称大兴城),是我国历史上规模最为宏伟壮观的都城。它是隋文帝君臣建立的中国古代最宏伟的都城,反映出大一统王朝的宏伟气魄。为体现统一天下、长治久安的愿望,城池在规划过程中包揽天时、地利与人和的思想观念。”
  三人逛遍了东市、西市,惊羡长安城的繁华。
  薛孤儿说:“凉州有一种荒凉、孤寂的美,长安有一种豪华、热闹的美。”
  阿史那.骨碌说:“我从小看到的除了蓝天白云草原,就是湖泊和牛羊、帐篷和马了,看到大都市,简直是奢望。草原里生活,怕遇暴风、雨雪,那时哪里都不安全;而住在长安城里,感觉有多安全啊,再呆在房子,更感觉到温馨了。”
  陶昌说:“找个心爱的姑娘,相伴到老,生儿育女,就更幸福了。”
  摩诃说:“大丈夫的目标岂能是生儿育女?”
  陶昌问:“义弟有什么志向?”
  摩诃说:“像草原上的雄鹰。”
  三人对摩诃都刮目相看。
  陶昌随口朗诵起来:“生于唐朝,是一种幸运;活在唐朝,是一种浪漫;诗浸着酒,歌伴着舞,天空中弥漫着桃花的清香,空气中飞翔着自由的翅膀。”
  摩诃说:“真有诗情画意。”
  陶昌说:“哪里,哪里。”
  大家的眼光落在一个体态丰腴的美女身上,陶昌说:“俊男爱美女。”
  薛孤儿脸马上变红了,不说话。
  摩诃说:“喜欢就喜欢,有什么关系。”
  阿那史.骨碌问:“没错,哪个少年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啊。仁弟,为什么唐朝女子以丰满为美呢?”
  陶昌说:“唐朝的审美趣味以‘肥浓丽、热烈放姿’为审美取向,尽显盛唐的雍容华贵、昌盛旖旎,体现女性的丰腴之美。‘肥浓丽’即丰满、肥硕、浓艳、亮丽,‘热烈放姿’即穿着袒露、自信张扬的表情姿态。”
  他们一路逛街,一不小心逛到了风月场所平康里。那男女缠绵悱恻、虚情假意的姿态不绝于目。
  薛孤儿诧异,问:“陶昌,像我母亲是女性,是多么正经、端庄、贤惠、善良。为什么这些女的怎么如此放荡?明明不喜欢那些淫邪之徒,还和他们打情骂俏呢?”
  陶昌说:“我看不惯这些风月场所,觉得人应该自重,赞同一夫一妻制,对爱情忠贞。”
  他们避开是非之地,走往他处。街上的人群,衣着各异,各有特色。
  四人逛了一整天,去酒店豪吃两顿。不知不觉,天色暗下来,想回去歇息。
  陶昌说:“听姐姐说,长安城内有夜市,不如去凑凑热闹。”
  夜市里,餐饮、娱乐等样样都好,热闹非凡。
  阿史那.骨碌说:“这在草原不可想象。草原的晚上,除了吃饭喝酒,只有睡觉。可这里晚上照样可以吃喝玩乐,真稀奇。”
  摩诃说:“没错,草原生活单调。”
  陶昌说:“既然你们没有过这种夜生活,不如我们晚上好好玩玩。”
  薛孤儿说:“我母亲说晚上出去玩,容易变坏。”
  陶昌说:“这看你玩什么了,跟坏人玩变坏人,跟好人玩变好人。”
  四人观赏街头表演,看哪个姑娘漂亮,品头论足;在一家酒店尽兴地喝酒、划拳,酩酊大醉,陶昌让店小二通知纳菲西。
  纳菲西叫了一辆马车,看着四个小弟那个惨样,心疼死了,叫人扶上车,带回家安排好歇息。安顿好没大碍了,已是深夜,她才放心去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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