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沙师长看着古平洋和沃华两位团长，心情平和地说：“去外面把四位请到屋里来吧，我看到两位女同志来了好长时间了，可能等的不耐烦了吧？”
　　沃华敬个礼，应了一声，走了出去说“是！首长，我这就去请。”
　　古平洋说：“不用了，我在窗户这里通知警卫一声好了。”古平洋趴窗户通知了警卫。
　　古平洋又风趣的一笑，于是说：“呵呵，这位大海先生今天挺守规矩，没硬闯进来。嗯，对了，他也怕个人呢，闵文秀不在东厢房窗前坐着，他早该坐在咱面前了。”
　　沙师长一笑，也跟进一句笑话：“嗯，这位老大哥是有点意思。阵阵冲锋在前，说他身经百战太少了，二十年怎说也有一千次参战。怪了，连一块皮都没伤过。一条铁骨铮铮有血性的汉子，怕文弱的闵文秀。平洋、沃华，你们说这叫啥？”
　　沃华摇头不语，古平洋摇摇头：“首长，您问的我们还真说不好，您自问自答吧。”
　　沙师长又是一笑说：“俗语说，这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不信大家品评着，龙大海、丘立国，也只有闵文秀能降住两位，换个别人好像很难驾驭这两位与武与功一身的战将。”
　　古平洋点点头，有些怀疑的表情，于是说：“我也纳闷，这两位，尤其是小丘，有时闹情绪我和沃华弄不好的时候，交给闵文秀，用不了多长时间，保证来向我们俩来赔礼道歉。”
　　沙师长急忙接过话来：“怎么样二位，你们的方法不对怎会让他屈服于你们呢？由此可见，司令员真是慧眼识珠啊，沃华，对这样的搭档还不放心吗？”
　　沃华点点头，声音弱地答应着：“放心、放心，我是对自己不放心啊。”
　　屋里三人正说话间，匡雅云、闵文秀、龙大海、丘立国四人走进来。先向三位首长敬礼，然后找个地方落座。
　　沙师长开始讲话古平洋、沃华与他的几员战将又都站了起来，立正听令；
　　沙师长看着大家说：“时间紧，任务重，一号命令：沃华由副团长晋升团长，龙大海任副团长，闵文秀任政委，匡雅云是军医兼党小组书记，党务上匡雅云全权决定。丘立国任团参谋长，新任团首长的兵，由古平洋决定。目前，新任首长仍然在古平洋领导下工作。这支新任团首长另有重用，在行军路上由古平洋宣布任务。好了，一小时后，全团出发，一切暂不做任何解释与变动理由。而且要严格保密。”
　　沙师长宣布完命令，退出团部。室内几人虽然升职，气氛并不热烈。匡雅云、闵文秀、龙大海、丘立国四人升了职，四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猜测中疑惑神态。他们暂时还蒙在鼓里，大军未动先封官，在目前还无先例。
　　丘立国碰一下龙大海，对着耳根子用嘘声说：“嘘，头儿，这是什么情况？这里面秘密您一定知道吧？好家伙，今天是下升官雨了吧？一下子淋湿一大片。都做了个好梦，晋升一级得庆祝一下吧？”
　　龙大海双眉紧锁，很不自在的表情，把声音压的低低的说：“胡扯！庆祝个屁呀，两个月连一口荤菜都吃不到，拿什么庆祝啊？说不准又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听着吧。”
　　丘立国满腹不高兴的表情说：“大海哥，我是问，这里面秘密您一定知道吧？你自己看看你都说了些啥？告诉我，战前封官到底为个啥？”
　　龙大海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说：“立国兄弟，咱俩昼夜行影不离，我怎么就能比你多知道上司的秘密呢？不过，我估计，不对，古团座经常批评我不准用估计。我分析，看这架式好像要沃团单挑一面子，先给他配上将士，唉！别猜了，保证又有鬼子打。”
　　丘立国点点头表示赞同，于是说：“有道理、有道理，看来一号首长很看好文秀嫂子，从队长到政委，可是跳跃性晋升啊。”
　　龙大海拳头攥的紧紧的做个加油动作说：“立国，你未来嫂子怎么样？一号慧眼识英雄，一下子就提到关口上。你没看见过吗，咱古团、沃团有化解不开的事也问过文秀吗。哎！以后我这位团副有事也得问她了吧？”
　　丘立国点着头，两眼炯炯有神的看着两位女士说：“这回好吗，咱老哥俩该是嫂夫人和沃团的保镖了吧？等你们把喜事一办，夜班归你管，我专负责白天。”
　　龙大海说：“好了，别没边没沿的胡咧咧！咱也快去准备吧，一个小时马上就到。”两人快步走去特种工兵营，他要通知三营做出发准备，还是打先锋的。
　　3师66团将要悄声退出这里的战场，迎接66团官兵的，将是一次新的考验。
　　沙师长仔细看着他的66团官兵，在一大篇唠叨中说：“二位将军，我马上回总部，文件送达后马上动身吧，诸位，我想了一下，还是悄悄的走，我不为你们送行更好。”
　　古平洋敬个军礼说：“请首长放心，一定遵守时间，将66全部家当拉上兴安岭，保证按时执行任务。首长，以后我们早八点联系，晚八点汇报行吗？沒有特殊情况，就不开机了，也怕敌方截获信号。”
　　沙师长点头挥手：“好，这个时间好记，早晚八点，就这么定了。”
　　沃华敬个军礼说：“请首长放心，别看我提出一大堆问题，但是我沃华在行动上是无条件执行总部命令，执行任务前一定听政委闵文秀的，您的嘱托保证不走样。”
　　沙师长和卫兵三人走后，66团上下一片紧张准备拔防。几个大院里，传来阵阵列队声。古平洋和沃华两人也走出团部，两人都是一副非常严肃面孔在大街上巡视。
　　沃华看着古平洋问道：“团座，沙师长特别强调失踪的学生军，有他十几名同学。我有个疑问，沙师长和古团，都已经三十出头的男人，他始终没结婚，是不是师座和团座的女朋友，或者是准妻子也在学生军里？”
　　古平洋用惊诧的目光看着他的好搭挡沃华，又有些责备的口吻道：“嗯！兄弟，你是有意往沟里带我吧？昨天上午和你已经坦白过了，怎么还把我往沙师长一块参和呢？”
　　沃华诚恳的说：“我不是有意的，总觉得那不是真实的。在我潜意识里，嫂夫人一定是响当当的女将军，这样复和正常规律。”
　　古平洋有些不耐烦表情，但还是又给沃华重复一遍说：“沃华，我记得你脑子好用来的？怎么了啊？你是啥记性啊？我呀，家里有婆娘是说过多少次的，她对我来说很重要。”
　　沃华将头凑在古平洋耳根子前，小声说：“说说看团座，嫂夫人对您能有多重要？难道说比战友情还重要吗？”
　　古平洋有些心烦表情说：“沃华，你是什么大学毕业？这是一回事吗？书让你白念了。战友情是友谊、友爱，能代替老婆吗？风马牛不相及的。我的二老是我婆姨给赡养着呢，我不仅思念她，牵挂她，更是感谢她。不对吗？”
　　沃华摆一下手说：“对、对，急了吧团座。我一直记着你在老家有婆姨，但同学中的异性朋友，或者说在校时的异性同桌，更应该是牵肠挂肚的。”
　　古平洋接下来又说：“沃华，咱念书时有异性同桌的吗？男女生同在一班都少见。你说的现象，沙师长他倒是有这种可能，不然师座不能总是不结婚呐？也不对，学生军女的没几人呐。嗯，这些事过去年份太多了，那些学生军太激进，单打独斗一天两天可以，常了......”
　　沃华紧着跟问：“团座，您看出什么端倪没有？”
　　古平洋满面愁容表情说：“唉，一言难尽啊。四五年没音讯，他老沙早该有主见了的呀？咱不去背后说这些了，战乱年代，什么稀奇事都会发生。我总觉得通讯营武霞营长和沙师长的关系不一般，但看着又不像恋人，有点像兄弟姐妹似的，见面总是彬彬有礼的。”
　　沃华想了一下说：“哎！咱通讯营的武教官，和沙师长好像有一面之交？”
　　古平洋看着他的昔日副官说说：“行啊沃华，反映的够灵敏的，我还没往这方面去想师座。他是个讲情义的好首长，武霞营长和沙师长，好像沒有那方面的爱昧关系，但又爱在一起说笑谈心。”
　　两人不太常聊天，今天沙师长成全了古平洋与沃华这二位患难与共搭挡。情绪不错，所以也就都多说几句闲话。古平洋觉得这次任务不比寻常，于是他做个深呼吸说：“唉！好吧沃华，时间太紧了，有话先留着，以后闲下来再说。”对于江大声呼唤：“勤务员！马上通知营连全体干部，十分钟到团部大院开会。”
　　约五分钟内，电话通完后，营连级二十多名军官，齐刷刷站在小院中心。
　　古平洋宣布命令说：“同志们！八路军特战区总部命令我部，半小时后全团马上转移，路线是西北无人区。给养连要备足半年军需，包括弹药粮草，马上装车，由先导队率领先锋连先行，给养紧随其后。医院匡院长安排好你的下属，闵政委随团部一起行军。同志们，没有问题马上执行！”
　　沃华又补充几句说：“龙大海和丘立国把你们营交给信得过连长代理，二位也撤出营里事务，随团部同行。营长人选由古平洋团长在行军途中任命，好了，准备出征！”
　　团首长古平洋、沃华二位团长，在营连军官队列前。武霞是独立野战军某部一号首长，下达命令要沙师长安排处理，也是军师中重用中的重要人物。她每次接到命令，习惯在秒针上行动、雷厉风行，今天又是武霞第一个到达会场。她英姿飒爽气质特别吸引男性官兵眼球。
　　各营各部门齐刷刷列队在长街上。
　　武霞背着行囊来到团长面前，向古平洋敬礼说：“首长，通讯营已经准备完毕，什么时候动身，请指示？”
　　古平洋面对武营长，从于江手里拿过挎包，从包里拿出一本浓缩军用地图册递给武霞说：“武营长，把通讯班分成三组，你带第一组坐给养车队。”用手指着地图地点说：“在大沙坑地带扎营。第二组随团部同行，第三组留两人既可，在警备收容连。记住，各组带着电台和发电机，行军路上不准使用电台。安营后立即联系，信号波段时间不得超过十分钟。武营长，去准备吧，马上要出发。”
　　武霞敬礼说：“是！首长，保证完成任务。”
　　闵文秀和匡雅云两人一同来团部集合，文宣队列队团部大门外。
　　闵文秀给古平洋、沃华敬礼：“首长，文宣队一切交待完毕，闵文秀来向首长请命。”
　　古平洋看着朝夕相处的二位女将，心潮起伏的说：“闵政委，匡院长，二位随团部工作人员一起撤出，不要问为什么脱离开原来单位，三天后自有答案。”看着沃华：“沃团长，你们三人行，两位安全由你负责。”
　　沃华凑到古平洋面前：“团座，你的安全呢？”
　　古平洋用手指着向院里走来的龙大海和丘立国说：“你看他两位可以吗？”
　　沃华回头向门口张望说：“嗯，这两位比我强。”互相敬礼，沃华去撵匡雅云和闵文秀。
　　闵文秀把文宣队交给新队长，她和匡雅云、沃华三人走去给养连。龙大海和丘立国来到古平洋面前，二人向首长敬礼。
　　龙大海很不自然的样子说：“团座，我的营长职务就算彻底撤职了吗？”
　　古平洋很严肃的说：“龙副团长，你到底想当团长还是营长？先执行命令，路上再给你解释。今天必须在我身旁，冤也好、屈才也罢，最后两个卫兵就是你和丘立国。”
　　丘立国很直爽的说：“团座，我的一切准备妥善，我做啥？请指示？”
　　古平洋怒目看着龙大海说：“大海，看看孤胆英雄，人家就不会闹情绪。丘立国，今后一段时间内，你还和大海做搭档，暂时什么也不细讲，龙大海在哪你在哪。”
　　丘立国敬礼说：“是！首长，丘立国明白！”
　　龙大海、丘立国站在古平洋两旁，于江接过古平洋挎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