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木偶人21——25

　　二十一
　　
　　下午的第一节课就是物理课。上课的时候，馨儿认真听着，目不转睛地看着物理老师。眼前的老师多么亲切啊，馨儿是多么期盼快点下课，好让她快点和自己喜欢的老师交流，又是多么紧张。
　　好不容易，下课铃声响了，老师提着她的公文包走了。馨儿看着老师的背影，一直等到老师看不见了才起身。馨儿心里总是有点怕的，现在的学生都有一个怪癖:不喜欢与老师走得近的同学。所以馨儿不愿让同学们看见自己和老师站在一起。
　　馨儿悄悄地跟在老师后面，一直到办公室门口。她看着老师坐下了，便在门口叫了一声“报告”。物理老师的桌子靠近办公室的门口，便抬起头向门口看了看。馨儿和老师对视了一下，目光就羞涩地躲开了。她低着头，慢慢地向老师的桌子边移动，她到老师面前，站定了，用小的几乎是耳语的声音对老师说:“老师，我是xxx，是xx阿姨介绍来的……想来你这里补习……”
　　老师和蔼地说:“你就是可馨儿啊，我知道了，以后每个星期二晚上你就到d街x小区来补课吧。”
　　馨儿听得一脸茫然:“老师，d街在哪啊？”
　　“你认识b街吗？”
　　“认识，离我们家不远。”
　　“那就是只有五分钟的距离啊！”
　　“哎，可惜我是个路痴，平时家人只要求我在家好好学习，基本不放我出来玩，市里的路我都没认全呢！”馨儿为自己的笨拙有些难为情。
　　“你已经是初中生了，光会学习不行呀，还要培养培养生存能力。多记记路，以后长大了，没有人陪在你身边的时候才不会手足无措。”老师温和地说，“你看你，为什么要低着头走路呢，这些个样子，别人还以为你被我批评了呢，哈哈哈。你的头发这么披散着呢，你的脸被你的头发遮得严严实实的，我看不到你的表情。”
　　于是馨儿抬起头，冲老师会心地笑了笑。
　　老师说:“可馨儿，你那么清秀可爱的女孩，谁不喜欢呢？为什么不把头发扎起来，这样会更清纯，更漂亮。”老师轻轻地拍了拍馨儿的肩。
　　“还有啊，可馨儿，你每次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一定要把头抬起来，看着别人的眼睛说，这样才显得坦诚，有礼貌，知道吗？不要老是低着头，你那么可爱，要把你漂亮的脸蛋露出来给别人欣赏嘛！”老师微笑着说。
　　馨儿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家长的表扬，也从来没有谁说过馨儿漂亮，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一只丑小鸭，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美丽。
　　走出办公室，馨儿看看外面，明媚的阳光射进教室外面的走廊上，把地面照得像度了一层金。阳光轻柔地抚摸着馨儿，照射进馨儿的心里去了。那天是初中以来，馨儿最快乐的一天，那一天她明白了，原来自己也是那么惹人喜爱的。
　　从此以后，每个周二晚上，馨儿从学校赶回家，匆匆吃完饭后，就到物理老师家的院子里补习物理。一直补习到天黑，她才回家，打开书包，开始做繁重的功课。在别人看来，这是又多了一项任务，所以不愿意去补课，去上课的时候总是拖拖拉拉，可是馨儿却不是，她是多么希望补课的时间再长一些啊，好让她有多一点时间和自己喜爱的老师待在一起。
　　馨儿很听老师的话，老师叫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老师很喜欢乖巧的馨儿，经常鼓励她，夸奖她。有一次，馨儿的母亲来接她，老师对馨儿母亲说:“馨儿那么乖，那么努力，而且也聪明，以后一定前途无量啊。我觉得她人那么漂亮，情商也很高，要是我的孩子也像她一样，我该会多么高兴啊！”
　　馨儿听了，心里甜滋滋的。于是馨儿就更加努力的学习。每天，除了老师布置的作业，馨儿还会自己买一些题来做，做着做着，那些复杂的计算题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了。功夫不负有心人，下一次月考，馨儿考了89分。
　　从不及格到接近90分，仅仅一个月的时间，馨儿的成绩可谓是突飞猛进。于是馨儿成为了老师重点表扬的对象。每次补课的时候，老师总是拿馨儿做榜样:“你们看看人家可馨儿，一个月就可以进步那么快。你们可要像她学习！”补课的那些学生家长知道了以后，也纷纷赞许馨儿“这个女孩真是不错啊”。
　　“是啊是啊，看她一下子就进步了几十分。”
　　“要是我的孩子也这样多好啊，馨儿，你帮帮你同学吧。”
　　在一片赞许声中，馨儿终于有一些自信了。其实馨儿是需要鼓励的，太多的打击只会压抑她对学习的兴趣，而表扬和鼓励则让馨儿信心大增，也有了自主学习的动力。
　　老师很关心馨儿，她觉得馨儿是一棵好苗子，需要不断浇灌，使她的潜力发挥出来。有时，老师还会给馨儿准备一些学习资料，让她去办公室拿。现在，馨儿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到老师办公室去拿资料。每当想到自己能和喜欢的老师单独相处，哪怕只是很短的几分钟，她都是多么高兴啊。女为悦己者容，馨儿的书包里多了一块小镜子。每次去办公室之前，馨儿都要从包里偷偷地摸出镜子来看一看，整理行装和头发，直到自己满意了，才去找老师。有时馨儿还会故意找几个问题去办公室问老师，只为多和老师讲几句话。馨儿觉得，和老师在一起，就是她最快乐的时光，馨儿灰色的世界里，终于有一束光照进来了。
　　再一次考试以后，对于物理这一门课，馨儿信心满满。还没有出分数，老师上课让大家拿出试卷来先讲题，对答案。老师每说出一个答案，全班就发出一种声音，声音里有哀叹，有惊喜，好像是二重唱。每到物理课对答案的时候，是馨儿最兴奋的时候，因为馨儿总是对的，所以每到老师说出一个答案，馨儿就愉快，潇洒的在试卷上画勾。一张试卷，馨儿简直找不出来错的地方，只有简答题才会因为答案稍有不完整而扣一分。发下试卷来，不出所料，馨儿是班里的最高分98分，而班里的平均分才82。许多同学都觉得这次物理考试题目很难，但馨儿却不这么认为。
　　馨儿不但能把现在所学的物理知识学好，还尝试自己往前看。她发现那些没学过的知识点自己居然也能看懂。于是她走在老师前面，老师还没有教，馨儿就已经学会了。当别人还在对电学的计算题，画图题抓耳挠腮的时候，馨儿已经学会了磁场这部分的知识。
　　馨儿还会主动的买试卷来做，渴望得到老师的鼓励和表扬的那种心情激励着她，馨儿不厌恶做作业了，这些题目，对于馨儿来说就是小菜一碟。馨儿做得很快，有时做着做着，不知不觉，一天中她已经做完了一本，这让馨儿很兴奋。
　　馨儿去表弟家玩，表弟上小学，特别淘气，叔叔让表弟练习写字，每天三页。本来描字不用动脑筋，只要照着写写就行了，而且才三页，也就半小时的工作量，这对于馨儿来说是很少了，馨儿小时候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做作业。可是表弟就是不愿意。
　　表弟家从小就实行“放养”政策，父母对他的成绩一向比较宽容，虽然他的成绩只是中下水平，每天早上起来，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视，他看得津津有味，如一座雕塑，立在电视机面前一动不动。任叔叔怎么催促他做作业，他都充耳不闻。而馨儿却一直在课桌前做物理试卷，每做完一套题，馨儿都有一种成就感。于是叔叔看看一直在做试卷的馨儿无奈地说:“你姐姐一天到晚都不玩，你是一天到晚都不学！”
　　会者不难，此后馨儿的物理成绩一直在95以上。
　　于是，馨儿更多的得到了物理老师的表扬，她也就更加努力了。
　　
　　二十二
　　
　　学校里命令禁止学生带手机，游戏机等一系列电子设备进入教室，老师们害怕处于青春期的孩子们自律能力差，沉迷其中，无心向学。
　　现在是2005年了，已经是信息时代，加上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谁还没有一个手机？更何况是一些赶时髦的年轻人。手机越来越智能化，手机的功能变得多了起来，听音乐、聊天、看报纸、读小说；款式也越来越多:直板、滑盖、翻盖，应有尽有，满足了不同人群的需求。娇小可爱的女生，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带点花纹的翻盖手机，连着耳机听听音乐；男生们拿着直板或滑盖的手机，看看小说，玩玩游戏。于是还是有很多同学带手机来。
　　手机装在包里就像小孩口袋里装了一块糖，到了下课时间，很多同学经受不住诱惑，拿出手机来玩，老师就更频繁地来教室“闲逛”了。
　　有一次，张三刚拿出手机来，老师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一个箭步飞奔到他面前了。张三拿着手机的手抖了一下，他想藏起来，可是已经晚了。老师夺过手机，只听“砰”的一声，手机的碎片在地上散开来，四处蹦跳着，一只手机顿时成了一堆碎片。老师对班里的同学说：“以后不准带手机来教室里，否则，你们的手机就是这样粉身碎骨的下场。我不管你们的手机多么昂贵、高档，只要家长舍得买给你们，我就敢砸。如果你们不服气，就请你们的家长自己来找我，我一定赔偿。”
　　老师知道，家长愿意花高代价让孩子进入C中，都是为了孩子好好学习，有一个似锦的前途，而不是让孩子来玩手机。家长比老师更在乎孩子的学习，因为每家都只有一个孩子，孩子的未来就是一个家庭的未来啊。孩子是不敢把上学期间玩手机被老师抓到这件事告诉家人的，因此老师砸了手机也不用担心家长记恨。即使是学生告诉了家人，家人多半也会支持老师的做法，认为老师的严加管教是对的。老师正是抓住了这样的心态，所以就敢抓一个，砸一个。
　　虽然周伊家庭环境不是很好，但每当看到同学们拿着手机得意的样子，她多么羡慕啊，她也想有一个手机。于是就跟父母说:“爸爸妈妈，现在那么多人都有手机，手机已经成为人们必不可少的生活用品了，你们也给我买一个吧。”
　　“不行不行，谁不知道现在的孩子沉迷手机，有了手机哪里还会学习？我不想让一个手机毁了你一生的前途。”
　　“不行，别人有，我为什么没有？你们只有我一个女儿，还舍不得买一个手机给我。”
　　“你去问问你们老师，她同意我们买吗？同意你们把手机带到教室吗？如果她同意，我立马给你买。”
　　最后，经不住周伊的软磨硬泡，周伊的父亲还是买了一个直板的手机给女儿。
　　周伊对新买的手机爱不释手，买了手机的第二天，周伊就带着手机去学校了。她怕被老师没收，一直没敢拿出手机来看，只是在上课的时候，周伊的手伸进书包，不停地摩挲着手机，就像抚摸着宝贝一样。上午做课间操的时候，周伊悄悄的把手机放在抽屉里就去操场了。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买了新手机，因此她放心的做操去了。
　　等她做操回来，一摸抽屉才发现手机不见了。好不容易才有一个手机就这样丢了，周伊急得哭了起来，她不知道如何向父母交代，这可是父母省吃俭用为她买的啊。
　　中午回家，周伊低着头走向卧室。母亲看周伊的眼睛有点红，觉得不对劲，便问她:“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没……”
　　“我一看你就是有事。”母亲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你的手机呢？”
　　“我……”
　　“是不是上课玩手机被没收啦？我就知道手机不是个好东西！”母亲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不是，我手机好像……被……被偷了。”周伊把手机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母亲。
　　这可是母亲攒了两三个月的零花钱买的，母亲当然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她决定下午放学到学校一趟，把偷手机的贼查个水落石出。
　　下午刚打下课铃，同学们都还没走，周伊的母亲就进来了。她清了清嗓门对大家说:“同学们，今天早上做课间操的时候，周伊把一个直板手机放在抽屉里了，我想一定是有个同学错拿了周伊的手机。阿姨和周伊都不怪你，希望你能找个没人的时间悄悄的物归原处，我们会感谢你。”教室里寂静无声，只听得见周伊微微地啜泣声。
　　这种老套的方式当然没有追回周伊的手机。周伊的母亲把这件事告诉了老师。
　　老师听说了这件事不但没有愤怒，反而有些高兴，一个树立反面教材的机会又来了。她面带微笑的对周伊的母亲说:“我已经强调了很多次了，不允许带手机进教室，你们自己要带手机来，丢失了和学校无关，那是你自己的事。”
　　过后，她对全班同学说:“以后，谁带手机进教室，丢失了就是活该！我早就说过，手机不可以出现在教室。你们带来了，丢失自己负责！”
　　周伊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班里要评定贫困生，老师让家里有困难，或者单亲家庭的同学填写贫困生申请表。一共有十个贫困生的名额，周伊就是其中一个。
　　有一天，上早自习，全班同学都在读课文，教室里乱哄哄的。班主任不知什么时候飘进教室来监督孩子们读书。
　　突然，一个尖利的嗓音在教室上空炸开:“周伊，又在吃零食，你给我出来吐掉！”
　　教室里一下子静下来，大家都看着满脸通红的周伊。
　　周伊在吃口香糖。
　　周伊虽然是标准的贫困生，但是她的零花钱却不算少。明天一放学，她都会钻进小卖铺里买零食吃。小商店里的自制奶茶是她的最爱，两块钱的奶茶，她每天都要买一杯甚至是两杯喝。她还喜欢吃烧烤、嚼口香糖。有时嚼着嚼着，上课了也忘了吐。今天早自习，她根本没意识到她在吃零食。
　　老师把周伊狠狠地批评了一通。
　　这件事后，就有同学议论:周伊有钱买零食，凭什么把贫困生的名额分给她？这不公平！于是班会课上，老师宣布:“周伊同学因上课期间吃零食，经讨论认定，此行为不符合贫困生的标准，其贫困资格取消。本来看着你父母工资不高，一个月才一千多块的生活费，是想给你补贴一下，但你这样的表现，没有资格！
　　“不过，周伊同学确实有困难，同学们可以把喝过水之后不要的瓶子收集起来，卖点钱捐给周伊。”老师顿了顿又说。
　　班会课下课以后，有个家庭富裕的同学拿着一个装了一毛钱的矿泉水瓶嬉笑着走到周伊的面前:“拿着，我的一点微薄之力。”
　　周伊抓过瓶子砸在那个同学身上，她觉得她的自尊受到了严重打击。
　　本来周伊成绩还是不错，多给她一些鼓励，少一些压力，没准她也能保持原来的好成绩甚至有所进步。可是老师就是太希望她考上S中了，所以只要她稍微有一点退步或者不好的行为，就会严厉的批评她，这样一来，不但打击了周伊的自信，也消磨了她学习的兴趣，于是她渐渐地有些厌学了。
　　最近物理老师给同学们布置的作业都是练习册，每天两页。这本练习册是学校里发的，原本不太难，只要半小时就可以做完。可是物理老师管得比较松，作业并不是天天检查，于是就有同学偷懒了。
　　这一天，物理课，老师进来就宣布要检查昨天的物理作业:“大家把练习册翻到昨天作业那里，我亲自查。”教室里有了一些骚动，有的同学没有做作业，很紧张，有的同学刚好做了，很庆幸。
　　周伊半捂着本子，希望能蒙混过关。老师来到她面前说:“把手拿开！”一个空作业本呈现在老师面前。老师很生气:“你现在不学习，以后考不上高中，就只能去技校了！”
　　这件事很快传到了班主任耳朵里。C中的任课老师，不论学生有什么事，都会立马通报班主任，班主任又会通知家长；所以学生不但要被任课老师批评，还要被班主任和家长批评。
　　下课时候，班主任把周伊叫了出来:“周伊，你下午把你家长叫来。”
　　周伊知道躲不过去了，她很沮丧，一整天都想着怎么和父母说，老师上课时说了什么，她一句也没听进去。
　　下午，周伊的母亲来了，老师叫来了周伊:“周伊，你知道我以前对你抱了多么大的期望吗？你太让我失望了！以你这个成绩，现在别说是考S中，连考高中都难。周伊母亲，马上就是初三了，以你孩子的情况，我建议你转到别的中学，名校不是任何人都适合，如果她到压力小的学校，也许情况会好一些。”
　　“老师，真的要转学吗？没有别的希望了吗？我们好不容易来C中，不想转学了。”
　　“可是在这样下去，她连考高中都困难，也许去别的学校她能学得又好又轻松。我建议还是转学吧。”
　　虽然老师竭力劝周伊转学，她最终还是没有转。
　　
　　二十三
　　
　　现在大多数的家庭都买了电脑了。电脑可以看电影，玩游戏，连大人都会沉迷其中，更别说是孩子了。电视上经常有这样的报道，“14岁女孩沉迷网络游戏‘传奇’已经一周没有回家”、“12岁少年因过度沉迷网游，连续5天没睡觉，猝死网吧”……
　　如今，网络游戏盛行，书店里、商场里、地摊上，到处都有售卖游戏碟子的商贩。学校和小区的周围一下子开起了一排排网吧，许多孩子一放学就钻进网吧，玩得不亦乐乎，废寝忘食；还有的孩子积攒下零用钱偷偷地买回网游碟子回家玩，作业、学习早就抛倒了脑后。李明就是这样一个孩子。
　　初一的时候，李明曾考过班级第一名。明天繁重的功课，父亲如监督犯人一般的看守，使他觉得喘不过气来。青春期的叛逆，使他渐渐地厌倦了这一切。他渴望自由，在游戏的世界里，他是一个英雄，所向披靡，自由自在，于是他迷恋上了游戏。每天放学，他不再做作业，而是钻进网吧玩游戏，从此他经常缺交作业了。
　　有一天，他的英语作业没有交，班主任让他放学的时候留下来，并把他的家长叫来了。他对老师的这一切做法充满了厌恶。
　　“你一天不好好学习到底要怎么样？”父亲冲他怒吼。
　　“以后少管我的事！”李明很不满。
　　“你还好意思说？你看看你堕落成什么样子了？要不要我把你在家里做的事情说出来，看你还有没有脸！”
　　“有种你说啊！”李明嘴硬。
　　“你以前可是要考S中的啊，老师对你抱了那么大的期望，家长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李明的爸爸失望透了。
　　为了不让网吧摧残祖国的花朵，城管对学校附近的网吧进行大清查，有一段时间，学校附近的网吧纷纷被封闭，玻璃门落满了灰尘。孩子们眼巴巴的看着门里的电玩机却不能进去。有的电玩室装修得很豪华，也不得不关门闭户，从门口往里看，依稀还有开业时辉煌的痕迹。
　　查禁网吧的风头过了以后，学校附近据说又开起了一家网吧，只是这家网吧隐蔽在学校附近一条小巷内，门口什么招牌也没有，光秃秃的。有那么一两个具有探险精神的同学发现了这家网吧，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道了这件事。
　　放学的时候，就有同学陆陆续续的往这家店里钻了。李明回家对父亲说:“爸爸，我觉得中午来回跑太不方便了，我想中午在学校休息和学习。”李明父亲迟疑了一下，想到学校周围的网吧都被查禁了，父亲最终答应了。
　　第二天早上，李明早早来到教室，他从来没有来得那么早过，想到终于可以玩游戏，就觉得兴奋。整整一个早上，他都对着课本傻笑，老师说了些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见。等待是煎熬的，等到放学铃声响起时，李明一下子就蹦起来了，他以最快的速度飞奔到网吧，开启游戏模式。
　　李明津津有味的玩着游戏，差点忘记了吃饭。等他听到肚子抗议的叫声时，他看了看表，离上课只有半个小时了。他叫来了网吧的服务员，让他到附近给他买一碗面条上来充饥。
　　学校附近新开了家网吧，学生知道，老师就不可能不知道。这天中午，教导主任带领各班主任到那家网吧，准备把玩游戏的同学一网打尽。
　　老师进到网吧的时候，李明正在热血沸腾的打着怪物，根本没有注意到危险正悄悄降临。老师悄悄地在网吧巡逻一周，发现了在角落里玩游戏的李明，她走上前去，拍了拍李明的肩膀。
　　李明根本没注意到是班主任的手，他还以为是服务员送饭来了。等了一会儿见饭没有来，他有些生气:“拍什么拍，老子的面条呢？”
　　“你转过来看看我，你认识我吗？”
　　李明一回头，吓得浑身哆嗦了一下，他结结巴巴地说:“我……当然知道，你是……我的老师。”
　　就这样，李明被班主任从网吧里揪了出来。
　　下午上课前，老师进教室对李明说:“李明，今天下午的课你不用上了，你家长在办公室等着你呢。”
　　李明垂头丧气地走进了办公室。他知道，等待他的是暴风骤雨。
　　“李明，你看你以前是这个班的第一名，你以前多么优秀啊，你上次月考已经下降到了班里的二十多名了，这个成绩不要说考S中，连考二中都困难。你是怎么搞的？”老师痛心地说。
　　李明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倒是说话呀，你到底要怎么办！”李明爸爸发话了。
　　“你看你是个男子汉，又不是女孩子，以后还能找个依靠，你要是不努力，以后全家跟你喝西北风吗？你好好想想吧。以你的资质，不读S中可惜了，马上初三了，可能有点来不及了；不如你留一级，好好努力，改过自新，争取考上S中，好不好？”老师接着说。
　　经过一夜的思考，李明的父亲决定让李明从初一读起，一定要儿子考上S中，李明也终于被父亲的执着精神所感动，答应留级。
　　C中的学习氛围是紧张的，每天作业都很多，快要进入初三了。每个老师都不甘示弱，每天都要复印很多试卷给同学们作为家庭作业，有时一个周末的试卷量可以达到二三十份。如果哪一科作业没有做完，任课老师就会报告给班主任，就又免不了一顿批评。每次月考，同学之间的竞争很激烈，有人这一次是前十，下一次就因为失误掉到二十多名，也有的这一次才四十多名，下一次就考到了前二十。进步的同学得到了老师的表扬，路上遇到老师，和老师打招呼的时候，老师都会微笑着点点头，而退步的同学，遇到老师打招呼，老师便随便瞟一眼，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考试过后开家长会，老师把学生家长分为三批:一是有希望考S中的，一是有希望考上高中的，还有就是考不上高中的。对于成绩很差，连考上高中都没有希望的同学，老师便开始劝说家长不要再浪费时间，要么就留级，也许还有考高中的希望；要么就转学，要么就去上中专，为将来提前找出路，不要拖班级的后腿。
　　教室里整天都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息，很多同学都觉得喘不过气来。青春期叛逆的少男少女们，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的压抑，于是就有大胆的同学离家出走了。
　　这天上课，有两个座位空着，老师问周围的同学，知道了有两个女生没有到校，老师立马通知家长。家长也慌了手脚——孩子离家出走了。家长们连忙向领导请假，四处寻找自己的孩子，他们把城里所有孩子可能出现的地方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家长一夜未眠，过了一天，家长正准备报警，孩子终于回来了。
　　其中有一家人看着宝贝女儿回来，什么都没有说，做了一大桌子好菜，饭桌上小心翼翼地给女儿夹菜，生怕女儿再次消失；另一家的家长没这么客气，女儿进了家门，父亲就让女儿跪下来。父亲气坏了，拿来了一根竹棍，在女儿身上一顿猛抽。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老师在教室门口拦下了两个女孩，老师把她们的家长叫来对他们说:“我知道做父母都希望孩子好好学习，但是没有办法，逃课两天已经可以被开除了，所以我劝你们还是到别的学校学习吧。”
　　“孩子不懂事，能不能给孩子一个改错的机会？”家长焦急地说。
　　“学校的决定，我也无能为力，你们好自为之吧。”
　　从此，同学们再也没见过这两个女孩出现在学校里了。
　　马上就是初三了，教室里慢慢变的宽敞起来。无数的学生被劝退，还有很多学生因为受不了C中的压力而转学、留级，甚至辍学。原本九十多个人的班级只有四十多个人了。只有仅有的几个差生在班里苟延残喘。
　　
　　二十四
　　
　　进入初三了，馨儿成为了准毕业生。
　　学校接到了教育部的文件：《关于2006届毕业生体育中考通知》。为了加强同学们和老师们对强身健体的重视，使同学们以更好的精神面貌迎接中考，教育部决定从2006年开始，新增一项中考科目:体育。消息一传来，全校同学议论纷纷。成绩好的同学大多都缺乏锻炼，他们把所有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身体素质很差，现在增加了体育这一考试项目，会不会被体育分数拖后腿呢？成绩优秀的同学都很着急，纷纷询问老师。
　　做课间操的时候，校长对大家说:“现在教育部增加了体育这一项中考科目，大家要高度重视体育考试。以后毕业班的同学每天早上七点正必须到校，早自习的时候，各班班主任带领学生到操场上练习体育考试项目，学校还将每个班派一名体育老师指导大家练习。”
　　C中坐落在市中心，地价很高，所以C中的面积很小，不能容纳一个年级的学生进行体育活动。刚好明溪中学在市郊区，拥有很大一块训练场，经过商讨，学校决定和明溪中学合并，从此，明溪中学成为了C中一个分校区，C中的学生可以到明溪中学的训练场训练了。虽然明溪中学教学质量不是很好，每年考上S中的人不多，但是能够解决眼前的体育中考问题，C中校长还是觉得自己赚到了。
　　于是每天天不亮，孩子们就带着体育器材从家里出发，到离城很远的明溪中学去训练。班主任早早的来到操场点名，迟到的同学罚跑十圈。
　　等同学们都到了，老师把同学们带到跑道上，同学们沿着起跑线站成一条弧。老师对大家说:“今天我们先来训练必考科目——长跑，女生八百米，男生一千米。为了让你们中考的时候跑得轻松一些，我们要加大训练强度，下面，每个同学跑二十圈，预备，跑！”
　　同学们都纷纷沿着内圈跑起来。老师认为让同学们跑得圈数越多，越能锻炼同学们的耐力，却忽略了同学们的身体承受能力。
　　两圈下来，大多数同学已经气喘吁吁。有的同学几乎在走，还有的同学偷偷的离开了跑道，准备休息。老师叫住了那些偷懒的同学:“过来，你们几个，干嘛呢？快跑，不准停下来！”
　　那几个同学只好跟在队伍后面慢慢跑。
　　为了应付体育中考，学校停上早自习，把早自习的时间用来练体育。可是好的身体素质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练就的，训练了一段时间，同学们进步的效果并不明显，于是学校决定每天下午放学再加练一个小时。
　　同学们练习的时候，班主任就在旁边看着，同学们就不好偷懒了，不管再苦再累都要坚持。为了锻炼同学们的体能，体育指导老师要求同学们做蛙跳、身蹲、高抬腿、走鸭步等等训练。别的都还好，就是走鸭步，一圈走下来，腿和脚都特别酸痛。可是老师不顾同学们的承受能力，总是让同学们一圈又一圈的走。到了最后，原本整齐的“鸭子”队伍溃不成军。
　　馨儿从小体质就不太好，因此长跑和其他项目都不过关，这样就成了老师重点“培养”的对象。老师专门盯着少数几个体育成绩不好的孩子，为了不让她们偷一点懒。可是几圈鸭步走下来，馨儿已经没有力气了，汗水打湿了她的衣服和头发，她甚至手脚并用，几乎是在地上爬。等她站起来的时候，她觉得眼睛好像被蒙上了一层黑纱，四周的景物都看不清了，只是觉得天旋地转。她干呕了几声，几乎是飘到老师面前。
　　“老师，我身体不舒服。”
　　“哎，你们现在的孩子怎么那么娇气，才多大点训练量，多锻炼锻炼就好了，不要休息。”老师以为又是一个以身体不舒服为借口请假的同学，所以她看都没看馨儿一眼。
　　同学看见馨儿快要倒下，连忙上前扶住她。同学说:“老师，可馨儿快晕倒了。”老师一抬头，看见馨儿的脸色惨白惨白的，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老师慌了，连忙告诉同学把馨儿送到医务室。馨儿在医务室里呆了一个早上，吃了药，休息了好大一会儿，脸色才恢复过来。
　　放学的时候，馨儿母亲来了，老师已经打电话通知她馨儿生病的事。现在每个家庭都是独生子女，家家都是宝贝疙瘩，但凡学生有什么情况，老师便会第一时间通知家长。
　　馨儿母亲从医务室接走女儿，出了校门伸手拦下了一张出租车，母女两坐着出租车回家。“你今天早上怎么了，不舒服吗？”馨儿母亲关切地问。
　　“今早训练强度过大，我有点头晕。”
　　“那是不是有点低血糖啊，这样的病不是吃点甜食就可以解决了吗？难道你整整一个早上就没有去听课？”
　　“嗯，我一直在医务室。”
　　“这么一点病也值得浪费一早上的上课时间？你不知道对于你们毕业生来说，上课的时间多么宝贵吗？你课后辛苦几个小时的时间，没有你课堂上听一个小时学到的知识多，人要讲究效率。”
　　“可是如果坐在教室里，身体状况不好，效率也不高啊。”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病歪歪的馨儿发话了。
　　“小伙子啊，你是不知道现在孩子们的竞争多么激烈，你不学习的时候别人在学习，你就比别人落后一截，每天都落后一点，一年就是一大截。这样别人就可能考上重点中学，你就可能考不上重点中学，然后就考不上好大学，没有上好大学，就找不到好工作，课堂上四十五分钟对于学生来说多么重要啊，比你补课还重要……”馨儿母亲喋喋不休。
　　“这位家长，你是当老师的吧？”司机笑着问。
　　“不是啊，怎么了？”馨儿母亲有点奇怪。
　　“以你这么好的口才，不当老师真是一种浪费。”司机打趣到。
　　家长们总是觉得不论心有没有在课堂上，只要人到了，心就在了，就是有效率的，所以老师家长都认为带病上课是值得宣扬的，他们不管这个学生到校上课到底有没有效果。只要到课堂上，就是好学生。
　　下午上课的时候，老师对同学们说:“现在我们要参加体育中考，为了让同学们顺利的通过考试，学校决定增加同学们的运动量。同学们平时要补充好营养，多锻炼，以适应学校的训练。同学们早上一定要吃早点，以免因为低血糖而晕倒，但是也不能吃得太多，以免长跑过后呕吐。”
　　想起了早上馨儿生病的事，老师又说:“你们长大了，要学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如果真的有不舒服要及时到医务室就医，平时要注意身体，使自己保持良好的状态，我不希望运动的时候再有同学晕倒，呕吐之类的。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师，在现在这个社会，是弱势群体，因为每次学生一出事，社会舆论总是不问青红皂白，把矛头指向老师；如果哪个同学因为训练不当而有生命危险，家长第一时间就会把责任推给学校和老师，要求赔偿。我不希望我因为中考体育训练而和某位学生家长在法庭相见。”
　　学校原本是不让孩子们运动的。一是因为学生学习时间紧，任务重，学生们肩负着让C中中考成绩夺冠的艰巨任务。学校不希望体育这种可以称为“副科”的课程占用孩子们大量的学习时间；二是学校担心学生年轻任性，冲动，在运动的过程中可能造成身体的损伤，学校不想承担这方面的责任。可是因为体育要加入中考，学校为了不让体育成绩拖后腿又要求学生们拼命的练习。老师们认为孩子们正直青春年少，身体可塑性强，通过一定的强制练习，体育成绩是可以迅速提高的。然而凡事都要遵循客观规律，揠苗助长只会适得其反。
　　
　　二十五
　　
　　初三第一次月考过后，老师对大家说:“同学们已经是毕业生了，即将面临中考，为了让大家更好的学习，我想重新排一下座位。根据月考成绩，成绩二十名以前的可以自己选座位，二十名以后我来安排。”
　　李诗筠这次月考考了第一名，当然她是第一个选座位。金三银四，她走到第三排中间的那个位置坐下。然后一到二十名依次选完座位，剩下的就是老师安排了。李诗筠旁边的那个座位还是空着的，她是骄傲的第一名，同学们都觉得和她坐在一起很有压力。
　　老师安排好了一部分座位，在剩余的人群里看了看，目光落在了在周伊身上。她冲周伊招了招手:“周伊，你来李诗筠这里坐吧。”
　　老师是考虑到周伊和李诗筠平时关系不错，而且李诗筠成绩优秀，勤奋好学，也许可以带动周伊。周伊于是就成了李诗筠的同桌。成绩太差，没有希望考上高中的同学，一般被安排在最后两排，那是班里的边缘地带，属于被大家忽视的孤岛。
　　分完座位，老师对大家说:“大家的座位就暂时这样定吧，我的初衷是让优秀的同学带动稍微差点的同学，大家共同学习。我觉得我的分配很合理，如有不满，请大家不要让家长打电话和我提换位置的要求，人人都这样做，我这个当老师的怎么安排？再说你凭什么可以分到好位置。”
　　到了初三，大家都很重视学习，就连以前无心向学的同学都开始觉醒了，就连最后两排的同学也不再上课睡觉，他们也开始专心听课。已经进入冲刺阶段，大家都想努力努力，在中考中取得好成绩。月考的时候，大家你追我赶，彼此的名次都咬得很紧。有几个同学后来居上，原本中下水平的成绩，一下子就蹿到了中上水平。
　　馨儿这次考得还不错，长时间的努力终于有了成效。还没发成绩单的时候，馨儿看了自己各科目的分数，都很不错。她想自己这次应该进步很大，就迫不及待的到办公室去问自己的排名。
　　C中的同学对排名一向很重视，每当老师把成绩单从复印室取回来的时候，办公室总是有同学络绎不绝的去问自己的排名。“可馨儿，恭喜你啊，你这次考了第八名。”这说明可馨儿有希望考上S中了。从办公室出来，馨儿心里很激动，她巴不得立马把自己的排名告诉母亲。
　　下一节课是英语课，考完试后，老师都要讲试卷。于是老师说:“请大家把月考试卷拿出来，我们讲一下试卷。”教室里响起一片窸窸窣窣拿试卷的声音。
　　大家都在专心听课，一阵微风吹进教室，抚过同学们的面庞，周伊突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儿。她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鼻子里有点辣辣的，不禁打了个喷嚏。她一扭头，看见李诗筠的脸上闪着油光，不知是涂了什么东西。周伊觉得很奇怪。
　　为了保持班里第一的成绩，李诗筠每天晚上都要学习到深夜。可是毕竟不是铁打的，严重的睡眠不足使她常常睁不开眼，原本洋娃娃似的漂亮的大眼睛虚着，好像小了一圈。为了上课时不睡着，她想了一个办法:在眼睛周围抹上风油精。风油精又清凉，又刺激，在昏昏欲睡之时倒是帮了李诗筠不少忙。
　　后来，班主任知道了还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表扬过她。班主任说:“苦得，苦得，有苦才会有得。同学们要向李诗筠同学学习，为了学习想方设法克服困难。如果每个同学都有李诗筠这种精神，考上S中的人恐怕要翻一番。”
　　人在得意的时候的确会骄傲，这次馨儿考得不错，她一整天都沉浸在进步的喜悦中:我终于有希望上S中了，一想到这个，馨儿就激动。老师看出了馨儿的走神，于是走到馨儿的桌子边敲了敲她的桌子:“可馨儿，你怎么又走神，我今天看了你好几次了。你以为你成绩已经很好了吗？”老师伸手抓过馨儿桌子上的试卷，“109，这个分数要考上S中还有点困难，到时候不要让英语这一科拖了你的后腿！给我专心听课！”
　　馨儿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孩，老师的话就像给馨儿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使她刚刚才晴朗的心情顿时阴云密布。馨儿觉得很委屈，因为还在上课，馨儿不敢哭出声音来，她感到心中压抑了太久，顿时泪如雨下，刚刚用纸擦干泪水，馨儿想努力克制住，可是每当一想起老师的话，泪水就加倍的涌出来，怎么都止不住。馨儿的泪把她的衣服都打湿了，这一次似乎要把她所有的泪都流完。
　　中午放学回家，馨儿面无表情地把成绩单递给母亲。早上哭过的脸紧绷绷的，没有办法挤出一个笑脸来。母亲看了看成绩单，馨儿这次的考试成绩虽然没有李诗筠那么优秀，但还是进步了不少，以往年S中的录取分数来看，馨儿是有希望考上S中的。母亲平时阴云密布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馨儿这次考得确实是不错，可以说很多科都接近满分了。但是仍然有考得不理想的科目，比如说英语。能够考上S中的学生几乎每科距离满分都不能超过十分。但这是理想状态，学科和学科之间，还是有差别的。有的学科比较容易得高分，比如数理化和英语，因为这些学科结果是不变的，只要掌握应该掌握的知识点，有的学生甚至可以拿满分。而且这样的学科，考试时不容易发挥失误，不确定因素小，所以就要求想考上S中同学们这类学科必须往满分上靠；而对于语文、政治之类的文科类学科，想考满分不容易，想考不及格更不容易。换句话说，就是同学之间拉不开差距。而且这类学科不确定因素多，考试时的心态，考场环境都会影响分数。往年就有同学因作文偏题，没做完等失误考砸。
　　“中考，我们不是和本班的同学比，也不是和学校里面的同学比，我们要和全市的学生比。山外有山，楼外有楼，别看你们在班里成绩不错，也许拿到市里去比较你就不算什么。你们不要小看一分两分，少考一两分，在市里的排名就可能下降几百名。往年就有同学仅以一分，两分之差与S中失之交臂，细节决定成败。现在不努力，不细心，到时候，你们后悔都来不及！”老师说。
　　因此，馨儿的英语成绩并不理想，要考上S中，她的英语成绩至少还要提高个五六分。
　　下午上班的时候，几个家长又凑在一起交流孩子们的成绩。馨儿母亲终于有勇气挤进去和他们一起讨论了，馨儿有进步了，孩子成绩好就好像往父母的脸上贴了金条，母亲脸上有光了。
　　“馨儿这次考得怎么样？”有同事显出关心的样子。
　　“这次啊，还不错，考了662呢。第八名，离考上S中不远了，我还是挺满意的。”
　　“哎，不错呀，我就说可馨儿的后劲大，从小我就看出来了，到毕业的时候她都能赶上来，兴许还能超过李诗筠呢！”李母语气有点酸。
　　“我们馨儿哪里比得上，李诗筠可是考状元的材料啊。她好几次都是第一呢。”
　　“这就不好说了，能考上高中就不错了。你看看她语文才108分，不知能不能考上重点呢。”李母假装谦虚。
　　回家以后，李母又开始教训李诗筠:“你看看，馨儿都赶上来了，你还没有紧迫感。你看看你的语文，才108分，还有你的数学才117，这么简单的题都要错，白白丢了3分，你怎么不考满分？下次给我仔细点！”
　　不论李诗筠多么优秀，李母就是那么苛刻，容不得她有一点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