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号首长语重心长的说：“小沙，小分队可是承载前所未有的重任，要倒戈两江军、遏制731菌培所，没个有主见的人去管理这支队伍会是什么后果？我想到闵文秀一定行。看来沙将军还不太了解古平洋和沃华这两个知识分子军官的关系了？古平洋接到命令，一定帮助沃华选人，而且会一起出发的，对，一定要一起出发，队伍到无人区时再公布组建的小分队。也就是说，要人不知、鬼不觉的从66团分离出去小分队。”
　　沙师长还是有些疑惑不解，在司令员说话间歇时，他插话问道；“啊，您的意思是66全团全体全部撤出吗？不是光小分队的十几人离开呀？”
　　一号首长严肃的说：“小沙呀，我在讲话时你的精神一定是溜号了，我说了这半天，是白说了。好，我再重头说的重点一些。听着，古平洋的66团全体，要和小分队同时离开华北，至于小分队什么时候拉出去，到无人区时由古平洋决定。小沙，这回听明白没有？”
　　沙师长点点头，很认真的表情看着司令员，深情的说：“听明白了，早就听明白了，也好，重复增加认识吗。看来，这次全军大行动是动了血本的。嗯，战争的转型，意味着结束。抗日战争是快结束了，还有更残酷的战争在等着呢。”
　　吕师长年岁大了，对战争的厌恶感非常强烈。刚才沙师长的最后一句话，他急忙接腔问道：“小沙，说明白，什么叫抗日战争是快结束了，还有更残酷的战争在等着呢？还有别国侵略者吗？在华参战的远东军也会赖着不走吗？”
　　沙师长一声冷笑：“呵呵，老前辈联想到哪去了？难道说您还沒觉察到吗？刚结束的这场大决战，一是反扫荡，对日本开战；二是反围剿，突破老蒋的包围圈。想一想都可怕，这位草头枭雄为什么容不下共产党呢？难道说这场大战能避免得了吗？”
　　吕师长一声长叹：“是啊，有八路军、新四军的存在，蒋家王朝是不会消停的。小沙，你分析的对，这场大战还真是很难避免了。
　　沙师长又是一声冷笑：“我认为，咱对付国民党军队，要比打日本兵好办的多。国民党官兵没几位干净的，贪腐成性的政府，如摇摇欲坠的建筑，经不起人民战争的摧枯拉朽一战。现在用不着为他们担心。先把直插伪满洲的事做好为妥。
　　两位师长在这段对话时，司令员并没有打断。他在细心的听，觉得这是他们发自心腹之言，是在平时很难听到的真实心里话。
　　司令员听完两位师长对话后，他严肃的说：“对了，咱去和齐哈市打交道的尤文豹父子，还有日本关东军司令岗村宁次堂弟岗村井边两人，都不是等闲之辈，他是利用女人关系，搞通日、俄两国军界上层。尤司令的三个太太，分别是三个国度女人，这是要点。沙将军，你部其它动作五天后另有布属，对66团直插伪满洲，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沙师长立刻站了起来，挺胸抬头表情说：“首长，您关于这方面说的很多，也很详细。我全明白了，我马上行动。”
　　沙师长接到首长命令，立正后，又一次在司令部外间给一号首长敬个军礼，向后转，走出司令部。　　
　　[五年前，她是一名在校大学生时，曾参加过学生抗日救国运动。毕业后，不明真像的加入了国民党领导的中央军。在对共产党的八路军、新四军围剿运动时，让她醒悟、让她重新选择了革命队伍。两年前，也是一次反围剿战斗中，武霞从国军阵营投诚到八路军营地。
　　武霞从集训营去师部路上，看到一人像是老同学问道：“你是不是老沙？”看着不太像，又急忙道歉说：“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沙师长看到武霞也非常面熟，回过头看了一眼问：“您是？您是武霞吗？看着有点像，对不起，我的同学武霞长的和您有点像，但是比您年轻，没您漂亮。”
　　武霞一边跑过去一边说：“老沙！我是武霞呀！”
　　沙师长看到武霞，吃惊的抱在一起说：“是你吗武霞？你是怎么过来的？从学校分开，一晃六七年了，您还这样光彩照人。在这里遇上你，不是做梦吧？”
　　武霞也觉得很吃惊的说：“在这里怎会遇上你呢？我也觉得不是在做梦吧？”
　　沙师长很镇定的说：“这一点也不奇怪，很早前我说过，你武霞迟早是要投靠共产党的，武霞，我没说错吧？”武霞双眼已被泪水浸满，说不出话来。
　　沙师长把武霞拉到一处僻静地方。两人在一处断墙遮挡下，又抱在一起。
　　武霞抱着沙师长说不出话来，趴在沙师长肩上哭着说：“老沙，真是冤家路窄，还是没能甩掉你，老沙，我那位和您那位还都没有消息吧？”
　　沙师长用手拍打着武霞后背，泪水涟涟的样子说：“好了武霞，别难过了，乱世中世事难料啊，但愿学生军能顺利走回来，和我们并肩作战。”
　　这一幕正好落在一号司令员眼里。就在今天会议中，司令员也沒忘掉两年前断墙遮挡下，两人紧紧抱在一起，一个痛哭流涕，一个拍打另一位后背那样撕心裂肺场面。
　　一号首长当即下了命令说：“沙将军，武霞和其它士兵一定分开训导，她归你单独训导了，她的后续工作安排在你师选择。小沙，把武霞马上带到3师！”
　　沙师长面红耳赤地说：“首长，别误会，我们是大学同学。”
　　一号首长风趣地说：“武霞档案我看过，我知道你们是同学，执行命令！”
　　沙师长说：“是！首长，我尊照执行。”]
　　是在那样境况下，将武霞安排在3师66团。沙师长去66路上，心里七上八下的。沙师告别司令员，在去66团路自言自语说：“沃华能不能把匡雅云挑选身边？对了，司令员有命令：闪电结婚，这就由不得他了。”
　　警卫小李在沙师长身边说：“首长，您放心吧，沃副团长不会放下匡军医不管的，她也要有自己的医生啊。我说的对吧，首长？”
　　沙师长说：“小李啊，时局的不断变革，把这些同是天涯沦落人聚在一起，又不能同巢享乐，我做为她们的上司，当事也乱了方寸。”
　　警卫小李说：“首长，又在为那几位费心呢？您不也是独往独来吗？”
　　沙师长说：“小鬼，你们不懂，我在等人呢？诶，想念一个人的兹味太难熬了。”
　　警卫小李说：“首长，一定又有大动作吧？我不想知道首长心里秘密。”
　　沙师长长叹一声说：“66马上要拔防了，大动作暂时还没有吧？也没想过。”
　　警卫小李说：“首长，那以后再也不会听到闵队长和柳珍贝的歌声了吧？”
　　沙师长有一阵无语，于是说：“听歌声退其次吧，消息还会有的。”
　　从司令部到66团驻地，几百步远的路，沙师长一路思绪万千，没心和警卫员搭讪。来到他爱将古平洋、沃华的大帐前。影响他情绪最大障碍，是不愿意把66团往出派的。
　　沙师长已到了66团驻地门口，门岗敬礼问候。沙师长还礼说：“同志们好！”
　　古平洋与副团长沃华，还有他的部下、及疲惫不堪的战士们，在一边吃起干粮同时，也有大部分士兵在打盹。四天三夜不眨眼，一个个都熬成了乌眼鸡，眼圈紫紫的、灰蒙蒙的。
　　闵文秀在团部门卫允许下，走进古平洋与沃华办公室行个军礼说：“报告首长，我宣传队为前方作战将士准备了几台好节目。请示首长，下午搞一次慰问演出，是否可以，请批准？”
　　古平洋看看沃华，递个眼神说：“沃华，你最有发言权。文化生活你就费心吧，你看呢？你来决定吧。”
　　沃华点点头，又像似自言自语的说：“文秀同志，下午应该休兵半日，晚上再慰问演出可以吗？弟兄们太困了，就连我们俩也是强打精神呢。”
　　闵文秀嫣然一笑说：“二位首长，什么时间要宣传队演出，给通知马上到。”
　　古平洋非常和蔼的说：“闵队长，现在官兵最需要的是睡眠和休息。再看看你自己，眼睛凹陷一副憔悴样子，我命令：文宣队立既投入睡眠！”
　　闵文秀不好意思的说：“团座、沃副团长，我们真不累。”
　　沃华严肃起来说：“文秀同志，要迎接新任务，养好精神，准备打恶仗。”
　　闵文秀三分笑意说：“一切听首长安排，宣传队随时可以出演，队员不累，有任务及时通知。没有别的指示，我就退下了。”
　　沃华总是怀着十分崇敬心情、一副温良恭俭让态度，对待这位文艺战线奇才点点头：“好吧文秀，有任务及时通知你们。”
　　闵文秀还没有走，在团部收拾起卫生。沃华正在给闵文秀做工作。
　　沃华温和地对闵文秀说：“闵队长，马上回去和你的队员解释一下吧，真对不起文艺战士一片情。刚撤下来的战士们，八十个小时尚未合眼，当前对战士最好的精神补偿是睡觉。”
　　闵文秀立正，给二位首长敬个军礼说：“是，首长，闵文秀等待命令！”
　　闵文秀走出团部时候，团长古平洋和副团长沃华两人，也在一个长条桌上用餐，并没有因有人来请示工作而停下吃饭，是真的饿了。两位团首长望着刚走出指挥部闵文秀的背影。两位团首长目送闵文秀背影，都发出感叹。
　　古平洋长长出口气自言自语说：“唉，多好的演员坯子，多好的领导才能，多好的凝聚力，靓丽多娇的女人，生不逢时啊！也很古怪，就是不愿意带枪，给她配枪她也不要。”
　　古平洋又摇一摇头说：“真该把她放在指挥位置，我敢保证，这位女性可非等闲之辈。有几次的军事提议，我都采纳了，结果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她将来一定是位将才。”
　　沃华说：“团座，文秀的才华非同小可，你身边真应该有这样位参谋或政委。”
　　古平洋嘴里嚼着馍，手拿咸菜疙瘩说：“沃华，你真好眼力，我马上起草闵文秀任团政委的申请。”
　　沃华说：“团座，闵文秀与龙大海的婚姻要尽快安排。”
　　古平洋长长出口气说：“唉！战争夺去多少人青春年华，还是你沃华说的对呀，三营长和闵文秀真不能再拖了，等到人过四十，对婚姻也该淡漠了。”
　　沃华看着对面吃的正香的古平洋说：“团长，外面好象是有首长来？哨兵有问候和脚步声，您先慢慢享用，我出去迎一下吧？”
　　古平洋有个习惯，吃饭时爱思考问题，于是说：“嗯，思考问题时吃杂面饼子就咸菜，下的痛快。记住，逢年过节或庆功、吃好东西时侯可别思考问题，要用心品尝味道，更别精神溜号，好东西要品尝味道，要不然好东西可就瞎了。”
　　真不知道古平洋的这条不成文的理论、是否能站住脚，也不知道这位团座是怎么总结的。在艰难岁月走过来的那批人，细细琢磨一下，此论点还真有点道理。
　　古平洋一愣神说：“嗯，沃华，我怎没听到问候和脚步声？吃饱肚子咱俩一块再出去吧。伙计，陪我吃完，算我古平洋求你。”
　　沃华又侧耳倾听一下，于是说：“团座，是师长，对，是师长正和战士说话呢。团座，我必须出去迎一下。”
　　古平洋说：“沃华，剩我一个人吃饭多尴尬，吃饭是大事啊，我是真的饿坏了。”
　　沃华将起身推门，沙师长便笑着走到面前，沃华说：“首长，我刚想出去迎接。”
　　沙师长大笑说：“哈哈哈哈，沃华也学会送空头人情了，哈哈哈。”
　　古平洋还在大口大口地吞咽着三合面做成的紫红色干饼子，又狼吞虎咽的喝了一碗凉水。此刻还哪有一点当官的样，领导人饿急了也失态。于是说：“首长来之前也不打个电话，忘了，沙师长爱搞突然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