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生活磨砺

　　星期一清晨，邱吉祥驾着车送邱兴上学，街道车辆正是高峰期。十字街道红绿灯交替闪烁着，邱吉祥循着车道稳稳地把豪车停在学校门口。
　　“爸爸，再见！”邱兴打开副驾驶，向他爸爸挥挥手。邱吉祥微微地点着头。他调动了车头，一个熟悉的身影闪烁在的眼前。马虹从大超市刚出来，拎着一大包东西沉甸甸的，比较有些吃力地走着。邱吉祥开着车追上了，车缓缓地跟随她的后身。十几分钟马虹向右拐角处走进，邱吉祥急匆匆打开车门跟随在她的后面，直接目送她走进一家旅馆。
　　“马虹，你原来住在旅馆？我必须去打听清楚她的下落。”细心的邱吉祥自言自语地说，他走进了旅馆。
　　“帅哥，住宿还是开钟点房？”老板娘打量一番邱吉祥，他望了望她半晌没有说话，看见马虹穿上了工作服他才回过神来。
　　“老板娘，我向你打听一个消息？”
　　“打听消息？什么消息？你是便衣警察吧？”老板娘警惕性高，凝视着站在她面前的英俊潇洒的邱吉祥。
　　“老板娘，我不是便衣警察，我问你刚才拎着大包东西的那位清瘦的姑娘是不是你旅馆员工？”邱吉祥轻轻地问。
　　“哟哟哟，吓我一跳，嗳。你问这干嘛？她可是正经的姑娘，别打她的主意。前几天来了一胖一瘦的旅客在这里住宿，其中有一住自称是什么报社的记者，我呸！原来他们是骗子，说某某公司招聘公关小姐。嘿嘿，公关小姐就是叫她去做'坐台小姐’，接客做不要脸的生意。幸好我发现的早，把他给姑娘马虹的名片撕得粉碎，让她打消这个‘公关小姐’的念头，所以才免遭劫色。你是什么人？”老板娘眼睛顿得圆溜溜的，滔滔不绝后，又向邱吉祥提出了疑问。
　　“事情是这样的。”邱吉祥把马虹如何按招聘广告到他家当生活保姆的事以及他夫人反对等一系列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她时，她皱着眉头更加怀疑了。
　　“嘿嘿，你们年轻人生活过得惬意，想又招年轻美人当保姆，打什么歪主意？我告诉你别想邪了，像马虹这样十八九的乡下姑娘领不住你这位帅哥的诱惑，你快走吧！”老板娘有些不耐烦了。
　　“老板娘，其实不是这样的。我是某公司的总监兼销售科主任。公司业务大，我经常全国各地飞来飞去，出差时间多。家有美妻，她是公司职员，其下有一位八岁儿子，他在读小学一年级，经常接送，所以我们俩决定招聘一位年轻姑娘做生活保姆。老板娘，你看现在这个家庭局面，我们上班，所以儿子上学接送就成了大问题；而我的儿子邱兴又特别喜欢马虹，接触一两天就叫她为姐姐了。你看这是我宝贝儿子亲自写给她的一封信。”邱吉祥从公文包里拿出邱兴的信。
　　“嘿嘿，谁信呀？你们父子俩联系起来骗人。我不想看，你快走吧！”老板娘冷冷地说。
　　“谁骗人？我邱吉祥用人格担保！我可以对天发誓！”邱吉祥越说越坚决。
　　马虹站在二楼门口已经在聆听老板娘和他的对话，她犹豫了，又不敢下楼当面答应。她喜欢小邱兴，邱兴那天从学校门口跑过来找她的场景，她伫立在那里流下眼泪。
　　“老板娘，我可不可以见见她。只把我儿子的信给她，即使她不愿意去，也让她知道我宝贝儿子的一片心意，希望她看到这封信。”邱吉祥正准备上楼，老板娘急匆匆地拦住他。
　　“告诉你，别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些小把戏我见多了。嘿嘿，我可不是好惹的，请回去！”老板娘站在他面前，叉着腰，气愤极了。邱吉祥摇摇头他退回了脚，一声不响地离开了这家旅馆。
　　大约半个小时，老板娘大喊一声。
　　“马虹，下来！”
　　马虹知道了老板娘喊她，她轻轻地走下楼，来到吧台前。
　　“老板娘你喊俺？！”
　　“好一个你马虹，你都成了香饽饽。前几天有你要你，跟你‘哩哩吧吧’说一大堆，什么‘攻关小姐’到公司上班，我呸！今天又有人找你，啊？今天这个找你那个找你，明天又不知道谁又来找你？你到底给了他们什么迷人药吃，啊？”老板娘铁青着脸，没有给马虹好脸色。马虹知道又闹祸了，要是她真的把俺开除了那咋办？
　　“老板娘，莫生气。俺真的没有啊！俺就是乡下姑娘，乡巴佬啊！俺出门就是想打工，找一份适合俺做的工作。”马虹胀红着脸，不敢大声地伸张。
　　“嘿嘿，没有，连八九岁小学生都勾引到了，我看你就是狐狸精。”老板娘开始破口大骂地来，马虹蹲在地上开始哭泣。
　　“俺没有啊！”泪流满面的马虹在捶胸顿足。
　　“别掩饰自己，纸包不住火的。我警告你，这是初犯，下次再有人找到这儿来，你就自动滚出去。”她斩钉截铁地说。
　　马虹呜呜呜地哭泣，斜视这凶巴巴的老板娘。她强忍着气愤，老板娘走到她面前瞒不在乎地说。
　　“哭啥？干活去！”
　　马虹站起来，擦拭了眼泪，走上了二楼又开始拖地板，打扫走廊卫生以及收捡退掉的客房。
　　时间那么漫长，对于一天干十二小时的马虹来说，时间真的很长。累垮了，下班了，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一下子倒在床上，泪水模糊了双眼。她望着这灰蒙蒙的天花板，开始胡思乱想。
　　“爸，娘，你们俩还好吗？你女儿在这里找到了工作，也算有了微薄的收入，下个月发工资了，俺给你们寄八百元去，不要舍不用啊！俺在一家旅客打扫清洁卫生，你们放心吧！”她擦拭泪水，走到窗口前，望着这陌生的城市，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哭声。
　　“马虹，吃饭啰。”一位同事敲打着门，马虹擦拭了眼泪，应了一声。
　　“来了，来了。”马虹打开门后，假笑地说。
　　“我们去吃夜宵，我发工资了，我请你。”同事何明华拽着她的右手。
　　“走呀，还愣着干嘛？走吧！下次你发了工资再请我，哈哈。”何明华把她拽出了房。
　　夜已蒙蒙，城里五颜六色的灯照耀着街道，城市的热闹似乎接近了尾声。她们俩肩并肩地走在人行道上，此时微风吹拂着面颊令人凉爽。
　　“马虹，刚才好像你哭了，你什么情况？”何明华望着她说。
　　“明华，俺是累坏了，躺在床休息啊！这里痛哪里痛，痛哭了。”她微微一笑。
　　“马虹我问你，你在这里呆的习惯吗？”何明华突然间提出这个问题，马虹停下脚步，凝视着何明华。
　　“怎么说呢，俺来这城里快一个月了，俺也不知道呆得下去呆不下去，城里的生活太迷人了。就在上个月时，俺和邻村的王丽英一起来到这个地市，当时是怀揣个梦想，梦想变成这城市的生活者。现在想来，这梦想可遥远了，俺的邻村的好姐妹一起同来。她在何处俺也联系不上她，每次打电话就是呼叫转移，发信息她也不回，根本俺们义结金兰的，可是没有办成……”
　　“马虹，你张口闭口说‘俺’，这太俗了。你没有观察到城里的年轻人，都是‘我’。我就是怎么怎么样，我就是某某大学学生。劝你首先改口，俺改成我，这样就开始走向城市化了。俺是乡下，山村人的称号，知道了吗？”何明华纠正她的话说。
　　“好的，我从现在先改口。我们去吃夜宵，我们一起去上班，哈哈，刚开始还呦口，好别扭呢！”马虹露出了无邪的笑容。
　　“对，跟着感觉走，跟着时代走。”何明华紧紧地握着马虹的手，走到街道上拐角处夜摊排档停下了脚步。排档是露天的，在这凉爽的晚风吹拂下，人感觉轻松、愉快、惬意。
　　“两位美女，坐吧！来些什么？”服务员走了过来很有礼貌地说。
　　“马虹，你点，我埋单。”
　　“俺，不、不、不，我认为还是你点为好。”马虹推诿许久。
　　“好吧，就来两碗炒粉，两瓶饮料，烤羊肉串串20根，少了再说。”何明华十分老道，她们已经落座，老板娘笑嘻嘻地回到煤气灶旁开始忙碌中。
　　“马虹啊，你那位姊妹就是有意把手机设置呼叫转移的。”她分给马虹一双筷子和一张调羹。
　　“为什么她会这样？我们说好了有福共享，有难同当。”马虹疑惑地望着她。
　　“嘿嘿，什么时代了。这有福共享，有难同当，这是说的过去，现代人跟你要好的人都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何况她又是你邻村的人。你说这个王丽英吧，估计八成就是这样人。她在城市找到了工作，就忘了你，当初说的再好也不如现实的好。我曾经有一位同村玩的最好朋友，她已经在城里嫁了一位大她三十五的老头子……哈哈，不说了，羞死人了。”
　　“哈哈，真的羞死人。”马虹补充了一句。
　　“两美女，你们的夜宵。”老板娘端上了夜宵。
　　“谢谢！”马虹微笑地望着满脸皱纹的老板娘说道。
　　“明华，这味道不错哟！”
　　“马虹你可能是第一次，这里我经常来的，我叫这里叫‘老地方’。”
　　他们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陈红头轻轻地走了过来，他站在马虹身边。
　　“你也找王丽英？”陈红头开口说道。马虹抬头不屑一顾他一眼。
　　“对呀？你怎么知道的？”
　　“嘿嘿，刚才我坐在旁边听见的。王丽英她不是人，死骗子。”陈红头骂了一句，马虹惊讶起来。
　　“王丽英她是骗子，谁说的？”马虹疑惑中透着不解，仔细看了他好一会。
　　“她吃我的，花我的，一天她竟然跑了，老子要是抓得她非揍她不可。”他气愤得咬牙切齿。
　　“陈红头，我也是和她分开后就没有再见面，八成她是躲着我。现在我也找不到她，我也不必要找她，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你们不是好朋友吧，又是同一个地方人。”陈红头试探着。
　　“不说了，陈红头，你在哪里上班？”马虹好奇的问。他有所有经过说了一遍，马虹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马虹，吃少了吗？要不再来一份？”何明华打岔地说。
　　“够了，够了，吃饱了，哈哈。”
　　“夜深了，回去休息啊，明天要上班呢！”何明华起身，付了款，拽着马虹准备走。陈红头走到马虹面前，把名片交给她，临走之前相互友好的笑了一笑。何明华和马虹手牵手离开了夜排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