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 章 朦胧爱情

　　回到简陋的宿舍，何明华坐在床沿问马虹。
　　“马虹，刚才那个染着红头的你认识？”她疑惑地问。
　　“我们只是见过一次面，他和王丽英熟悉。那天王丽英跟他一路坐车走的，我就是那年和他认识的，根本谈不上熟悉。”马虹望着何明华，有些莫名其妙。
　　“马虹，那个红头一看就不是好人。他可是玩女人的高手，坑蒙拐骗样样精通，哈哈。”何明华忍不住发笑，弄得马虹一头雾水。
　　“是吗？多谢你的提醒。”马虹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了她。
　　“多谢啥？哈哈，我们都是城里的小鱼，游来游去。我们都是城里的羔羊，软绵绵的，百依百顺的、听话的小羔羊。”何明华接过热水说道。
　　此时，马虹没有回答，只管饮热水，打了个饱嗝。她想着:是啊，城里的小鱼，城里的羔羊，多么恰当的比喻。我不得不承认何明华的说法和观点。即使你在城市里努力打拼，决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没有资金，何谈生意？没有人缘，何谈机遇。
　　“马虹，我最看不惯像陈红头一类性子的男生，打别人的主意，这类人就会坑蒙拐骗，这手段太卑鄙了。”何明华继续说。但马虹又不敢当着她的面前拦截她的呀，只好时不时地点点头。
　　“不早了，睡觉去，再见！”何明华喝完水后离开了马虹的房间。
　　“再见，明天见！”
　　夜更深了，万籁俱寂。马虹还在思考这刚才何明华说的话。
　　“城里的小鱼，城里的羔羊……”她自言自语地回味着，仰望头顶上的灯，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手机发来一条短信，她看了一下，是陈红头发来的。信息是:你睡了吗？她没有及时回复，轻轻地骂了一句：“坑蒙拐骗的骗子！”随后又来了一条信息，又是他的。她看了一下内容:我被王丽英气死了，一个多月跑了。她冷冷地笑了一下，你这个骗子，活该！
　　马虹正准备脱衣服睡觉时，手机铃声响了，足足响了五分钟，她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人的电话。小心翼翼地点了一下键，电话终于通了。
　　“喂喂喂，马虹吗？”
　　“你是谁？”马虹不耐烦地说。
　　“邱吉祥！”声音极为温柔。
　　“邱哥，你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给我，有事吗？”马虹轻轻地说了一句。
　　“马虹，你听听这是谁？”对方电话里传来了淡淡的声音，马虹拿在手中，电话里是邱兴的哭泣声。
　　“马虹姐姐，你来我家吧，邱兴很喜欢你。姐姐，你听到我说话吗？马虹姐姐……”一声说话一声哭泣，马虹听了忍不住泪流满面。
　　“邱兴小弟弟，你听你妈妈的话，妈妈会照顾你的，妈妈会喜欢你的；还有你爸爸也喜欢你的……”马虹说不下去了。
　　“可是……可是我一点也不喜欢她，她太可恶了。她赶走了你，明知道我喜欢你，她就是不同意，我恨死她了。如果你回来当生活保姆该多好了，她就不打我了，邱兴就有人照顾了；邱兴的作业就有人辅导了，邱兴学习成绩就会进步了。"
　　“好吧，我找到毕业证，我就联系你们。邱兴小弟弟，你放心，我会第一个去你家当保姆，我们就可以天天见面，天天在一起。”马虹泣不成声地说。
　　“那太好了，那太好了，唔唔唔……”电话里传来邱兴高兴的声音。
　　“嗯，时间不早，明天姐姐上班，邱兴你也要上学的。”
　　“嗯，姐姐不许再骗我。如果你来了，我把我给你写的一封信念给你听，哈哈。”朗朗的笑声，可以听出邱兴此时的幸福。
　　“马虹，就这么说，找到毕业证早点联系我，我好去接你。”邱吉祥接过电话对马虹说。
　　“邱哥，不要，不要，我会去找你，不然边嫂又不高兴。邱哥，我觉得边嫂是很爱你、很喜欢你，她很在乎你。那天我们短暂的接触我就知道，边嫂是一位非常重感情的人。在她眼里只有你，可想而知，她已经到了离不开你的时候了。“马虹这么一说，邱吉祥半天没有了言语了。
　　“马虹，别说了，其实边嫂她就是自私自利的人。她为我独尊、夜郎自大、目中无人，我最讨厌的就是她，我不能和其他女人说上一句，包括我的同学，同事……”邱吉祥咽语了。
　　“邱哥，其实边嫂的行为是女人的通病。虽然我年龄还小，我也是从电视、电影，包括小说得出了结论。邱哥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会这样。你这么优秀，我也会揪在手里不放……”她也咽语了。
　　此时，夜静悄悄，几乎都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
　　“马虹，时候不早，休息啊，保重。”邱吉祥关心地说。
　　“邱哥，你也要早点休息，上班路上开车小心。这是对邱兴负责，对边嫂负责，对你自己负责。”
　　“嗯，知道了，我挂了。”
　　“好吧！都挂了。”马虹按下键，心里涌来是一股不言名状的感觉，这可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她看了一下时间，手机上显示零晨1点45分。她知道很晚了，但是她久久难以入眠，凝视着天花板下的灯，呆呆地不再思考什么。她闭上眼睛，眼前一些可怕的场景。她猛地睁开眼睛，静静地流下了眼泪。
　　“王丽英，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理我，难道你真的不理我了吗？我们来时说好了在一起，说好了一起工作、一起生活、一起回家。”马虹咬着牙喃喃自语。
　　夜更深了，窗外下起雨，顷刻间，电闪雷鸣。夜空中一声霹雳，她迅速把头埋进了被褥里，任凭窗外下起了滂沱大雨，她静静地聆听夜空的一切……
　　黯淡的灯光，在房间里亮着，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窗外此时雨越来越大，敲打着窗台，又一道强光闪电，直直地把房里照的白昼。一声炸雷仿佛就在房里炸开似的，吓得马虹惊慌失措。
　　“老天爷，别再打雷，我好害怕。”马虹低声说，双手合掌似乎在祷告天老爷。渐渐地雷声也小了，雨也几乎快停了。她走到窗口，透过蒙蒙的玻璃向外一看，窗外漆黑一片，阴森可怕。她走到床上有些胆颤心惊。
　　她打了何明华的电话，那边电话一直在忙音。十几分钟后，她打电话过来。
　　“马虹，刚才打电话有事吗？”何明华问。
　　马虹慌慌张张地接了电话，都不敢大声说话。
　　“明华，雷真大，吓死我了，就是刚才一个响雷，好像就在我房间里。”马虹说。
　　“哎，这怕什么？我们都是乡下人，上半年的天气，经常说变就变，这一个雷就把你吓成这样？这样吧，你开门我去赔你睡。”何明华很坚决地说。马虹听后心里瞬间敞亮起来。
　　“要的，你过来吧。”马虹从被子里爬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风仍然肆无忌惮地咆哮着，似乎把整个夜空撕得粉碎。漆黑的夜空里何明华向马虹宿舍边走来。马虹在聆听门声，又这了几分钟，她担心何明华不会来，有可能何明华安慰她似的。
　　终于门敲打了几下，可没有叫声，尽管马虹问是何明华吗，门外没有回音。马虹不敢开门，从门外听听外面的声音，在夜半静谧中，一丝丝微小声音也是听得清楚。
　　“明华，你来了吗？”马虹迅速躲在被褥里打了她的电话。何明华没有回音，这下马虹更加害怕起来，她把被褥盖着头，不敢伸出头来。
　　“笃笃笃”门还在敲打着，随后几声叫喊。
　　“开门，开门啊！我站在门口几分钟了，来开门怕什么？屋外还有人上夜班呢。”
　　马虹才爬起来打开门，绷紧、恐怖、茫然的心一下子放松了。
　　“明华，我来了。”
　　马虹轻轻地走到门边慢慢地打开门，她望何明华。
　　“明华，快进来，打雷真害怕。”
　　“胆太小，打雷就是老天在发火嘛，哈哈。”何明华开玩笑地说。
　　“你胆子大，我太怕了。记得我小时候被雷吓过，那是我六岁那年，也是像这样的晚上。”马虹说。
　　“这是自然现象，我们随其自然吧。”何明华说着脱了衣服钻进了被褥里。
　　“嗳，刚才我打你电话不接？”马虹问。
　　“什么？我……我……正在来电呢！”
　　“明华，是不是男生来电话？快点老实招来！”马虹严肃地说。
　　“你就别乱说，这城市的男生不敢高攀，他们都是富家子弟，我们乡下人想也不敢想呢！哎，你有城里的男生朋友吗？快告诉我！”何明华望着她。
　　“像你这么厉害的人都不敢，我初来乍到，还敢吗？我马虹只求一份稳重的工作都难。”
　　“是啊，说实在话，我书念得少，没有文化，只能做粗活，打打工，挣点钱寄回给父母。”
　　马虹默默地点点头。夜更深了，窗外极静，只有房间里还亮着一盏灯，朦胧人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