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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诊疗

作品名称:盗玉记      作者:卧龙饮水      发布时间:2019-06-08 14:34:59      字数:4038

  贝特朗夫人再次睁开眼睛,看着这几个人的古怪动作就有点生气,她对着贝特朗先生抱怨道:“亲爱的,你请来的医生到底要做什么?难道一个医生会给他的病人全部包裹起来看病吗?这种奇怪的治疗我从来没见过!”她虽然经过紧急抢救,但是身体终究虚弱,尤其是灌水等的治疗对身体消耗也极大,说完这几句话两只眼睛就有点睁不开了。
  贝特朗先生轻吻了一下妻子的面颊,低声但保证夫人能听到:“爱丽丝,相信我,也相信这位医生,他会让你成为一个健康的人。我和我们的孩子都等待着你重新站起来。你最疼爱的小女儿丽莎已经有了男朋友,她计划在感恩节假期带着男朋友回过来看你,你一定坚持住!”这些话很显然贝特朗夫人听到了,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有两行泪从她深深的眼窝里流了出来,滴到贝特朗先生的手上,贝先生也有点受不了这种生离死别的场面,他摆平妻子的身体就走出门去。
  高迪医生一动不动,他觉得作为医生有必要给连如江助一臂之力,高迪医生戴上手套,然后一动不动地站在床边,连如江冲他挥挥手,他以为连如江是有事找自己,马上凑上前来,非常有礼貌地说道:“亲爱的连先生,我随时恭候您的差遣!”然后微微鞠躬,这个动作像极了刚才的斯特米管家。连如江没好气地说道:“没什么差遣,你出去吧!”
  “出去?”高迪医生很奇怪地重复,他对简单的中文词语是能听明白的,只是对连如江让他出去并不理解。他摊摊双手:“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的中医治疗方法是一个秘密。你出去吧,小范你也出去!”连如江丝毫不给面子。
  “我也出去?”小范和高迪一样表示很诧异,但他并没反驳,只是点点头:“如果需要翻译随时喊我就行,我就在门口!”
  他拥了一下仍是对被赶出门不理解的高迪医生,用法语说了几句话。高迪耸耸肩,很沮丧地走出门去。
  连如江走过去认真检查了一下房门,确保是锁闭状态,他担心别人会突如其然地闯进来发现自己的秘密,然后看看已经被包裹在睡袋里的贝特朗夫人,这才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那柄宝镜。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男人,另一种是女人,我们平常见到的男女都是以有血有肉的真面目暴露在大众面前,尤其是女人,女人爱美,所以会展现自己的身材,穿着上十分考究。但现在宝镜之下原形毕露,真的可以用红粉骷髅来形容。
  连如江双目炯炯,他仔细盯视着宝镜里的贝特朗夫人,虽然贝夫人已经快六十岁了,但由于保养极好,仍看得出贵妇人的内涵,连如江从上而下地审视着贝夫人的身体,就看到一团阴郁的黑气占领了她的整个胸腔,不但是乳腺位置,就连整个血液等循环系统都似乎染上了一种黑色色调,就好像藏在洞穴深处的毒蛇,瞪着眼睛在窥视外边的世界,连如江有一种被恶魔盘旋其上的恐怖,这让他遍体生寒,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上次给武老、范老治病就是简单的治疗,过程虽然也耗尽了全身精力,但丝毫没有这种突如其来的压力。连如江凝神静气,他感觉宝镜在贝特朗夫人身上无处下手,好像癌细胞都有了生命,邪恶的生命,他们练就了金刚不坏的身体,就像一条不可撼动的巨蟒,不但不能被消灭,而且时刻准备反噬一口,连如江都感觉自己的八卦玉佩在微微颤动,这说明有一种危险在莫名其妙的靠近自己。
  连如江调整一下情绪,他咬咬牙眼睛看着镜子里这团蛇状黑线,思索着如何找一个弱点攻击。无端地脑子里想起去年在清平镇森林里岳大师给自己讲过的休生伤杜景死惊开的八卦用语,这团盘桓在贝夫人身体里边的病魔是不是也像一个八卦阵呢,开休生景为四大吉门,那么就选择一个方向杀到这些黑色迷雾中去又会如何呢?
  连如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生门,也就是胸腹部的东北方位,生门属土,居东北方艮宫,现在季节正当立春之后,万物复苏,阳气回转,土生万物,所以古人命名为生门,这也是大吉大利之门。另外在身体对应上,生门也指下丹田前,与“密户”相对,密户指肾。因此连如江宝镜直接对准贝夫人的小腹部,轻轻推动宝镜上移,就好像杀入战团的一名勇将,顿时间四周黑气充盈,想至其于死地。宝镜则端坐阵中,兵来杀兵,将来斩将,短短十几分钟之内,贝夫人身体内的黑色气息淡化了许多,那团蛇状物更是四散奔逃,大有溃不成军之势,连如江大喜,这个时间相对而言并不长,上次给范老治疗渐冻症,可是有点硬攻强大,一个小时左右才彻底完结,但现在看贝特朗夫人的病情并不顽固。
  只是又过了十几分钟,连如江才发现有点问题,那些黑色的气息并不再聚成一团,而是各自为战,好像每个病魔各有自己的地盘,守土有责,宝镜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攻克一个黑点,但也并不是完全消灭,转眼之间他们就跑到其他的部位,这就有点像是玩一个打地鼠的游戏,连如江头都大了,看起来短时间内清除这所有的病灶点是不可能的。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忽然觉得宝镜开始变得有些火热,温度比刚才要上升了很多,连如江手中已经有点被灼烫的感觉,他咬咬牙,思索下一步的步骤。要是单从贝特朗夫人身体来说,她身上的黑色已经被消灭了至少三分之一,也就是说病情能够得到充分控制,但是距离治愈还有很大很大的距离,而且癌症这种病根本不可理喻,他们生命力之顽强,对人伤害之大都是其它病症所不可以比拟的,这是人所共知的不治之症,即使用宝镜这种神物都不能马上清除,看来要徐徐图之了。想到此处,连如江悄悄收起了宝镜。
  贝特朗夫人也并没有像连如江想象得那样沉沉睡去。房间里静下来以后,贝夫人就有一种浓浓的倦意,服用的安眠药并没有被完全消除掉,仍有部分残留的痕迹让她昏昏欲睡,但是随着连如江的动作却让她忽然一下子有了兴趣。她自己都很奇怪这种感觉,本来她都有了必死之心,觉得余下的生命都是一种煎熬,服用安眠药后让她忘记了身上一阵阵袭来的剧烈疼痛,让她感觉到自己在茫茫白云间飞翔,就好像以前做飞机的时候一般,抬头看去天空蔚蓝蔚蓝,低头看则是白云如雪,生命达到了一种空灵。但谁知正在享受这种看似幸福体验的时候被高迪医生发现了,她自然不知道真正发现她不对劲的是这位让她很恼火的中国人,否则她可能会更生气。只是贝夫人受了很久的贵族教育,她懂得什么时候该压抑自己而已。
  自从她和贝特朗成为商界新宠之后,她就一直坚持着贵族精神:与权力无关,与责任有关。所谓的贵族精神,就是教养、责任和自由。教养意味着每一个人要有精神的追求和品质的追求;责任是要有担当,承担起公共责任;而自由,不仅要追求不受强制的权利,而且要有政治参与的自由和内心的自由。当然最主要的表现就是处乱不惊和临危不惧,其实面对死亡就是对自己一种追求最重要的体验。
  优雅的谈吐、文明的举止,这种彬彬有礼的教养与气质是一种风范。法国大革命将国王路易十六和他的王后玛丽•安托瓦内送上了断头台,但这个平时生活极为奢侈的女人临死前还保持着皇室风度,穿着一身白袍,表情镇静,玛丽从牢狱中被推出来,步上断头台时不慎踩到了刽子手的脚尖,立即对他说:“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正是贵族们这种优雅的表率,对照比他们的钱包鼓得多的资产阶级,贵族能够维持着普通民众对他们的倾慕和向往。贝特朗先生倒没有刻意追求这种高贵,但作为资产阶级代表的贝特朗夫人则把这种追求隐藏在自己心里。当然他与生俱来的善良本身就是贵族的一部分。
  贝夫人正在胡思乱想:她以为连如江要给她采取某种按摩或者借助于器械对自己身体进行接触,只是很奇怪为什么要把自己放在睡袋里,这样基本不可能进行身体接触,但癌症这种东西可都是长在身体内部,不接触绝对不可能医治,这怎么可能呢?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觉得腹部一疼,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烫了,贝夫人忍不住想呻吟一声,但强自忍住,随即整个腹部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烘烤,而且是从内向外的烘烤,说起来奇怪,她全身都覆盖在睡袋里,其他部位虽然也觉得热烘烘的,但都没有这种被灼烫的感觉,就好像有一个小手在她腰腹之间活动。自从她发现了身患癌症,身体就好像慢慢在降温,整个胸腹有一种凉气,她测过体温,一切都很正常,可是那种冷入骨髓的感觉只有当事人才能体验。她曾经和高迪医生探讨过这个问题,高迪医生觉得这是身体的一种本能神经反应,也就是说这是心理问题,人体对不治之症有一种惧怕,而惧怕则会产生这种冷飕飕的感觉。谁知道现在这个中国人给自己治疗,无形中就把身体的凉意开始祛除,难道这个中国人真有某种神迹,可以帮自己从地狱中逃脱出来?贝夫人开始燃起一团求生的本能。
  那股温热从腰腹部开始慢慢往上提升,逐渐到了心脏左右的位置,但它不再有丝毫移动,而是像一盏灯,而且是那种发出巨大热力的灯,慢慢向全身传递热量。贝夫人特别享受这种感觉,她慢慢觉得自己身上开始有了力量,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骨头都开始暖洋洋的。这不是一盏灯,而是自己身体里培育出来的一个小太阳。贝特朗夫人忽然有了一种流泪的冲动,她看过那么多的名医,大家几乎都异口同声,为了保住生命,就要进行切割术,就要用生命质量的降低来换取长度的增加,这是贝特朗夫人坚决不允许的,现在看起来好像又重新有了生的希望。但就在她激动之时,忽然感觉外界好像某个东西动了一下,随即身体里的太阳不见了。她重重的“啊”了一声。
  连如江隐隐听到了贝夫人的这叫声,他倒是丝毫不以为意,上一次在聊城他的胳膊被砸伤之后,秦汝阳从济南跑过去给他治疗,身体内是有明显反应的,他费了这许多的力气,如果贝夫人仍是无动于衷这就说明他的医疗并没有效果,现在看起来应该是达到了预定的效果,连如江决定趁热打铁,利用在巴黎的这段时间给贝特朗夫人治好病痛,那样无论自己下一步去法国高山地带去考察果木栽培,还是去给西班牙王室做焦大哥的手术助手都可以很轻松,他可不想一直有这么一件事始终牵挂。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自己参观美丽的凯旋门和卢浮宫时,始终想着这件事情就不好了。
  他拉开了屋门,没等说请进,高迪医生就一脚迈了进来,好像这个家伙一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他这个动作反而吓了连如江一跳,他往后退几步,刚要埋怨一句,却看到高迪已经一把扯开了贝特朗夫人的睡袋。
  “啊!”“啊。”贝特朗夫人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差点撞到高迪高耸的鼻子,高迪和贝特朗夫人同时都惊呼了一声。“尊敬的夫人,你怎么有力气自己坐起来?”高迪没等贝夫人说话,率先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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