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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同唱一首歌

作品名称:渭北上门女婿后传第四部      作者:海上明月生      发布时间:2019-06-09 20:45:10      字数:3058

  德仁在章节末尾即兴吟出一首诗,怀玉带着肉类、蔬菜来家里看见了,不免疑惑道:爸,这一章写完,就可以结束了,你怎么在诗里又提出问题,这不是画蛇添足吗?
  德仁淡淡一笑:不是的,我真的是有感而发。三十三年重相聚,说是容易还是难?人们只是看见了相聚时的激动、欢笑、会餐、赠送礼品,感谢师恩的发言,这些似乎是很容易就办到了。其实,据我了解,为了这次聚会,同学们还是克服了种种困难的。本来计划在五月聚会,可是主办同学的父亲因牙病住院,便推迟了聚会时间。参加聚会的16位学员,最小的55岁,最大的已经68岁,大部分都是女生,谁的家里没有大大小小的事情,照顾老人啦,关注儿女的上学、工作啦,接送孙子啦,操持家务啦......
  怀玉插话说:爸,我还要补充一点,你的学生都是五六十岁的老人,谁没有个头疼脑热、腰酸腿痛的,为了参加这次聚会,大家必须克服各种困难。所以,你的最后一句诗“说是容易还是难”,应该改成“看似容易却是难”,嗨,这样可有些直白,不够含蓄了。
  秀兰听见了说:你个孩子,有多少学问?你爸写诗难道不如你,你敢在鸡蛋里挑脆骨?我偶尔听见你爸给任盈盈讲文学课,就反对写作中的高大全、直露白。
  怀玉惊讶的:妈,真是好记性,你只是偶尔听到我爸讲课,就能记得这么准确,佩服佩服。
  秀兰叹了口气:怀玉,你小看你妈了。上小学五年级时,我是班上第一名,是你爷爷硬把我从教室拉回家,不让我上学了,我因此不吃不喝,哭了好几天。
  怀玉不解的:这又是为什么呀?
  秀兰平静地:还不是怕我学得好,考上学,找到工作,远走高飞,没人养活他嘛。
  怀玉愤愤不平的:我爷爷也真是自私自利,耽误了妈妈的大好前程。——不过,妈妈要是真的参加了工作,恐怕也就耽搁了爸爸这个上门女婿,也就没有我们姊妹四个了。
  秀兰指着怀玉的鼻子:俏皮!
  怀玉走了,秀兰饶有兴趣地读着这首诗:
  人生何处不相逢,
  校园相逢也是缘。
  三十三年重相聚,
  说是容易还是难?
  秀兰疑惑的:仁仁哥,你不是不讲迷信,不讲缘分吗?怎么还说“校园相逢也是缘”呢?
  德仁淡淡一笑:兰兰,你虽然文化水平不高,可是钻研问题的精神还是很可贵的。说老实话,你提出的这个问题要说清楚,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再者,我就是把这个问题讲清楚了,你听不懂也是枉然。
  秀兰不依了:仁仁,你瞧不起人。如果你把问题讲清楚了,我为什么还听不懂呢?那就是你没有把问题讲清楚。好了,不用啰嗦,你把问题往清楚讲。
  德仁认真地:好,我把问题尽量往清楚讲。“缘分”这个词,有两种含义。一种是迷信的说法,认为人和人的遇合是命中注定的。譬如,说我们两人的结合是命中注定的缘分,这就是迷信的说法。
  秀兰插话说:这怎么是迷信呢?你经过那么多的挫折,跑了那么多地方,为什么最后偏偏会落脚在我家这个地方?我爸不叫我上学,我失去了远走高飞的机会,这就是命中注定,让我在家里等你这个上门女婿,这就是我俩的缘分。
  德仁说:不管怎么说,说缘分是命中注定的,这就是迷信。下面我再说说缘分的另外一种含义,它指的是人和人或者人和事物之间发生联系的可能性。譬如,这么多的男人,这么多的女人,偏偏我俩在安平村相遇并且结为夫妻,这是我们俩互有好感,互相看中,使偶然性变成了可能性,这就是一种缘分。但是,这种缘分是我俩共同努力的结果,绝对不是命中注定的。
  秀兰嘻嘻地乐了:仁仁哥,你不讲我还清楚,你越讲我越糊涂。干脆,我讲我的命中注定,你讲你的可能性,反正我俩结合已经55年了,再把这个“缘分”分辨得清清楚楚,又有什么必要呢?
  德仁微笑着:兰兰,你真是猪八戒倒打一耙,还不是你要我把缘分的含义讲清楚吗?
  秀兰一笑置之,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创作之余,德仁翻开连俊星的《心旅》仔细阅读,他的眼前便展开了这位昔日学员丰富多彩的内心世界。在26万字的书本里,图文并茂,包罗万象。或叙事,或写景,或抒情,或诉诸于山水风光,或诉诸于乡土乡愁,或诉诸于历史人物,或诉诸于平凡琐事,作者总是激情洋溢,笔触细腻,有感而发。他对社会,对历史,对英雄,对人物,那种怀念,那种思考,那种赞颂,那种惋惜,交织在一起,使人读了久久不能忘怀......
  时光是吝啬的,一秒一秒过得很准确;时光又是大方的,倏忽之间迈进新的一年。新的一年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新年伊始,由于一首歌曲的广泛传唱,这种欢庆的气氛便愈来愈浓。——《我和我的祖国》视频异常火爆,《我和我的祖国》歌曲唱响全国。打开电视,随时可以听到《我和我的祖国》悠扬动人的旋律,随处可以看到人们唱响《我和我的祖国》宏大感人的场面。看着这感人的场景,听着动人的歌声,德仁的心潮涌动,自然而然地加入了大合唱,唱着唱着,他不仅热泪盈眶,而且泪流满面,他虽然竭力地控制着自己,可是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后来他索性就让眼泪放纵地奔流出来......
  他在想,他在激动地畅想,他在畅想他的一生:
  我和我的祖国真的是一时一刻也不能分割,我的命运和祖国的命运也是紧紧地交织在一起,永远不能分割。祖国是我的母亲,人民是我的母亲,我的善良,我的朴实,我的正直,我的坚强,我的知识,都是祖国和人民给与我的。
  我不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人,在祖国华诞70周年的日子,我唯一能够奉献给祖国和人民的就是我的网络小说。我用我笨拙的笔,真实地记录了历史,它是我经历过的或看见的听到的感受到的,确确实实的历史。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我要用一生的感受来验证历史。
  我是劳动人民的儿子,党啊,祖国啊,人民啊,请相信你的儿子的忠诚!忠诚就要讲真话,没有哪个国家是靠讲假话强大起来的,讲假话误国,这样的教训难道还不够深刻吗?可是,讲真话是需要勇气的,有时候要和一些不合理的传统观念决裂,和一些习惯势力决裂,要冲破一道道有形的和无形的阻挠和障碍。不过,泥沙是掩盖不住真理的,真理永远都是真理,而且真理愈辩愈明,何况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亲爱的党,亲爱的祖国,请原谅你的儿子,为了揭示真理,为了汲取历史教训,联系个人的经历和感受,我在小说里大胆地讲了一些触犯权威的话。不过,我相信今天的人民,经历了建国70年种种变迁的人民,已经理智起来,不会像过去那样看风使舵,一定会辨别真理和谬误的。
  唱着《我和我的祖国》,我的眼前闪动着80年的种种经历:是渭北农村的舅父舅母,培育了我朴实憨厚的性情。是周至的小学中学同学,使我深深地体会到淳朴的友谊。我永远忘记不了西安解放时的欢庆和热烈,我永远忘记不了共和国成立时舞动的红旗,我永远忘记不了走在游行队伍里动情地高唱着《歌唱祖国》。我永远记得过团日时,我们放声高唱苏联歌曲《共青团员之歌》。我的脑海里时时闪现着热情淳朴善良的人民:四合院里热情好客的北京市民,招呼我们三个人居住多日。泰安雨夜里,主动接待我住宿的煤矿工人。刚刚布展完毕尚未开放的开封博物馆,破例安排一位女同志为我一个西安游客讲解。渭北农村大娘为我脱臼的胳膊疗伤,大叔半夜里给我端盆接尿。感谢zheng风,使我知道了人生没有顺风船,曲折挫折,翻了跟斗,成为我人生的第一课。感谢铜川三年多的lao教,使我深入到社会的底层,更深刻地了解到人民的欢乐和痛苦。我终于体会到做人的屈辱,和屈辱地做人,还有很大的不同。渭北农村的18年生活,是我极为宝贵的财富。感谢党恢复了实事求是地光荣传统,使我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
  回忆,回忆,回忆,许久,德仁终于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冷静下来。他打开电脑,找出李谷一演唱的《我和我的祖国》,仔细聆听,深入体会,于是祖国在他的面前,呈现出一片汪洋大海,翻波涌浪,而他像一朵小小的浪花,融入到祖国温暖的怀抱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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