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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第2668-2679天

作品名称:少记风流老来看——盖壤文学日记3680天      作者:盖壤      发布时间:2019-05-27 10:50:04      字数:4746

  1965年2月17日星期三晴(2668天)
  队员同志们今天都到公社去听两个报告。一个是省委书记黄火青对“二十三条”的解释,一个是彭真同志在北京对工作队和其他各阶层代表的讲话。
  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条道路的斗争,是你死我活的斗争,是大是大非问题。不能把生活细节上的问题看成是走资本主义道路问题。这些缺点是可以改正的。
  解决当权派走资本主义道路问题,是解决重点、关键性的问题。
  我们的政策是依靠群众大多数,依靠干部大多数。95%以上的人都团结起来搞社会主义,问题就好办了。
  “二十三条”的精神是不是合二而一的,不是调合矛盾,而是要用正确的方法解决矛盾。依靠大多数是个最基本的方法问题。抓住根本矛盾,抓住关键问题。中央的态度是坚决的,关键在我们不可以忘记党的工作。
  人大代表平均年龄51岁。接班人是个重要问题。搞完这一批不想再搞了吗?不能。与资本主义的斗争是我们这一代的任务。每个点都是一个战略之地。七年搞完,全国就可以初步地解放了,是从资本主义道路上解放出来。接班人要在这场有战略意义的斗争锻炼中成长起来。主席在这次政治局会议上提出这个问题。
  
  1965年2月18日星期四晴(2669天)
  宋屯水利之事,经大队支部评比检查中与各队商量,可否派车到宋屯支援,各队都说要和社员商量。大队领导小组正在大队研究评比检查的结果。我进去说:“行不行啊?这水可不同于修梯田,是防汛抗洪,保障生命财产安全问题。过了正月,牲口就该下地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大队书记说再给研究一下,工作组协助工作。本位主义,对公益事业大体如此。
  怎么办?还要采取自力更生的办法,自己先动手,别队不支援,我们不能等。晚上,队委会上研究过了。不过,现在牲口要上山拉柴火,还要拉黄泥,准备换炕托坯用的黄土。一些岗地雪都化了,土头松了,刚好可以捞地了。拉磨也采取集体安排的办法。
  但王太喜的工分今晚起了纠纷。会议要结束了,会计王吉有蔫儿巴叽的提出:王太喜工分照王安吉的工分比较,群众主张前者高了。问他是哪些人的意见,他不说,反正“群众意见”,面子关过不去,说好的愿意说,说坏的不愿意说,明知不对,少说为佳。会议开大半夜没结果,只好交大会解决。会后问王吉有到底是哪些群众反映的?他说是侯忠玉、葛运启等。为什么不在会上提出?是因为侯忠玉在场,他又和王太喜住对面屋。
  面子关是个很大的问题,本质上是掩盖矛盾,结果从一团和气走上成见和报复,正像毛主席说的那样,是一种腐蚀剂。
  
  1965年2月19日星期五阴(2670天)
  几天来,一直为治河的事着急。东西两队的社员互相观望,也都不相信大队会支援他们。今天又问了问东队的情况,听李巨林说,他们的牲口病了,回去商量一上再说。算了一下,到正月底还有12天的时间,要等到多回呢?能行就得定下来,不能行,这件事今年就办不成了。我的话把老李给搞火了。我一看,在工作组中间意见都不统一,事情是很难办的。心里着急,去找王若。王若说他有事,原来看他在大队办公室里看文件。我向他说明:第一:各队看宋屯两队都是按兵不动的,第二,要抓紧时机,第三,需要各队马上行动起来。他说要提个计划,叫大队下达任务。我把这个想法向孟书记说了一个,虽然是生产队单独核算,便在抢险救灾面前,我们不能无动于衷。如果将来真发生严重损失,工作组也好,生产大队也好,都会犯政治错误。孟书记说,你们把计划提出来,看大队分担什么具体任务,叫各队工作组带回去。
  午间把计划还了上去,交给了孟书记,他们研究好。我们正在李家后队开会,孟书记从窗口把分派任务的纸条递进来,王若叫我向各队传达。当场就有西沟队长曹宝堂提出西沟的粪尚未送完,但张振源老头却把详细任务领下来,并问:“你们两队自己拉多少呀?”
  我说:“总共200方石头,我们自己拉90方。”
  “那好呀,你们自己拉得不少,这我们回去向各队说,就好说了。”
  我到河南组开会的地方把事情也讲了,工作组同志提出了异意,说任务应当由大队下达,我多说了一句:“这不是一平二调。”
  河南的张国玉说:“什么是不一平二调?这就是一平二调!”
  其他同志也立即冷漠起来。我到河西去,他们也提出此事就由大队召集各生产队长研究后再下达任务,这样,工作组就可以协助工作了。我又把这个意见带给王若。经与孟书记商量,孟说可以这样做。于是向各队发通知。到了河南队,说晚上让队长来开会。他们又表现冷淡,小嘴的老朱头还说晚上队长有事,看样子很不满意。我感到很尴尬。出来以后,想到保证东队。东队老要跑出来告诉我:“河南片负责人陈锦堂跑到王若处提反面意见。
  回到屋里,王若正捧着“六十条”,找出“志愿互利,等价交换”原则指给我看。我说:“在这个问题上,工作组的意见是有分歧的,是积极协助,还是等队长决定完后就算了?”
  陈锦堂说:“管咋积极,还有‘六十条’在嘛!”西沟的人说:“你想不拿东西就叫别队支援呀?”
  “小嘴老朱头连让队长来开会都表现出不高兴的样子。”我说。
  “让队长来开会总可以嘛!为什么把队长扣下呢?”王若急眼了,见陈看人家打扑克打完了,抬腿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要走,王若把他叫回来这样说。后来到底决定:向大队讲清政策,由他们出面,让队长讨论组织协作的问题。
  我说:“嘴巴没毛,说话不牢啊!”
  老张头鼓励我:“唉!干工作哪有不受挫折的,坚持下去嘛!”
  但我心里总有些做了好事又受了误解的不平。特别埋怨王若不该叫我去张罗,好像是光站在西队的立场上来考虑问题,各队工作组不是说我们的车坏了,就是说宋沟西队用车拉碱泥压房子。
  我犯了什么毛病?不稳不细。在一种着急的心情下面,总觉得办好事是满有道理的,脑袋一热,就不深思了。特别是回队去通知李队长去开会时,他对我说:“我对社员讲了:你说老盖为这事跑了多少趟?人家半年就走了,真要是水利办不成,上级能把他怎么样?”这些甜丝丝的话引起了我的警惕。办好事,满有道理,就可以不注意商量、不贯彻政策吗?不能的。
  散会往家走的时候,我寻思:当工作顺利的时候,倒不觉得自己有进步,而当工作受到挫折的时候,倒觉得自己是进了一步。关键在于总结经验,坚持到底。
  收到玉妹的来信,她说她的身体较好,是不是对我撒谎了?一看到她跟我扯后腿,我就有些烦恼,一想到她的处境,我就体谅她、心痛她。无数革命家都是以天下为已任的,个人生活只占小小的、从属于革命的一部分。
  春雨沙沙,多好听的声音啊。从家里带来的小钟,嗒嗒嗒地走着,好像时光的脚步,从家里,到这里,从去年,到今年,脚步小小的,走过的路却是长长的……
  
  1965年2月20日星期六晴(2671天)
  一天的时间,工作组讨论山嘴队体罚的事件。提高了认识。不能政策问题上麻痹大意。
  晚向群众宣讲“二十三条”。
  
  1965年2月21日星期日晴(2672天)
  给玉妹信。
  各队分小组总结前段工作。
  晚开干部会,谈对“二十三条”的认识。葛运廷对运动发动全面攻击,总之是搞糟了。当时未予反驳,给他正面提出了几个问题。
  
  1965年2月22日星期一晴(2673天)
  上午公社工作队部王始更队长做总结报告。我在家里召集社员听王良书记的广播报告,讲“二十三条”。
  午后,社员集中到小学校的操场上,大部分人是夹着个板凳来的,非劳力王殿龙带着粪筐来到操场,人们有秩序地坐在操场边上,独他一人坐在讲台上面,捏着烟袋,专注地听讲。农民说:王书记讲话急刚、哏纠。这是决心呀!”大家说,王书记讲到两条道路的斗争为纲的“纲”,是像钢一样的硬。本队一位社员讲:“金山银山,赶不上‘二十三条’(过去讲金条银条赶不上‘60条’”
  葛运廷从自身的问题谈到家庭问题,从家庭问题谈到‘小四清’运动中的问题,从本队清分的不合理,谈到山嘴队的体罚。葛茂兴说,不找他开会,就是卸了磨杀驴吃。吴邦学说,群众反映王殿清架子大,工作组住在他家里,工分就长了。这使房东大爷有些害怕,而王殿清对吴有些妒恨。农民的内部矛盾要好好处理。农民革命打败仗,是因为没有无产阶级领导,现在有了党的领导,一定要好好解决这个问题。
  这些问题都造成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形势。
  
  1965年2月23日星期二晴(2674天)
  到大队总结工作。听东队的同志讲,对王宾德也有架子大一类的意见。
  晚到大队开生产会。修水利东队的石头拉不完,雇别队的车他不干,说车脚钱要两家出。李队长气的直嘎巴嘴。老宋听见这种事,一直在旁边听,披着大衣,把帽子掀到后面去,像一个做党务工作者的领导,果断从容的样子。
  “行了,你们东队自己拿吧!”他说。
  葛延才牢骚叽叽地说:“这我们能合适吗?这赶上单干了。你们算得多清!本来算到两队是最合理的。”他一副居高临下的样了,说别人自私。
  孟书记在一旁插话:“啊呀,伙计!俺那个事业心都哪去了?”
  
  1965年2月24日星期三晴(2675天)
  碱地的缺点是不抓苗。苗出土后,像血染了似的,几天就蔫死了,压上沙子后就能长庄稼,所以说:“沙压碱,挂金板。”上午跟社员一起抬沙压地。午后三人开会安排了工作。小陈总埋怨妇女讲话抓不住要领,听一听就耐烦了,动不动就批评上了。
  晚开社员大会安排生产。公布火灾通报和打炕措施。
  
  1965年2月25日星期四晴(2676天)
  三级干部会开幕。全体社员到大队听实况广播,传达王良书记的报告。
  午后劳动。
  晚讨论白天的报告。发言甚少。王吉平提出,既然是群众需要解决什么问题,就解决什么问题,我们的治河问题为什么还不给解决?
  葛运廷轻蔑地说:“自力更生!”
  小超说:“国家为什么不支援我们?以后粮食不卖了。”
  等大家都停下来,我予说服。
  看到这些人对党的政策不理解,我很生气。若搁前几年,我会立即起来反驳的。今晚,我冷静地听完了,详细地进行了分析,王吉平带着小知识分子自以为是的态度,来对二十三条进行片面的理解。而王凤德提出的是技术问题:大水来后可能冲垮了河岸,把钉字坝甩到外边,洪水进一步往里冲刷土地。这是一个很正确的意见。只有葛家兄弟的话是带攻击性的;即或是那样,也要用摆事实,讲道理的办法,指出我们不只看到宋家屯的小河,更要紧的是全国的长江大河。要具有这样的信心:我有理,我就不怕驳。要让他把话说完。
  
  1965年2月26日星期五晴(2677天)
  午后又跟社员抬沙子。劳动就是这样,坚持就是胜利。腿也痛,肩膀也痛,怎么办?坚持。我去找轻活干,就会给党造成不好的影响。自己也不能锻炼成人。
  午间全面向妇女讲解二十三条,整讲了两个钟头,大家听得挺集中。
  今晚分两个会场:青年组和老年组。政策宣传后,反映情况的人多了。
  葛延华要求跟工作组谈一谈。说在别处谈不方便,要求到他家里去谈。
  
  1965年2月27日星期六晴(2678天)
  社员们听了得胜公社广播大会,是“大四清”的动员讲话。报告分三个部分:1.阶级斗争在得胜公社的严重尖锐情况;2.干部应当采取什么态度对待运动;3.贫下中农行动起来。
  会后队长李致君开始找我们交待问题,表现很诚恳、慷慨的样子。可是,他为什么不自觉地要求退呀?但现在不挤他不压他,全看他能自觉交待出什么问题。
  
  1965年2月28日星期日晴(2679)
  社员大会,揭发四不清问题。
  我找王殿元谈话:这几天牲口拉稀,是不是花生稭喂多了?
  1.这个人在使用牲口和喂牲口方面很有经验,什么是夹大棍牲口,什么是脚儿蹦牲口,他都能使好。
  2.在统购统销时,他说:“连猪崽都给粮食吃,为什么人崽不能给粮食吃?”大家辩论了他。这次他总怕整到自己的头上。
  3姜春庆是民兵排长,当队长去开会时,姜领着青年,点队上的灯油,烧队上用来喂牲口的苞米稭。教民兵识字时,他说他爷丈人的王字就是王八的王。并且在王殿元老婆不在家时,对王殿元说:“叔啊叔,婶不在家,你不想吗?”
  4.李队长那家人没个交,我知道,非利不取。去换一次牲口,就对胶车社的刘主任口口声声说:“你八几口家,我家八几口。”
  5.李家硬逼二媳妇上吊死了。李队长的父亲说:“死一个摆着,死两个摞着,前门抬出去,后门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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