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因祸得福

　　杨副主任没有现金给占地群众对付青苗补偿款和退还多收的两年烤烟地承包费，就和王副支书商量打白条顶交水泥路集资款，王副支书不同意：“你不要各顾各的眼眼圆，把款顶了，你的任务完成了，那么我呢，我的收款任务咋么完成呢？你得到了表扬，高支书还不把我吃了。”
　　“那你说咋办？你不让顶，我又没钱兑付，搂到底对谁也没好处，谁的任务也完成不了。你向那些人要钱，他们肯定会说，村上有我的钱哩，咱们顶账。”
　　“只要你能拿出钱来我就顶，拿不出来免谈。”
　　“我要是有钱还给你下话哩。”
　　杨副主任虽然把各户需要占的青苗地补偿款算清了，还开列了花名，但他拿不出来钱也是白搭。村上那50亩烤烟地承包费要退，他和他们商量要给打白条，人家不要白条要现金，他就说：“事不是高支书手里的，钱也没有交过来，高支书说了，如果谁不要白条，钱交给谁了跟谁去要。地是村上的，从今儿起收回了。”
　　占地群众还是不理他，笑他傻，说：“反正还没到种地的时间，如果到时候你不给钱，地还是我们的，咱们走着眺。”
　　眼看时间过去了一周，各组收款进度很慢，群众不是说没钱，就是说不给。有人骂高自泉是胡折腾，好好的路不走，修什么水泥路啊，要农民掏那么多的钱。王老六要交400元，他质问李六斤：“农村打水泥路要农民掏钱是哪家的政策？”
　　“是中央的，叫农民打底子，国家铺面子。”
　　“农民打底子，我们的路基好好的，一个公里还要我们出2万元没有道理吗。我问你，城里的水泥路市民掏过钱吗？都是国家出的钱，真拿我们农民不当人啊。”
　　“村上给交通局说，把国家拨的打水泥路钱给我们，我们自己打就省钱了。人家不同意，说自己打的没质量。”
　　“放屁的话，我们打的没质量，他们包给人家打的就有质量了，还不是想从里边捞油水吗。人家陈仓区那边就是把钱给了农村，让农民自己打的路，跟谁也不集资，大家出个义务工就成。”
　　“我们关山县风硬，各级领导卵子黑。”
　　高自泉从县委领回上访人晚上就开了村组干部会，他让各组汇报收款情况，组长个个叫难，总共收了不到三分之一。问到杨副主任兑付青苗补偿款情况时，他说没钱。高自泉懆了，手拍桌子骂道：“你都是猪头，饭桶，谁和你们搭班子谁倒霉。办法我给你们教过了，你们不用，都缩在后边不弄让我一个弄吗。看你们惹下外事，要是早按我说的去办了，高乱乱会组织人上访吗？叫胡书记把我骂得连个藏的地方都没有，你们的脸烧不烧？”
　　高自泉觉得口渴，端面前纸杯喝水，杯子是空的，他又骂了起来：“说你们是猪头，你们还不服气，开个会服务是怎么搞的。你们看看脚地，就没有人打扫过，桌子也不抹，水也不倒，连一点常识都没有。今天是谁值班？”没有人言传，高秀芝赶紧给过去倒水，水壶是空的，她提着水壶去灌了凉水用电热水器烧。
　　冷了几分钟场，杨副主任才说：“这几天大家都忙着收款、兑地，办公室没来过。”
　　“我多次说，开会要有准备，不光是会议内容的准备，卫生呀、开水呀、烟呀等等都要准备好。幸亏是咱们内部会议，要是有外人参加，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吗。张会计，做个牌子，以后把值班人的名字写在上边，谁值班谁打扫卫生。今天的事就不追究了，下不为例。”高自泉说完掏出自己的烟给大家发了，李六斤走过来给他点燃。
　　为了打破骂人后的紧张局面，高自泉大声问：“秀芝，水开了没有，把人抗死了。”
　　“快了，快了。”高秀芝应答。
　　“这训人也不是多好受的，你们不高兴，我也着气，气大伤肝，对谁都不好，但是你们太不自觉了，不把我安排的工作当回事，以后不许发生这样的事。”高自泉猛吸一口烟，烟头的火星烧红了半根。
　　这时候水开了，高秀芝给高自泉倒了白开水，又给大家去倒。高自泉端起开水吸溜了一口问：“没有茶叶吗？
　　“没有钱买，商店说咱们都欠了五六千元了，不给欠了。”杨副主任说。
　　“五六千元？我当了几个月，能欠他五六千元，开玩笑呢。”高自泉说。
　　“是连前累计。”
　　“村上以后不在他商店拿东西了，换个地方拿，把帐计开，不要和以前的混了。如果有钱了，先开咱们欠的帐。”高自泉说完喝干水，秀芝给他续上。他看了一下表说：“今晚时间大了，会议就开到这里，下去以后各组组长要理直气壮地收水泥路集资款，先收好收的户。难缠户放在后边村上组织人统一收，我就不信狼是个麻的。村上值班先从我开始，每人一周，今晚我住村上。村干部留下，其余人散会。”
　　“杨副主任，高乱乱承包村上烤烟地到底有没有合同？你们研究过吗？包了几年？”高自泉见组长走后问。
　　“有哩，当时研究过，好像是30年。当时没有钱交镇上的党报党刊款，胡书记把高支书训的转圈圈哩，一次交了10年的，3000元还不够，要4500元哩。”
　　“党报党刊款就是高，现在都看电视，谁看报刊，送的又不及时，一周送一次，看的都是旧闻。过去报纸还可以糊墙，现在用涂料，整捆整捆的新报刊卖给收废纸的了。”王副支书说：“强迫订报刊简直是给报社白送钱哩，可能领导都有好处费哩。”
　　“咱们不讨论这个问题了，有没有回扣下级管不了，该送的钱照样送，谁叫咱们官小呢。”高自泉说：“张会计，你找一下合同。如果有合同，高乱乱这个地要兑出来就困难大了。”
　　张会计很快就找到了合同，高自泉一看是村委会签的，上边有法人代表杨副主任的大名。他让大家传看，问大家咋办。王副支书说：“还能咋办，按合同办吧。”
　　“按合同办就让高乱乱占着去？开玩笑的话。要按合同办，我留你们干什么？地非兑出来不可。我和高乱乱交流过，他愿意兑地，就是要村上给他找3亩地把树挪了。”
　　“这也行啊，费用村上出都可以。”杨副主任说。
　　“有你这话咋不落实呢？人家早给你提出过，你不同意，惹得他带人集体上访制造影响？”高自泉批评他说：“我们是共产党的天下，咋能后任不认前任账呢？你今天在这里一天，就是村干部，代表的不是个人，说话办事就要按规矩来，关键时刻不要耍二球。”
　　“其他地方又没有村上地，在哪儿找地吗。”张会计说。
　　“杨副主任，我看字是你签的，你找3亩地出来。如果找不到，就把你自己的地拿出来，行不行？”高自泉故意问。
　　“我没有闲地。”杨副主任挠着头说。
　　“麦地也可以，让人家把行子通开栽树，你把麦收了地扔下，咋样啊？”
　　“要和媳妇商量。”杨副主任呐呐的说。
　　“男子汉大大丈夫说话算数，有商量的啥。”
　　“这个……”
　　“算了，不难为你了，我给他三亩地，你负责叫人栽树、浇水，费用村上揽，一天移栽完毕。地就是老阙那三亩麦地，按要求把行子通开，我都给高乱乱说好了，明天就动手，你把他叫上，先挖坑，后挖树，保证成活。”
　　“好的。”
　　“那你说，兑付款怎么办？能不能寻下？”高自泉问。
　　杨副主任怕说寻不下高自泉骂他没本事，就硬着头皮说：“咱们原先算了28000元，给高乱乱只算了90元，人家交了3000元，28000元再加2910元，就是30910元，我只有两万元，再多拿不出来。”
　　“那行，你拿两万，剩下的由王副支书拿。”高自泉看着王副支书问：“你看行吗？”
　　“能行。”王副支书答应了。
　　“当干部的就是要有为集体的事业敢于垫钱的精神，为跑项目我垫了4万多，我没跟你们要过，秀芝是妇女干部也垫了五六千元。不要怕，以后村上有钱了就优先还你们的钱，我们的困难是暂时的，几个部门答应给我们几十万元，以后的日子会好起来的。”高自泉给大家打气说：“只要大家拧成一股绳，就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收款、兑地工作你们抓紧点，我腾出时间再跑跑，给村上多要点钱回来。”
　　杨副主任小声说：“还多要哩，花了4万多谁见过一个子儿来。”
　　高自泉见他嘴动弹，不知他说什么，就问：“杨副主任，你说啥？”
　　杨副主任以为他听见了，就掩盖说：“我是说，兑付款最迟后天要付下去。”
　　“对，明天筹集钱，后天统一在村上兑付。王副支书，你把10910元明天交给杨副主任。”高自泉说完又问还有什么事情，大家说没有了，高自泉让散会了。散会后高秀芝没有马上回去，他给高自泉打扫了值班室，整顿好被褥，坐在哪里等他。
　　高自泉在院子尿完回来，见秀芝没走就问：“你怎么不走？有事吗？”
　　“我要给你做伴。”高秀芝红着脸说。
　　“我行，你回去吧，小心人知道了笑话。”
　　“我不管，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反正我是你的人，谁爱咋想咋想去。”
　　“不行，要是在外边怎么都行，这是在村上，你嫂子在家，要是传到她耳朵里闹起来对谁都不好，你要克制啊。”高自泉劝道。
　　“我不。”高秀芝哭了起来：“我就知道你是玩我，我的第一次都给你了，你要是不喜欢我，我就去死。”
　　说着就要出门，高自泉赶紧抓住她，抱在怀里安慰说：“好好好，我们睡吧。”
　　兑地赔付进行的很顺利，到县信访局转来高乱乱的信访件时，问题已经解决了，镇上要求写答复，张会计写了三回不过关。高自泉就口述，高秀芝记录，他把为什么要兑地，怎样兑地，群众满意不满意，写得天花乱坠。当写到收水泥路集资款时，他让写路的里程长，全村人口少，不收200元就没钱给交通局上交，提出让交通局减免一部分款项。信访局接到答复件，又送武书记阅示，他在上边批示：“高家村的困难确实存在，请寇县长阅示，交通局酌情减免自筹部分。”寇县长看了回复批道：“同意武书记意见，请王局长酌情减免。”
　　回复送给王局长，他看后大怒：“狗屁话，我给你减免，谁给我减免。你们都是爷，我连谁也不敢得罪，县城路面改造你们拿不出钱，让我截留通村公路资金，没办法我只有低价发包，承包老板偷工减料我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是在农村水泥路上偷工减料，压坏了就是不得了的事。”骂虽骂，批复精神要落实，不然纱帽就保不住了。书记县长常常在大会是说：“找马角去没有，找牛角拿车载哩，能当局长的人多的是。”交通局长是肥缺，不能丢了。王局长找到财政局长，说是当干部几十年了，想给家乡办点事一直没有机会。家乡要修水泥路，村上没钱，群众困难，让他拨20万元支持支持。王局长曾经给财政局长办过事，要不是他找市委贾书记，财政局长不是他的。财政局长心里有数，答应拨款。但是国家的款也不是随便拨的，要有名堂。想来想去，让村上以后续财源建设项目核桃树改良补助名义开收据，从财政局拨到柔水镇政府，又转到了交通局。
　　高家村因祸得福，20万元水泥路自筹不用交了，高自泉就按人均100元收钱10万元清理了干部垫给村上的资金。剩余2万元让出纳高秀芝保管好，没有他的签字谁也不得花钱。高乱乱对高自泉说：“你怕要给我发点奖金，要不是我上访，水泥路自筹能减免一半吗。”
　　“给你发奖金，不罚你算好哩。你组织群众非法上访给我们村抹了多大黑你不清楚吗？在县上开会，武书记一看见我就批评，说我不会工作，把群众的事不当事，损害群众利益，让我好好反思。”
　　“不是我要上访，是你们的副职逼我上访。杨副主任让我找你叔叔要钱，我怎么能找他呢，他都不是干部了，找你又找不到。”
　　“那几天一直在外跑资金，不着家。你也太性儿急了，不知道等等我。”
　　“对不起，抽个时间我请你喝酒。”
　　“免了吧，我忙得很。”
　　高自泉的确很忙，农发办100户移民搬迁工程批下来了，11月底要进行验收，要找工头发包，要开工建设。干部的思想还不统一，有人说集体统一放线，统一标准，私人自己修建。有人说建房户按要求交钱，由集体统一修建。房屋的图纸由谁来设计，谁来监督质量等等问题还没有认真讨论过。高自泉觉得应该找些建房户代表去外边看看，解放思想，回来再确定房屋式样。他向胡媚子作了汇报，胡书记请示了县委农工部，他们介绍了西安的东韩村、千阳的南寨村等民俗村去看，建议修成民俗村，搞农家乐，一个可以住人，另一个可以搞旅游接待，增加农民收入。胡书记觉得农工部眼光高，高自泉觉得找到了新农村建设的关键点。高家村新村建设的着眼点应该定位在民俗村上，旅游接待才是新村建设的目的。他选择了十个人，连同村组干部，包村干部刘邦劳，叫了一两中巴车先看了南寨，后到了东韩。在东韩村没有找向导，到一户农家乐订了两桌饭，让人家介绍了全村情况，随便走走看看。吃完饭就地开会讨论新村建设式样，大家觉得东韩村的式样好，独户独院是二层，于是决定仿照东韩的户型，设计自己的式样。
　　高自泉打电话给农发办找设计人，李主任劝他们自己搞，专业设计要万元以上，他让去找镇上城建所，那里有全省统一发的图纸。胡书记也想把全镇第一个新农村建成示范村，很关心式样问题，不等高自泉汇报，就带着图纸到了高家村。看了图纸，高自泉不满意：“专家设计的图纸要么复杂，要么不适合农村。我心里有张图纸，就是画不好，先随便画出来大家看看。”
　　“你画个草图出来，杨副主任是搞过建筑的，让他照着画好。”王副支书说。
　　高自泉三两下就画了个草图，他一边解释，一边标尺寸。杨副主任看出了眉目，就参照草图随便画了一张平面图，一张正面图，一张侧面图，标好尺寸让大家看。这样的图纸很容易看懂，胡书记笑着说：“看来还是要专业人员画图，一看就明白。两户一座房，一个山墙，各是两层，下三间，上两间，留一间作阳台，天热的时候人在阳台上可以吃饭、乘凉、娱乐。好，就按这个图纸修建。”
　　“你抽时间把图纸画正规，做个预算上会讨论。胡书记也来了，咱们研究修建的事。我的想法是集体统一修建，大家发表看法，”高自泉说。
　　“集体修建好处是标准好统一，缺点是钱难收，房难分。”杨副主任说。
　　“咱们统一标准，统一放线，统一交工时间，让私人自己修去，给干部减少麻烦。”王副支书说。
　　张会计和高秀芝同意统一修建，高自泉问胡媚子：“胡书记你看怎么好？”
　　“大家的意见多数是统一修建，我尊重大家意见，但是，一定要把好质量关，让住房户放心。”胡媚子叮咛说。
　　“那就统一修建，村班子就是修建班子，人人参与修建，工程监理请建设局的人，张会计管账，秀芝管钱，工程建设期间村干部每人每月1000元工资。”高自泉说。
　　“监理咱们怕请不起啊。”王副支书说。
　　“一个月多钱？”高自泉问。
　　“三千多，人又不经常在工地，一个月才来几次，不如让杨副主任当监理。”王副支书说完看着杨副主任。
　　“那就给杨副主任每月加100元监理辛苦费，把工程质量抓好。分房就按交钱先后次序来，秀芝记清楚，不要优亲厚友。”高自泉说：“杨副主任，会完后你负责给组长通知，下午召开所有建房户会议，通报新村建设方案，安排交钱的事。”
　　“咱还没有做出预算，一户到底按多钱收，开会怕有点早啊。”杨副主任说。
　　“现在才11点多，离下午开会还有四五个小时，你拿不出预算吗？”高自泉看看表说。
　　“有的材料价格不知道，要打问哩。”杨副主任解释：“再说，一些细节问题也没有决定下来，预算不好作。”
　　“什么细节问题？”高自泉问。
　　“是清水墙还是水泥外粉？是木门窗还是塑钢？有没有院墙、大门？”杨副主任说。
　　“哦，你咋不早说。是清水墙，铝合金窗子，钢门。统一修一个大院墙把100户圈在里边，毎座房用砖院墙隔开，各户前边用绿化带隔开。按咱们这里去年修的3间房子看，6万元就可以，要是两层，怕要10万多啊。咱们是五加一项目，一户最少可以享受1万元，先收6万元，房建好再收。”高自泉说：“张会计写个公告贴出去，凡是有资质的建筑单位都可以报名招标。报名期10天，联系人，杨副主任。”
　　“还有个问题，是只包工还是包工包料。”杨副主任问。
　　“估计包工包料价格高，我初步想，咱们包工不包料，材料咱们统一购买便宜点。”
　　下午开完建房户会议，大家对集体建房普遍同意，说是避免了许多麻烦，又可以在工地挣钱。也有人说是村干部想在统一建房上大捞一把，要选村民代表进建房班子。因为这些话不是在会上说的，高自泉当然不知道，后来秀芝听到告诉他，他把李六斤塞在班子里。高家村要统一修建新村的消息不胫而走，建筑老板、砖厂老板、水泥代理商、建筑材料商纷纷找来了。他们不找联系人，就是要找高自泉，高自泉家门庭若市，应接不暇。他对那些报名招标的老板说：“你先找杨副主任报名，按要求搞预算，积极应标，至于能不能中标，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有个老板自我介绍说：“我叫宋发财，是宝建公司的老板，我一心想作你们的工程。我给你说，招标还不是假把式吗，我参加的多了，只要你给我透露标底，中标后咱们好说。”
　　高自泉问：“你能给多少？”
　　“总造价的百分之五。”
　　高自泉一算，总造价是1000万，不就是50万吗，那不是大腐败分子吗?如果反案了，不就进黑房子了。他说：“那可使不得，你要断送我的前程啊。”
　　宋老板笑了：“谁像你那么傻的，你知我知，他谁知道啊。有道是，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你不在位上大捞一把，后悔就来不及了。现在大小领导都在为自己捞钱，有几个反倒的？反腐败也是做做样子而已，不捞白不捞。”
　　高自泉严肃地说：“我一生最狠贪官，我不想当贪官。你走吧，去找杨副主任报名去。”
　　宋老板走后，高自泉的心里翻江倒海，他家里很穷，虽然拿国家的固定工资，但那是吃不饱饿不死。社会上有这样一个说法，没本事的人当干部，有本事的人当老板。只要给自己干，大小老板都挣钱。当然，那个说法也不完全正确，当干部的也有能挣到大钱的，那就是领导，他们掌握着国家各种资源，权力寻租现象比比皆是。我算什么，一个小小的公务员，什么也不是，在乡下一个小政府里干事。如果不是当了八品村官，要修建100户移民搬迁工程，那些建筑老板认得我是谁？他们会向我许愿给回扣吗？这年头，吃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真应了宋老板的话：大小领导都腐败，查出来的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