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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慰问

作品名称:柔美圆      作者:牛心山      发布时间:2019-04-25 21:40:35      字数:6610

  一到年关县上各部门的慰问多了起来,组织部要慰问老干部、老党员,教育局要慰问退休老教师,文化广电局要慰问退休老职工,只有民政局慰问的面大人多,有老军人、困难户、残疾人。乡镇按照条件、分配名额提供名单,县局采购物资,乡镇拉回去下发,再把发放领取签字花名报到县局。今年的物资是肉、油、米、面,标准是每户5斤大肉,5斤菜籽油,10斤大米,50斤面粉。柔水镇的慰问物资拉回来后,机关已经放假,就由值班的干部和领导拉下去发放。他们把干部分为4个小组,由一名领导带队,拉着物资逐村上门下发,他们的目的是看看所报的困难户是不是真正困难。胡媚子带着党委文书小刘、民政干事小黄来到高家村上门慰问困难户。高自泉领着他们户户见面,一到困难户家里他就说:“镇党委的胡书记看你来了,还给你带来了慰问品。”主人就会说些感激的话,把个胡媚子哄得高高兴兴的。她也确实看到了他们的困难程度,大部分房子老旧,屋子里家具简陋,还有一股尿臊气味。她看着放下慰问品,签了字就马上离开,一出屋子才会长长出口气。她对高自泉说:“你们这些困难户也太懒惰了,修房子没有钱还可以理解,打扫卫生不要钱吗,却不干,你看看哪家是干净的,没地方踏脚。”
  “这些人大多是近亲结婚,智力低下,只知道肚子饥了做饭吃,根本就不知道讲卫生。”高自泉笑着说。
  “你们要对这些人培训,让他们树立卫生观念,养成卫生习惯吗。”
  “你不知道山里人的习惯,山里人过去从山外娶不来媳妇,就在一个村子里互相婚嫁,形成了亲戚套亲戚,近亲繁殖的索老蔓。人一代一代往下传,风俗习惯也代代相传,一个人想在短时间内改变他们是不可能的,要慢慢地来啊。”
  “你在你们村子里搞个实验,让就近党员包户抓他们家的卫生,看在短时间内能否见效,如果有效果就在全镇推广。”
  “那我试试看,也许行。”
  说着话车就到了困难户刘三狗家门口,高自泉领着胡媚子走到屋里,三狗的娘在暖炕,三狗蒙着头睡大觉。他娘见了高自泉说:“你们来啦,快上炕暖暖,冷得很。”又叫三狗:“三狗,起来,高支书来了。”
  “别打搅我,瞌睡得很。”
  三狗娘下了炕,在那个破旧的桌子抽斗里找烟,找不见时问三狗:“三狗,你把烟放在哪里了?”
  “没有了。”三狗在被窝里说。
  “你不找烟了,我们不抽,这是镇上的胡书记,过年呀,代表党委、政府看看你们,还给你们带来了一袋米、5斤油、一袋面、5斤肉。”高自泉说着,让他们把东西放在桌子上。
  “感谢镇上领导,你们想得周到。”三狗娘笑着说。
  “你们还有啥困难吗?”胡媚子问。
  “有啊,我三狗都30多了也没有媳妇,给照顾一个。”她的话惹得大家笑了起来。
  “笑话,那有照顾媳妇的事,这又不是商品可以买卖。”高自泉说:“咱们走吧。”
  他们走到院里,只听三狗说:“才5斤肉,我割了20斤肉在厨房里,谁稀罕你外。”
  胡媚子当下就去了灶房,推开门一看,案板上搁了一大块猪沟墩子肉,她生气地叫着高自泉:“你来看看这是什么?这就是你们上报的困难户吗?”
  高自泉走来一看,脸刷地红了,说:“他家的确困难,也不知那小子在哪里弄到了钱。我去把东西带走算了。”
  “带不走了,算了,咱们以后算账。还有你小黄,民政干事是怎么当的,上报的名单你核实过没有?”
  原来,刘三狗在高自珠结婚的那天晚上和王德娃等一伙人开拖拉机,他的手气特别好,只赢不输,一个晚上就赢了5000多块。王德娃输得干干净净,其余人没有他输得多。十几年来孔夫子搬家净是输的刘三狗,第一次赢了钱就烧包起来,光肉就割了20斤,又请狐朋狗友去柔情湾酒家大吃一顿。这些事高自泉当然不知道了,他在胡媚子眼里也就成了慌报困难户的罪魁。胡媚子慰问完最后一户,一直高兴不起来,她心里说:“连我最信任的高自泉都慌报困难户,也不知其它村慌报了多少?这个事在年后必须查一查,要给村干部、包村干部给点颜色看看,要刹住此风啊。不然叫县上、市上抽查出来就成大事故了。”
  高自泉从刘三狗家出来就见胡书记不高兴,两个干事也不敢多说话,他们跟着书记上车要回镇上。高自泉想留他们吃饭,就说:“都快晌午饭了,吃了再走啊。”
  “吃啥饭,气都吃饱了,你们把党委政府当猴耍了。我们已经把人丢在了你们高家村,还有啥脸吃饭。”胡媚子说:“开车。”
  高自泉看着小车在村外消失才回家。他在家里怎么也安定不下来,越想越生气,就去找刘三狗算账。他见刘三狗还在睡觉,大喝一声:“起来。”
  刘三狗睡得正香,那儿知道全村最大的领导叫他。高自泉不见刘三狗动弹,一把掀了被子,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道:“起来,起来,还有了功劳了。”
  刘三狗一惊,叫着:“谁啊,干什么吗?”睁眼一看是高支书生气的脸,心想,怕是打死肥猪的事让他知道了,赶紧起来说:“打死你家肥猪不是我的主意,是王德娃让我干的。”
  “猪怎么到地里去的?”
  “是我赶去的。”
  “王德娃给了你多少钱?”
  “一百块。”
  “好,这帐我给你记着哩。你说,那儿来的钱割肉?”高自泉严厉的问。
  “是我打牌赢的。”
  “不信,你打牌只输不赢。是不是偷的?”
  “是我赢的,你不信就去问问王德娃,就在他家打的。”
  “赢了多少?”
  “1000块。”他怕说出实情高自泉让派出所罚款。
  “赢的钱哩,拿来还了信用社的贷款。”那是三年前为了帮扶他脱贫致富,高自泉给他担保贷款5000元买了一头奶牛,不到一年奶牛得病死了,贷款没有还上,这几年的利息高自泉代替他还着。
  “花光了。”刘三狗躲躲闪闪的说。
  “编,编,你继续给我编。1000块不是小数目,才几天,我不信就花得这么快。”
  “当真花光了,割了20斤肉100块,柔水请客花了600块,给我娘看病200多,就剩20多块钱了。”刘三狗掏出几张小票子让高自泉看。
  “这儿还有钱,我三狗说了,他一个晚上就赢了5000块,你看,钱在这儿。”三狗他妈抱着瓦罐进来说。
  三狗急得从炕上跳下来,抢到娘的跟前夺过瓦罐说:“这里面没有钱,我娘哄你哩。”
  “没有钱你急什么,拿来我看。”高自泉往刘三狗跟前走,他往后退,不小心退在门槛上摔了个仰八叉,瓦罐磕在门框上打碎了,一捆百元的钞票掉在高自泉跟前,他拣起来说:“还不少吗,说,那来的,是多少?”
  “不是偷的,是打牌赢的,我不骗你。”他瞪着娘说:“捣啥乱吗,我放钱时你睡着了,怎么知道地方。”
  “我没有睡着,我见你在瓦罐里放东西,天明了一看才是钱。”
  “我数数。”高自泉说着就点,点完又问:“是多少?”
  “4000块。”
  “就是4000块。”高自泉掂着钱说:“按理,这就是赌资,要交到派出所去,再让人家处罚你们打牌的人。这真的是你赢王德娃的吗?”
  “是真的,那晚上我的手气特别好,总共赢了5000块钱。不信你问王德娃去,我不骗你。”
  “我信你,不问了。我也不给派出所说了,这钱你打算怎么花?”
  “我存下慢慢花。”
  “不行,你现在就跟我去柔水信用社,还了那笔奶牛贷款。”
  “国家的钱让它慢慢该着去,我不还。”刘三狗头一扭说。
  “钱一定要还。这钱是你赢王德娃的,过去他和你打牌没有少赢你的,也许这就是老天的安排,让他还你。走啊,我叫林场的车拉咱们。”
  “让我想想。”刘三狗蹲在门口。
  “想也要还,不想也要还,你养奶牛的贷款是我担的保,这几年我替你还了不少利息。过去你说不还,是你没有钱,现在有钱了不还,是思想问题。我不想与那些有钱不还贷款的死狗流混打交道。”
  “还了去,高支书对咱们好,不要夹人家手啊。”三狗娘说。
  “你想想,你家在咱们村上啥回没有得到国家照顾。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救济款一来首先要给你家考虑,要是拿你家吃的救济款还贷款,早就清了。”
  “那你不还了去,发给我们干什么?”刘三狗抬着杠。
  “政策不允许,政策如果允许,我就不会照顾你。让你穷着去,我们是看在你娘的份上,她60多了,如果没有国家救济,迟早是在你手里饿死的。”
  “党的政策是不能饿死一个人。”刘三狗说。
  “对的,但你不要钻政策空子,等你娘死了,我再救济你我就不信高了”。高自泉说:“今天镇党委书记亲自上门慰问你,你睡在炕上不起来不说,还说你割了20斤肉,不稀罕国家的。我还以为你说笑话哩,结果去你灶房一看,肉就放在案板上。胡书记脸都气青了,把我一顿好骂,她说年后要处理这事。你拉在将爷毡毡上要我擦洗,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刘三狗一听这话,害怕镇上领导一发火不再给他家安排救济款,赶紧软了下来,说:“高支书,我听你的话,去还贷款还不行吗,你千万不敢让镇上停了我家的救济啊。”
  高家村人把腊月叫混月,这是几代人流传下来的叫法。据考证,古代人叫的混月不是这两个字,而是“红月”两字。腊月里卖东西的人多,买东西的人也多,买卖双方也就红火,所以就叫“红月”,演变到现在就叫成了混月。腊月里也真的混乱,大大小小的集市人满为患,水泄不通,原有的街道摆不下摊位,就把街中心都占了,人要走过去很是困难。柔水是双日逢集,高乱乱吃力地在街上转了一趟,买了过年必需品,唯有鱼没有买到。山里人不太喜欢吃鱼,鱼就在柔水没有市场,要买鱼就得去县城或者市上。高乱乱自小就喜欢吃鱼,那时侯林林河一带植被好,水里鱼多,只要有水潭,里边就有鱼。他们没有鱼竿钓鱼,就下水在较浅处摸鱼,也有摸到的时候,多数时间空手而归。只有在水磨下边的凹窝里可以逮到大鱼,如果没有人磨面,他们就从退水口砌干磨渠的水,把凹窝里的水刮干,鱼就逮住了。有一回他们逮了5条大鱼,在高乱乱家里炒了半锅,孩子们回家带来馍馍,就着吃鱼喝汤很是解馋。高乱乱娘会做鱼,也喜欢孩子,每次她都很热心,变换了不少花样让孩子们吃好。柔水有个从民国就开办的煤矿,是上海申新纱厂办的,解放后成了国营企业。煤矿里边的河南矿工多,是黄河决口逃难时来柔水的无业游民,党的政策让他们变成了工人。他们一闲下来就在林林河里炸鱼,雷管、炸药是他们上班时拿矿里的。炸药一响,水柱冲天,鱼就炸蒙了,白肚朝天漂在水上。高乱乱没有炸药,就把生石灰装在墨水瓶里,加一点水拧上瓶盖扔进水里,不一会儿瓶子就炸了,也有炸蒙的鱼,但多数炸不到鱼。现在空气污染严重,到处搞开发,植被破坏严重,林林河里没有鱼了,要吃鱼就要去市场买。
  高乱乱每年都要买鱼,还要给白梅霞送几条。今年他想带着白梅霞去千阳买鱼,听说那里养鱼人多,价格便宜。晚上,他给白梅霞打电话时,她因欠费不通,就去家里找她。他走到她家后窗,又学了两声猫叫。白梅霞嫌高自水在家,不愿意去接头,骂着说:“谁家那挨千刀的猫叫哩,小心老娘燥了打死你。”
  高乱乱听了这话又叫两声,白梅霞说:“你再叫,看老娘出来怎么收拾你。”
  “别出去了,和猫较啥量哩。”高自水说。
  往常高乱乱来学猫叫只是两声,她如果不方便就说上边那话,他会自觉的离开。今晚他学了四声,也许有重要事情,得出去看看。她没有理睬高自水,开大门走了出去。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了河道的小叶杨树林子里,这是他们的老约会点。白梅霞说:“我给你说过,自水在家你少来,让他知道不好,你咋不听呢。”
  “我想你啊,来,坐在腿上。”
  高乱乱把白梅霞抱在怀里,两个人亲了一会儿嘴,摸着她胸脯的肉蛋说:“今年自水回来早,我想你都快想疯了,难道你不想我?”
  想你什么啊,自水一回来就像八顿没吃,天一黑就要我陪他睡觉,黄色电影往明里演,把人乏得没一丝劲。她心里这么想着却没有说出来,怕他有想法,就说:“我也想你啊,但是不敢找你去,怕你那母夜叉。”
  “怕她。以后你明着来,看她敢不敢骂你,如果把这事挑明了,我就和她离婚。”
  “我不想落骂名。还是暗的好,谁不说谁,咱装不知道。”
  “我想明天领你去千阳买鱼,哪儿鱼便宜。”
  “我不去了,你给我捎几条算了。”
  “还是去吧,不光是买鱼,还想给你和孩子买点衣服。”
  “我这一辈子花你的钱不在少数,衣服不买了。”
  “看你说那里话吗,咱们都是一家子,只是没有办手续而已。”
  说的也是,白梅霞和高自水结婚后生了两个娃,一个是她婚前和高乱乱的,另一个是她婚后和高乱乱的。为了证实娃是他的,高乱乱把两个娃领去市上做过亲子鉴定,真实性是98.99%。后来他才知道高自水没有生育能力,那是婚后不久的事,高自水出了一次车祸,医生对白梅霞说:“你丈夫撞坏了精囊,治好后不能生育了。”白梅霞至今没对高自水说过,只是在高乱乱不相信娃娃是自己的时,才对他说过,高自水至今还蒙在鼓里,他还在为高乱乱抚养着孩子。当然了,高乱乱也为这个家出了许多力气,他承包工程所得有一半给了白梅霞,使她盖起了二层楼房,在高家村活出了人样儿来。
  “这我承认,但你也要收敛一点,毕竟没有结婚吗。”
  “知道。抱着你的感觉真好。”
  “现在没结婚你说感觉好,如果结婚了你怕就把我们娘仨丢到脑后去了,又去找你的小相好了吧。”
  “不会的,再说到那时都老了,谁稀罕我。即就是找了,你能饶过我啊。”
  “那是,我会割了你的东西,叫你疯去。”
  “恶毒。”高乱乱亲了她一下说:“干一下,我裤裆都湿了。”
  “十冬腊月的,这么冷的天,我怕感冒,你摸一摸算了。”
  高乱乱把手往她的下身伸,那只粗大的手游走在她的裤裆里,一根不听话的手指钻进了茅草丛中,做着活塞运动。白梅霞感觉有点疼了,就说:“这么生硬的,温柔点吧。”
  “还是用专用工具吧,那多好的。”
  “你是几辈子没见过女人吗?把手拿开。”
  白梅霞生气了,一把推开高乱乱说:“你要是再这样,咱们就一刀两断。不陪你了,我要回家。”
  “和你闹着玩呢,我也嫌冷。走,明天去千阳买鱼,在哪里住一晚上。”
  “也行。”
  白梅霞回到家里,高自水还在看电视,他说:“一个猫打了这么长时间,去哪里了?”
  “哦,和人说了一会儿话。”她脸有点烧,高自水却看不出来。
  翌日,白梅霞说要去千阳买鱼,打早坐车走了,高自水被大哥叫去了,两个孩子在家。高乱乱和白梅霞坐一趟车,在柔水又倒车直接去了千阳。年关的千阳城热闹非凡,高乱乱他们像夫妻一样手挽着手逛街,逛了市场逛商场,又买衣服又买鞋,逛到下午才算尽性,在千河大酒店登记了标间住下,说是还要逛千阳的夜市。千阳城是山区小县城,但是,人家在省市有人当书记省长,能跑下资金,建设项目多,修得也就气派了。特别是这儿的夜市,灯红酒绿,闪闪发光,走到哪儿都有新鲜感。虽然是腊月,天气冷,逛夜市的人还不在少数。歌舞厅、影剧院、洗头洗脚房人们出出进进,生意红火。据说这儿有红灯区,只要你有钱舍得花,公安不会管你。高乱乱要和白梅霞办生活大事,也就没有心情去那些地方,他们逛了一会儿就回酒店休息。
  “我放热水,咱们洗澡,早点睡觉。”高乱乱放好热水叫白梅霞洗。白梅霞脱得只剩下内裤、胸罩走进浴室。她刚刚脱光试水,一个光身子人推门进来从后边抱住了她。白梅霞惊叫一声,高乱乱说:“是我,是我,咱们洗个鸳鸯澡。”
  “出去,就沟子大个地方,能站下两个人吗。”
  “能行,你站在这里,我开水龙头了。”只见水从喷头唰唰而下,像小雨一样,洒在两人身上,激得白梅霞睁不开眼睛。
  “关小点,把人激死了。”白梅霞在脸上抹了一把水说。
  “就要这效果,看你像个出水芙蓉,身子光滑的,多美啊。杨贵妃在临潼华清池洗腻脂,我的白小姐在千阳大酒店洗腻脂哩。”
  “臭美啥呢,快搓澡。”
  高乱乱在白梅霞身上到处去搓,还不时摸那两个肉蛋,直到搓得身子发红才作罢。白梅霞又给高乱乱搓澡,他的皮肤黝黑,和她在一块黑白分明。他们两人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在一起洗澡,也是第一次在光明处互相看对方的胴体。从前虽说常常睡在一起,都是一脱光就钻进被窝,谁也没有这么直白地看过谁。高乱乱比白梅霞高一头多,搓上边很吃力,她让他蹲下。高乱乱蹲下让她搓澡,看着她那性感的茅草地不由激动起来,一头钻进她的裆里像架孩子玩一样把她顶在脖子上,走出浴室,在房间走猫步。白梅霞咯咯笑着说:“快放下,看把你压得不长了。”
  “都老了,还长什么呀,要戳破天吗。”
  “架、架、登登登,架登架登,架架登。”高乱乱嘴里打着鼓点,扭起了秧歌。白梅霞吓得几乎爬在了他的头上,她的两只手被高乱乱抓着,身子卷曲着。她还记得小时候看戏,父亲把她架在脖子上,她觉得很高兴。都几十年过去了,那美好的回忆又一次出现了。过去架她的是父亲,现在不是丈夫而是情人,她有点飘飘然起来,这是被人爱的体现,一个女人被人爱是幸福的。高乱乱忘乎所以地架着白梅霞走地正欢,突然脖子上一阵热呼呼地感觉,又闻到了一股尿臊气味。他说:“你怎么了,尿在我脖子上了吗?”
  “我让你放下你不放,尿憋急了往哪里尿去。放下,我们再去洗。”
  高乱乱放下白梅霞,又重新洗了几遍。他被女人尿在脖子上心里一直不高兴,他听说女人尿在男人脖子上要倒霉的。按他原来的想法,这回要耍好,但现在的他一点好心情也没有了,睡在被窝里还闻到尿臊气味,他们匆匆结束了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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