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5—8）

　　【5】
　　期中考试一结束，家长会即将开始。学生家长会，家长一个不能少，这是家长与学校沟通交流，了解自己孩子在学校学习情况最好的机会，也是学校一年一度要召开学生家长会的重要意义所在。
　　虽说我的语文成绩比其他学科成绩要理想些，但对于我这样一个个学习一般化的学生来说，担心班主任谢老师在学生家长会上，通报我的成绩情况。家长会上，通不通报学生成绩，还要靠学生家长能否主动了解孩子学习状况而定。每次家长会，都是我的爷爷来参加。爷爷既关心我的学习成绩，也关心我的身体健康，但爷爷对于我的学习好坏，没有提出更多希望，经常和蔼可亲地说道：“学习嘛，自己努力就行了。”
　　学校三个年级的家长会开始这一天，爷爷坐车按时赶到了学校。让我大为吃惊的是，前来召开家长会的家长，有一部分是爷爷奶奶，叔叔姨舅亲等。使我深深地认识到，和我一起上学的同学们，他们的父母和我的父亲一样相似，为了家庭生活更加幸福美满，一定是离开家乡外出打工挣钱去了。那么经常坚守在家乡的，大部分也只有老人和妇幼儿童了，难怪我在小学上学，把我们这部分学生称之为“留守儿童”，就是到了初级中学读书，我们这部分学生也叫“留守儿童”。
　　随着社会形势的发展，让大山里的老百姓走出了大山。老百姓为什么要走出大山，是外面的世界真精彩，还是外面的世界真无奈，我这个小小年纪是无法做出评判的。
　　在家长会上，校长杨大奎向家长们通报了，学校近年来所取得的成绩，也分析了在当下学生思想错综复杂的正常变化，和加强学生思想品德教育刻不容反的紧迫感，以及向各位家长对自己孩子所要担当的责任义务的具体说明。家长会上，学校当着家长的面还表彰了，一年来在学习生活思想上，学生表现突出的人和事。会后，各位家长到学生所在班级参加座谈会，一个班除了几个端茶递水搞好服务之外，其余学生还要另外参加学校组织的专题法制宣传教育会。
　　我们班家长座谈会，学生家长只有三人缺席，据三位同学说自己的父母都在外面打工去了，爷爷奶奶早已去世，在无旁人可请了。在家长座谈会上，让我欣慰的是谢老师，指派我当起了家长座谈会上的服务员。
　　班上六名学生，主要给在座的家长添茶水，完毕都在教室外走廊上等着，一边可以听谢老师给家长介绍班上，学生学习总体情况，一边还可以静悄悄地通过敞开的窗户，看看家长们的面部表情。
　　在我们班每一个学生课桌上，都摆有学生的期中考完试的试卷和各科的作业本，很显然试卷上都有成绩出现。有的家长面对孩子的作业或者成绩，时不时地一边在观看在翻阅，一边在听谢老师的讲话。但还有的家长在翻看孩子的成绩或者作业时，脸上的表情像是演戏的演员那样，有凝重有深沉还夹杂一些兴奋。
　　当我看到坐在我座位上爷爷的表情时，我的爷爷几乎保持了平常的心态，只动了三次手，爷爷到底是翻看了我的期中成绩的试卷，或者翻阅了我平常的课堂作业，其实我无须知道这些。但爷爷最好的表情是集中精力在听谢老师讲话。
　　六名学生第二次在给家长们添茶水时，搭班数学老师李英才开始讲话了。李老师专就数学这门学科，给家长们介绍了，学生为什么学习数学这样困难大的多种因素，导致学生下了功夫也学不好这门课程，最终取得不理想成绩的分析。在家长座谈会上，关于对数学感兴趣的家长，当面和李老师交流几句，似乎颇受感动受益匪浅。我在数学学科上算是差生，数学考及格了算是最好的成绩。这次期中数学成绩只有五十二分，但李老师还表扬我有进步，其实我心里非常愧疚。
　　个别家长与老师交流，又是各班家长座谈上必不可缺少的环节。我们班在座的家长们，一些家长不管是爷爷奶奶辈，或者是代理家长们，都关心孩子在学校学习和表现情况显得特别积极，尤其是对孩子某些缺点，要求老师决不姑息严加管理的态度很强烈。家长们对孩子给出的观点和看法是正确的，为了孩子健康成长，每位家长对学校和老师的教育期盼日益关注，说明家长对教育的理解有了更大的进步性。
　　我的爷爷在家长座谈会结束时，在教室外走廊上，向我交代了几句话，都是一些一贯平常的说教：在学校好好学习，听老师的话，老师叫怎么干就怎么干，不要犟嘴。
　　之后，我把爷爷从教学楼送到校门外坐上车，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爷爷还专门掏出十元钱，从车的窗户口递给我，并对我说道：“省着点用。”
　　【6】
　　教师到各校教研交流讲课非常频繁。班主任谢老师在班会上，告诉同学们他本人要到其他学校赛教，还要到东北某学校听专家两天时间的讲座。谢老师说，这些活动安排都是文体局统一部署。她本人当着同学们的面说出这些，意思是班主任走后希望同学们，班主任在与不在都一个样。尽管有临时班主任负责班务工作，但每一位学生必须听从临时班主任工作安排。谢老师提前对同学们的要求心领神会，表示坚决服从班干部安排班务工作。
　　期中考试之后，有两所初级中学老师集中在我们学校赛教，我们班原定的课程计划，一连调整了好几次。学校由于调课频繁，有一位年轻教师在教学楼前与教务主任争得面红耳赤，似乎影响了老师在学生心目之中的形象和素养。
　　同学们对频繁赛教也有看法，老师为上好一堂优质课，让同学们准备了又准备，搞得同学们心身非常疲惫。原因是占住课堂时间不说，而且挤掉同学们大量的休息时间，课堂上似乎云里雾里在听课，完成作业时效果差。同学们心身出现这种现象，老师们有谁知道，但也知道。反正我深有体会。
　　有一次，师训中心和县文体局领导来我校，一方面检查工作，一方面走进课堂听课。一大早，全校师生集中在操场，学校短暂开了大会，讲了要求，给师生临时安排了工作和注意事项等等。大约全校师生利用了两节课的时间，把清洁区的卫生，教室内外，办公楼的办公室，科技楼的实验室，生活区的餐厅宿舍，绿化带中的野草，路灯上的灰尘，操场上的人物画像，校门口保安形象的要求等等，接下来校级领导各负其责监督巡视指导。
　　各班主任更加忙得不亦乐乎，班主任面对学生没有做好的一面，有对学生批评教育的，主要是学生一件事情反复做，让班主任看了不满意。大凡班主任的严厉学生们非常理解，不管在什么时候班主任的一番教导，似乎让一个人终身难忘。这一点，我经常听到年长的人谈及自己学生时代，班主任对学生的严格，要还是求念念不忘。
　　师生们紧张忙碌刚刚接近尾声，学生忽然听到有个别老师传言，到留坝初级中学送教下乡的老师中，有两位是市级教学能手和一位县级教学能手。县级教学能手是体育老师，市级教学能手，分别是语文老师和数学老师。
　　学生相信个别老师传言的确是真的。我们班下午体育课被调整到早上第一节课，县级教学能手体育老师给我们班在操场上，上第一节体育课。这是一节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课程，内容是投篮的规范动作和技术要领。站在我们班一边观摩课的主要是，师训中心的老师和我们学校的体育老师，其中有两位司机也在一旁观看。本校负责新闻报道和师训中心的两位年轻老师，从不同角度给我们教学活动过程摄了像。我们班体育课结束时，全体观摩课的老师们和班上的同学，在一副篮球架下合了一张影。同学们从操场上带着满脸的汗水回到教室，都在叽叽喳喳地说道：“今天的体育课上得真好，真是来劲！”
　　课间十分钟，副校长郑兴民在教学楼层巡查，我和班上几个同学，在教室外走廊上瞭望满山峰绿色的景物，没有在意副校长郑兴民从我们身边经过。但副校长郑兴民忽然回过身子，问道：“体育课上得好不好？”我慌忙回答：“好。”
　　副校长郑兴民似乎满意地回过头去，走开了的同时，碰上师训中心那位手端相机的年轻教师，镜头连续在对着教室外走廊上同学们拍摄。这时，年轻老师面对副校长郑兴民打了一声招呼，又把相机对准了走廊墙壁上，一些伟人像和励志内容拍过不停。
　　副校长郑兴民一边在走廊上等候师训中心的那位年轻教师，一边和走廊上的同学们交流着什么。副校长郑兴民只见师训中心那位年轻教师，走进了自己的面前，便说道：“从我们教学楼拍一张汉江山峰全景照，更有意思些！”
　　师训中心的那位年轻教师，就端着相机左右寻找最佳角度，最后在两位大个学生的扶持下，那位师训中心年轻教师就站在走廊横栏上，拍摄到了汉江和蔓延在汉江两岸的风光美景。
　　当上课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副校长郑兴民和那位师训中心年轻教师，急匆匆地走下教学楼。但我在走进教室那一瞬间，看到了县文体局一行人和我们学校的校长杨大奎，他们正向科技楼走去......
　　【7】
　　班主任谢老师到外校赛教和外出学习，耽误了我们语文课教学近一个周的时间。同学们既使有临时班主任监管，按照班主任要求阅读熟悉几篇课文内容，班主任回校在授课时教学任务快速些，但一些同学自觉性差，对于熟读课文内容仍然草草了事。
　　由于谢老师赶语文教学进度，连语文自习都利用在上课，语文课的作业当然也多起来。一个周布置了两个作文，让我们抽时间完成，眼看只有在有限的时间内只能完成语文作业了。
　　其它相关学科作业也得按时完成。老师赶教学进度，我觉得心声疲惫。因为除了做作业还是做作业。我的同桌乔严亭，趁我上卫生间的时间，抄了我的英语作业，被我发现了。我没有责怪他。在我到餐厅吃饭时，乔严亭比我吃饭进度快些，他早早到了教室，我发现照抄其他同学的语文作业。对于乔严亭照抄作业一事，我不好当面说他不是，因为我也抄过同学的作业，乔严亭亲眼所见。如果我一开口，势必招来乔严亭的愤怒。我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妙。
　　县级中小学文化艺术节在全县各校征集各类艺术作品，也在学校紧锣密鼓进行着。我们班完成这项活动，都是在课间自习内穿插进行。如手工制作、绘画、书法，录制的校本剧、小品、团体歌唱节目等，在校内各年级各班被评上的一二三等奖，都是范围之内要上报。
　　我们班有绘画作品一件，手工制作两件，书法作品三件，在上报之列。唯独乔严亭一件手工制作小猪猪，用野草和粮食编织而成，在学校被评为一等奖上报。在美术课堂上，美术老师龚丽让同学们向乔严亭学习，学习他关注环保，把眼光投向了大自然，而且对小猪猪编织的过程想象奇特丰富。班长陈春生绘画作品只获得了三等奖，也许陈春生绘画水平发挥失常，平时陈春生绘画水平在班上都是上等水平，美术老师龚丽一针见血指出，陈春生态度不认真。
　　谢老师对于班上艺术作品成绩不理想，没有过多责怪学生，只是在课堂上轻描谈写地说道：“学生的艺术天赋，只有这个水平。其实，我的艺术细胞也不行，指导不了你们！”
　　谢老师既是谦虚话，也是实在话。她的手写字体，跟我们班写好字的同学，的确显得还差些。
　　但谢老师对于在赶语文教学进度学生完成作业情况上，似乎在课堂上多了一些口舌，她讲道：“古诗词背诵默写作业，一些同学倒是长了眼睛没有，看着书本抄还出现错误，认真看了没有，心思到位了没有，出现错误的同学再抄两次。如若不然，到我办公室来学习学习！”
　　老师斩钉截铁的话语飘荡在教室上空，让出现错误的同学似乎不寒而栗。但老师的说教，有时说的重落的轻，并不给同学们贸然带来无穷的伤害，绝大部分同学非常理解老师们的良苦用心，一切都是为了学生，为了学生一切发展。
　　谢老师同样在一节课堂上，把两次学生作文在课堂上分别做了点评。这次，谢老师改变了说话的方式，她说道：“从这两次作文水平看，写作态度是认真的。从少数同学语言表达能力上看，阅读量增加了，初步掌握了一些写作技巧和描写方法。我一直强调，想提高语文水平和成绩，不阅读不重视写作，我们的语文水平是永远提不高的！”
　　谢老师在一脸的和谐气氛中，拿着写得好的学生作文，一边在讲台上走一走一边朗读着，作文精彩处反复朗读着反复点评着，要让同学们知道好作文就是不一样，他不但打动人，而且在心灵深处给人一种慰藉与享受。
　　最后，谢老师在作文点评课堂上，当着同学们的面还自我检讨道：“其实，我也不怪同学们作业有些不如意。都是我的错，外出赛教，外出学习耽误了不少的教学时间，为了追赶教学进度，布置的作业也不少，难免一些同学在作业上不出现差错！”
　　老师自我剖析，自我查找原因，同学们在理解上是肤浅的。老师严格要求学生在某些态度上，既是超出一般学生接受的程度，但老师永远是学生心目中的好老师。
　　下课了，我把放在课桌上这次获得A档作文看了一眼，饶有兴趣地就跟在了，刚刚走出教室门口的谢老师的后面，问道：“谢老师，给我寄去的那篇作文发表了没有？”
　　谢老师回转身回答我：“还没有来得急查看！”
　　【8】
　　前来留坝集镇旅游的一些客人，带着一种好奇心走进留坝初级中学校园，在校园的麻柳树下，在操场绿荫下，在校园一角美好的画面上，留下感人的一瞬间。在一天早饭时候，有三个外国游客，进入校园光顾，与毛明玥等英语老师，还有英语学得比较好的初三年级的学生，他们围在外国游客周围，用简单地英语交流着。
　　我和一部分年级的学生站在一边看热闹，外国游客说出的英语，我一句都没有听懂。从外国游客丰富的面部表情上和用双手的比划下，能够看出外国游客也懂不了多少中国语言。外国游客在离开校园时，校长杨大奎副校长郑兴民和一部分英语老师，在场的学生和外国游客都集中在一起摄影留念。
　　下午，毛老师给我们班上英语课时，问及班上在听到外国游客出国在外，用英语交流重不重要。
　　同学们同时回答：“重要！”
　　毛老师说：“重要，那就要多背单词，多阅读英语课。如果今后你们有机会到国外旅游，语言不通将寸步难行！”
　　乔严亭静悄悄地回答道：“恐怕我这一辈子，也到不了国外去！”
　　毛老师这么一激励，我这一节英语课在默写英语单词上，出错率非常少，在单词朗读上音标也不错。毛老师连连竖起大拇指表扬我。
　　到下午吃晚餐时，副班长王燕排队进餐，对我调侃道：“何有生见了外国游客，背单词快了，默写单词出错也少了！”
　　站在我前面的黄东东，更为讥笑道：“何有生，打算今后要出国。见了外国人，英语也学好了，以后要变成洋人！”
　　班长陈春生听到黄东东说出“洋人”二字，兴趣浓厚极了，急忙说道：“黄东东还知道什么是洋人？”
　　黄东东明确答道：“连洋人都不知道上什么学，还看什么电视，还玩什么游戏？！”
　　其他年级排队进餐的学生，也在时不时地插进话来，在笑声中多半夹杂着讽刺的味道。我顾不上反驳，也不会反驳，听之任之，只能陪着笑意排队吃饭要紧。
　　我在餐厅吃过饭，要履行我们班的卫生监督员的职责，在我们清洁区巡视了一次，卫生打扫尚好，一些卫生死角留下的垃圾，我捡拾在了垃圾桶。
　　气温高的天气，动一动浑身冒热汗，露天洗漱池是同学们常去的地方。我检查清洁区卫生结束，在洗漱池洗了手，也洗了脸。这时，教我们数学的李老师穿了一身短衣短裤，短衣被湿透了，很显然李老师刚从操场打篮球回来，准备在洗漱池洗把脸上的汗水。
　　李老师见我红扑扑的脸上还冒着汗珠，问道：“何有生也打篮球的？”
　　我回答说：“检查我们班卫生的。”
　　李老师一边洗脸上汗水，一边喝了一口冷水对我说：“何有生这段时间数学学得不错，继续努力。”
　　我微笑着回答说：“不行，非常吃力。”
　　“努力就行。”
　　“我数学一直不好。”
　　李老师一番鼓励我的话，听了很激动。数学学科对于我一向是拦路虎,李老师无论怎样鼓励我，我学数学的思维能力是无法打开智慧大门的。
　　班长陈春生在操场上玩够了乒乓球，敞开衣服露出了白颜色的背心，他和另外一名初三年级的学生，有说有笑地到了洗漱池边，拧开水龙头洗了头和脸。
　　班长陈春生见我急急忙忙离开洗漱池，快步走了几步追上我，说道：“等一等！”
　　我扭转身回答说：“快上晚自习了！”
　　于是，我和班长陈春生并排走着，在通往教学楼的路面上，除了同学们的身影之外，还有在路面上两边绿化带花草里，跳跳蹦蹦的那些鸟儿，一个个似乎眨巴着绿色的眼睛，它们在花草里飞一段距离，然后沿着一棵桂花树，停停飞飞慢慢就跳跃到了桂花树的顶端。
　　校园里的绿色鸟儿数量极多，大小不一的身材，有时候吸引了同学们的眼球。同学们把这些有趣的绿色鸟儿，喜欢画画的同学，就在一张白纸上描绘出鸟儿的形象来；每天喜欢写日记的同学，要么步行在校园一棵树下，要么追着鸟儿一边观察一边记录。
　　关于大自然的东西，我总在想，我是大山沟里的学生，什么样的东西没见过，山峰、河流，树木、花草，鸟儿、昆虫等。不过，这些出现在大自然的怀抱中，有人热恋，有人向往。人世间，那些溜狗溜鸟等有着良好兴趣的人，是不是直接对大自然中的动植物产生了思想感情，他们为什么要对大自然如此热爱，如此痴迷？相对我来说是个谜团。
　　我和班长陈春生刚刚走进教学楼前面时，碰上了拿英语课本的毛老师。毛老师这是要给另外一个班上英语自习课，她让我到她办公室，帮他把另外一个班的英语作业抱来，送进另外一个班。我不犹豫，就加快步伐到了英语组办公室，把英语作业一抱上，一路小跑似的，“咚咚咚”就上了教学楼层，把英语作业放进了该班教室讲台上。
　　我退出该班教室门口，正好碰上在教学楼层巡视的副校长郑兴民，他劈头盖脸地问我：“上自习了，窜进别班的教室干啥？”
　　我顺口答道：“英语老师让我送作业来的。”
　　这时，英语老师毛明玥，也到了该班教室门口，帮我解释道：“是我让他抱英语作业的。”
　　副校长郑兴民一听，就信步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