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受尽凌辱

　　当高亚娥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睁着惺忪的睡眼左右看看，觉得不是她睡时的样子：屋里明显有了亮光，床上的被子也很干净；最惊异的是，紧挨她的枕头旁边也放着一个大枕头，再看看她身上，一丝不挂。她一下子大叫起来，赶紧找自己的衣服。可就在她坐起的一刹那，感觉下身隐隐作疼，她用手一摸，黏黏的粘了一手。她发疯似的边喊着范菊花的名字，边抓起旁边的衣服穿了起来。这时，进来一位至少已有50岁以上的驼背男人，看着她大喊大叫的样子，马上制止：“你喊啥呀，这里哪有范菊花？”
　　“这是哪里？和我来的那个女的不叫范菊花吗？”高亚娥哭喊着。
　　“这是我家。你说那个女的，他和一个男的把你送来就走了。”
　　“她不是带我来找她男人，咋会来你这里？”
　　“啥他男人，我不知道。”这个男人也感到疑惑，他看了看惊慌失措的高亚娥，继续说，“我只知道她以前来过我这里，看我没有媳妇，答应给我找个媳妇，是她昨晚把你送来的。”
　　“啥？我是你媳妇？”高亚娥惊恐地喊。
　　“是呀，昨晚上我们都那个了。”那男人狡黠的笑着。“不过，你也睡得太死了。”
　　一听这话，已经穿好衣服的高亚娥气愤地抓起枕头就向那男人砸去。“你他妈王八蛋，你个流氓。”说着，她就要朝外走，却被那男人用力推倒在床上：“你干啥去？要走？没那么容易，我可是花了300块钱买你的。”说着，把门“哐”的一声关上并锁住了。
　　高亚娥这时才完全明白，她是被那个叫范菊花骗了。她静下来细细想着事情的前因后果。她不明白为啥看起来老实本分的范菊花，心咋就这么坏。在火车上故意和她搭话，又故意说自己男人也在s城做工，硬是把她一点点骗进了山。她恨自己咋就这么容易轻信别人的话，就是再累也没有刚吃完饭就睡着了呀，一定是那女的给饭里下了啥迷糊药，要不咋能睡一晚上啥都不知道呢？高亚娥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后悔，也越想也后怕，不由得坐在炕边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个时候，她又想起了家里，想起了孩子和老人。这已经出来快十天了，孩子和老人咋样。要不了一个月可就要收麦子了，如果男人回不来，自己也回不去，那可咋办呀？不行，说啥也要回去。她完全恢复了平静，站起来从窗子上朝外望望。外面是苍翠的群山峻岭，四周没有人家，也没有人说话。她不知道这里是啥地方，也不知道距家里到底有多远。她很害怕，但她也在想着逃出去的办法。
　　大约在屋里待了近20分钟，她走到门跟前，侧着耳朵仔细听了听；好像外面有人劈柴，她大声说：“开门，你给我快开门，我要回去。”
　　“你好好喊吧，喊破了嗓子也没人听见。”
　　“那你也不能一直把门锁着呀！”
　　“不锁门你跑了？”
　　“不跑了，你快开门吧。”
　　“你别骗我，我可不上你的当。去年，也是花了300块钱买了个媳妇，最后还是跑了。”那男人停顿了一会，伸了伸他那弓一样的驼背，又说，“你也别怪我，你先委屈一阵子，等你慢慢适应这地方了，我再给你开门。”
　　一听这话，高亚娥立马又骂开了：“你个王八蛋，有本事你就永远别开门。”但是，任凭她怎么骂，那男人就是不搭理，也不开门。只是在早中晚三顿饭的时候，从外面窗户处把饭递进来放在窗台上。开始，高亚娥想以绝食来抗议。可到中午的时候，肚子饿得实在不行。她又觉得绝食太可笑了，这个男人才不会因为你绝食就心疼你，会放你出去。她干脆在下次送饭的时候，立马端上就吃，吃完了又开始骂；后来骂的实在口干舌燥，就坐在炕边想着咋对付这个不要脸的男人。
　　其实这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坏人，长期以来一直和母亲相依为命，居住在这深山老林里，几乎是与世隔绝的。尽管他有时候也出去买些东西，可路途实在太远，来回四五个小时。国家政策好了以后，附近的几户人家都搬了出去，就他家一直住在这里，几乎吃的用的都是山里出产的。由于交通不便，路途遥远，他也很少到山外去。两年前，母亲去世后，家里就剩他一人，日子过得依然很恓惶。这期间，他也去过山口的镇上买东西，听说有介绍媳妇的，就给人家留了话，如果有合适的给他也找个。
　　去年，还真有个人领来个媳妇，他高兴地给介绍人300百块。没想到，不出一周。新媳妇就偷偷跑了。气得他到镇上找介绍人理论，谁知道镇上的人说，这些女人都是被偷偷骗上山的，现在人跑了，那是你没看管好，不怨介绍人。只有下次有合适的再给你领来。
　　这次高亚娥被骗到他这里来的时候，也是深更半夜，是一男一女用机动三轮车送来的。晚上也看不清人长得咋样，他只看到这女的很胖，个子也不低，只是睡得很死。当时他还问人咋还睡着，那女的说要是醒着能来你这破地方吗？他想了想也是，就给了那女的300块钱，一起把媳妇抬到了炕上。看着人事不省的新媳妇，一起来的那男人狡黠地对他说：“我们走后，你就可以洞房花烛夜了。”说完，笑着出门了，那女的却反复叮咛，让他看好媳妇，不要再跑了。
　　等这对男女走后，他迫不及待地关门上床，和他的新媳妇度过了一个春宵一刻值千金的美好夜晚。
　　现在，这个新媳妇却喊着骂着要回家，这不能不让他对她严加看管。决不能再让她跑了。300块钱也不是小数目，得让他采多少药材才能挣回来。
　　屋里的高亚娥在绞尽脑汁地想着对策。天马上就黑了，这男的晚上还会进来，倒时候咋办？别看他弓着腰，脸黑得像乌鸦，可如果来硬的，她肯定不是他的对手。看来只好来软的了。
　　让她没想到的是，晚饭后，那男的打开门锁进屋时，手里却拿着根长长的布绳子。她知道情况不好，正要反抗，却被那男的一把卡住脖子，按倒在炕上；一边绑她的手脚，一边说：“你反抗是没用的，在山上，再凶猛的野猪我也三两下给它梱了，何况你？”说完，很轻松地绑住了她的手脚。
　　“哪有你这样对待自己媳妇的。”她假装生气的样子。
　　“不是我要绑你，是没办法，我是怕你晚上趁我睡着偷跑了。”
　　“我不会跑的，你放心吧。”
　　“你别说了，我不会听你的。等这段时间过去，我就不绑你了。”说着，他开始脱她的衣服。她不再反抗，她知道反抗也是徒劳的。以前在农村，她也算是很有劲的女人，可看到刚才这男人绑她的那两下，根本不是他对手。
　　“你绑着我，衣服咋脱？”
　　“这不用你管，我没说给你脱完呀。”说着就把她上衣解开，露出了两个丰满的乳房，接着又把她的裤子退到了脚裸处。高亚娥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已经等不及了。只见他三两下就脱光了自己的衣服，迫不及待地向她扑来。
　　整个晚上她几乎就没有睡着，临到天亮的时候，他才倒头呼呼大睡了，但仍然没有忘记检查一下绑她的绳子是否结实。她也在他的呼呼大睡中疲惫地进入了梦乡。
　　就这样，高亚娥在这深山里过上了被囚禁的生活。尽管她可以来回走动，但双手却被牢牢绑着，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被解开。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咋这么大精力，天天晚上折腾她到后半夜。她完全成了他发泄的工具。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这男人终于放松了对她的警惕。有时上山采药、种地也要把她带上，只是还绑着双手。高亚娥说：“咱俩都夫妻一个多月了，你整天绑着我，我咋帮你干活，想给你做饭也做不成。”男人说：“啥都不让你干。”
　　“你放心，我不会跑，决定和你好好过日子。”
　　“真的？”男人半信半疑，脸上明显温和了许多。
　　“你咋还不信呢？你要不信，就绑着吧。我才轻松了，啥也不干多好。”
　　男人听后想着也是，这样一直绑着也不是办法。在这深山老林里，量她也跑不了。于是，他解开了绳子，但必须寸步不离地让她跟着自己。
　　每天，高亚娥除了早出晚归地帮这男人干活外，背地里却观察周围的环境。这座山叫啥山，这种树叫啥树，这条路通到啥地方，往里走还有没有人家，走出山外得多长时间？她都在尽力地问清楚，表面上却装着啥事没有。有时她有意让他给山外的方向走，好让她摸清下山的路。可这男人也贼得很，每次高亚娥提出向山下的方向走时，都被他制止了。
　　事情往往都是有预兆的。
　　也就是在王叔的父亲、自己的公公去世的那一天，高亚娥心神不定，右眼皮跳个不停。她预感到有啥事发生。她想到了麦子谁来收，秋玉米谁来种？她甚至想到说不定王叔和那女人赶割麦前都回去了，自己一点不用操心；可她又想到，既然他们回去了，也不来找自己。难道他们真的过到了一起，她成了多余的人？想到这些，她不由得伤心起来，想逃跑的欲望更强烈了。
　　这天夜里，这个男人又在她身上发泄了大半夜，便呼呼大睡了。自从高亚娥早出晚归的帮他干活，回来后又给他做饭，晚上又大半夜地供他发泄以来，他已经对高亚娥放心了不少，也不再绑她的手脚了。这就给她逃跑提供了方便。
　　当这男人睡着后，本来就很疲惫的高亚娥，便悄悄地起身穿衣，轻轻地开门出来，顺着通往山下的山石小路拔腿就跑。
　　此时已是深夜，虽然是深秋季节，但山里的后半夜凉风嗖嗖，树叶沙沙，四周一片漆黑。接天的山峰只能看到很深的轮廓，各种欢唱的虫鸣尽展歌喉；在路旁小溪的叮咚伴奏下，此起彼伏，悦耳动听。但此时的高亚娥没有心思听这些。她只是一门心思地奔跑着，深山的砂石路高低不平，宽窄不一，加上夜黑山静，视线不清，有好几次，她都差点跌倒在地，可她顾不得这些，只要能跑出去，就是豁出命也要跑。
　　她记不清跑了多长时间，跑了多少路程。她只觉得实在跑不动了，满身大汗，气喘吁吁，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她放慢了脚步，想坐下来休息一会。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很强的光束从她的背后射来，把她照了个浑身透亮。
　　在着实吓了一大跳之后，她正想拔腿再跑，那光束后面却传来了气喘吁吁的声音：“跑得很快呀，你能跑过我吗？”说着那男人已经到了她跟前。“我就知道你跑的心没死，你以为我睡着了就没觉察？只要有一点响声都会吵醒我。”“看在我们两个月夫妻的份上，你还是放我走吧。我实在不放心家里呀。”这个时候，高亚娥只有说好话了。
　　“你闭嘴，你可是我花钱买来的。再说了，我对你这么好，你还要跑？”那男人很是生气。
　　“你对我很好，可是我也有家呀。我是出来找我男人的，他出来干活一直没回去。我家里还有老人和孩子，我不回去，地里的活就没人干，老人孩子就没人照顾，你就当个好人，放我走吧。你300块钱，我回去就给你寄来。”高亚娥近乎哀求这个男人。
　　“你说这些没用，还是乖乖跟我回家，要不我就不客气。”
　　高亚娥还想反抗，可经不住男人有力的臂膀。没办法，她只好跟着他向那个囚禁她的方向走去。
　　从此，这男人对她更加防备了，只要她一个人在家，都会被绳子绑着；尤其是晚上，不管男人折腾她多晚，也要绑住她的手脚。她又一次过上了被监督和囚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