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集 大姑娘生下龙凤胎

　　北京药检部门，主任办公室门外。刘霞坐在台阶上玩手机。
　　主任：“刘霞，我不是跟你说了，不用一直在这里等，有了结果就告诉你了。没事可以去转转。人们还专门来北京旅游呢，你既然来了，就去逛逛吧。”
　　刘霞：“主任，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去爬长城吗？恐怕不到居庸关就把孩子颠出来了。”
　　主任：“倒也是，那你就耐心等吧。化验检查，专家评审正在进行，可能用不了几天，就有结果了。”
　　刘霞：“谢谢主任，我就等着这一天哩。”
　　主任：“如果按正常程序，你至少还得排半年队。我看你成天挺着个大肚子坐在这里，心里既有压力，又很同情，就破例把你们的事情往前提了。”
　　刘霞：“多谢主任关照。”
　　主任：“刘霞，你真是个责任心很强，对工作很认真负责的好员工，你们的经理很有眼光，选你来北京算是选对人了。”
　　刘霞：“我们经理派我来，是看得起我，信任我。我要是办不成事，两手空空地回去，岂不是辜负了领导的重托？我也无颜见他们啊。”
　　主任：“嗯，说的有道理。刘霞，我也佩服你，你是个好同志。”
　　刘霞：“谢谢主任夸奖。”
　　刘文娟在北京的临时住宅。文娟等四人在吃早饭。
　　金母：“刘霞，这是专门给你煮的笨鸡蛋，特意给你冲的奶粉，还有这些面包，都给我吃了。”
　　刘霞：“阿姨，这是四个鸡蛋，一大碗奶粉，三个面包，我哪能吃完呀？”
　　文娟：“加劲吃，你现在是一张嘴吃三个人的饭，就得多吃点。”
　　刘霞：“姐，你就不怕我吃多了，像汽车轮胎爆胎一样，‘嘭’的一下把肚子撑破了？”
　　文娟：“你还真说对了，我看你的肚子大得出奇，真担心你爆胎哩。”
　　金母：“今天吃了饭哪儿也别去，好好在家躺着。眼看就要生了，还成天东跑西颠的，你不害怕，我们还为你担心哩。”
　　刘霞：“阿姨，我可不能在家躺着，人家主任说了，专家评审的结果就在这一两天，我得去等消息哩。”
　　金母：“今天说啥你也不能去，万一到半路上肚疼起来咋办？”
　　刘霞：“那就叫出租车马上送我到医院。”
　　金母：“那也不中，你今天出门我不放心。”
　　文娟：“妈，刘霞说的也是大事，不能不去。这样吧，我陪刘霞一块去，路上好有个照应。”
　　金母：“那好吧，就叫文娟跟你一块去。”
　　北京的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文娟和刘霞坐在出租车里。
　　刘霞突觉身体不适，肚子疼痛，就用手搂肚子。
　　文娟：“刘霞，你咋啦？是不是感到不舒服？”
　　刘霞：“姐，我肚子疼，疼得厉害。”
　　文娟：“你忍着点，咱马上去医院。师傅，去医院，快点。”
　　司机掉头直奔医院。文娟给婆婆打电话。
　　文娟：“妈，刘霞可能要生了。我们正往协和医院走哩。你也来吧。”
　　刘霞：“姐，要是评审结果今天出来了，可咋办呀？”
　　文娟：“主任不是有你的电话吗？到时候会给你打电话的。”
　　刘霞：“你看这，事都赶到一块了。”
　　文娟：“幸亏我今天跟你一块来了。多玄呀！”
　　刘霞：“姐，我害怕。”
　　文娟：“刘霞，别担心，有我在你身边跟你壮胆哩。”
　　刘霞：“姐，人常说生孩子是闯鬼门关。如果碰到特殊情况，宁可我不活，你也要给大夫说说，让孩子活下来，给矿生留一条根。”
　　文娟：“刘霞，好妹妹，你真是个好女人。我替矿生谢谢你！”感动得掉泪。
　　北京协和医院妇产科。刘霞躺在病床上，痛苦呻吟，满头大汗。
　　文娟：“刘霞，用劲，再用劲。”
　　刘霞：“哎呀，姐，疼死我了！”
　　文娟：“坚强点，攥住我的手，用劲。”
　　金母赶来。忙替刘霞擦汗，按摩上身。
　　金母：“早上我看着刘霞就不对劲，幸亏你今天陪着她，想想真后怕。”
　　刘霞：“哎呀，阿姨，我生不出来呀。”
　　金母：“咬住牙，憋住气，往下使劲，就像解大手一样，使劲。”
　　刘霞：“哎呀我哩娘啊，怎么还不出来呀？”
　　大夫：“快了，快了。见红了。”
　　文娟：“刘霞，用点力，快生出来了。”
　　刘霞电话响。
　　刘霞：“姐，电话，电话，我的电话，给我。”
　　电话里传来主任的声音：“刘霞，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们的富硒系列产品经过专家评审，顺利通过。你可以来拿批准证件了。”
　　刘霞：“太好了，谢谢你呀主任。文娟，我终于不辱使命，完成任务了。哈哈哈哈……”
　　刘霞大笑，一咳嗽，把孩子生出来了。
　　婴儿啼哭。
　　大夫：“又生出来一个。”
　　婴儿啼哭。
　　大夫：“是龙凤胎，一男一女。”
　　金母笑得合不拢嘴：“好，好，真好哇！”
　　文娟：“刘霞，你生了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恭喜你呀！”
　　刘霞：“姐，赶紧给矿生打电话，就说……”
　　文娟：“我这就给他打。”
　　文娟打电话：“矿生，报告你两个好消息，一是你们的产品已经通过专家评审，就要发给批准证件了。二是刘霞生了一男一女两个娃娃。真是双喜临门啊！”
　　中原陶瓷总公司厂院里。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工人们腰扎红绸，喜气洋洋，载歌载舞，欢庆祝贺。厂门口的大红标语上写着“热烈祝贺中原富硒系列产品批准上市！”
　　大门上又加了一块牌子，上写：“中原富硒公司”。
　　矿生：“各位员工，从今天起，我们是一个单位两个牌子，一个是中原陶瓷总公司；一个是中原富硒总公司。两种产品一起上。”
　　员工们欢呼鼓掌。
　　疙瘩：“矿生，咱们的硒产品批准上市，你媳妇又生了个双胞胎，真是双喜临门，可得好好庆祝一番哩。”
　　矿生：“今晚我做东，咱们去市里最好的饭店撮一顿，弄瓶茅台，喝他个一醉方休。”
　　疙瘩：“咱们的产品能被国家批准上市，全是刘霞的功劳，她为咱们公司做出了很大贡献，咱得给她一大笔奖金，可不能亏了人家。”
　　矿生：“那当然啦，往后凡是对公司有重大贡献和特殊贡献的，都要给予重奖。做到赏罚严明。哎，文娟给我来微信了。”
　　疙瘩：“微信是啥？”
　　矿生：“微信是一种联系方式，就像打电话一样，但是不用掏钱。”
　　疙瘩：“快看看是啥消息？”
　　矿生：“她说，刘霞在月子里还不忘销售的事。她建议召开一个大型促销会议，邀请全国各省市保健品商家参加，一是听讲座，宣传咱们的富硒保健品，二是领他们参观咱市的风景名胜。”
　　疙瘩：“这个主意好，刘霞真是个人才，咱们算是选对人了。我看就按刘霞说的办。”
　　矿生：“这回可不能心疼钱，咱俩分分工，我管联系商家，起草讲座内容，邀请市领导、新闻媒体、专家学者；你负责安排食宿，旅游等事宜。”
　　疙瘩：“中，你说咋办就咋办。”
　　刘文娟在北京的临时住宅前。一辆出租车停下来，文娟、刘霞、金母抱着两个婴儿下车，回到住宅房间。
　　金母：“刘霞，赶紧躺下好好休息休息。老金，鸡汤好了没有？”
　　金堆：“好了。”从厨房端出鸡汤。
　　金母：“刘霞，你刚生了宝宝，身体虚弱，来，喝点鸡汤，补补身子。”
　　刘霞：“阿姨，这几天我吃了几百个鸡蛋，十来桶奶粉，肚子里满满的，喝不下了。”
　　金母：“喝不下也得硬喝，两个宝宝还要吃奶哩。你不多吃点喝点，哪来的奶水呀？”
　　文娟：“刘霞，我妈叫你喝你就喝吧，鸡汤有营养，又补身体又下奶。”
　　金母：“文娟，两个宝宝叫啥名字来着？我又忘了。”
　　文娟：“哥哥叫金子龙，妹妹叫金子凤。”
　　金母：“金子龙，金子凤，这回记住了。来，子龙，叫奶奶抱抱。哎呀，长得圆盘大脸的，多好看呀！”
　　文娟：“妈，你看，子凤长得白白胖胖的，更好看呀。”
　　金母：“来，把子凤给我，一手抱一个。我既有孙子，又有孙女，多有福气呀。哈哈！”
　　文娟：“妈，我跟刘霞商量好了，对外人说，都是我生养的；但咱们只能要一个，给刘霞留一个。”
　　金母：“中，没意见。我心里清楚，两个都是我的亲孙子，亲孙女。”
　　文娟：“妈，你想要子龙，还是子凤？”
　　金母：“都中，现在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尤其是在城市，更不讲究男孩女孩。孩子是刘霞生的，让她先挑吧。”
　　文娟：“刘霞说了，男孩能给金家延续香火，把子龙给咱；闺女是娘的小棉袄，她想要子凤。”
　　金母：“中，没意见。老金，你说呢？”
　　金堆：“咋着都中。实际上两个都是刘霞的亲骨肉，等子龙长大了，要告诉他实情，叫他知道谁是她的亲娘。”
　　刘霞：“到时候我也得告诉子凤，谁是她的亲爷爷、亲奶奶。还得告诉她，是谁把她养大的，不能蒙昧文娟姐的功劳。”
　　金母：“子龙，子凤，你们有两个妈妈，有两个妈妈疼爱，多幸福呀！”
　　金堆：“刘霞，趁热把鸡汤喝了，凉了不好喝。”
　　刘霞：“叔，我知道了，这就喝。照这样吃下去，不出满月，我就吃得走不动了。”
　　中州市仙鹤迎宾馆大门前。大红布联上写着：“热烈欢迎全国各地商家光临中州市。”来自全国各地的商家陆续来到迎宾馆。
　　迎宾大厅里，迎宾小姐站立两旁，向来宾点头致意。矿生、疙瘩与来宾一一握手。来宾签到后，由服务员领到客房。
　　餐厅内，迎宾馆为客人准备了丰盛的饭菜。客商们走进餐厅，陆续入座。服务员端上来一盘盘美味佳肴。矿生和疙瘩分别陪客商就餐，并讲解着每一盘菜的来历。
　　矿生：“这盘是本市特产淇河鲫鱼，肉质细嫩鲜美，营养丰富，过去曾是给朝廷上的贡品，请品尝。”
　　疙瘩：“这一盘叫缠丝鸭蛋，是淇河特产。煮熟后用刀切开，蛋黄像丝线一样缠绕在蛋白中间，有特殊营养，都尝尝稀罕。”
　　矿生：“这个酒叫双头黄，土法酿造，当年日本首相田中角荣来访华时，点名要喝这个酒。”
　　疙瘩：“这一盘叫油泼豆腐皮，地方特产，喷香爽口，别有风味。”
　　会议大厅里，会标上写着：“中原富硒系列产品知识讲座”。一百多位客商到会。主席台上坐着领导、专家。电视台现场直播大会盛况，电台、报社等新闻媒体记者都来采访。
　　大会开始。矿生主持。
　　矿生：“现在我宣布，中原富硒系列产品讲座大会开始。首先我介绍一下主席台上的领导和专家们。这位是中州市秦副市长，这位是中国保健品权威专家，博士生导师方教授……”
　　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
　　矿生：“首先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方教授给大家讲解硒对人体的重要性。”
　　方教授：“硒是人体内不可缺少的微量元素……”
　　镜头一。
　　中州市沿河风景。一座座高楼大厦矗立在淇河旁，淇水清澈晶莹，两岸花草树木繁茂，美景如画。众客商啧啧赞叹：
　　“真没想到中州市这么美。”
　　“美得迷人，美得大气。”
　　“风景好，空气好，环境好，越看心情越好。”
　　“不愧为全国卫生文明城市。”
　　大客车向大坯山行驰。路两边的田野风光尽收眼底。
　　镜头二。
　　大客车来到大丕山下，客商们下车后，沿着猴山路向山上走去。过小桥，登石阶，看古刹，游古庙。导游领着客商们来到大石佛庙前。
　　导游：“这座庙建于北魏时期，里面有一尊大石佛，堪称历史最早，北方最大。石佛高八丈，但这座庙却只有七丈高。那么，七丈庙里怎么会容下八丈佛呢？请大家到庙里一看就知道了。”
　　客商们怀着好奇心走进庙里。
　　导游：“各位请看，原来是当初工匠们往地下挖了一丈，这就是七丈庙八丈佛的奥秘。”
　　客商们纷纷往功德箱里捐钱。
　　镜头三。
　　大客车载着客商向云梦山驶去。道路蜿蜒曲折，通向山顶。
　　导游领着客商们来到战国时期著名历史人物王禅隐居的深山古刹中。这里有王禅老祖的塑像。有山洞，飞瀑，密林，崖壁。”
　　导游：“大家请看，这个雕像就是春秋战国时期的著名人物王禅老祖。他在这里创办了我国历史上第一所古军校，大家熟知的苏秦、张仪、孙滨、庞涓、毛遂、魏缭都是他教出来的学生。”
　　客商们惊呼：
　　“这个人真了不起。”
　　“他的徒弟都有那么大的本事，他的本事就更大了。”
　　“这地方真是藏龙卧虎，名不虚传啊。”
　　“风景也不错，你们看，山势险恶陡峭，古庙雄伟壮观，多好看啊。”
　　“想不到中州市还有这么好看的地方，真是不虚此行啊。”
　　导游：“我们这里还有古都朝歌，摘星台，纣王殿，天然太极图等名胜古迹。咱们明天再看。”
　　镜头四。
　　富硒系列产品定货会上。客商们纷纷订货，排队交订货单。
　　矿生：“单经理，咱们这次办的讲座非常成功，已有六十四份订单，合计金额达到一亿三千万元。可喜可贺呀。”
　　疙瘩：“这都是你和刘霞的功劳哇。”
　　矿生：“这跟唱戏一样，下面就该你出场了。”
　　疙瘩：“我一定叫车间抓紧生产，保证满足市场需要。”
　　矿生：“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刘霞，还是你来告诉她吧。”
　　疙瘩：“中，我跟她说。”
　　镜头五。
　　中州电视台正在播报《中州新闻》：“现在播报淇滨新闻。中原富硒公司取得一项重大科技成果，并获国家批准上市，在全国各地销售。硒是一种微量元素，具有解毒抗癌，增强免疫力等多种功效。详情请扫描下面的二维码。富硒公司为报答全市人民的厚爱，决定免费发放三千盒产品，供大家试服，欢迎前去领取。”
　　镜头六。
　　许多中老年人纷纷到中原富硒公司领取富硒系列产品。并互相询问。
　　“这不是老张吗？你也来了？”
　　“是老赵呀，我听说这种保健品很好，来领一盒尝尝。如果效果不错，我准备长期服用。”
　　“我也通过二维码详细了解过了，这个药对化疗放疗后的病人特别适用。我刚化疗过，来领一盒吃吃试试。要是管用的话，我也长年服用。”
　　讲解员向大家介绍：“我们研制的富硒产品分两大类，一是直接服用，一是间接服用。直接服用的有富硒灵芝粉、富硒党参粉、富硒天麻粉、富硒阿胶粉等十几个品种；间接服用的有：含硒砂锅、含硒炒锅、含硒电饭锅、含硒电饼铛等近十个品种。前者免费发放；后者只收成本价。”
　　人们争相购买含硒系列产品。
　　晚上。深圳某空闲地方。腊梅和红果在说话。
　　腊梅：“哎呀，干了一整天活，累死了。红果姐，你累不累？”
　　红果：“咋能不累呢？常言说，钱难挣，屎难吃，王八好当气难出。跟人家打工，能叫你闲着？老板每天把活安排得满满荡荡的，连上厕所都得跑着去跑着回，一天干下来，累得腰酸腿疼，骨软筋酥，跟散了架一样。”
　　腊梅：“你在设计室搞设计，总比我好点吧？我在店里站一天，有时把腿都站肿了。”
　　红果：“你以为搞设计轻巧呀？虽不出力，却费脑筋，成天使的我头昏脑涨，两眼发黑。老板让我每天设计出一款新样式，完不成就要扣工资。唉，世上哪一碗饭也不好吃呀。”
　　腊梅：“我现在不是学徒工了，见天能给老板挣七八百千把块。可是老板只给我一百块钱。大钱都叫他挣了。”
　　“红果，我跟你一样，都是给老板挣钱哩。我设计一款新样式服装，老板只给我一点点奖励，他却成万成万地挣钱。你要说他挣的多吧，他还叫屈，说我挣得廖廖的，大钱都叫批发商和卖服装的挣了。”
　　腊梅：“他们恨不得把银行的钱都装到自己腰包里。”
　　红果：“其实，老板说的也不错。据我所知，服装厂做一件衣服，才挣十块钱，走的是个量。大钱确实是叫批发商和卖衣服的挣了。尤其是零售服装，弄好了能对半挣，利润大着哩。”
　　腊梅：“姐，要不咱们自己开店当老板吧，不打工了。一直打工，啥时候是个头呀？”
　　红果：“这事我也想过，但自己当老板得有抵垫金，还得有设备，有地方。目前咱还没那个条件哩。”
　　腊梅：“条件是靠人创造的，只要你想干，啥困难都能克服。常言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世上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红果：“话虽是这样说，真正干起来就困难了。唉，咱是心有余力不足呀。”
　　腊梅：“姐，我拿定主意了，我要自己开店，自己当老板。”
　　深圳大街上，车水马龙，繁华热闹。腊梅在大街上左右瞅看，见贴有转让的门面房，就上前询问。她连续问了好几家店面，因房租太高，只好摇头走开。走了一段路，在一个写着转让的门面房前停下来。
　　腊梅：“请问老板，你这个门面房要转让呀？”
　　老板：“是呀，我们要去香港发展。”
　　腊梅：“一年的租金是多少？”
　　老板：“二十万。”
　　腊梅：“太贵了，能不能少点？”
　　老板：“我这可是三层呀，三百多平方呢。”
　　腊梅：“原来是三层呀。按说三层要的不贵，可是我用不了这么多，能不能光租一层？”
　　老板：“一层也是二十万。你想想，你租了一层，那二层三层我还怎么租出去呀？”
　　腊梅：“那倒也是。地方我真相中了，可惜我一下子掏不起二十万。”
　　老板：“你想搞什么？”
　　腊梅：“我想开一个美容美发店。”
　　老板：“这地方正适合开美容美发店，你可以和其他人合租，或者是把二、三层转租出去，反正我只对你一个人。”
　　腊梅：“你这一说，倒提醒我了。你等着，我回去想办法凑钱。”
　　服装厂大门前。腊梅去找红果，红果从厂里出来。
　　红果：“腊梅，你找我干啥？”
　　腊梅：“姐，我看中了一家门面。房主的意见是，要租三层一齐租。你不是也想自己干吗，咱俩人合租怎么样？”
　　红果：“我说腊梅，你行动够快的呀。我还没考虑好哩，再说我也没资金啊。”
　　腊梅：“你别疑疑思思的，你就说，想不想自己干？”
　　红果：“谁说不想啊？想，我做梦都在想自己干。”
　　腊梅：“那咱说好了，咱俩人合租，我占一楼，租金十万；你占二楼和三楼，租金也是十万。中不中？”
　　红果：“中是中，上哪弄租金啊？”
　　腊梅：“走，找门墩和立秋去，叫他俩给咱想办法。”
　　红果：“他俩也是打工的，哪有钱啊？”
　　腊梅：“管他俩有钱没钱，房租就靠他俩了，这是给他俩的硬任务。
　　红果：“他俩要是真拿不出来咋办？”
　　腊梅：“你别隔着门缝看人，把人家看扁了。他俩能耐大着哩。”
　　红果：“哎，腊梅，我突然想起来，你姐不是在深圳么？他男人可是个有钱的主，咱们找他借咋样？”
　　腊梅：“别在我跟前提俺姐，提她丢我的人。俺俩是两股道上跑的车，走的不是一条路。我就是提着棍子要饭，也要隔过她的家门。”
　　红果：“干啥弄得跟仇人似的，你们毕竟是亲姊妹呀。”
　　腊梅：“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红果：“那咱找门墩去。”
　　腊梅：“对，找门墩去。
　　晚上。门墩和立秋的宿舍。门墩、立秋、腊梅、红果在一起商量事。
　　门墩：“我能给你们凑三万。”
　　立秋：“我跟红果凑两万。”
　　腊梅：“你就不能多凑点？”
　　立秋：“跟你们交个底吧，我就只有这两万了。给了红果，还剩三块两毛钱。”
　　门墩：“你俩有多少钱？”
　　腊梅：“我跟红果一人手里只有一万块钱。”
　　门墩：“手里只有一万块钱就敢在深圳开店？你们的胆可真够大的。”
　　腊梅：“我们不是有靠山么。”
　　门墩：“谁是你们的靠山？”
　　腊梅：“你和立秋呀。没有你们仗胆，我们敢去租房开店吗？”
　　红果：“是啊，你俩是我们的坚强后盾啊。”
　　立秋：“门墩，既然她俩这么相信咱，咱就得给她俩想办法筹钱呀。”
　　门墩：“我问问郭经理，看看能不能借给咱点钱？”打电话。“郭经理，腊梅和红果想自己开店，也找好地方了，就是钱不够。你看，能不能借给她们点？……得多少？腊梅，得多少？”
　　腊梅：“加上设备，还得十五万。”
　　门墩：“郭经理，她俩合计了一下，还得十五万。……借给她们二十万？好，我和立秋当担保人，她们要是还不上，就扣我们的工资。”
　　腊梅：“太好了！红果姐，我们就要自己开店了。你俩往后就别叫我们的名字了，叫侯老板，王老板。”
　　门墩：“哦，这就成老板了？”
　　腊梅：“红果姐，咱们往后也得摆出老板的架势，不能在人前装孙子了。”
　　红果：“对，学做老板。”
　　金矿生办公室。刘霞、文娟、金堆、金母抱着两个婴儿进来。
　　矿生：“哎呀，你们回来了！怎么不回家，拐到厂里来了？”
　　文娟：“刘霞一直惦记着厂里的事，你也没空回家，我们就直接来了。”
　　矿生：“叫我看看孩子。哎呀，两个孩子都可爱呀。叫爸爸亲亲。”
　　疙瘩进来：“叫我也看看这对龙凤胎。啊呀，一个白白胖胖的，一个粉粉嫩嫩的，看着真喜欢人啊。”
　　刘霞：“矿生，老疙瘩，厂里的情况怎么样？”
　　矿生：“形势一片大好，产品供不应求。”
　　疙瘩：“刘霞，这都是你的功劳呀，厂里决定给你重奖。”
　　文娟：“这会儿没外人，我跟你们说，刘霞每天挺着大肚子去找人家领导，从没隔过一天。领导见她对工作如此认真，被感化了，就破例提前给咱们把事办了。就在孩子出生的当天，刘霞还坚持要去找领导。在半道上感觉不对，才去医院。咱们的孩子和产品批准证件是同一天出世的。”
　　矿生：“刘霞，你为厂里，为金家作出了很大贡献，我真诚地感谢你！”
　　刘霞：“士为知己者死，你们理解我，重用我，我就知足了。”
　　疙瘩：“我是摇鹅毛扇的，你们都得感谢我。”
　　金母：“我们坐了一路车，都累了。咱们回家歇歇吧，孩子也该吃奶了。”
　　矿生：“好，你们回去吧。晚上叫外卖送几个菜，单经理也去，咱们好好庆贺庆贺，热闹热闹。”
　　疙瘩：“中，我带两瓶茅台去。”
　　矿生：“啥都不用带，我早就准备好了。你俩肩膀抬着头来就行了。”
　　在鞭炮和欢呼声中，“腊梅美容美发厅”和“红果服装展销厅”正式挂牌，开张营业。门墩、立秋、郭氏建筑公司等送来花篮表示祝贺。
　　门前立的临时大牌子上写：“开业三天，半价优惠”。顾客盈门，气氛热烈。
　　一楼美容美发厅内，床位和座位均满；二楼服装展销，招来许多顾客。人们相互评论：
　　“这些衣服样式不错呀，朴素，简单，美观，大方，真是别出心裁呀。”
　　“价格也不贵呀。像这件衣服，在服装商场卖三百八，这里才卖二百五十八，便宜三分之一呢。如果按半价出售，只用一百三就买下了。”
　　“他们这里是厂价直销，当然便宜。如果按正常渠道销售，就贵多了。”
　　“是啊，从一级批发商到二级批发商，层层剥皮，到零售商手里，再加一半价，能不贵么？”
　　“这是个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我得买两件。”
　　“说的对，我也买两件。”
　　顾客纷纷抢购。
　　三楼大厅里，支着工作案、裁衣案和几十台缝纫机。红果在设计款式，员工在制作服装。
　　双河镇窦万鑫建筑工地。塔吊犹在，空无一人，半拉子工程，无人问津。大头东寻西搜，在找窦万鑫，终于在一个工棚里找到了窦万鑫。
　　大头：“万鑫，你干吗老躲着我，我是老虎，能吃了你？”
　　万鑫：“我躲你干啥？我在照看工地。”
　　大头：“这工地还用照看？谁能把楼搬走？”
　　万鑫：“楼是搬不走。工地上的塔吊、钢筋、水泥、大沙、铁架杆、铁模板等设备掉了咋办？”
　　大头：“那就是一堆废铁，你赶紧卖给收废品的，给我把工资开了。”
　　万鑫：“我听了你的话，来这里搞工程，弄得我倾家荡产，老本赔干。我不找你算账就是便宜你了，你还想跟我要工资？做梦去吧你。”
　　大头：“我成天跟你跑前跑后，忙得陀螺转，连放个屁的功夫也腾不出来，累得我腿跑细了，嘴磨薄了，身体也拖垮了，头发也熬白了，我给你出了多大力，掏了多大神？就这样叫我两手拍空走，你说得过去吗？”
　　万鑫：“那你就慢慢等吧，等到把房子卖了，保证给你钱。”
　　大头：“要是卖不掉房子，你就不给我钱，是吧？”
　　万鑫：“你也知道，为了给工人开工资，我把深圳的房子都卖了，单疙瘩他们倒是买了两座楼，钱也还给九鼎担保公司了。眼下身无分文，我上哪儿给你弄钱去呀？”
　　大头：“我不管你上哪儿弄钱，反正你得给我开工资，要是不给我，我就叫腊月跟你离婚。”
　　万鑫：“离就离，就我现在这个样子，也养不了家，顾不了口了。少一个人就能减一点负担。”
　　大头：“就是离，你也得给俺闺女一笔青春损失费，再给一笔精神损失费。俺闺女跟你过了这几年，总不能白过吧？”
　　万鑫：“那你也得包赔我的经济损失。是我听了你得话，才来这里投资搞房地产的。我投资的几千亿都没了，你得陪我。”
　　大头：“嘿，我说窦万鑫，你小子行啊，学会猪八戒出手，倒打一耙了。”
　　万鑫：“这不是倒打一耙，咱们两个有合同。那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利润平分，赔钱平摊。你回去好好看看合同。”
　　大头：“我跟你平摊个屁！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我算瞎了眼了，找了你这么个窝囊女婿。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万鑫：“你说错了，是我跟着你，我才倒了血霉了。要是不听你，我还是千万富翁，听了你的话，我才成了穷光蛋。我也是瞎了眼，找了你这么个没材料，没本事，没良心，没情义的老丈人。”
　　大头：“窦万鑫，你放屁拉骚，你……你气死我了！”
　　侯大头气得晕厥过去，倒在地上。
　　金矿生办公室。矿生、疙瘩、刘霞在议事。
　　刘霞：“矿生，为了扩大销路，我建议在全国各大城市开展讲座，宣传我们的产品，使更多的人了解、认识我们的产品，服用、使用我们的产品。”
　　矿生：“我同意。这比去电视台做广告还有效果。”
　　疙瘩：“到底是文化人有点子，比我这个大老粗强一百头。”
　　矿生：“这事就这样定了，刘霞，你负责安排，从财务上给你拨一百万，就当广告费使用了。”
　　矿生：“咱们新招收的几百个员工还没地方住呢。”
　　疙瘩：“我看咱们去跟窦万鑫说说，再买几栋楼吧，还叫他按成本价给我们。”
　　矿生：“我听说这个窦万鑫因为搞房地产赔得一塌糊涂。最近想把设备当废铁卖掉，从此撤出建筑行业，金盆洗手，彻底不干了。”
　　刘霞：“这都是他老丈人侯大头的过错，当初窦万鑫就不该听他的话。那时去找我办手续，我觉得去双河镇投资还不是时候，给他挡回去了。不知他们后来又以啥名义买的地皮？”
　　矿生：“这个侯大头，把他女婿害惨了，坑死了。”
　　刘霞：“我看这个侯大头不是啥好东西，成天就靠坑蒙枴骗过日子。咱往后得防备着他点，坚决不跟他打交道。”
　　疙瘩：“侯大头人品不行，俺单家顶全村人都知道。但是这个窦万鑫本质不错，还能共事。俺山村出一个企业家不容易，就这样躺倒怪可惜的。不行，咱得帮他一把，想法把他扶起来。”
　　刘霞：“老疙瘩，我听说窦万鑫当初抢走了你儿子门墩的媳妇，你难道不记恨他吗？”
　　疙瘩：“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当初窦万鑫做的确实不对。不过也怨咱家穷，没材料。人都是往上走，攀高枝哩，谁家的闺女不想嫁给有钱的好人家啊？”
　　刘霞：“老疙瘩，你真是个大肚量的人啊。胸怀宽广，不计前嫌，本姑娘佩服，一百个佩服。”
　　矿生：“单哥，咱们的厂房也得扩建，这事就交给你来具体办理吧。”
　　疙瘩：“我看就叫窦万鑫来干吧。咱既买他的房，又给他工程干，保证能把他救活。”
　　刘霞：“不过有一条跟窦万鑫说明，他必须跟侯大头一刀两断，彻底弄清。”
　　疙瘩：“咱们想到一块了，我也是这个意思。”
　　矿生：“咱们又买员工宿舍，又扩建厂房，还要开办讲座，也得再买几辆大客车，资金够不够哇？”
　　疙瘩：“只要资金周转得快，应该不会有啥问题。”
　　矿生：“好，会议结束，各行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