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回 樊二猛独取大宝山 覃兴全两擒好色狼

　　词曰：《渔家傲》
　　大宝巍巍擎宇天，层峦叠翠雄风展。气势磅礴人间罕。谁能撼，山腰有洞当真险。 狂妄邛山将洞选，频频作乱真刁悍。抢掠烧杀堪叫惨，狼军敢，飞兵在此压邪胆！
　　且说覃兴全与好色狼打斗时，好色狼掉在瓦砾中逃走。时间过去了一天却没有他的一点消息。覃兴全正无计可施，却有人来报，在八户台发现有土匪出来踩点。经过分析，一定又是叛匪准备来打劫的。
　　覃兴全带领狼军悄悄进入八户台，埋伏了一天全无动静。兴全想：他们既然来到这里，一定不会轻易离去，再坚守一夜肯定会出现端倪。他们的主要目是抢粮，不然他们没吃喝会一天也待不下去。咱们再忍耐些，等到夜晩若无动静再往别处寻找也不为晩。
　　黑夜里，星稀月白，覃兴全带着狼军埋伏在八家台周边。良久，忽然犬吠声传来。仔细观察，只见无数黑影进入村庄。覃兴全将身一纵，来到黑影前面，大喝一声：“是什么人黑夜里鬼鬼祟祟来此找死啊！”
　　黑影答道：“你是不知道，说了名字会让你吓破肝胆，先让我手中虎头双钩取你性命。”
　　兴全一听已知是好色狼来此打劫。昏暗中，二人凭听觉闻风展开格斗。兴全这刀法使起来刀刀致命；好色狼的一对虎头双钩已是独具特点，在散毛48旗中还从未遇敌手，但今夜他却遇到了真正的敌手。
　　兴全的三十三天刀法弄得好色狼手忙脚乱。第一刀向着好色狼腿上削来，好色狼感觉刀风凌利，连忙用双钩撇开；冷不防第二刀劈向好色狼头顶，好色狼又将虎头双钩架住；忽然间第三刀夹着罡风剟向好色狼的脖颈，直逼得好色狼双钩来挡住，差点要了他的性命。
　　只见兴全那刀在黑夜里闪着寒光，夹着罡风又向好色狼腰间劈来。好色狼来不及用虎头双钩架拦，只好仰身倒地再一翻滚，滚到路边又一个翻身用双钩反向覃兴全脚上钩来。{只要钩住脚腕用力一拖，脚腕便会被割断。
　　覃兴全腾地跳起三尺高，大刀头朝下直刺好色狼后背。好色狼向前窜出五尺开外扑倒在乱石堆上，额头洇洇地渗出了鲜血。慌乱中好色狼难敌覃兴全手中刀，试想着如何逃走。
　　兴全感觉到对手在打鬼主意，一口刀死死地缠着不给一点缝隙。覃兴全高喊一声：“点火！”突然周围火把齐明，将这个村落照得通亮。只见许多短刀手一齐向匪兵下手，顿时鲜血四溅，不大一会儿便将叛匪解决了。
　　原来，当上次好色狼在黑夜里跑掉以后，兴全觉着夜晩作战必须具备快速燃亮的灯火，方能在夜间消灭敌人。于是，便在竹筒上涂满易燃油料，溅点火星即燃、瞬间皆亮，使敌人无法逃遁。
　　狼军点燃火把照得村庄如同白昼，将好色狼围得像铁桶一般。好色狼见难逃狼军包围，为了保住性命他此时狼性顿失，丢下虎头双钩扑地跪在兴全面前：“只求好汉留下性命，甘愿投降。”
　　兴全将好色狼押送回都亭。茂公为了解开心中之谜，将好色狼进行了审讯：“你是哪里人，姓什么叫什么？这之前都干了什么？快从实招来。”
　　原来好色狼与其余四狼被散毛土司撵出来，后来在川南干了许多坏事。各地土司到处捉拿，五人在川南待不住了，便逃跑至白杨塘。路过沉檀香崖时，见这里人烟稀少，又是都亭至石砫的交通要道。见一路上做生意的人络绎不绝，五人便打起了抢劫路人的主意。由于犯罪在身有前科，五人在沉檀香崖只是谋财不谋命，所以才想出了用迷魂香将人迷倒关洞的主意。
　　自从被茂公追剿未果，五人便去了石砫投奔了奴蠡。至此茂公才解开了五狼从沉檀香崖逃遁后的疑团。
　　再说樊二猛来到活龙坪住下。派人各处打听，有人告诉，最近在茅坝子有一股匪徒，经常出没山林中，至少集结了百多人。还未等樊二猛赶到，侦探又报：“茅坝子村庄许多农户被抢，害得村民东躲西藏，生活艰难。叛匪昼伏夜出让人难以琢磨。”
　　“知道了，继续探听来。”樊二猛带着狼军扎下营寨。每日四处搜寻却不见匪徒的踪迹。樊二猛便带着人离开茅坝子，走至半路上，樊二猛思量道，匪徒一定是昼伏夜出，见我狼军大大咧咧来到此处，他们便躲着不肯现身。正好我们又走了，晩上给他们留出了机会，他们一定会乘机抢劫。然后我们却暗中潜回茅坝子，一定会逮住那帮匪徒。想到此处，便下令让狼军放下辎重，不声不响地轻装回至村中埋伏。
　　不出所料，到了三更时分，果然有许多黑影进入村里。樊二猛不等他们开始抢劫便发出号令：“抓贼啊！”
　　一声喊，狼军士兵立即将那些匪徒包围，与他们展开搏斗。黑暗中，樊二猛见离自己不远处有匪首在那大开杀戒，由于他的凶狠，狼军士兵纷纷散开停止了前进。樊二猛料定是遇到了匪首，连忙提刀赶了过去。
　　虽然黑暗中分不清匪首是谁，但他使用的兵器足已让人猜得着。过去奴蠡手下使用虬龙棒的人并不多，杨寨英、杨寨勇两人已被除掉，会使虬龙棒的人只剩下杨邛山，不是此人还会是谁？
　　樊二猛心里想道，杨邛山口是心非极其狡猾。上次在广坪假降曾将茂公坐骑盗走，百里追踪未曾抓获，这个不讲信义的杨邛山，却碰见了我樊二猛，这回一定要将他抓获。
　　真是冤家路窄，樊二猛想起弟弟樊刚常的枉死，自己不曾亲手报仇雪恨，便把一肚子仇恨集中在杨邛山头上，使足劲将大刀砍向杨邛山。
　　杨邛山一心想活命，也拼命地反击，手中的虬龙棒舞得比往常更加凶狠。樊二猛此时越想杀掉杨邛山，却越不能达到目的。到底杨邛山奸狡巨猾，料想樊二猛不会放过自己，便趁天黑混乱之际甩开对手隐入黑夜之中。
　　樊二猛找不着杨邛山，便对其他叛军痛杀一阵，直杀到天亮才清点人数，杀死叛军十多人，狼军有几人也受了损伤。这次战斗总算占了点便宜，只是不知杨邛山又去了何处。只好带着狼军又回到了活龙坪。
　　茂公接覃兴全报告后认为，沙溪之敌已基本解决。现在重点是活龙坪还有叛匪活动，应当作为重点清剿，便让覃兴全去活龙坪协助樊二猛剿匪肃敌。覃兴全为了封锁狼军剿叛的消息，带着狼军隐藏在密林中与叛匪周旋。
　　且说杨邛山不敢在活龙坪驻扎。在村庄里抢了一阵便遁入山中去了。喽罗们抓了好些女人，挑了其中最漂亮的二人献给杨邛山。他进入龙桥以来再没有女人陪睡过，见部下送来两个漂亮姑娘，眼中立刻贪婪地品赏起来。两个女孩被那双鹰眼盯得难受，惊恐地向后退缩着。
　　“你们别怕，我不会吃人，女人就是为男人生的。若还你俩不顺从我，我就会杀人！谁先过来？”两个姑娘吓得瑟瑟发抖，谁也不敢去杨邛山身边。杨邛山凶相毕露，前跨两步便将两个姑娘一齐搂抱在地铺之上。大山中，只听见姑娘发出声声惨叫……
　　一日，覃兴全发现半山腰森林中冒起了黑烟，连忙亲自前去侦查。同时派人同樊二猛取得联系。兴全来到半山腰一高处了望，望见那冒黑烟处是在洞穴边。不知那洞窟究竟有多深，他们百多人又如何居住呢？
　　兴全再观看山形，陡峭难攀，杂林茂密，并无路可以通行。山脚下是深沟溪水，要想在此处消灭他们实不容易，兴全溜下来回至原处。让狼兵离此地二十里扎寨，兴全告诉大家一路上不要透露消息以免打草惊蛇。
　　樊二猛迎接覃兴全到来，两人碰面首先研究了如何消灭杨邛山的办法。兴全道：“目前他们藏于洞穴昼伏夜出，于深山密林中难于施展清剿，还是等待他们下山后再围困消灭的好，重要的是掐断他的归路。”
　　“你说的有道理，只是夜晩作战实在困难重重。要想不让他们逃跑还须想出奇招妙计，不然休想把他们一网打尽。”
　　“黑夜里作战唯一的是如何解决夜间作战的难题，上次正是因为夜间摸黑才让他杨邛山逃脱。还有，这次战斗我俩必须分头行动，你还去茅坝子撒下罗网，我去争取寻找到他的巢穴。”
　　杨邛山经过几次战争变得越来越狡猾，派了好几名探子四处探听消息。覃兴全到来后，在二十里外扎营已经被杨邛山窥探到。
　　杨邛山知道自己实力不足，只好在覃兴全与樊二猛两军之间周旋。一日他带领一百多号人擦黑边离开山洞，来到村边绕了一圈便很快溜走。
　　樊二猛接到报案后迅速赶来，但叛匪并未进村就溜走了。
　　覃兴全已估计到杨邛山率队离开洞穴，计划等到杨邛山下山后再端掉他的老巢。同时埋伏在杨邛山回来的路上将他消灭。可是兴全来到洞内却一无所获。只见两个姑娘躲在角落里奄奄一息，连忙派人将二人送回家去。
　　看样子杨邛山并未打算回归原处，似与狼军捉迷藏。覃兴全连忙将狼兵撤回，与樊二猛汇合时，两支队伍忙乎了一天连杨邛山的影子也没逮着。
　　覃兴全对樊二猛道：“下次我们须要改变作战方式，任凭地理位置恶劣，发现叛匪立即包围，不然让他们牵着鼻子走，就会使我们被动。”
　　杨邛山终于完成了一次转移计划，他又把百多名叛匪带回了沙溪的石虎村。在那里抢完粮食立即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当石虎的侦探把情况报告给覃兴全和樊二猛时，时间又过了两日。覃兴全和樊二猛只好将情况报告茂公处。
　　茂公接到情报，心里盘算道：“此股叛匪不一般，我得亲自前往。”于是让章坚镇守大营。亲自带领二十旗狼军飞奔沙溪而来，同覃兴全、樊二猛汇合一处。听取了二人汇报详情，便当即决定由覃、樊二人各带本部人马仍回茅坝子叛匪的老巢守候，策略是“明撤暗控”，既悄悄返回，又要暴露给叛匪知道。
　　剩余人员由茂公亲自率领。然后茂公派出好些侦探在沙溪通往各处的要道进行堵截，见有土苗青壮男人出入便抓。不到两天抓到二三十人，茂公一一进行问话，遇有怀疑与不同本地口音的人便认真拷问。
　　结果终于逮到两名是杨邛山派出的暗探。在威逼之下，二人说道：“杨邛山准备在沙溪与覃兴全和樊二猛之间周旋。昨日已返回了活龙坪，预备今夜打劫活龙坪街道。”
　　且说杨邛山整日里躲在山中，有探子回来报告道：“今日发现了樊二猛与覃兴全约二百多人已离开活龙坪去了茅坝子。”
　　杨邛山听了大喜道：“看来我们今夜可安心地去活龙坪筹集钱粮了。”于是，等到天黑便来到活龙坪。
　　侦探立刻将杨邛山去活龙坪的情报报与茂公。茂公大喜，他果然中计了。连忙带领人马来活龙坪不声不响地设伏。
　　夜间，阴云密布，秋风送来了毛毛细雨。茂公的二十旗狼兵仍一动不动地潜伏在街道周围。待到半夜，听见打更的沿街喊道：“各家各户，小心火烛；三更已到，小心防盗！”
　　茂公听到此时是三更时分，估计叛匪就快到了，让传令兵挨个传话道：“准备战斗。”
　　大约过了一刻时间，只见雨丝中有些黑影向街上摸索着移动。忽然，他们开始将各家的门撞得“砰砰”直响。还未等到撞开门户，便有狼军齐声高喊：“活捉杨邛山，消灭强盗土匪啊！”
　　一时间喊声大作，惊醒了四邻八舍，到处燃起了灯烛火把。狼军以多胜少将敌人围住，不大一会战斗已告结束。茂公让士兵清点匪尸不足二十人，并未见到匪首杨邛山的面孔，便知道匪首并未进入街道。进来第一批只是试探情报的少量叛匪。
　　茂公自责道：“是自己性情急躁了，故让敌人又一次溜走。”只好收兵回营。
　　覃兴全同樊二猛俩人分别去茅坝子及叛匪巢穴处守候。一天一夜过去了，却不见有叛匪到来，便派人将这里的情况向茂公汇报。茂公急叫通知俩人撤回，茅坝子已经无事了。
　　俩人回至茂公大营，茂公哈哈笑道：“让你们扑空了，我的运气比你们好，只可惜放跑了杨邛山这个匪首。”然后把来活龙坪与叛匪相遇的全部经过描述了一遍。
　　覃兴全与樊二猛恍然大悟；“这次茂公的用意，完全是让我俩将叛匪引出来，好让大队人马在后面剿灭残匪。”
　　茂公叹道：“此次胜利只差一步，可惜可惜，下次再有机会决不让他跑掉。”
　　覃兴全道：“有师傅在此亮了相，恐怕杨邛山不会在这里待了。他会向何方去呢？会不会去找奴蠡呢？”
　　茂公道：“有我们在这里他就不会露面，那我们就撤走。兴全带着士兵去忠路，留下樊二猛带本部人马住在沙溪继续搜索，我便回都亭里。似此才能真正迷惑敌人。这样一来，杨邛山以为我们放弃了追击他们的计划，他便会有恃无恐、大摇大摆地在这一带活动实施抢劫。让他们猖狂一段时日，以此麻痹他们，等到时机成熟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茂公安排完毕，自己暂回都亭，其余人员留在沙溪继续监视敌人。
　　且说杨邛山差点在活龙坪丢命。不是自己鬼计多端，在活龙坪早已命丧黄泉。看来自己福大命大，三番五次逃脱厄运。想了想，只要学会与他们周旋，注定在此处可以化险为夷。于是他要找一处藏匿之所潜伏下来。
　　听说沙溪二仙岩对面有座山名天望坡，之上便是雁坎山。山上有一洞，此洞甚是险要，易守难攻，洞中可容纳三几百人。里面四时清泉不断，若是藏在洞内只要三几人守住洞口，便无人能攻得进去。正所谓一人挡关，万夫莫开。杨邛山大喜，立即带着人马上山将洞府霸占了，打算在此作长期固守。
　　杨邛山驻进洞里面满心欢喜。还未住上十天，有伙夫报告道：“杨将军，咱们带进的粮食已快吃完，粮食最多只能维持十天了。”
　　杨邛山想了想道：“趁牟茂狼军不在，带着所有叛军到小沙溪街上强行征粮。”
　　可他哪里知道，山下有一张大网正在等待着他。
　　原来，樊二猛按茂公的部署，秘密回到了沙溪。了解到对面雁坎山上有一洞，曾经是土匪藏匿之地。这十天不见叛军的动静，料想杨邛山不会走远。便派侦探前去打探。终于，狐狸尾巴露出来了。雁坎山洞中确有土匪驻扎。樊二猛便将人马布成口袋阵，等待叛匪抢粮自投罗网。
　　这段时间杨邛山已尝到苦头，使他时时、处处都小心防备着狼军。十人刚出洞口，杨邛山便叫停道：“咱们百号人分成二十组，每组五人轮流下山征粮，今天由第一组下山，每次任务不少于五十斤粮食。”
　　且说第一组刚下山，樊二猛见大队人马未到，便将五人放了过去。然后等了半天再不见山上有人下来。樊二猛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派狼军将下山的叛匪抓来审讯，方知道杨邛山又在耍猾头。于是守株待兔，紧守着这条路口，要将杨邛山这帮叛军困死在山洞里。
　　杨邛山第一天派去的人如石沉大海。便预感到情况不妙，一定是狼军封锁了下山的路。眉毛一皱便改变了主意，此山不能再住了，必须马上撤离。
　　狼军在山下等了两日不见叛匪有何动静，只好派人上山探个究竟。侦探上得山来一路畅通无阻，一直进入洞中连个人影都不见，只好下山向樊二猛汇报了情况。樊二猛听说杨邛山又从后山逃走了，不服气地说道：“杨邛山够狡猾，又从咱眼皮底下溜走了！”气得他只好将狼军撤回。
　　且说杨邛山带着叛军一路绕过忠路向西北行了五十里，又打听到有座大宝山，山腰上有一洞名曰“大宝洞”，里面可住下千百来人；长期有流水淙淙，要是粮食充足，可守三五年。
　　据说这个洞被当地夷姓财主霸占着，一般百姓休想上去看看。于是，杨邛山带着剩下的人找到夷财主家要求道：“听说你家有个大宝洞，我义军欲借此洞驻扎几个月，希望夷财主不用推辞才好。”
　　别看夷财主恶霸一方，此时他见了杨邛山相貌凶恶，他也惧怕土匪野蛮，只好忍痛割爱，不情愿地把杨邛山带到洞中住下来。
　　杨邛山仔细看罢，高兴道：“这座山四面陡峭，只有唯一独路通往山洞，三几人守住洞口，数千人亦无法攻进洞内，真是得天独厚。”
　　杨邛山进到里面，见洞中存放着千百担粮食，杨邛山大喜，真是天助我也！有机会再下山弄一部分油盐等财物来，足可在此待上一年半载不愁粮食。
　　杨邛山为了不暴露目标，暂时从不让人下山。为表面使当地平静无事，便不去惊扰百姓。无人知晓就能风平浪静，狼军就不会前来清剿，自己在这里可以暂时得到安全过渡。
　　樊二猛觉得杨邛山就像从人间蒸发了，所有他派出的侦探暂时都无从打探到有关杨邛山的去向。
　　樊二猛得不到杨邛山的消息，见各路侦探均无功而返。樊二猛待不住了，有些心烦意乱，便来到街上找街坊邻舍的老大爷聊天。樊二猛询问老人们道：“此地高山林密处不知有何特别风土景致、名山洞府？”
　　一位白胡子老者手捻长须道：“老朽今年九十一岁，所见山水无数，要说最奇特的好地方除了天望坡雁坎山上有洞可住人避难以外，还有一处山岩场许多人闻所未闻。此洞场可容纳数千人，要是在此防匪，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里面天然水源四季不断。我还是青年时候到那里去过一次，至今七十多年不曾去过。现在什么情况我却不知道。”
　　樊二猛听到此处，连忙问道：“请问老丈，此山山名与地理位置等详细情况如何？”
　　“此山名大宝山，山高二十里，四面峭壁，岩洞在半山腰，里面平均四丈余宽，长两里许。若是占领了此洞，是易守难攻的天然屏障，任你有万人攻打休想攻进洞里。”
　　樊二猛得到这个信息如获至宝。连忙带着人马跨越忠路赶至大宝山下。
　　樊二猛立定看罢念道，此山果然险峻，鬼斧神工，天造之处。山脚下有涓涓溪流，山间沟壑纵横，山林似苍海波涛，起伏绵延。周围有山无数，却不及此山独秀；形是挺拔昂首，雄姿峭立。由近而远，独路而上，四围陡峭，高不可攀。进入洞中，岩场宽广，洞内平缓，似有人烟；里面有清泉甘冽，四时不断。细看此山，幽而险，雄且崎。只见：
　　巍巍大宝山，峰峦指碧天。枯藤崖上挂，四时野花鲜。流泉绕深壑，古柏凌云间。残匪踞洞府，从此起硝烟。
　　樊二猛看罢，试想此时杨邛山会在里面吗？不管在不在，先把此山戒严，是樵夫行人都不得出入此大宝山。樊二猛将侦察的情况派人向茂公作了汇报。
　　茂公传令道：“坚守勿攻以逸待劳。待他们粮尽时自然在洞中待不住了就会下山来。那时我们乘机将其歼灭。”
　　且说好色狼被押解回都亭里已有数日。终日被关在监牢之中，自觉难逃一死，便随时都在想主意逃出监狱去。一日，他忽然病了，看守监狱的押役见他奄奄一息，送的饭菜有时尝尝便放下碗筷，看样子已是病入膏肓朝不保夕。
　　押役将好色狼病情反映给茂公，茂公为实行仁慈之道，便让押役找来草医为他治病。在草医的医治照料下，好色狼的病渐渐有所好转。由于身在病中，茂公让押役给他揭了枷锁，让他好好养病。他得到了短暂自由，心中暗想：逃跑的机会终于来了。
　　一日，便趁押役给他送来晚饭之机，好色狼突然眼露凶光，伸双手扼住押役脖颈使他窒息而亡，然后换上押役的衣服趁夜逃出。
　　直到二天一早，有押役来换岗时发现昨夜值夜的同事没来交班，便来到监牢中查看。只见他赤身裸体，牢门大开着；再看里面却不见了好色狼，便慌忙的报与茂公知道。
　　茂公大吃一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想起好色狼为了逃走，不惜装病饿饭，真是狡猾至极，狼性终归难改，不管他逃到天涯，定要将他抓获归案。便立即传令在外的十二路狼军密切注意，不管何地有了好色狼的消息，只要抓住便就地斩首示众。
　　且说覃兴全在忠路听说跑了好色狼，便带着人把住各处进入忠路的道口，说不定好色狼会来忠路探听杨邛山的消息。
　　第一天不曾有好色狼的踪影，连续数日并无一点消息。直到十日后，终于在忠路去岩门头的路口看见一人，肩上扛着虎头双钩，匆匆向忠路而行。
　　兴全见来人像似好色狼，却看不真切，便与两名狼兵躲进路边杂草丛中。待那人走近时，细看果然是好色狼。冷不防将腿一伸，将那人绊倒在地，三人将他死死地摁住捆了押送回都亭里。
　　原来好色狼从打监牢逃出后，一个人走了三天来到长顺，找到了奴蠡，向奴蠡汇报了自己逃回的经过。
　　奴蠡道：“过去我怀疑过你投降了狼军，没想到你对我奴某如此忠心，不辞辛劳又回到我奴某身边。今晩给予奖赏。”于是给好色狼派了一名女子相陪。“好好休息三日，三日后去沙溪雁坎山支援杨邛山突围去。”
　　……
　　好色狼走了两日才来到忠路边境，没想到他不知杨邛山已转到大宝山去了，却走过了头来到了忠路，在路上被覃兴全碰见逮个正着。
　　欲知如何处决好色狼，下回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