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回 斧劈晟斶茂公雪恨 水淹叛逆奴蠡惊魂

　　诗曰：
　　贼首贪生命垂危，池溏顿作万人陵，
　　刀枪从此归仓库，战马即将放牧坪。
　　夜半星空观满月，午间盛宴醉酩酊。
　　狼军旺相承新命，叛匪衰竭泄败兵。
　　且说杀手杨邛山搬兵在赶场坡受阻，苦战两日未攻下土关，急得夜不能寐，只好出门遥望星空。一阵凉风吹来，头脑清醒了些。他忽然想到，找当地人问一下，此处翻山还有别的路可行吗？便来到一处草棚前问道：“里面有人吗？”
　　里面答应一声：“是哪个？深更半夜的有么子事嘛。”听声音是位老者。
　　一会儿，老者从茅屋里出来。杨邛山忙放低身段说道：“打扰你老了，不知此处通大溪口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有是有，只怕你们不愿走那小道。走小道艰难，一是道路难行，二是要绕道走三十多里路程。”山里人憨厚，不会长个心眼，老者为自己挖了一个坑。
　　“那好，我与你五两银子请你明日与我带路。”杨邛山给甜头诱惑道。
　　老者见杨邛山长相凶恶，不敢不答应。第二天一早，带着杨邛山走了半日方才来到大溪口。只见前面一道新筑的土石墙挡住了去路。看两边壁陡山崖，乱云飞渡，更莫知两边山有多高。仔细观察无路可去，知道前去攻打也是枉送性命，便退后十五里扎下营寨，只能另打主意过去了。
　　再说茂公的人马已完成对奴蠡的包围，陷阱与壕堑业已完成。天刚午夜到点，三声号炮轰响打破了夜的寂静。一霎时喊杀声震天动地！茂公在后催动西南方的各旗人马，一齐杀向奴蠡大营，势若洪水涌来。前面有方乾、方坤、洪天鹰、樊大勇、樊二猛一起杀进奴蠡大营。
　　奴蠡此时听见炮声响起，惊惶上马。只见尚虎与晟斶，还有刘应雄、杨寨勇两个伤员都来至奴蠡处。
　　事已至此，众人一起保着奴蠡向西南而来。晟斶在前开路，奴蠡紧跟其后；后有尚虎、刘应雄、杨寨勇护送，一齐向方乾等杀来。
　　方乾见晟斶来得凶猛，拔出箭“嗖”的射向晟斶。晟斶此时为了逃命，没了斧却使一柄方天画戟舞得风雨不透。真是避我者生，挡我者死，竟然把方乾的箭打得不知去向。
　　狼军士兵见晟斶来势凶猛，纷纷向两边分开。突然见前面一人拿着那把曾经杀过樊刚常的月牙大斧拦住去路。晟斶一见是牟茂来了，顿时打了个寒颤，预感到末日已经到来。
　　前两日牟茂与杨寨勇厮杀的场景顿时显现在眼前。那斧劈得真令人生畏，凭自己的本领如何敌得住牟茂？此时，后面有奴蠡跟来督阵，在他眼皮下不能退却，遇见牟茂他已无法回避，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前来与茂公拼杀。
　　茂公见晟斶终于露面，便奋力杀来。依然是一斧劈大腿，二斧砍股腰，三斧削臂膀，四斧切肩胛，第五斧剟颈项。前五斧都被晟斶躲过了，当第六斧剁脑袋时，晟斶双手横举方天化戟护住头顶。
　　茂公使用战场上临时学到的钝锉法，瞬间将斧劈下的同时，施巧力锉了三下，只听见一声金属碎响，晟斶那戟柄已断成两截。茂公闪电般补上一斧，从中剁向晟斶的脑瓜上，连黑铁头盔也被剁成两瓣。晟斶骑着马跑过丈余远才从马上倒栽下来。
　　后面奴蠡一见，转头就逃，在黑暗的夜色中不见了踪影。刘应雄慌忙之间看到晟斶死于非命，自己也乘乱而逃。尚虎遭遇方坤，二人战在一处，不到十个回合，本就无心恋战，见奴蠡逃得无踪影，也借着夜色从乱军中逃出。唯独方乾与刘应雄在那里酣战。
　　茂公杀了晟斶，指挥狼军席地卷来，不要放走一个叛军。叛军见狼军汹涌杀来，调头往西北方奔去。走着走着前面一排排的人掉到壕沟坑道里直叫苦，后面的又向东北方逃窜。走了一段，又是陷阱壕沟挡道，一时间辨不清方位，被逼到东南角，只见一条不知通向何处的石板阶梯。前面的见是石梯路能走，只管踩着石梯向前奔去，走着走着，一脚踩空，“扑嗵”一声便掉进了池塘中。
　　后面的不知情，仍然向这里涌来，可怜一个个填进了这口大池塘中。一时间密集的人、人挨人、人挤人，前面的往池水中填，池中的出水洞顿时被堵塞，喷涌的泉水越涨越深，很快整个大池塘水漫上来，凡进入池塘里的叛军全都被淹死在池中。后面的叛军继续被赶向前来，直至把整个大水池填得快满了战斗方才结束。
　　整个战场上人踩马踏死伤者不计其数，茂公看得痛心不忍。命令兵士们好好清点，将尸体全都葬入大水池中。
　　突然那边有士兵喊发现了杨寨勇刘应雄二人尸首。茂公连忙过来观看。皆因二人上次战斗中负伤；特别是杨寨勇，茂公放了他一马，只是砍伤了他的大腿，可这回仍然难逃一死。看样子他是死于乱军之中。
　　茂公安排将此二人棺椁相葬。大水池那边堆满了尸体，茂公便叫修成一大坟。前面立一大石碑。后来人们把这冢称作“万人坟”，直至如今人们还知道坟址。此次战斗歼灭叛军九成以上。只是奴蠡与尚虎二人逃走不知去向。
　　且说刘丙午在赶场坡守了一日，不见杨邛山前来攻打。此时已是第三天结束，按预定时间任务已基本完成。便带着狼军前来与郜森汇合一处，直到二天一早方才回龙桥与茂公汇报。
　　茂公听说杨邛山还在大溪口山梁处时，赞赏道：“此次阻击敌人，你二人当数头功，致使我狼军昨夜战胜奴蠡叛匪。美中不足的是误走了奴蠡与尚虎不知去向。他二人要是与杨邛山会合，我们的歼匪任务要取得胜利恐怕还须一定时间。”
　　茂公没说错，歼匪任务还很重。杨邛山搬来的救兵还有五大豺狼再加两百余叛军刚到大溪口，假若不是受到刘丙午与郜森的阻击，他们已与奴蠡汇合在一处了。他们一旦汇合，很可能战事就会是另外的结局。
　　茂公此时在思考：杨邛山搬来的五大豺狼究竟又会是怎样的呢？是不是上次在沉檀香崖抢劫的好色狼等人？正在无可想象时，相旺回来了。这次他派去石砫侦察的人员摸清了五大豺狼的根底：
　　第一个是好色狼，姓窦名轲。此人长相奇丑，左脸颊有桃核般大小一颗朱砂痣，身长七尺，生性好色，每到一地首先打听的是有无美女。窦轲使一对虎头双钩，武艺精熟，善轻功，专在夜间潜入室内抢人财物，遇上哪家有美女就使用迷魂香迷倒后任意奸淫。
　　过后那些女子醒来才知自己被人奸污，有时他会留下字迹，“色狼窦轲在此一游”。世上纷纷扬扬流传着“好色狼”这个名字。一时间许多女人谈狼色变，人心惶惶。
　　第二个称谓凶残狼，姓轲名钭，他身材六尺五寸，横身发达，腿脚粗壮，力大如牛。一次，见某村两条水牛斗角打架，人莫能近。轲钭见了，为了显摆本事，两只手分别抓住两头牛的犄角，硬是将两头牛按趴在地。
　　此人性格凶狠残暴，手使双戒刀，武艺高超。一次在散毛城郊与人口角，一气之下将人杀了，还要撩开衣服开膛破肚，将人的心肝取出喂给狗吃。路人见了纷纷胆颤心寒。
　　第三个是暴眼狼，姓钭名经，身高六尺，因眼珠突出，性凶残，被人称为暴眼狼。他身材瘦削，头小颈长，自恃有武艺，在当地从未遇敌手。结识好色狼以后，他也好起了色，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当地人怕他像见了阎王。
　　第四个是疯狂狼，此人姓经名蓟，他身长六尺五寸，两眼若鹰，鼻似鹰嘴，看像先生曾说过：“此人鹰鼻鹞眼，抠人肝胆。”所谓疯狂，形容他狠毒，像疯狗咬人，把人的皮肉咬穿了还要撕扯几块。咬到谁非得把他往死里咬。好色狼有的坏脾气他也有，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五个是魔鬼狼，他姓蓟名然，身长六尺，面似黑炭，三角眼，鼻梁凹型，说话瓮声瓮气，上颚的牙与别人不同，别人是门牙并排成双，他却是单，比两旁的牙长出三分，而且向外翘着，将上嘴皮都顶得凸起。其腹内一肚子坏水，和以上四头狼搅合在一起无恶不作。
　　据当地人说：他们所到之处，哪里出了人命，或是被抢，有女人被奸污，肯定他们有人在场。因为不择手段，在散毛手中当旗长，夜晩潜入散毛土司侧房将土司小妾强奸，被散毛土司发现是五狼所为。土司爷要拿他们治罪，几人连夜逃往川南。
　　茂公听罢疑惑道：“沉檀香崖一案与此五人有关联否？”
　　且说五大豺狼跟着杨邛山带着人攻打赶长坡失败，找到当地老者带路，一路上都是羊肠小道。多走了二三十里路程，一路小道难行，五狼甚是不满。他们来到郜森带领狼军修筑的关隘处，见道路又被封堵，胸中的恶气更盛，将老者活活地踩死在路边。老者临死时说：“似你这等土匪将来一定不得好死。”
　　杨邛山带着他们见有人设关卡，一时半会过不了大溪口，便找地方扎营歇息。第二天当他们再次到来时，发现关卡上人全撤走了。
　　杨邛山来到土关上向山下望去，知道此时下山为时已晚，对豺狼五人说道：“既然他们守关的撤走，说明奴王已经被狼军打垮了。我们此时下山在何处去找他们？不如在山上先住下，待探听到奴王确切消息再作打算。”
　　且说奴蠡见茂公杀了晟斶，忙逃向黑暗处装起了死尸。直等狼军推进到大井那边去了，才起身向大溪口方向逃走。因为他估计杨邛山就快从这条道上来了，只有往这边走才有活路。
　　正走着，尚虎也从后面赶了来，因为他与奴蠡想到了一处，杨邛山会从这里过来。两人说着话，正走之间忽听得从山上下来了好几百人。二人连忙躲进茅林中观察．待走近时，大吃一惊，原来是刘丙午与郜森带着人从山上下来。两人同时叹口气道：“难怪杨邛山的救兵没有赶到，原来被他们打伏击消灭在山上了。”
　　等刘丙午二人过去后，尚虎道：“杨邛山肯定还在山上等着消息，咱们趁早去与他汇合。”走到半山腰，便碰见杨邛山派来探听消息的探子，大家才一起回至山上。众人相见，奴蠡万分惭愧。杨邛山劝道：“奴王不必忧伤，还有新来的五位好角色助力，我们仍然有希望。不如找地方先休养一段时日，安定了军心再作打算。”
　　尚虎道：“我们不如去龙门山驻扎，早晚可以收集粮食解决生存问题。那里森林茂密，退可守进可攻，运动较灵便，他们即使人多也无可奈何于我。”
　　于是，众人顺福宝山东行，来龙门山扎好寨栅，每日分散各处寻找粮食。开始时他们为了顾及影响，怕引来狼军围剿，便好言好语拿钱买粮，渐渐地钱已花光，无钱买粮便对村民各家各户搞摊派。
　　五大豺狼名副其实。开初几天也还讲点规矩，过不了多久胆子大起来了，正所渭“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对奴蠡的顾虑置之脑后。
　　一日来到山下催粮，见村里邹家正在给儿子娶媳妇办喜事，几人也跟着在此赖着不走。到了夜晚，好色狼故技重施，用迷魂香迷倒许多人，五人进入新房将新娘轮奸后方才离去。邹家人苏醒后方知那收粮的五人比土匪不如，连忙来到茂公大营报案。
　　茂公接到报案，根据情形分析：“一定是杨邛山搬来的救兵到了龙门山，在山下抢粮趁机作案。根据作案的手法和特点应该是五大豺狼所为。不过这次他们没有杀人放火，是怕动静搞大了引来狼军围歼。狗改不了吃屎，他们到底还是露了马脚。咱们派出两路人马围困龙门山去。
　　“第一队由章坚、覃兴全、刘丙午、染海波、郑烨各带本部狼军从正面往上佯攻，截住向下逃跑之敌。
　　“另一队由方乾、洪天鹰、方坤、樊大勇、樊二猛、郜森、覃珅、王钦带本部狼军从山后进攻。”
　　再说奴蠡等人正在帐中布置抢粮事宜，突然有望风的叛兵来报：“报告奴王，山下有狼军攻上山来了，黑压压一大片更不知有多少人。”
　　奴蠡连忙布置所有人全部设防。守卫到中午后，又有土兵来向奴蠡报告：“山后又出现大批狼军正向龙门山靠拢。”
　　奴蠡问道：“知道有多少人吗？”
　　“恐怕有千人以上吧！”
　　杨邛山道：“看来他们是想前后夹击我们，要将我们在此围而歼之。我们就来个八面开花，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奴蠡说道：“为了保存实力，也为了生存，只好让大家分散离开。待壮大实力后再集中对抗狼军也不为晚。杨将军真是献了条妙计。”说完，便分调人员各自占据一方：
　　“窦轲带一旗人去沙溪发展壮大实力。
　　“轲钭带领一旗人去忠路发展。
　　“经蓟带领一旗人去剑南发展。
　　“钭经带领一旗人去支罗发展。
　　“蓟然带领一旗人去南坪发展。
　　“尚虎与杨邛山各带一旗人去高乐山与活龙坪发展。
　　“如果去了觉得地点不适宜扩军，可由自己重新选定。其余人马随我去长顺发展。
　　“从此大家各去一方，为了分散之余还有联络，我们今后必须每月碰头一次交换情报，联系地点设在岩门头。咱们就此告别。”
　　“愿听从奴王安排。”大家齐声应道。从此奴蠡的八路人马分散到各地扩充实力去了。
　　方乾等八人带着狼军来到龙门山后，只见叛匪一点动静也没有。大家疑惑地向敌人发起进攻，进到里面却发现是座空营，以奴蠡为首的叛匪已不知去向。方乾等只好下山与覃兴全等汇合一处回到大本营。
　　茂公召集大家说道：“这次派重兵前去龙门山灭匪扑了空实属小题大作，那里的山地不适合大战。如今说什么也晩了，我们只能等目标出现方可出兵。这个任务交给千里眼相旺，无论如何要找到叛匪的下落。”
　　相旺经过一段时间的侦察，终于渐渐地有消息传了回来，沙溪方向曾经有人看见有许多人路过，向着活龙坪方向而去。南坪方向也有两支人马驻扎过，其中有许多人翻过七药山去了。其他方面暂无消息。
　　茂公得到这些消息，思考后说道：“为什么每发现一处人马都只有一旗人马？根据分析：假设他们总共有二百人，划分成若干分队于周边山林藏匿；算他每队一旗人可分成十支队伍，这十支叛军很快就会发展壮大，然后再合并到一处那就不得了了。而且他们每走一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土苗侗人那还不遭受大罪？这后果不堪设想，必须采取相应的对策。为了不给敌人有可乘之机，我们也对症下药将兵力分布于各地灭匪去。如发现匪患可以就近解决。同时还要搞村、寨联防，哪里发现有土匪，便发动各峒、寨土苗侗民配合，相互援手。联络的办法可采取‘燃风火’‘吹牛角’等方式，目的是让叛匪无立足之地。”
　　于是，茂公将覃兴全、刘丙午、染海波、郑烨、方乾、方坤、樊大勇、樊二猛、洪天鹰、郜森、覃珅、王钦等十二人分为十二队人马；每人各带本旗士兵奔赴各村寨要塞追剿叛匪。追剿的方法“灵活机动、张网搜捕、相互照应、配合戡匪”。然后茂公同章坚坐镇都亭观察全局，待目标出现时须亲自出马前去突击消灭叛匪。
　　话分两头，单说覃兴全带着狼军来到沙溪，刚一住下，便有土民前来告状：前日里一伙强盗抢了石虎村，不仅抢走不少财物、粮食，还强奸了妇女；其中两名妇女为夫守洁不堪受辱、抗拒不从惨遭杀害。
　　兴全连忙带人前去查看，叛匪早已藏匿不知去向。于是覃兴全按照茂公所嘱，让村民大家都来提供线索找叛匪行踪，哪里出现他们的身影就发信号。
　　一天夜里听到南山上吹响牛角，村边更有火光冲天。覃兴全立即带领狼军赶了过去，只见匪徒们进了村，正在恫吓村里的男女老孺等交出钱粮。村民们被集中在院坝里不敢作声。
　　覃兴全见火光中一人拿着虎头双钩敲打有声，指着人群吼叫道：“谁敢不听我的话就用这虎头双钩断腿……”
　　覃兴全想起此人就是檀香洞逃脱的土匪，今夜决不能让他再次溜走，连忙命令狼军将叛匪团团围困，然后亲自对付那拿虎头双钩的匪徒。那匪徒见有人持刀闯进来，哈哈大笑道：“终于出来一个胆大的，你不怕死，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快报上名来，我这刀不杀无名之辈。”
　　“说与你听了你会吓破肝胆，我乃散毛宣抚司四十八旗中五匹豺狼之一，姓窦名轲。你听说过吗？”
　　“原来你就是那臭名昭著罪该万死的‘好色狼’！早就知道你作恶多端，死有余辜。早该碎尸万段！看刀。”说完，覃兴全举刀砍向好色狼。
　　好色狼用虎头双钩相还，两人在西去的月光下往来战斗。一开始好色狼的虎头双钩还能在兴全的刀下左遮右挡，劈、砍、削、切都被好色狼破解。兴全正要采用绝招缉拿好色狼时，渐渐地一弯月牙落下山里去了。
　　老天有意隐瞒这里的战争故事，不想让人们知道这里杀了人。黑云渐渐布满天空，把整个星空遮得严严实实，天渐渐地黑下来。
　　可覃兴全同好色狼的战斗还在继续。杀着杀着突然听见“哗啦”一声响，好色狼不知所踪。兴全摸着黑搜索了好一阵，闻不见好色狼的气息。兴全打燃火镰让士兵们燃起火把照看时，见乱战中杀死了不少叛匪，找遍全村，并未见着好色狼的尸体，却见好色狼掉在坎下瓦砾上弄坏了低矮房檐，却走了好色狼。
　　欲知好色狼逃向何方，下章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