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深山“春晚”热闹非凡，天坑探得五彩宝石

　　太阳晒得暖洋洋的，花草树木开始发芽吐绿，送来了春的消息。山梅和老莫带着两只大猩猩，到仙缘瀑捉鱼。猩猩走得慢，情绪很好。它们乐意跟人作伴，又玩耍又有好吃的。他们到了椰子林，摇了半天才落下几个干瘪椰子果，老莫用刀挖大吸眼，给猩猩喝。它俩毫不客气，抱起就喝，还不住地舔着嘴唇，最后啃开椰壳，连椰肉也吃光了，这才惬意地跟他们到了大瀑布下，两只猩猩惊讶地看着飞瀑并不害怕。瀑布的水流显然比过去少多了，池子里也没有摔晕的鱼。有几条游着的大鱼，都顺水沟流走。他们等了好大一会，一无所获。倒是一只大猩猩，在流水沟里抱住一条大鱼，一起身，两前爪把鱼往石岸上摔，然后它两三下抓开肚膛，连内脏都吃了。那种吃相令人发笑。
　　山梅和老莫趁机沿瀑布一侧往上爬。虽然石头水滑，不好蹬踩，好在石缝内有结实的野草和一些乱树枝子，他俩手足并用，好一阵攀爬，终于到了瀑布山顶。朝逆流方向一看，大大称奇。这山顶上竟有一道天河，宽十几米，。长不见尽头。河床是条大凹槽，象人工开凿的一样整齐。天河从瀑布向西北绕过一个山头，蜿蜒北去。
　　老莫很感兴趣地说：“过去听说，山上有天坑天池，山下有溶洞暗河，没听说过山顶有大河。”
　　“河南省林县有个红旗渠，那是人工开凿的山中流水渠，这天河自然形成的，怪哉，怪哉！”
　　他俩顺河走了一阵，老莫指着前边大叫：“鱼，鱼过来了！”
　　山梅举目一望，好家伙！一大群鱼顺水游来，真是鱼贯而来。他们赶过去看，清澈的河水中，游动着五颜六色的鱼：有红的、黄的、黑的、白的，还有的兰莹莹粉嘟嘟绿翠翠的，个头都在二三斤以上，悠闲地游着，既不象热带鱼，也不象内陆常见的鱼种，鱼身多纺缍型，眼睛很小。还有一种白化鱼，通身雪白，行动缓慢。这群鱼游着游着忽然调头逆水而上又回去了。奇怪奇怪。
　　“它们可能是山洞中的鱼。”他猜测。
　　“咱快下去，捉几条！”山梅率先跳进河里，那群鱼却飞快地游走了，他俩只好坐下来等。等了一会，又一群鱼游过来，里边多是大青鱼。
　　“哥，下河捉鱼！”
　　“你等等，我去找根大棒。”
　　山梅试了试水温，不太凉，水速很快，清澈见底，大约有一米多深吧。
　　老莫手持一根大木棒过来，照着一条大鱼的脊背打下去，鱼被打得又窜又蹦，逃跑了。
　　“照头打！”她喊。
　　老莫又一棒正中鱼头，鲜血脑浆直流，身子一翻要漂走。山梅上前把它抱住。那鱼头烂了，身子还会跳跃，它一扑楞山梅一个屁股蹲坐到河里咕咕喝了两口水。她急忙站起来，把抱在怀里的鱼甩上岸去。
　　“小妹，你没事吧？”他担心地问。
　　“没事。反正衣服湿了，就抓鱼吧！”她淌着水，东一下西一下，与鱼们展开混战，结果一无所获。还是老莫的棒子厉害，看准了打下去一连砸晕了五六条鱼。山梅赶紧把它们抢上岸。：“哥，行了，多了拿不了！”
　　“你赶紧上来，这儿风大，别冻坏了。”
　　“洗个冷水浴，别有趣味。”
　　老莫把她推上岸：“快脱去湿衣服，那边有我的西装穿上暖一暖。”山梅顺从地脱下湿衣穿上西装。她把湿衣裳洗干净了，挂到树枝上晒，然后去看他杀鱼。
　　他找了一块光滑的石板，把鱼提过来，用腰刀刮鳞破肚清洗动作娴熟。
　　山梅笑着说：“我教的徒弟出师了，动作比师傅还麻利。当心别弄破了苦胆。”她提醒。
　　“不快点，不行。上边风大，吹得透心凉，当心感冒。”
　　“不知猩猩们咋样了？”
　　“它们吃饱了鱼，可能呼呼大睡呢。”
　　“这次带它们来，就是让其改善饮食抓鱼吃呢。没想到它们这么会逮鱼，向前一扑，两爪一抱，就是一条大鱼，比我强多了。”
　　“要说捉鱼，还是熊的本事大。又会抓，又会咬，还会用屁股坐，大猩猩与熊同属一科，天生有这本事。”
　　“嘿——哇！”大猩猩在叫。
　　“它们一定等急了，在呼唤我们。”
　　“笨蛋，准是爬不上来才叫。”
　　“嘿嘿——哇哇！”叫声连连。
　　山梅回应，“我们在这儿呢，别着急再等一会！”她朝下一看，两只猩猩站在石头上往上看，见山梅在上面说话急忙摆手双臂乱摇。她又安慰它们几句，猩猩似懂非懂，只好等下去。直到老莫把鱼收拾完，装进条筐里，山梅才穿上半干的衣服，原路返回。
　　老莫背鱼前边走，山梅领着猩猩在后跟。猩猩腆着大肚子，走得呼呼直喘，嘴里还流着长长的哈喇子。
　　晚上，釉罐里煨了鲜鱼汤，青铜锅里炒了两个菜：蘑菇炒竹笋，水白菜烩野韭，又烤了几块鱼，他俩以茶当酒大吃了一顿。山梅的草帽已经编好，今晚没有活干。老莫泡了两杯茶，端过竹筐，里边有炒熟了的松籽，野豌豆又拿出两只冬梨。两个人脸对脸，边磕松籽边拉呱。
　　“小妹，今晚该你讲故事了。”
　　山梅不再推辞，吐出一个松籽壳，开始了她的故事：
　　话说山前住着一个姑娘，只有爷俩，父亲长年有病，有几亩薄田全靠小姑娘打理。山后有一个小伙，长得黑不溜秋，村里人都叫他黑子。他少言寡语，壮实得像头水牛，黑子自幼丧父，只有一个寡娘。姑娘在地里干活时好唱曲，黑子经常去听。渐渐的有些重活，黑子主动去帮忙，开始二人不说话，只埋头干活。直到发生一件不寻常的事，才打破了僵局。有天姑娘在玉米地里掰棒子，跑进去两个坏蛋欲行非礼。姑娘不从大喊大叫。两个坏蛋恼怒起来，把她的衣服都扯下来，只剩一条短裤。一个弱女子，难敌两个壮年男子，情知不是对手，为了保住贞节，也只能以死相拼。她飞起一脚往歹徒裆内踢去，只听“哎哟”一声，那家伙倒地躬身，两手护裆。“你也太狠了，踢坏了我的玩意，怎么和你玩！”
　　另一个坏蛋扑上来，姑娘又踢又咬，两人滚成一团，正在危险关头，只听一声断喝：“去你娘的！”一棍子打在坏蛋的肩头上，坏蛋负痛见来者手里有棍，爬起来就跑。棍子又向另一个打去，那家伙揪着裤裆也跑出玉米地。
　　“打得好，兄弟！”姑娘见救她的是黑子，顾不得害羞，大声喊好。
　　“你没事吧？快穿上衣裳。”他别过脸去。姑娘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光着身子呢，急急穿衣。黑子追出玉米地，见坏蛋没影了，这才放下心来。原来他见姑娘在收玉米，傍晚，他找了辆地排车，想帮她把玉米运回家，没想到碰上这档子事。从此，两人关系亲密起来。他帮她种地，她帮他洗洗浆浆，套套棉衣。一来二去——。
　　老莫抢着说：“一来二去，就成了一家。英雄救美的故事，我听多了，不新鲜，你还是讲个离奇点的故事刺激。”
　　“好吧！我讲个发生在我们村里的离奇故事：我们村里有个男青年，是个胖墩，特别到了冬天，一穿棉衣，人就圆起来了，人送外号‘皮球’。小伙子聪明伶俐，学啥啥会，是我们生产队第一个拖拉机手。有一天，他开着拖拉机到供销社送棉花，经过一片高粱地，他进去小解，回来开车欲走，突然两辆警车围住了他，没等他弄清楚咋回事，就戴上了手铐，结果在他的工具箱里，搜出一个帆布包，拉开一看，全是一扎一扎的人民币，共十五万元。他纳闷，这是谁的钱？怎么藏我拖拉机上了。一个警察对他一摆手：“带走！”
　　“带我干什么？我的拖拉机怎么办？”
　　“别啰嗦，走！”警察竟然拿枪对着他的后腰，这下皮球蒙了，准是那包钱的事。鬼知道它是哪来的！心里没病，就不怕，跟着警察上了警车。有几个过路的村民，看见围过来，皮球一步车上一步车下大喊：“二蛋，帮我把拖拉机开回去，上边有咱队里的棉花。”被人一推上了车，警笛鸣响，警车扬长而去。
　　几个村民议论纷纷。皮球犯了什么罪？动静这么大？还来了两部警车。
　　“刚才，我问了一位认识的警察，那人悄声给我说，他在银行抢了十五万，刚逃到这儿，就叫追击的警察抓住了。”
　　“听说他叫女朋友坑了，准是穷极了，才去抢呗！”二蛋一听梗着脖子给人吵：“你们胡咧咧，皮球不是那种人，准是抓错了。”村民还在议论，二蛋一恼，开拖拉机撞过去，几人惊骇地散开去。
　　“皮球”被逮捕了，成了抢劫犯。这消息象一阵风刮过山村，不到半天家喻户晓众说纷纭。二蛋向队长说了所见，求他去派出所问问情况。说“皮球”是抢劫犯，队长也不相信。他赶快找到了大队书记和大队长，他们三人到公社派出所问个究竟。
　　“皮球”有个女朋友，谈了一年多，女方提出订婚，要三万元彩礼。那里的农民三万元还是个天文数字。“皮球”东拼西凑亲戚朋友都借到，才凑够三万元交了彩礼。他一出事，女朋友听说了，立即捎话来：“我不能嫁给抢劫犯，退婚。”
　　“皮球”的父母正为儿子的事烦恼，听女方要退婚很难过，托人劝说也不听，人家铁了心的退。退就退呗，三万彩礼也得退呀，他的女朋友玉花说了：“他成了犯人，败坏了我的名声，那三万元就是名誉补偿费，一分也不能退。”气得皮球娘病了一大场。
　　十天后，“皮球”无罪释放，经过多方调查取证，派出所承认抓错人了。连被劫款的人都说：他在银行取了十五万元，刚转身离开窗口，就叫一个中年男子抢去，等他和保安追到门口，见两个瘦瘦的壮年男子，共骑一辆摩托车飞快离开。劫匪绝对不是“皮球”。警方向“皮球”道歉，还他清白。他有苦难言，一句话也没说，跟着来接他的队长回家。
　　老莫听到这儿非常生气：“警察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少见！他出来了，女朋友还退婚吗？”
　　山梅神秘地说：“皮球的麻烦事，还在后头呢。过了没几天，他开着拖拉机给队里去买水泵。刚走到村西头小树林边，忽听林中一女子喊“救命”！他立即停下车，拿起车上的摇把欲进林去。忽然想，我刚出派出所，别管闲事了。为什么这样的熊事都让我赶上？可是，哪能见死不救呢？这时林中传出女人的哭声，他再也不犹豫，不顾一切地冲进去，看见了一幕不堪入目的场面。一青年男子正趴在女子身上强奸她呢。皮球恼怒大喝一声：“歹徒看棍！”坏蛋见他的铁棍打来：乖乖，这个铁家伙砸下来，脑浆崩裂，跑吧！他骨碌从女子身上滚下来，抓起裤子跑了。皮球一下砸空，差点打在女子头上。女子是仰面躺着的，他一眼认出，这女子就是他的女朋友玉花。他又怜惜又生气地说：“是你呀，歹徒让我吓跑了。你走吧！”他转身往林外走，还没到林边，就被刚穿好衣服的玉花追上来，一把抱住他：“谢谢你，救了我。”“这件事除了你我，无人知道。我不给你退婚了，我愿嫁给你。”她涕泪交流。“你心眼好，一定不会嫌弃我。你别走，抱抱我。”
　　皮球厌恶地说：“你不是退婚吗？还我的三万！”
　　“我错了，明天我给你去登记。”
　　“我还没判刑，你就退婚，彩礼也不退。你已经这样了，又说好听的哄我，你这种变化无常的女人，还想赖着我，没门！”说完，上了拖拉机开走了。
　　玉花见他不再理她，恼着成怒，一不做，二不休，告他强奸。今日这事，只有他到过现场，就说他要彩礼没给，就强奸了她。对，这样说合情合理，人家准信。只要他再抓进去，彩礼钱就不用还了。想到这里她高兴起来，直奔公社派出所报案。
　　玉花声泪俱下的向公安们哭诉一番。接着警车出动，直奔皮球家，恰巧他正在当街修车，见警车过来还好奇地站起来看。警笛引来很多村民赶来围观，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哪料想，那副锃亮的手铐又一次戴在了皮球的手上。他不解地问：“那事不是处理完了吗？为什么又逮我？”
　　“你是强奸犯，别装了，走！”
　　“我冤枉！”
　　“人证物证都在，你进去再说吧！”
　　这下炸了锅，小山村街谈巷议：皮球怎么又变成了强奸犯？三万块钱的彩礼要不回来，也不能干那事呀！
　　听到这里老莫感叹：“皮球了真够倒霉的，救人反被咬了一口。警察说的物证又是什么？”
　　“别提了，玉花有心害他，抱着他哭诉时，偷偷的从他裤兜里掏出半合大鸡香烟。她报案时说，皮球强奸她时，为了求证就偷偷在他裤兜摸出的，皮球有嘴说不清，被判了两年零六个月的刑。正当押去监狱服刑，却跳出一个人来，为他喊冤，声称他有证据，证明强奸另有其人，不是皮球。这下派出所可作难了，已经抓错了一回，如果再错，他们怎么向上级交待呀。所长叫那个喊冤的青年，出示证据。那个青年二十多岁，眉目清秀，细高挑。穿一身名牌时装，戴一顶鸭舌帽，两只眼珠滴溜溜地打转。自称是县城公主婚纱影楼的伙计，叫王四。是一个业余摄影爱好者。出事那天，他正穿过小树林，去河边摄影。无意间看见有人强奸妇女，皮球去救的场景。偷偷拍下了两张照片。当时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悄悄地溜走了。后来听说皮球成了强奸犯，判了刑。他觉得警察老爷们很可笑，找不到真凶，就把见义勇为的皮球当罪犯了，这太离谱了吧。王四出于义愤，想澄清事实，还皮球一个公道。也给派出所提个醒，办案不能这样毛糙，别冤枉了好人。他腰里掏出两张放大的彩照，一张是歹徒强奸玉花的画面，玉花的脸较清晰，一看就是她。她身上的那人，虽然看不见脸，那瘦瘦的身材，红红的染发，绝不是皮球。另一张是玉花抱着皮球求情时跪在他面前，一手揽住他的大腿，一手伸进他的裤兜。王四抢拍的相当成功，警察看了也瞪大了眼。特别是那个临时来的审判官，汗都冒出来了。他一字一句地说：“把皮球押回重审！”
　　“材料若报到县公安局，咱们——”有人说。
　　“那也得重审！若这两张照片是真的，我们的错就大了。能不能——”
　　所长认真地说：“当初我就说，这案子审得过于简单，定案太快。谁知道遇上严打，县局催报，审案过于草率，铸成大错。幸亏碰上影楼的小伙计，给了我们一个纠错的机会。咱们要对国家和人民负责，是非不能混淆，有错必须纠正。”
　　案子重审，皮球无罪释放。不久逮住了元凶，判刑入狱。玉花因诬告罪，做假证罪判了两年监禁，并限期归还皮球三万元彩礼。王四受到表扬，与皮球成了好朋友。
　　老莫替山梅收尾：“故事完了，从此人们都过着幸福的生活。”
　　山梅却说：“更离奇的事还在后头呢。”
　　“啊，案子不是都结了吗？还有什么故事，你快说！”
　　山梅开讲：有一天皮球进城，给生产队买化肥，等他挨上号，生产资料门市部里的化肥售光了，说明天再来买。从县城到山村四五十里，虽有拖拉机来回跑，还怕耽误第二天买化肥。他心疼钱，不愿住宾馆，就去找王四，想和他挤一晚上就行了。找到公主影楼，见到了王四，说明来意。王四热情地说：“球哥，我咋能让你跟我睡这等小床。走，兄弟请你住宾馆。机会难得，好好谈谈，要几个菜肴，喝个一醉方休。”拉起他来就走，到宾馆开了一个双人间，要了六个菜，两瓶酒。二人推杯换盏，话越说越多。酒逢知己千杯少，一会两瓶酒就喝完了，人也醉得差不多了。皮球想起自己的冤屈大哭起来，感谢王四的大义相救。王四回想起自己的身世：家贫如洗，父母早亡。叔叔不肯收留，九岁成了孤儿，到处流浪。只有爸爸的照相机是留给他的宝贵遗产。他从九岁流浪到十六岁，过着非人的生活，受了不少欺凌。眼前借酒浇愁愁更愁也放声大哭。两个人哭成一团，就互相抱着睡着了。
　　半夜已过，皮球醒来。见王四赤身裸体正给他脱衣裳。他一骨碌爬起来问：“你干什么？”
　　“脱了睡舒服。”
　　“我自己脱，你回对面床上睡。”
　　“不，我要和你一起睡。”二人赤裸裸地抱在一起，睡下，盖上毛毯。“哥，你睡过女人吗？”
　　“没有，你呢？”
　　“你想睡女人吗？”
　　“那得等结了婚才捞着。”他嗫嚅地说。
　　“咱俩作作爱好吗？”
　　“啊，同性恋？不可，不可！”
　　她拉过他的手，按在自己私处，把隆起的乳房紧紧贴在他胸前。娇声说：“你觉得我是男人吗？”
　　皮球大惊失色，一下坐起来，“你，你怎么变成女人了？”
　　“我本来就是女人。平时穿男装，是对自己的保护。”
　　“不不不！那不行！我睡了你，就成了真正的强奸犯，我不想蹲监。”他吓得瑟瑟发抖，起身下床，叫她死死抱住：“你听我说，咱是两情相悦，我自愿的，不是强奸。你是个好人我爱上了你。只要你愿意，我就嫁给你。”
　　“你说的是真话，不会过后再告我吧？”
　　“我要有那心，何必当初去救你。你看你个什么样！连投怀送抱的好事，也不敢要。”
　　“你就来吧！”他俩抱在一起，如鱼得水，大汗淋漓，刻骨铭心……
　　天快亮了，他俩还抱在一起，舍不得分开。等王四说出一个秘密，把皮球吓了个半死。
　　“球哥，你怎么不问问我，给你作证的那两张照片，是怎么拍到的。”
　　“那时我光顾去树林救人，没注意到里面还有没有别人。哎，你是不是也拍到了别人的照？如果拍到了，就太好了。咱给派出所提供线索，叫警察更快破案。”
　　“你怎么还那么相信派出所的几个家伙，他们害得你还不够惨？他们那两下子怎么斗得过我们！”
　　“你们？‘我们’是谁呀？”
　　王四穿好衣服平静地说：“你慢慢听，别吓着了。”下面是王四讲的故事：“我和强奸玉花的歹徒原是一伙的。上次在银行抢钱的也是俺俩。”
　　“你为什么干犯法的事？”
　　“长话短说。我从小父母双亡，到处流浪，为了生存被迫加入了盗劫集团，头目就是那个强奸犯。名字叫黑虎，现年三十七岁，无业游民，手下还有十八人，都有偷东西的绝技。后来又发展成抢劫贩毒，，心狠手辣无恶不作。前几年他识破了我的女儿身，霸占了我。他比狼还凶残，常常把我折磨得痛不欲生，又无法摆脱他。谁要背叛了他，他就杀谁。前几年因抢劫关了三年，出来后就找到我这儿，叫我与他合伙抢劫，因为警方追得紧，他就把十五万元塞进了你的工具箱，嫁祸于你。
　　有一天我经过小树林去河边拍照，他也尾随去了。他对我动手动脚，我不从，对他说：“大白天在河边上办事，人不知羞耻吗？”他打了我两巴掌，又跺了我一脚，跑到旁边坐着吸烟：“败兴！你当你是什么人呀，贱货！老子还不稀罕你来，老子想睡谁就睡谁。”说来也巧，那个玉花不知去小树林干什么？被他看见了。他扔掉烟头跟了上去。再往后你都知道了。“
　　“你为什么不报警呀？”
　　“判他几年又出来了，他还不杀了我？再说，我跟他八年，犯罪也不少，我能说得清吗？”
　　“此人不除，你永远不得安宁。”
　　“所以，当你判了刑后，我内心斗争多日才确定救你。一半是还你没供出我们之情，一半为你的无辜不平。”
　　“你现在知道他在哪吗？”
　　“不好说，他有几个藏身之地。作了案走人，常常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他杀过人吗？”
　　“不止一个。他很狡猾，常常都能逃脱。”
　　“你还想跟他过吗？”
　　“他早晚是警方网里的鱼。我早想摆脱他们过正常人的生活。”
　　“你真的爱我吗？”
　　“当然，你是我真正动过心的男人。”皮球抓住王四的双手，深情地说：“你听我的，明天我陪你去自首，争取宽大处理。你就是判个三年五年的，我也等着你。只有洗清了身子，拿住了坏人，咱才能过安稳的日子。我向你发誓：只要你去自首，我一辈子对你好，做一对苦命鸳鸯，永不分离！”
　　她深深感动，扑在他炙热的怀里。含泪说：“我听你的。”
　　故事讲完了，山梅说：“怎么样，够离奇的吧？”
　　“你还没说王四自首了吗？他俩有结局吗？”
　　“告诉你。第二天皮球就陪着王四，直接去了县公安局。不光自首，还揭发了黑虎团伙盗窃集团的种种罪行，并提供了他们的几个藏身之地。公安局里的干警立即把他们捉拿归案。重审黑虎，他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判处死刑，执行枪决，也不上诉。仅一个月审清了他们的所有罪恶，那个抢劫集团被彻底捣毁，其中的成员审清判明，各自服刑去了。”
　　县公安局的人员立功的立功，授奖的授奖，提拨的提拔。他们没忘了王四的帮助，将功补过，从轻发落，免于刑事处分。连皮球也受到了表彰。他和王四举办了简朴的婚礼，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这真是：害人如害已，大义感天地。好人自有好报，坏人难逃法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