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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离家私奔

作品名称:王叔和王婶      作者:安子川      发布时间:2019-03-28 10:14:53      字数:6375

  经过这一次批斗,王叔和王婶的事在全大队人的心目中成了一件人人议论和唾弃的丑闻。他们因劳动竞赛而获得先进个人称号的光环瞬间被摘了下来,踩在了地上。那些昨天还在羡慕他俩不但能干,带动自己小组的人提前完成任务,受到了大会表扬的人,一夜之间个个都远离了他们。好像他俩成了罪大恶极的流氓犯,谁和他们走近,谁也就是同伙。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敌视他们。我的父亲就是例外。当我和大人们一起鄙视王叔和王婶的时候,我父亲就狠狠地批了我一顿。并给我讲了他俩以前的所有事情。有一段时间我一直纳闷,我父亲和王叔王婶年龄相差近十岁,他怎么对他俩的事这么清楚。后来,才从我妈妈那里得知。我父亲虽然和他俩年龄相差很大,但我父亲和王叔却是平辈。我爷爷曾和王叔父亲关系很好,王叔曾是我爷爷的干儿子。只是后来两位老人为入合作社闹了矛盾,一气之下,我爷爷取消了这门干亲,两家从此就很少来往了。但不管怎么说,这种事村里人都知道。两家虽然来往的少了,但王叔仍然见了我爷爷叫干爹。即使在我还不记事的时候,我爷爷去世,正在上小学的王叔,专门请假和我父亲一起给我爷爷披麻戴孝。
  因此,在很多人对王叔和王婶另眼相看的时候,我们家可是一直把他俩当成自家人。
  除此之外,就是王婶的婆婆了,他听说王叔和王婶被批斗,告状的是自己的儿子,一气之下,卧床不起。她万万没有想到儿子会做出这么缺德的事,自己媳妇是啥人,她比谁都清楚;学亮这娃是啥样,她也比谁都清楚,咋就成了流氓犯。你个挨千刀的石头,这么做,就不怕遭雷劈呀
  老人越想越生气,竟在屋里嚎啕大哭起来。
  王婶听到老人在屋里伤心的放声大哭,本想进去劝劝老人,可她的心里更像是堵了一块石头,沉重地喘不过气来。
  王石头自从王叔王婶被批斗后,当天晚上就连夜回到了单位。
  第二天早上起来后,王婶和往日一样,该喂猪的喂猪,该喂鸡的喂鸡。之后,又随着社员们一起到玉米地里锄草。直到放工回来准备做饭,却见饭桌上摆好了饭菜,见她回来了,婆婆赶紧说:“你放工了,洗洗吃饭。”
  “妈,你身体不好,好好休息就行了,咋做饭了?”王婶放下锄头关切地说。
  “我能行,你这么辛苦。”她看着媳妇那红肿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眼泪。“都怪石头那挨千刀的,让你受苦了。”见媳妇没说话,她继续说,“他以后就别回来,回来看我咋收拾他。”
  王婶仍然一句话没说,默默地吃着饭。
  批斗会的事对王叔来说,确实打击不小,除了对他造成的伤害以外,让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对王婶的伤害。作为一个女人,在莫须有的罪名下,无端遭到如此的批斗,真是奇耻大辱。而这件事的前前后后都是因他而起,可以说,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他一手造成的。想到这里,他痛不欲生,追悔莫及。几天来,他一直为这事煎熬。他亲自找到了大队书记,也找了公社革委会主任,一再解释,对天发誓,反复澄清自己和李香梅之间清清白白,没有任何说不清楚的事。可不管是大队书记还是革委会主任,都很清楚地告诉他:“这是李香梅男人王石头亲自举报的,而且你也看见了,人家在批斗会上当着全大队社员的面作证,这件事能有假?”
  “那是他诬告。”王叔提高了嗓门。
  “哪有自己男人诬告自己老婆的?”看王叔还要解释,大队主任接着说,“啥事都不是空穴来风,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只提醒你们以后最好注意些。你帮助他可以,但最好在白天,晚上经常给人家里跑,难免让人说闲话。”
  其实,对王叔来说,他知道人言可畏。本来没有的事,会给你捕风捉影地说成有事,本来芝麻大点事也会说成西瓜大的事。王叔思前想后,决定找王婶谈谈。
  一个凉风习习的夏夜,在老地方,还是村旁那片树林里,水渠边,王叔约出了王婶。
  “你还嫌批斗的不够,还敢见面呀?!”见面后,王婶第一句话就这么问。
  “那你怕不怕?”王叔也认真地问。
  “能不怕吗?把人都丢尽了。”
  “就是说以后永远不见面了?”王叔反问。“如果这样的话,更说明我们确实有事。”
  “那你说咋办?”王婶陷入了痛苦之中。
  “为这事,我想了好几天,也去公社和大队找领导解释,没一个相信我们是清白的。既然这样,还怕啥?干脆该咋样就咋样。”
  “这样就更没脸见人了。亚娥也不答应的。”王婶担心地问。
  “通过这次批斗,亚娥确实很不高兴,反复问我和你是不是有不干净的事发生,也让我和你少见面的好。可是这咋可能?”
  “你看看,你家媳妇都怀疑和反对了,你还这么固执。”
  “不管这么多,我心里不能没有你。本来我们想做一个纯洁的朋友,这辈子就默默地帮助你干些啥。可越是这样,越得不到人们的理解,连自己人都怀疑。还不如不管不顾,别人爱咋说就说去。”说着,王叔抱住了王婶。
  这一次王婶没有拒绝,也顺势抱住了王叔。在她的心里,都已经快要招架不住来自世俗的压力;尤其是男人石头的举报,让她彻底地绝望了。她没想到自己的男人会这么薄情寡义,一点夫妻情分都不讲,真正把她往绝路上逼。她伤心欲绝,彻夜难眠。她不知道男人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啥,难道他这么做真的要和她断绝夫妻关系吗?
  在批斗会结束的那天晚上,她就决定和王石头离婚。她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直接回到了娘家。没想到刚一进门,母亲就问批斗会的事,她这才知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她想给母亲诉苦,可还没等她说话,母亲先劈头盖脸地把她训了一顿:“不注意影响啦,我早就说过,以后不要再和王学亮来往,你偏不听;现在又出事了,跑回来了。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当时已经是深更半夜,左右邻居都安静下来。母亲的大声训斥,让她没法再待下去,便转身回来了。
  她打算第二天找王石头提出离婚的事,没想到回到家里,根本就没有王石头的影子。知道他躲出去了。倒是婆婆一见她进门,便大声地哭了起来,一边骂自己的儿子,一边安慰她。她硬是强装怨恨没有发火,默默地一句话不说。直到婆婆哭够了,骂够了,她才劝婆婆回屋休息。
  然而在她心里,如万箭穿心。她多么想依偎在自己男人的怀里,抚慰她受伤的心。可她想错了,她的男人不但没有给她一点点温暖,还无情地把她推向了深渊。此时,她想到了学亮,他是那么至始至终地爱她,无微不至地关心她。为了她,被学校开除;为了她,非她不娶;为了她,十几年如一日地帮助她。
  每想到这些,她就觉得对不起他,有愧于他。要不是自己,学亮也不会因此而受这么多的羞辱。她觉得自己欠学亮的太多了。
  现在,这个爱她疼她的男人就在跟前,并且紧紧地抱着自己。她没有拒绝,她也是多么的想依偎在他怀里,得到爱的呵护,抚平她伤痕累累的心。她想把满腹的委屈全说给他。
  “你说,我该咋办?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为啥想好好活个人就这么难呢?为啥连我男人都不相信我、理解我?”倚在王叔的怀里,王婶提出了一连串的疑问,泪水一次次地往下流。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这都是我的错。可细细一想,我们的错在哪里呢?难道我们相互之间正常的来往也错吗?难道帮帮你也有错吗?”王叔抱着王婶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疑问。“既然不被人理解,那我们就该咋做就咋做。还是那句话,你越是怕,别人就越说三到四。”
  “我咋也想不通,石头咋这么心硬。别人说三道四也就罢了,他也相信。他这一举报,没有的事也成真的了。”
  “石头从小就是个小心眼,啥事都疑神疑鬼。他这次下狠心举报,绝对是听别人说啥了,要不然,咋会这么绝情?”
  王婶犹豫了一会,她不想把“老光棍”半夜敲门被她拒绝的事说出来。“石头这一做,让我咋见人,又咋再好进家门?”王婶痛苦地继续说,“我真想离婚,永远不想看见他。可是,我一看见婆婆那可怜的样子,又不忍心。如果我离开了,老人咋办?”
  “我知道你是个菩萨心肠,也不主张你离开那个家。这两年多你家里发生了那么多事,你要走了,老人可真没法活了。”他停顿了片刻,继续说,“不过你放心,我以后还会帮你的。这点谁也挡不住,只要你不怕就行。”
  “能不怕吗?可都这样了,怕也没用。”
  听她这么说,王叔又一次紧紧地抱住她,并且将脸贴在她的脸上,嘴唇也很快地跟了上去。她迎合着他,热烈地、兴奋地喘着粗气。这是她两年多来第一次被男人拥抱和亲吻,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和这个一直爱她的男人亲密地接触。她沉浸在无比幸福的爱河之中。
  在以后的日子里,王叔和王婶依然过着他们各自的生活,只是王叔还和以前一样,照样给王婶家干活;王婶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怕人看见,而是很大方地接纳他的帮助,并在干活中还给王叔沏茶倒水,有说有笑。
  王石头自从那次批斗会后,不但遭到了母亲的训斥,也遭来了亲戚朋友的谴责。但他依然觉得自己没有错,还是那句话,他不希望王学亮到他家来。只是,他更加不敢面对王婶,虽然嘴上理直气壮,可心里难免气短。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即使两三个月回来一次,也从不和王婶同枕共勉,而是在沙发上睡一夜,第二天帮家里干干活就走了。
  时间很快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农村发生了很大变化。土地实行了包产到户,生产队的所有公共财产都分给了私人,没有了大型的劳动会战;但生产队还在,集体土地还有,只是不像以前那样天天打铃上工,而是个别活才叫人集中干,平时基本上都是各家干各家的活。
  这样一来,王叔就和王婶有更多的机会在一起干活了。刚开始包产到户的时候,地里有的农活还必须是几家合在一起干,王叔和王婶两家就自然合在一起。有些犁地、播种、收庄稼的活,他们干完了一家再干另一家。可以说,天天在一起,这让王叔和王婶都非常高兴。人们也不像生产队时那样,动不动就爱嚼舌头,好像一下子都明白了很多道理。发家致富是正事,哪有闲时间嚼舌头。
  看着王叔和王婶基本天天同出同进地干活,高亚娥确实很不高兴。尽管她性格开朗,不相信自己的男人和王嫂有什么事发生,但自从那次批斗会后,她也很没面子,也确实很生气。想找王石头,责问他为什么诬陷自己的男人,可她又不好找,人家毕竟说得有鼻子有眼。她只有半信半疑,提醒自己男人以后小心点。没想到这之后,他们好像不管不顾了,跟没事似的,该咋样还咋样。说实在的,给王嫂家帮忙,她不反对。王嫂是好人,如果没有人帮忙干些重活脏活,还真的不行。可是,这样下去难保不出事。
  就在高亚娥心里担忧,又不好发作的这些天,正是包产到户后的第一年,家家户户大丰收。大集体时每家每户只能分到三四辆架子车的玉米棒子,现在天天往家里拉玉米。
  这天下午快黑的时候,王叔把王婶家的最后一车玉米棒子拉完,刚走到自家地里的时候,忽然从一块地里走出来四个年轻小伙,按住王叔就是一顿劈头盖脸地暴打。王叔奋力反抗,但终归势单力薄,被这几个人打得鼻青脸肿。跟在后面的高亚娥一下子慌了,不顾一切地扑上来,要和这些人拼命。其中一个年龄大点的说:“这里没你的事,你要敢动手,连你也一块收拾。”说着指着王叔对她说,“告诉你为啥打他,就是嫌他多管闲事。好好管住你的男人,别让他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完,甩开高亚娥扬长而去。
  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等高亚娥反应过来,几个人已经钻进了玉米地里不知去向。高亚娥正要喊人,却被王叔制止了:“不要喊,我知道是谁干的。”
  高亚娥气冲冲地说:“你知道,我也知道,还不是王石头指使人干的!都是你惹的事,这下可好,让人家打了,你舒服了?”
  “别说了,怕人听不见咋的?”王叔边收拾玉米棒子,边制止媳妇的没完没了。
  “咋啦,你还怕别人听见呀?你要怕别人听见就不要多管闲事。好好过自己的日子。”高亚娥仍然不依不饶地说。
  然而,这件事很快在村子传开了,第一个赶到地里的是王婶。她和王叔把她家的玉米拉回家后,本来是要帮着王叔一块去地里。可王叔不让,说没多少活,他和亚娥一起拉就行了。你在家歇歇,也该给老人和孩子做饭了。没想到饭刚做好,就听见人说,王学亮让几个人在玉米地打了。她一听就急了,放下手中的活往地里跑。来到地里,看到王叔鼻青脸肿的,高亚娥正在大声地埋怨。就急忙问:“谁打的?”
  “谁打的?”高亚娥没好气地大声说。“还能有谁。你回家问问你家石头就知道了。”
  “啥?石头打的?”王婶差点叫出了声。“咋可能,他又不在家?咋会干出这事?”
  “咋不可能,他啥事干不出来。我们这是好心没好报,还遭人打。”
  “你别说了好不好。现在没弄清楚,你咋能知道是石头指使人打的?”王叔又一次大声地制止。
  可高亚娥根本不听他的,仍然大声说:“不是他还有谁?你没听人说,让你以后少管闲事。你说不是他还有谁?”说着,便大声哭了起来。
  王婶听他这么说,一时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赶紧劝说道:“妹子,你先别哭,如果真是他干的,这事一定没完。”说着,她转身向乡政府走去。他要打个电话问问,到底有没有这事。
  到了乡里,虽然天已经黑了,但她还是找到了乡政府的一个值班电话。
  接电话的是林业场的值班人员。几分钟后,王石头接了电话。“这事是我让人干的,再不教训他,我的老婆就成别人的了。”说完。“啪”的挂断了电话。
  此时的王婶好像当头一棒,尽管她十之八九确认是石头干的,可她还是不相信这是真的。没想到他在电话里说得那么理直气壮,一点没有悔改的意思。看来,和他的夫妻缘分结束了。
  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见她进门,婆婆赶紧问:你跑哪里去了,饭都没吃,就不见人了?”看到媳妇一脸的疲惫和不高兴,“到底发生啥事了?”
  “妈,你说我和石头还能过吗?”
  见媳妇这么问,婆婆更是忐忑不安。王婶就把石头指使四个人打王叔的经过,和她到乡政府打电话的事大概向婆婆说了。婆婆听后又气又哭地说:“作孽呀,我上辈子到底做啥孽了,咋就生了这么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王婶赶忙劝说,可咋也劝说不住。
  此时,王婶的心里一团乱麻,她不知道该做出咋样的决定。
  第二天,她早早起床,乘上了去林业场的公共汽车。当她坐在林业场领导办公室,把她的来意向场长作了汇报,提出要和王石头离婚时。场长笑呵呵地说:“夫妻之间闹点矛盾是正常的,不能动不动就离婚吧?”他给王婶倒了杯茶,接着说,“王石头的情况你也知道,他情绪一直不稳,动不动就发火。作为家属,你要理解,更要在生活上、精神上多关心嘛。如果你现在提出离婚,这对他是多大的打击?说不定他会想不通,会出人命的;再说,你要真的离婚,我也没办法和他舅舅交代呀。你是知道的,我可是归肖局长管;至于他指使别人打人的事,我一定找他谈谈,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在场长说话的时候,王婶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只有耐心等他说完。
  “那你能不能叫他来见见我?”王婶借这位场长喝水的机会,忙问了一句。
  “你是他媳妇,当然可以见呀。”他放下手中的杯子,笑着说。“不过,很是不巧,他今天出山了,只有等到晚上。”
  王婶一听就知道是有意搪塞。问道:“他不是在传达室上班吗,咋还出山?”
  “我们最近人手紧,有好几个人休假了,先让他顶替别人几天。不过你放心,王石头干的可都是轻松活。”
  看到场长如此说,王婶也无心再待下去,便起身告辞。场长挽留她吃过饭再走,她头也没回。
  王婶没有先回自己的家,而是直奔王叔家里。他担心王叔的情况,怕他留下内伤。
  王叔和高亚娥刚从地里回来。见她来了,高亚娥忙进了里屋。王叔问道:“你来了?”王婶知道亚娥还在气头上,也不在意,担心地问:“咋样,不要紧吧?”“多大的事呀,我又不是泥捏的。”王叔笑着抡了抡胳膊。
  “没事就好。那你们忙吧,我走了。”王婶转身就向外走。
  “到吃饭时候了,在这吃饭吧?”
  “不了,我还有事。”
  本来王婶想把她到林业场找王石头的事说说,看到高亚娥那不高兴的样子,只好借口走了。
  她心里已经彻底对王石头失望了。对她来说,离婚是迟早的事。
  也许是王婶彻底认清了她这桩婚姻的失败,也许是她在痛苦的边沿中几经挣扎,依然看不到出头的那一天,也许是她在多年的顾虑重重中猛然醒悟。从此,王婶好像彻底地解放了,也好像一切不痛快的事从来没发生过一样。她比往日更无所顾忌,也更爱说笑了。她主动和人们打招呼,也主动给高亚娥道歉,更和王叔有说有笑。下地干活,她主动上王叔家叫他们一块走;自己需要帮忙时,又主动叫王叔和亚娥帮忙。虽然她知道人们用异样的目光看她,可她好像没看见一样,有事没事的往王叔家跑。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不到一月。忽然有一天,一个消息在村子里传开了:王学亮和李香梅私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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