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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 单疙瘩蹲厂找原因

作品名称:单疙瘩进城      作者:白常学      发布时间:2019-04-05 11:07:48      字数:9966

  单家顶村大街上。单疙瘩回村买面粉。村民们纷纷给他打招呼。
  二嫂:“呀,疙瘩兄弟,听说你在城里开饭店了。生意不错吧?”
  疙瘩:“还可以。俺二哥没回来看看你?”
  二嫂:“看我干啥?”
  疙瘩:“你说看你干啥?你就像你家的门锁一样,经常不用就生锈了,回来给你告告油。”
  二嫂:“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爬一边去吧。”
  疙瘩:“六婶,三叔,我是专门回来收面的。你们谁家有石磨头白面,我出大价钱收。”
  六婶:“我们好几家都给你攒着哩,有几百布袋哩,够一汽车拉了。”
  疙瘩:“越多越好。往后一直给我磨。我长年收哩。”
  三叔:“中,一直给你磨。你给的价钱高,咱村里都愿意给你磨。”
  族长:“疙瘩,你回来了?”老族长走过来。
  疙瘩:“大叔,我正要去看你哩。”
  族长:“我也正想找你哩。来,给你说个事。”
  疙瘩:“啥事?瞧你那绷脸皱眉的样子,好像要给我说啥大事。”
  族长:“你猜对了,确实是大事。”
  疙瘩:“啥大事?你说。”
  族长:“侯大头把瓷砖厂办起来了。”
  疙瘩:“资金够吗?”
  族长:“他把市里买咱村山坡的一百多万和应该给村民的征地补偿款都用上了。”
  疙瘩:“老百姓没意见吗?”
  族长:“当然有意见。可钱在他手里攥着,他想咋用就咋用。为了堵大家的嘴,他把补偿款转成股份,夸下海口,年底本利一块儿给。”
  疙瘩:“这是好事呀。既然把厂子办起来了,那就好好干吧。还会有啥大事呀?”
  族长:“嗨,烧出来的瓷砖不合格,都当废品扔了。”
  疙瘩:“呀,那扔的可都是钱啊!就没找找原因?请技术人员了看看?”
  族长:“原因也找过了,技术人员也来看过了,就是找不出毛病在哪儿。”
  疙瘩:“我去找找金矿生,叫他来给咱看看。”
  族长:“金矿生带领着十来个人去广东佛山学习了,得一个月哩。”
  疙瘩:“那可咋办哩?我又没烧过瓷砖,也不懂技术。是张飞扔鸡毛,有劲使不上呀。”
  族长:“我也是急病乱投医。你虽没烧过瓷砖,前几年烧过石灰,烧过砖。我觉得都差不多。你不妨去看看,也许会找出毛病来。”
  疙瘩:“我去看看也行,但不一定能找出毛病来。”
  单家顶村办瓷砖厂。
  二皮和三狗在炉前左瞅右看,愁眉苦脸。
  大头:“你两个就是饭桶,废物。我叫你们去学习技术,学了些啥?人家厂里生产的瓷砖都合格,为啥你俩烧出来的瓷砖就不合格?”
  二皮:“侯主任,你别发火,俺俩不是正在找原因吗?”
  大头:“一对不争气的东西,我白培养你们了。”
  三狗:“侯主任,我承认俺俩没材料,可技术人员也没找出原因。难道说人家也没材料?”
  大头:“你小子还敢犟嘴?我大巴掌扇你狗日的!”
  族长和单疙瘩进来。
  疙瘩:“侯主任,有事大家商量,有难共同解决。千万别发火。”
  大头:“吔,是单疙瘩呀,怎么,来看我的笑话来了?”
  族长:“侯主任,你别误会,是我叫他来的。”
  大头:“你叫他来干啥?他又不是技术员,也不会烧瓷砖,不是来添乱吗?”
  疙瘩:“侯主任,我就是来随便看看,不会给你添乱的。”
  大头:“这里又不是风景旅游区,有啥好看的?你赶紧走吧,别在这碍事。”
  疙瘩:“侯主任,瓷砖厂也有我的股份,产品不合格,我能不着急吗?我来看看怎么回事,难道不应该吗,多余吗?要是你个人开的工厂,你就是八抬大轿去请我,我也不一定来。这个厂是大家的,是全体村民的。你扔掉的废品,是村民们的血汗钱。作为村民,我能不心疼,不着急吗?我看看又咋啦?”
  大头:“好好好,你看吧。你要是能看出毛病,找出原因来,我侯大头给你磕三个响头。”
  族长:“我说大头,你别隔着门缝看人,把人看扁了。”
  疙瘩:“侯主任,你说话算数不算?”
  大头:“当然算数了。就怕你没那么大的神通。”
  疙瘩:“那中。虽说我单疙瘩没多大文化,也没啥材料,但我有一颗为村民负责的心。有一股钻劲。烧瓷砖不是捉龙蛋哩,别人能烧出合格产品,咱不比人家缺胳膊少腿,咋就烧不出来?今天我就不走了,啥时找出毛病,查出原因,烧出合格产品,等侯主任给我磕了头,我才往城里走。”
  大头:“单疙瘩,泰山不是垒哩,火车不是推哩。别在这瞎喷胡吹,当心说大话闪了舌头。你要真能烧出合格产品,我情愿把头割下来让你当便壶用。”
  疙瘩:“哈哈,那可中,正好我夜里没有便壶用,也不用去买了。”
  大头:“你别高兴得太早了。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哼!”气愤地离开。
  深夜,村办瓷砖厂砖窑前。单疙瘩在仔细询问二皮和三狗。
  疙瘩:“二皮,三狗,你俩去学的技术,好好想想,到底哪道工序,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二皮:“我们是严格按照人家厂里的生产程序做的,并没有半点差错呀。”
  疙瘩:“那咱们就再仔细查对一遍,找找问题究竟出在哪道工序上。”
  三狗:“疙瘩叔,你说吧,咱先查哪道工序?”
  疙瘩:“那咱就先从原材料查起。主料和配料的质量,数量,细度,配方差不差,合格不合格。”
  二皮:“这个没问题。你看,这是化验单,这是配比表,这是质量报告,都符合规定,没问题。”
  疙瘩:“我看看。嗯,没问题。接着咱再查制坯车间,上釉工序,看看有差错的地方没有。”
  三狗:“走,我领你去。”
  三人仔细查看制坯车间,上釉工序,也没发现问题。
  疙瘩:“我看这两道工序也没啥问题,咱再回头看看烧窑这一关吧。”
  三人回到炉前。单疙瘩打开炉门,带上墨镜,往炉膛里瞅看。
  疙瘩:“嗯,火倒是烧得很旺,时间上有差错吗?”
  二皮:“我们是严格按照规定的时间烧火的,没有多过一分钟,也没有少过一分钟。”
  疙瘩:“光看报告,查工序不行,我得亲自做一遍,从实际中找毛病。咱先从加工原材料开始吧。”
  单疙瘩从加工原料开始,亲自操作每一道工序,直到把生瓷砖送进炉膛。他又亲自添煤烧炉,累得满头大汗,脸上沾染了灰尘污垢。
  三狗:“单大叔,我来烧吧。你一天一夜没合眼了,不要累坏了,去睡一会儿吧。”
  疙瘩:“没事,我又不是琉璃咯嘣儿,身体好,像铁疙瘩,经摔打。我不亲自做一遍,能找出毛病,查出原因吗?”边说边添煤。
  二皮:“单哥,你一定得找出原因,烧出合格产品,要不俺俩又得挨侯主任训了。”
  三狗:“唉,侯主任训起人来,又凶狠又难听,把你骂成王八羔子臭狗屎,叫你吃不消咽不下,真让人受不了。”
  二皮:“俺俩没有一天不挨骂哩。”
  疙瘩:“哎,你们看,这炉膛里的火焰好像不太对。”
  三狗:“咋着不对?火着得很旺呀。”
  疙瘩:“旺是旺,颜色不对。我以前烧石灰烧砖时,火旺的时候,颜色是白的,可眼下的炉火一会儿红,一会儿蓝。是不是没烧到一定的热量?”
  二皮:“那俺就再添煤,狠劲烧。”
  出窑口前。单疙瘩、侯大头、二皮、三狗等人在看将要出窑的产品。
  烧好的瓷砖顺着铁轨徐徐出来。众人急忙拿起观看。
  三狗:“唉,还是不合格。”
  二皮:“到底是咋回事呀?”
  单疙瘩拿着瓷砖细看。
  大头:“甭看了,再看还是不合格。我以为你单疙瘩有多大能耐呢,原来也是一肚青菜屎,没啥本事呀。没有金刚钻,就甭揽细瓷活。你吃几碗干饭,喝几碗汤,我还不知道?往后就别在我面前瞎呈能,说大话了。赶紧走吧,乖乖地回城里开你的饭店去吧。咱单家顶的事,往后你少来搅和,少来捣乱!”
  疙瘩:“侯主任,我眼下正处在找毛病查原因阶段,这事总得有个过程。你现在就下结论,是不是有点早了?”
  大头:“什么早了迟了?你就是再磨叽一个月,也是白搭。就你那两把刷子,也就是种个药材,养个蜜蜂的料,除此以外,还没见你有多大本事。走吧走吧,赶紧走吧,别在这瞎子点灯——白费蜡了。”
  疙瘩:“侯主任,你撵不走我。差不出原因,找不出毛病,出不了合格产品,我是不会走的。”
  大头:“呀嗨,你还给我摽上劲了。想跟我比个高低,论个输赢吗?那我就奉陪到底。我看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不死心呀。”
  疙瘩:“侯主任,我可不是跟你较劲,也不是跟你赌气。我是为咱单家顶村民的利益着想。出不了合格产品,赔了钱,老百姓就要受损失。你不心疼,我心疼啊!”
  大头:“呀嗨,听你的意思,好像你是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你是咱单家顶村民的救世主,大恩人。没有你村民就活不成了。是吧?”
  疙瘩:“侯主任,你这话是铁勺打脸,打的不疼挖的疼啊。”
  大头:“我就是要狠狠地挖你一下,叫你头脑清醒清醒。你别以为自己了不起。我告诉你,在单家顶,我是村主任,我说了算,还论不上你指手画脚,说三道四。谁胆敢拆我的台,我就叫他尝尝我的厉害!”
  疙瘩:“侯主任,你别担心害怕,没人跟你争抢座位。你把村主任这个位置看得很重,我看也就是个九品小芝麻官,没啥了不起。在我心里,别说村主任,就是乡长,县长,市长,我都看不上眼。当个老百姓,多省心,多自在啊!”
  外面响起汽车喇叭声,一辆满载煤块的卡车驶进厂里。
  小四:“哎,姐夫,往哪卸煤块呀?”
  大头:“往前开开,卸吧。”边答边跑出去。
  疙瘩:“哎,二皮,押车的不是侯主任的小舅子小四吗?”
  二皮:“是小四啊。”
  疙瘩:“他是不是开着小煤窑哩?”
  三狗:“是啊,咱厂里一直用的他的煤块。”
  疙瘩:“为啥不用大矿的煤块?”
  二皮:“侯主任说了,大矿煤贵,小矿煤便宜。用小矿煤,是为了降低成本。”
  疙瘩:“二皮,你俩傻呀?大矿煤虽贵,但热量高;小矿煤便宜,可热量低。砖窑里达不到一定温度,就烧不出好产品来。我以前烧石灰烧砖时就碰到过这种情况。”
  三狗:“你是说,产品不合格,是煤的事?”
  疙瘩:“这只是推断,是不是煤的事,还得实际做一遍才行。”
  二皮:“我去跟侯主任说说,咱去拉一车大矿煤试试。”
  疙瘩:“甭跟他说,我身上有钱。三狗,你去大矿买一车煤块,快去快回。”
  三狗:“哎,我这就去。”
  深夜,炉前。单疙瘩正在往炉膛里添煤。不时戴上墨镜,察看炉膛颜色。二皮和三狗在用小车推煤。
  疙瘩:“二皮,三狗,你们看,炉膛里的颜色不是红的,也不是蓝的,是白的,说明大矿的煤好,热量高。”
  二皮:“估计这一窑烧出来的产品要合格。”
  疙瘩:“等烧出来再看吧。”
  白天,出窑口。众人都在等待。
  烧好的瓷砖徐徐出来,人们迫不及待地拿起瓷砖,左瞅右看,
  二皮:“这回产品合格了,产品合格了!”
  大头:“咋呼啥,咋呼啥哩?这也是瞎猫逮个死老鼠,撞上了。”
  疙瘩:“三狗,我急着尿尿哩,快去把侯主任的头拧下来。”
  大头:“你……单疙瘩,你侮辱我,糟践我。”
  疙瘩:“这可是你给我打赌许的愿。说我要是烧出来成品砖,你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叫我当便壶用。咋哩?大丈夫男子汉,堂堂村主任,说话不算数了?”
  大头:“我那是用的激将法激你哩,你就拿着个棒槌当真了?单疙瘩,你上了我的当了。”
  疙瘩:“谁当真了?难道我真的能把你的脑袋当便壶用吗?你叫我用我还不用哩,上面七窟窿八眼的,没法用啊,哈哈哈。”
  羊肉疙瘩汤饭店门前。彩虹领着女儿盼盼又回来了。
  彩虹:“单大哥,单大哥。”
  疙瘩:“呀,是彩虹啊,找见亲人了没有?”
  彩虹:“没有。我到泗洪县,找到了南塘村的地方。可惜村子早在十几年前就被河水淹了,现在只是一片大水坑,啥都没有了。”
  人们都从饭店出来。
  疙瘩:“人呢,你的亲人呢?”
  彩虹:“我沿村打听,才知道村里人都迁移走了。俺爹娘也不在了。”
  疙瘩:“你不是还有个哥么?”
  彩虹:“听说他先前去镇江做生意,后来又到了苏州,据有人说,现在可能在上海,也有人说在深圳。”
  疙瘩:“彩虹,没找见大哥也别着急,往后慢慢找吧。”
  彩虹:“单大哥,我没有家了,我知道你是好人,善良厚道,我走投无路,又投奔你来了。你就收留下我吧。我给你添累赘了。”
  疙瘩:“快别怎么说,天下穷人是一家。咱这么大个饭店,还缺你吃的一口饭?你就安心在这儿住下吧。”
  咋呼:“是啊,单大哥说了,你就在这儿住下吧。”
  豆叶:“我又多了一个伴儿,夜里有人跟我说话了。”
  彩虹:“单大哥,我不白吃你的饭,我还不到四十岁,能干话,能吃苦。我给咱饭店擦地抹桌,打扫卫生,择菜洗碗,端茶倒水,弄啥都中。”
  疙瘩:“好哇,咱饭店正缺人手哩,你就在这儿干吧。我给你开工资。我找个学校,让盼盼去上学。”
  彩虹:“单大哥,你对我这么好,让我咋谢你哩?”
  咋呼:“咋谢?大卸八块呗。”
  众大笑。
  中州市陶瓷工业会战指挥部。
  金矿生和四海国际贸易集团总经理董四海一块走出大门。
  老董:“我说金工,你们中州市的风貌既鲜丽优雅又高端大气,不愧是中原地区的一颗闪亮明珠哇!”
  矿生:“新建城市嘛,起点要求高。”
  老董:“你看,这马路,这大街,少说也有一百米宽,直通通,平展展的,路边有树木,有草坪,像花园一样。”
  矿生:“市里有要求,绿化面积必须在百分之四十五以上。”
  老董:“你看那一座座高楼大厦,新颖别致,漂亮宏伟。真有现代大城市的风范和气派。”
  矿生:“那都是请北京上海的建筑专家设计的。不但美观大方,还牢固结实,能抗八级地震呢。”
  老董:“还有那一个个住宅小区,环境优雅,安全舒适,宽敞明亮,花团锦簇。就像人间仙境,世外桃源呀。”
  矿生:“相中哪个小区了?你也买一套?”
  老董:“买一套就买一套。当初我第一次来这个城市,就不想走了。”
  矿生:“董老总,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往后就在这里养老吧。”
  老董:“有这个想法。特别是我看见淇河穿城而过后,就想到了我的老家江苏,这里简直就跟我们江南水乡一模一样啊。”
  矿生:“董老总真是独具慧眼,来这里投资兴业发展,你算走对了。咱这里不但环境好,而且地理位置优越,交通方便,四通八达。你看,京广铁路,一〇七国道穿城而过;城东是京深高速公路,高速铁路;东西也有铁路,公路,往东到山东,往西到山西。最近修好的南水北调工程,紧挨城西,也通水了。”
  老董:“不错,不错,中州市确实是个好地方,可谓洞天福地,世外桃源。我决定在这里投资兴业,跟你们合作共赢。”
  矿生:“这就对了。咱们紧密携手,共同努力,在这里建一个现代工业园,成为中原最大的陶瓷工业基地。”
  老董:“金工,我不单是看中了这个地方,更重要的是我看中了你这个人。你学识渊博,诚实守信,既能吃苦,还有品位。跟你共事,真是如鱼得水,心情顺畅啊!”
  矿生:“董老总过奖了。走,今天中午我个人请客,你说咱吃啥喝啥吧?”
  老董:“大鱼大肉我吃腻了,再好的酒我也不喝了。上次来考察签约,喝得迷迷糊糊的,把三份合同和十万块钱都掉了。幸亏有个骑三轮的人捡到,还给了我,否则就坏大事了。”
  矿生:“这事我听说过。后来找到那个拾金不昧的人了没有?”
  老董:“没有呢,这个人我一定得找到,要好好谢谢人家。”
  矿生:“我也帮你找。既然你不吃大鱼大肉,咱就去品尝特色风味。我领你去一个地方,那里的羊肉疙瘩汤,香味醇厚,汤汁浓郁,喝后唇齿留香,叫你喝了还想喝。”
  老董:“那赶快走吧,听你一说,我口水都流出来了。”
  羊肉疙瘩汤饭店内。矿生和老董落座。
  服务员送上菜谱:“呀,是金工程师呀,吃什么,点吧。”
  矿生:“今天一不点菜,二不喝酒,就要两碗羊肉疙瘩汤。”
  服务员:“好咧,两碗羊肉疙瘩汤——”
  老董:“我去洗洗手。”
  彩虹端饭上:“金工,这是你的两碗羊肉疙瘩汤,慢用。有事叫我。”
  矿生:“好,谢谢。”
  老董回来,先闻了闻:“嗯,就是香。啊噙——”忍不住捂口鼻打了个喷嚏。
  矿生:“这叫香气袭人啊。”
  老董喝了一口汤:“咦!这个香味,与众不同,很特殊呀。香得浓郁,香得厚重,你说得不错,喝了还想喝。这面条也筋道,有嚼头。菜也配得好,有红有绿,有黄有白,叫人一看就有食欲。”
  矿生:“环境也不错呀,餐厅宽敞明亮,干净整洁。服务态度也好。”
  老董:“你是怎么找到这个饭店的?”
  矿生:“这是我的一个好朋友开的。”
  老董:“是国家一级厨师吧?”
  矿生:“什么一级厨师,他就是个土头老百姓,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
  老董:“一个农民能做这么好的饭,真不简单。”
  矿生:“他有个秘方,是祖传。”
  老董:“我想见见这个人。”
  矿生:“那好办。服务员,把你们单老板请来,这位老总想会会他。”
  服务员:“好,稍等。”
  老董:“你说得不错,我喝这一回羊肉疙瘩汤,还真喝上瘾了。喝了还想喝,明天我还来喝。”
  矿生:“你来得越多,老板越欢迎,哈哈。”
  服务员:“对不起。现在正是吃饭高峰期,老板正忙着哩,脱不开身。”
  矿生:“董老总,你看这……”
  老董:“咱不能耽误人家的生意,下次吧。”
  金矿生家。矿生给刘霞打电话。
  矿生:“喂,是刘霞么?”
  刘霞:“呀,是金总工程师吧?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啦?”
  矿生:“想你呗。”
  刘霞:“我以为你早把我忘了呢。”
  矿生:“你是我心中最理想的舞伴,怎么会忘了呢?”
  刘霞:“哎呀,承蒙金总错爱,小女子受宠若惊,万分荣幸啊!”
  矿生:“刚吃了巧克力不是?话语真甜哪。”
  刘霞:“你是未来的市长,省长,我得提前搂粗腿,拍马屁呀。”
  矿生:“少给我灌迷魂汤。我问你,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刘霞:“有没有还不是你说了算,我们这些碌碌庸人的命运向来都是任人摆布的。”
  矿生:“那好,今晚就听我摆布,陪我跳舞去。”
  刘霞:“呀,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成天忙得晕头转向,还有这份闲情雅致?”
  矿生:“我今天签了个八亿元的大单子,八亿呀!心情特别高兴,就想去舞厅疯一阵子。”
  刘霞:“那也轮不上我们这些打入冷宫的嫔妃呀,正宫娘娘呢?”
  矿生:“又去电视台加班了。”
  刘霞:“谢天谢地,今晚能受到皇恩雨露宠幸,乃小女子之福也。贱妃诚惶诚恐,感激之至。”
  矿生:“一股山西老陈醋味儿。老地方,一会见。”
  舞厅内。光怪陆离,人声嘈杂。舞曲缠绵。
  矿生和刘霞翩翩起舞,步履矫健,舞姿优雅,配合默契,眉目传情。
  矿生春风得意,神采飞扬,英姿勃发,风流儒雅。
  刘霞含情脉脉,娇柔绵软,阿娜多姿,靓丽迷人。
  矿生挺胸昂首,头向右偏。
  刘霞将面颊贴在矿生的胸脯上。欲搂矿生。矿生轻轻推开刘霞。
  矿生:“公共场合,注意影响。”
  刘霞:“无拘无束,我行我素。”
  矿生:“叫人看见了对你我不好。”
  刘霞:“我一个大姑娘家还不怕,你怕啥?”
  矿生:“我怕河东狮吼。”
  刘霞:“真正的大人物都不惧内。你要向他们学习。”
  矿生:“你知道,我的心思不在这方面。”
  刘霞:“你的情商太低了。”
  一曲終了,灯光稍亮,二人坐下休息。
  刘霞:“我饿了,咱们去吃夜宵吧。”
  矿生:“好,我请客。”
  深夜。某餐馆内。矿生和刘霞落座。要了酒和菜。
  刘霞:“来,为了庆贺你今天签约成功,干杯。”
  矿生:“今晚我高兴,咱们开怀畅饮,喝他个一醉方休。”
  刘霞:“舍命陪君子,干。”
  矿生:“谢谢你的帮助,我才有了施展才能的机会。”
  刘霞:“怎么谢?”
  矿生:“这不是请你吃饭的么?”
  刘霞:“就这么简单?”
  矿生:“还要我怎么谢你?”
  刘霞:“我想要你。”
  矿生:“别胡说。唐明皇只爱杨贵妃。”
  刘霞:“我不破坏你的家庭。”
  矿生:“那也不行。我要对家庭负责,更要对你负责。”
  刘霞:“你不用管我。我这辈子不会结婚嫁人的。”
  矿生:“为什么?”
  刘霞:“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一个人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想爱谁就爱谁,没人管没人问,多好!干嘛非要带个枷锁,走入圈套?”
  矿生:“你也太开放了,开放得叫人不可思议。”
  刘霞:“你不用大惊小怪,像我这种活法的人,全世界多得很,比比皆是。”
  矿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尊重你的意愿,祝你幸福。干杯。”
  刘霞:“谢谢,我也祝你幸福。干杯。”
  矿生:“我喜欢你直爽开朗的性格。跟你在一块,会忘掉烦恼愁苦。”
  刘霞:“你是我心中的男神,我也喜欢跟你在一块。”
  矿生:“酒逢知己千杯少,来,干杯。”
  刘霞:“干杯。”
  深夜。刘文娟回到家。
  文娟:“矿生,矿生。怎么没人啊?去哪儿了?”
  刘文娟打电话:“矿生,你在哪儿?”
  电话里矿生的声音:“你在哪儿?”
  文娟:“我在家呀。你在哪儿?”
  矿生:“你还知道回家呀?我以为你把家忘了呢。”
  文娟:“你吃饭了没有?”
  矿生:“这都几点了,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这会儿你才问我吃饭了没有,你早干啥去了?”
  文娟:“我这不是在电视台加班么。”
  矿生:“那你就继续加你的班吧。我的死活你就甭管了。”
  文娟:“矿生,别生我的气。你赶快回来,我给你做饭吃。”
  矿生:“等你给我做饭,我早饿死了。”
  文娟:“我晚上也还没有吃饭呀。”
  矿生:“你吃吧,我在外面和朋友聚会呢。”
  文娟:“那好吧。”
  刘文娟泡了一包方便面。
  时钟指向十一点半。
  矿生喝醉了,说话语无伦次。
  矿生:“干……干杯。”
  刘霞:“金工,你醉了。咱不喝了。”
  矿生:“谁说我……我罪了?我没醉。来,接着喝。”
  刘霞:“咱换个地方再喝。”
  矿生:“去哪喝我……我也不怕。”
  刘霞扶矿生去宾馆客房。
  刘霞:“金工,你躺下,休息一会儿。”
  矿生:“到家了?刘……文娟,你叫我睡,你怎么不睡?又要去加班?”
  刘霞:“金工,我不是刘文娟,我是刘霞。”
  矿生:“瞎说,你以为你穿个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今晚你不能去加班,在家陪我睡觉。”
  刘霞:“好,我陪你睡觉。”
  矿生:“这就对了。成天把我扔在家里,我真受不了。躺下。”
  刘霞:“好,我躺下。”
  刘娟躺下,紧紧抱着矿生……
  时钟指向深夜十二点。
  单家顶瓷砖厂。侯大头和内弟小四在说话。
  小四:“姐夫,往后就不用我窑上的煤了,是不是?”
  大头:“你那个小窑上的煤热量不够,达不到温度啊。”
  小四:“其实也差不了多少,只要用劲烧,还是可以的。”
  大头:“以前不知道是啥原因,现在知道是煤的事了。往后不会再用你窑上的煤了。”
  小四:“都是这个单疙瘩,断了我的财路,看我怎么收拾他?哼!”
  大头:“他不在家,在市里开饭店哩。你找不着。”
  小四:“谁说我找不着?他开饭店的地方,就在我姑姑家附近。我整不死他!”
  羊肉疙瘩汤饭店大厅。单疙瘩正在给员工们开会。
  疙瘩:“咱们饭店自开张以来,一直是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生意特别好。尤其是咱们的主营饭食羊肉疙瘩汤,得到了顾客的好评,也上了电视。这个牌子是打出去了。咱们的五元饭店生意也不错,每天能卖五六百碗。也不少赚钱。咱们下一步该咋办?我想,一是创名牌,搞特色,二是给大伙加工资……”
  大伙:“好哇,欢迎!”众拍手赞许。
  疙瘩:“羊肉疙瘩汤要永远保质保量,打造成中州市的名牌。还要办成特色饭店。城里人来咱们饭店,不是吃饭哩,是来品味儿哩。只要吃得可口得劲,多出俩钱也心甘情愿。我们的目的,就是把城里人伺候好,赚城里人的钱。”
  员工:“单经理说的对。赚城里人的钱,没商量。”
  疙瘩:“只要咱饭店赚了钱,就不能亏待大伙。从今天起,服务员每月加三百元,帮厨加四百元,大厨加五百元,”
  员工:“哇!老板万岁,老板是男神。”众欢呼雀跃。
  疙瘩:“我想把饭店办成有农家风味,农家风格的饭店。餐厅四面墙上,挂上辣椒串、豆角串、大蒜辫、花椒辫、山楂串、柿饼串、小干红薯辫、小干红萝卜辫。客人一进来,就好像到了乡下农村,有新鲜感。在饭菜上,也要增加有农家风味的饭菜。像咱们老百姓经常吃的柴鸡蛋、山韭菜、扫帚羽、灰灰菜、猪毛缨、人参菜等,都能做成清淡可口,美味诱人的菜肴。豆叶,你在家做的家常便饭,像炒米汤、合锅饭、葱花煎饼、小米焖饭、糊涂面条、绿豆面叶、红薯面窝窝、玉茭面疙瘩、豆角萝卜纯红薯粉条熬的大锅菜等,都可以上。另外,我还想上一些滋补饭菜,像当归生姜羊肉汤、党参枸杞羊肉汤、小柴鸡炖山蘑菇、山韭菜笨鸡蛋饺子等等。”
  豆叶:“单老板,常言说,面条不算饭,狗肉不上桌。咱在家经常吃的家常便饭,咋能登大雅之堂,上酒席之面呀?”
  疙瘩:“豆叶,这你就不懂了。如今的城里人,大鱼大肉吃腻了,吃烦了,就想改改口味,减减肥。咱这个农家饭菜,正合他们的心,趁他们的意呢。”
  彩虹:“单老板,你说的这些饭菜,我也会做。我给豆叶姐当帮手,保证能做出有农家特色的饭菜来。”
  员工:“单老板,光卖这些饭菜,能挣钱吗?还是做贵重菜利大呀。”
  疙瘩:“你说的不错,贵菜利大。可眼下上级正在禁止用公款大吃二喝,吃贵菜的人少了。只要咱把农家饭做好,也不少挣钱。”
  员工:“单老板说的对,我们听你的,上农家饭。”
  疙瘩:“那好,咱开始干活吧。”
  员工门离开,各司其职。有的切菜,有的和面,有的抹桌,有的拖地。
  宾馆房间里。矿生和刘霞还在酣睡。刘霞搂着矿生,睡得很香。
  阳光照进房间。矿上慢慢睁开眼。
  矿生见身边躺着刘霞,大吃一惊,猛然坐起来。
  刘霞也醒了,她看着矿生,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矿生:“刘霞,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躺在这里?”
  刘霞:“你昨晚喝醉了,是我把你扶到这里的。”
  矿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刘霞:“你醉得一塌糊涂,我能撂下你不管吗?”
  矿生:“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刘霞:“从今天起,我已经不是处女了。”
  矿生:“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你是不是讹诈我?”
  刘霞:“你一会儿暴风骤雨,一会儿排山倒海,把人家蹂躏折腾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还说不知道,讹诈你,真是个没良心的家伙。”
  矿生:“刘霞,你把我毁了!我往后还怎么当人啊?”
  刘霞:“你是得了便宜卖乖,猪八戒倒打一耙。”
  矿生:“你的阴谋终于得逞了。”
  刘霞:“我把身子给了你,不说句感谢我的话吗?”
  矿生:“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刘霞:“谢谢你给我开了荒,往后还得麻烦你来播种。”
  矿生:“打住,咱们到此为止。播种的事,你还是找别人吧。”
  刘霞:“你是名牌大学培养出来的优良品种,别的品种我相不中。”
  矿生:“那就叫它荒着吧。”
  刘霞:“你就这么无情?”
  矿生:“我有爱人。”
  刘霞:“我说过,我是个独身主义者,我不破坏你的家庭。”
  矿生:“那也不行,我得对得起我爱人。”
  刘霞:“你已经对不起她了。”
  矿生:“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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