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积极筹钱

　　梅四娘听说秀水绝食了，心里一惊，“如果万江河捧着大洋娶不到他想要的人，到时候可就麻烦了。”梅四娘两眼乱转，深深地吸了口烟。
　　第一天过去了，秀水的门从里边紧锁着。
　　第二天过去了，秀水的门依旧紧锁着。
　　第三天的时候，金满堂和梅四娘感觉不能再等下去了，他们叫上两个壮汉拿着铁锤咚咚几下就把门给砸开了。秀水面色蜡黄眼睛迷离地坐在木床的一角瑟瑟发抖。两个壮汉按照梅四娘的指示把秀水给反绑了起来，掐着脖子给她灌了些食物。
　　“你们这些畜生，我咒你们都不得好死，变成鬼我也不会放过你们的！滚出去！都滚开！”秀水声嘶力竭，她无助地呜呜痛哭起来。
　　
　　三天以后，万江河确定要来娶亲了。金满堂仿佛着了魔似的转来转去。他实在是按耐不住了，仿佛有无数条虫子在他体内乱爬，他要发泄；他要吞噬掉他企图已久的事物。
　　半夜时分他带着两个壮汉又一次来到了秀水的房间，失去自由的秀水这一段时间精神一直恍惚，两个人又一次给秀水强行灌了食物，金满堂在一旁欣赏这个过程的时候脸上露出淫荡的笑意。
　　秀水蜷缩在地上不停地咳嗽着，金满堂丢给那两个大汉每人一个大洋后他们便自行离开了。金满堂一边脱着衣裳一边悠然地关上了房门。今天对他来说不再那么着急了，就在刚才他已经在食物中给秀水下了迷药了。这时他慢慢地蹲下身子撩起秀水的流海，这一次他近距离地看清了这张娇人的面容，他用手在秀水的嘴唇上捏了捏同时发出放荡的笑声。
　　金满堂给秀水松了绑绳，把她放到了床上，对于他来说这是一道好菜需要他慢慢地品尝。他自己褪去了所有衣裳，然后开始一件一件地解开秀水的外衣、衬衣、内衣，正要褪去所有的时候，全程沉睡的秀水此时在药力的作用下进入了幻觉。
　　“石林哥哥，我好想你呀！你不要再走了！”在药力的作用下，秀水完全把金满堂幻想成了石林，她盛开双臂紧紧地缠住了金满堂。
　　这正是金满堂所要的，这时他像饿狼一样把秀水推到在床上。
　　当金满堂慢悠悠地开了门，斜披着坎肩吹着口哨美滋滋地离开了以后。没多会，拐子叔抱着个大棍就冲进了秀水的房间，当他看到秀水衣衫不整地瘫在床上眼睛迷离望着墙角，他一切都明白了。他双腿一跪丢下大棒瘫坐在地上，不停地拿手抽打着自己的脸。
　　“真是没用的老东西，好好的一个娃，你都看护不了，你为什么还活着，王哥呀，我对不起你，我恨你呀，你为什么不把娃也带走，你让她遭受这般灭顶之罪呀。”拐子叔伏在地上双肩颤抖，泣不成声，老人家痛心疾首。
　　秀水渐渐醒来了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明白了一切。平静地说：“拐子叔！我现在是不是什么都没有了，没了爹、没了娘、没了石林哥哥、更没了我自己。我还能活吗，拐子叔你帮帮我！快！，你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吧！我连杀死自己的力气都没了，我想我爹和娘了。”秀水精神恍惚，情绪不稳。
　　拐子叔这才从情绪中醒来，他赶紧给秀水盖上了衣裳定了定神说：“秀呀，事已至此，你千万要想开一点，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你可知道？你爹他不是被浪白条给绑架的，它是让梅四娘和金满堂给合计害死的。我偷偷地从他们的言谈中得知的，但是现在我还没有十足的证据到抬头坝的祠堂里去揭发他。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即便不为自己，也要为你爹爹复仇呀！赶紧起来吃点饭，待会带点干粮从后门赶紧离开，离开抬头坝就能活着。找到石林就有日子过，哪怕强加给你私奔的罪名那也无妨，只要不在抬头坝谁都沉不了你的江。”拐子叔泪雨连连。
　　“记住了无论遇到什么事一定要挺着，不可以放弃的！啊！”
　　听到拐子叔的话，秀水银牙相搓，有咯吱吱的响声，双手紧紧地握着不放，泪水从眼角处大颗大颗地滚落。“是的，她还不能死，她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她要去找她的石林哥哥；她要去亲手杀死仇人；她要去重新给爹爹安葬等等。”秀水无声地坐了起来晃晃荡荡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然后跟随拐子叔从后门走了出去。她必须在梅四娘发现之前离开抬头坝，否则一旦梅四娘到祠堂诬陷她私奔的话，那她就再也走不出抬头坝了，甚至会被沉江。
　　拐子叔不能在往前送她了，他还要留下来寻找证据，时机成熟了再去揭发那对狗男女，二人抱头相互叮咛而后洒泪挥别。
　　秀水一路磕磕绊绊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不敢走大路，只有沿着濠江边扶着一些突兀的江石一高一低走。不知什么时候天上下起了雨，江石上很滑，濠江的江水汹涌地拍打岸边好像有一腔的怒火。秀水心情如同这愤怒的江水一样，她越想越恨，恨不得能把那对狗男女给碎尸万段生吞活剥了。秀水此时的身体早已虚脱得四肢无力了，突然脚下一软，整个人瘫倒了下去，紧接着她控制不了自己滚下了江岸，一个浪涛追来彻底把秀水给吞嚼了，只见秀水摇了两下手就消失在茫茫的江面上了。
　　
　　石林领着大伙载着一船的女士用品加紧往回赶，路过抬头坝的时候他没有让大伙上坝歇息，时间对自己来说太不宽裕了，五十个大洋，他必须准时拿出来，不然他的秀水就不再是他的了。
　　从抬头坝往大林山沿长河走是逆流而上，行程即吃力又慢。好在大伙都很卖力气，毕竟都是穷苦人家，只要能赶早把东西给卖出去就好，那样大家就又都多了一份收入。所以每个人想到这儿都高兴起来了，也没有人感觉到疲累。大家一路吆喝着嗓子干起来。
　　比起往日，提前了三天时间到达大林山下。饭都没来得及吃，石林就带上几个兄弟下了船向大林县城走去，他们是去联系店家和买主的。太阳偏西的时候，来了五六个做生意模样的人，当船舱一打开，他们向抢东西似的，不一会就把一舱的货物给分完了。然后分别按讲好的价钱付了钱高高兴兴地离开了。结果石林一核算整整赚了十个大洋，大伙人人脸上挂起了花，尤其是石林，他生平第一次一趟赚了这么多钱，他的心在跳动加速。
　　“好了！这次大伙都没有白忙活，也可以说咱们旗开得胜。我有一个想法，不知大伙可乐意？”石林严肃地环顾了一圈。
　　“有话你就直说，石林哥，反正只要让我们大伙过上好日子的什么都听你的！”猴子跳出来说。
　　“对！猴子说的没错，我们都赞同你的！”其他人都跟着说：“是的，没错。”
　　“那好，我想这前后共计是十五个大洋，咱们那就依这十五个大洋为基础，先在大林县城租个铺子，以后把每次上的货都放到铺面上去，也零卖也分销。我弟弟和妹妹正好没事，就让他们俩管下货，做个进出。大家放心，不给他们开工钱的，只管吃就行了。以后咱们每月分一次红，如果大伙没意见咱就这么定了。”石林一一说明。
　　“石哥就这么定吧，咱们都没意见！”大伙异口同声地说。
　　
　　两天后石林他们给船装满了木材，这次不同以前了，他们还偷偷地在每条船的船底下自己都私自多加装些木材用绳子沉到深水里一起带上，从外观根本看不出来。他没有忘记李文刚的嘱托，又特意为他多联系了几个船队。再次路过抬头坝，石林多想上去看一眼秀水呀，但是他不能耽搁，时间就是金钱，有了金钱他才可以解决问题。他只好忍了忍心继续前行，绕过抬头坝上的鹰哨嘴的时候，几个船队正乘风破浪，石林望着高高的长空，一只鹰儿在盘旋，又是那首歌，又是那熟悉的音调在歌唱：
　　男声：“哥哥哎，我一路哎，下呀下江东，不为那名利哎不为功名。只要呀妹妹你想着哥哥的夜呦，哥哥我心里呀就亮如星星。”
　　女生：“妹妹哎，我一路哎，送呀送向东，不要富贵哎不要名声。只要呀哥哥你想着妹妹的情呦，妹妹我心里呀暖如红灯。”
　　歌声依旧悠远地飘荡在濠江的江面上，越飘越远。
　　
　　过了金滩口，万江河依然在江边追喊着，到了坝子口，小火车早就开在那儿等候了，李文刚握了握石林的手说：“石老弟，没想到你真行，这回你可帮了我大忙了。”
　　“谈不上帮忙，一句话的事，谁让咱们成朋友了。”石林心里暖暖的。
　　李文刚结了账后另外还多给石林两个大洋，石林说什么都不要。
　　“李哥就事论事，你已经给我们结的够多了，我们这些人只靠卖力气挣钱，其余的好处我们不会多拿一分的。你收下吧！”石林很认真地说。
　　“那好吧！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也许我能帮上你。”李文刚一副诚恳的样子。
　　这一趟下来石林他们又多赚十五个大洋，二话没说，他们这次进了两舱货。抱拳挥手告别了李文刚，他们又一路回走。
　　大林县城依山傍水，是个适宜居住的好地方，三十万人口对于一个县城来说那就是人口众多了。依靠大林山上的木业带动，这里的人们生活都还算比较富足，因此女人们就更爱涂脂抹粉了，想着法子来打扮自己，只要能让自己看着比别人美，发多少钱都愿意。所以石林他们的“杂货店”一开张生意就相当红火。这可把石水和石风给忙坏了，不停地招呼着不停地落笔记账。都是苦命的孩子，他们一点也不觉得累，相反倒觉得挺高兴的，比起之前一个给人家放牛，一个给人家做童养媳妇的生活，现在的他们都感到无比快乐。
　　没有几天的时间就到了月底，期限眼看着就到了。店铺里的物品基本卖完了，石林合算了一下，一个月收入为五十五大洋，这的确是令自己没想到的。八个人平均下来每个人可以分到七八个大洋，再加上三个大洋的工钱，也就是说这一个月下来每个人的收入就是十多个大洋呀，如果辛苦干一年下来可不就有一百个大洋了，想到这儿大家都个个喜上眉梢。
　　“各位兄弟，在此我有个忙需要大家帮一下。”石林向大伙儿鞠了一下躬。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石哥！”一旁的兄弟争先恐后地说。
　　“实不相瞒，就在这个月初，我与抬头坝秀水旅店的梅四娘有个预定，这个月底我能拿出五十个大洋，几块上好的布匹就可以向秀水求婚了。大家都知道我跟秀水好了三年多了，我们相互许诺，她非我不嫁；我非他不娶，如果我错过时间梅四娘就会把秀水嫁给金滩口万江河的大傻儿子了。还有三天就到月底了，我必须要在这三天把五十个大洋给凑齐。所以我想让大家帮我给凑凑，在此我给每个人立个字据两月之内一定还上。”石林再次鞠躬。
　　“石哥，这都不是个事，能娶上嫂子，我们兄弟也会替你高兴，早说的话，我们早就给你准备好了。”说完大伙纷纷掏出身上的大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