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惺惺相惜
作品名称:那年 那人 那事 作者:浩瀚 发布时间:2019-03-28 13:37:15 字数:6351
老李书记、吴天朗、朱英竭力支援破获孤僧释真如策应“反攻大陆”案件后,均回厂“基建生活办”各事其事。
工作诚重要,爱情亦莫抛。
“作伐”者,诗云“伐柯如何,匪斧不克,娶妻如何,匪媒不得”,后来因称为人作媒曰执柯,亦曰作伐。
话说与吴天朗国进厂的同乡同学朱英妹子,她真个是千好万好,应时在这爱情上就是不凑巧,她个头高挑,脸蛋长圆,眉目俊秀,下颚微翘,美若佳佳和小洁也。能歌善舞,政治上和工作上都属于积极分子,因此,他(她)们俩堪称“天生一对”。也正因此,不少新老同志估计他(她)们俩无疑谈到那“爱”上了,特别是吴天朗那次从洛阳和西安学习国家验收回厂,竟被人远远看到他(她)们俩在基建办前面的小桥曲径相遇交谈,她朱英妹子竟把嘴巴凑近他吴天朗耳朵根那一瞬,更让好几个与她朱英条件不相上下的暗暗追逐者“望而却步”,也就是说,男孩子再不敢去“碰”她朱英妹子,女孩子也不敢去“追”他吴天朗秘书,可天知他(她)们俩对此却遭上莫大的冤枉……
这天,恰好是吴天朗上三十岁的生日,这位一直把他生日记在心上的朱英妹子,却带上好容易才省上的一市斤湘南省粮票,专程往府州排队买回十只白糖包子,邀了曾一路同进厂的元梅大姐,同上他单身宿舍“为东”,算是“黄柏树下弹琴——苦中作乐吧”。
元梅大姐姓余,她比吴天朗大半岁,比她朱英大四岁半,她家也跟童明佬一样,同属昌邑县郊区菜农,中农成份,父母都以作田种菜养猪为生。她初中毕业后,恰好碰上厂里招干而跟他吴天朗和朱英一路同进厂来了,她比朱英要矮少半个脑壳,团团的脸盘,圆圆的鼻端,薄薄的嘴唇,白白的牙齿,经常是一副芬芳的笑脸,因此不知是哪个给她取了个说像又不像,说不像而又满有情趣的外号——“茉莉花”。
茉莉花虽不很出色,但人人喜爱,特别是配成茉莉花茶,那其味就非同一般了。宋李光有诗云“影翻凤尾槟榔果,香散龙涎茉莉花”。
“茉莉花”起先在基建资料室搞资料管理,后调厂工艺科,工作需要下放变晒图工,这一来,她不但比吴天朗和朱英每月多两斤粮食定量,而且发洗手和洗工作服的马头牌肥皂每月也要多半砣,由于工作和同乡关系,她和他吴天朗与朱英都成好朋友,她挺会安排自己的生活,成家早,做妈妈也早,她对吴天朗和朱英的个人生活情况也很关心。特别是近一两年因彼此“阴差阳错”出现的新问题,也是颇为了解的。因此,当朱英邀她同去为他吴天朗祝福生日愉快时,她便欣然同往。
作为既是小弟又是大哥的吴天朗,自是由衷高兴。
“你看,这照片上的两个人是谁?”当白糖包子正吃津津有味时,元梅姐从她和朱英妹子的笔记本中,翻出两张两英寸的相片,笑着递给他辨认,一张是男士,一张是女士,都还挺有风度的。
吴天朗接在手上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男士长相和年龄跟自己不相上下,是一现役军人,女士略像她朱英妹子那标致腰身,但多少有点羞羞嗒嗒的样子。
“你猜他(她)们是不是一对?”朱英抢在元梅前头抓包子,同时递给他“寿星老子”一个。
“或许是一对,或许不是一对,或许将来能成为一对,或许永远不可一对。”吴天朗说他自己既不是看相算八字的,也不是专管人间婚姻的月老,更不是“不管部”中管这类少有人管的“不讨好”事者,因为有句俗话说“做媒做保,两不讨好”,最后以一笑作答。
“你这家伙真滑头。”元梅姐说着便拣起提包佯装起身。“朱英,我们走,让他打一辈子单身去。”
元梅姐表示包子也懒得同吃了。
他毕竟不是笨蛋。
“坐下。”说着便朝她眼睛一瞪,佯装在桌面一拍,接着便如实介绍他此前曾与佳佳终未“成对”的经过。
“你当时怎么不告诉我啦?”朱英顿一抹翘下颚,说他老乡真不够朋友。
“告诉你有什么用啰?”吴天朗说他与佳佳既已好分好散,何必再麻烦组织上和同志们了,故此好些同事们并不知其详,包括要他叫亲姐姐的顶头上司贾运芳主任。
“我说你真是只死宝哩?”朱英妹子不顾元梅姐再次示意她别太激动,伸手便把刚递给他嚷猜的两张照片夺回,并情不自禁地猛敲着他吴天朗伢子的脑门,几乎是声色俱厣,眼圈变红,说:“你知道我从进厂就一直爱你这只宝吗?”
“我说你才真有些宝气哩。”吴天朗亦不无感叹地请她元梅姐评理,他当时心目中已经有了他心爱的佳佳,怎么能分心关注你朱英妹子的心里活动呢?
“我说你就是死猪一只。”朱英照样柳眉倒竖,说他在大跃进中既然和佳佳分了手,为什么不如实告诉她,或者跟她元梅姐实话实说也好,因为至此她仍一片痴情地等了他一年多,好在当时工作一个项目接一个项目的描图和设计,要不她早已变成“朱疯子”了。
“你现在?”吴天朗亦有苦难说。
“现在,现在!”她气得颈跟像鸭脖子般又粗又长,说着便把尚未吃完的少半只包子,直塞往他正在呆呆张着的“猪嘴巴”,并没好气地朝他身上一顿拳打脚踢。她尽管心知已成过去,最后还是情不自禁扑倒在他麻木的硬肩上“呜呜”痛哭……
“情况原来是这样的。”元梅姐接着告诉他,朱英爸妈曾多次来信操心她这大姑娘的婚事,朱英却谎称早就有了心上人,并与这心上人在热恋中。但就是不敢告之姓甚名谁。更拿不出“合影”寄回去,甚至比她佳佳还难以“交差”。因此就在这所谓更大跃进的一九五九年回昌县老家过年时,却被她的俩老事先物色好的一部队干部,突然闯入了她的生活,她不但被迫见了面,而且还稀里糊涂地当面谈了这事,加之对方对她长相和工作各方面都非常满意,如是便趁热打铁地操办了订婚酒席,送来了聘礼,为之证婚的还是当地人民公社的社长和书记。
“这不挺好嘛!”吴天朗没想到她朱英又继她佳佳碰上这样的“好事”,他能不“就事论事”地表示祝贺,并理智地边说边把她双手从他自己肩上慢慢拉下。
“好个屁哩!”
“照了相吗?给我吴天朗哥分赏分赏吧!”
“照了,你刚才不是看了吧?”
“我看了?”
这可把他吴天朗一下搞胡涂了,刚看的那两张照片。男的女的都是单个的,那男的即使是她那“可爱的人”。而那女的虽然有点像她朱英,却绝对不是她朱英妹子。
“好吧,让他这‘死猪’再观赏,观赏吧!”朱英说她与他尽管今生无缘,还是把刚收回那两张原人原照从口袋掏出“奉上”,并要她元梅姐指示看个过细。
对此,元梅姐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因为她毕竟是已婚的“过来人”,因为“爱情”这事,有时真令人“莫明其秒”,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她眼下最怕的已是“名花有主”的她朱英妹子,照样死爱她吴天朗哥,而且变本加厉,不顾所谓影响不影响,作为曾对她朱英妹子不无好感的他吴天朗,也难免不因此来挽回“损失”,到时惹起更多的人谈物疑,使他这党的积极分子问题更加复杂化,因此她是极力赞成她在早两天的想法,把她俩的好友“含羞草”介绍给吴天朗,藉以能取代她始终在关爱他的一厢情愿。
“我来当介绍人。”“茉莉花”当即自告奋勇。
“对,这比我出面好。”朱英还是忍痛割爱。
俗话说“一打春锣二拜堂”。于是乎她们俩便暗暗串通来今天这么做寿兼作伐的“玩意儿”。
所谓缘分不缘分,实际就是碰不碰机遇。如吴天朗与佳佳,本来相爱在艰苦条件下,曾有着“共向青云比翼飞”的理想,再如她朱英妹子对他吴天朗的如此痴情,也包括她“茉莉花”元梅姐,都能找到更为理想的白马王子,而事实上因处于近几年这历史条件下,在政治上你敢不宁左勿右;在工作上你敢不干劲一鼓再鼓,特别是在爱情生活上,能允许你想怎么便怎么样的去谈情恋爱吗?
“老弟,你是会写诗的,你看这着诗写得怎么样?”
“茉莉花”在嚷他再细看这两张照片的同时,随之给他插入一“任务”,将一纸仿佛过去从寺庙里抽来的神籖摆放他桌上。
这是一首七言绝句,是用毛笔写的小楷,标题是《婚姻》。
情丝爱绮杳如烟,新月行看将又圆。
毕竟人间无恨海,毋须衔石苦为填。
“你这是从哪里来的?”吴天朗已好久没见过这带有封建迷信色彩的“玩艺”,不无惊喜地同时望着她和朱英。
“这你就莫管啰!你只说这诗的意思是好还是不好?”“茉莉花”反客为主的提起热水瓶为每人添杯,把“三一三十一”剩下的一只包子嚷吴天朗老弟“包干”。
“对,寿星菩萨。”朱英亦不无期待地要他解答个中她不明白之处,一是什么叫“情丝爱绮”,二是“衔石”这两个字该怎么个意思。
也许是吉星高照,平时往往热闹非凡的他这一楼214号,今天却成了他(她)们三人的世界。
“应该是这么个意思吧。”吴天朗认为第一句中的情丝和爱绮。是借美丽的丝织品或美丽的云彩来比喻美好的爱情,但遗憾的是都已成为过去,像烟一般无形消散了。不过,情况尽管如此,第三句寓意好,“毕竟人间无恨海”,不需要像神话故事中精卫鸟那么,衔上一颗颗小石子去填它这恨海。
说着,听着,彼此不由得相顾一笑,特别是作为“当事人”的吴天朗和朱英,能不由衷佩服她这“茉莉花”姐真个会借题发挥,比一般“媒婆”们要高雅多少倍。
“实话实说吧。”元梅姐接着告诉吴天朗老弟,她今天同朱英找上门来,旨在“两全其美”,一是寿庆,二是作伐。“作伐”的女方是厂里技检科检验员,相不相匹配,先看照片然后再看人。
“就是她呀?”吴天朗真个如梦初醒,两眼睁得像活荔枝般大,口水也差点掉在这单个女照上。
“就是她,怎么样?”朱英也忙从旁插话。
桌上的小闹钟“的嗒、的嗒……”
“她叫什么名字?”几秒钟沉默过后,吴天朗佯装随便问问。
“叫含羞草。”
“什么呀!含羞草?”吴天朗知道这是她“茉莉花”和朱英取的外号,顿又不由得裂嘴一笑,心想难怪她照片也显得羞羞嗒嗒。
“她姓韩,叫韩舟佼,人叫她舟佼姐,也有叫她佼佼的。”元梅姐越说越来神,仿佛女方真个如花似玉的。
“谢谢两位关心。”吴天朗不无感叹地拿出抽屉中的破镜子照了照他自己,“对方会不会爱我这‘油榨鬼’啰?”
“这就看你的缘分啦?”“茉莉花”如实告诉吴天朗老弟,此前她并没取得他同意,便将他曾赠给她的参观韶山留念那个照,与她“含羞草”作了此“交易”,并说好不管哪一方如不满意对方,便可立即退还,只当没有这么回事。
“她退没退呀?”吴天朗心里真有蹦蹦跳跳。
“好像还没退吧!”她俩皆含糊其词。
“你退不退呀?”“茉莉花”说着便起身佯装告辞,大概她有这方面的经验,在关键时间就得软硬兼施。
“先看她女方啰……”
“行!”
形势发展真个像大跃进的,元梅姐当即便跟他“老弟”敲定,后天晚上,即厂星期六,到她这介绍人家会面,同吃晚饭,风雨无阻。他必须提前一个小时到,帮她选菜扫地摆桌凳等,至于如何去做女方的工作,包括陪同“含羞草”一路到她郊区“自建房”,概由朱英负责。
好家伙,她就此宣布“散会”,拉着朱英便回三食堂女宿舍去了,真个是:来无信,去如风,既作伐,又为东。
两晚两天如转瞬,来匆匆也去匆匆。
话分两头,元梅姐和吴天朗这头。为在“宾主”之间,当称之为“主方”或“主家”什么的。
余元梅确是挺热情而能干的,当吴天朗如期如时到来,她已调班在家“恭候”,不但把当时“踏破铁鞋无觅处”的鱼肉蛋类等晕菜和时鲜蔬菜都已采购到位,并且还把此前修饰一新的农家小院,包括小院内外和正厅、厢房、以及停车场等都打扫得一干二净,而且还在院门口接上临时电灯,以防天早黑的霜降节后迎送客人不便,此外,她还考虑到此男女双方初次全面别出现尴尬场面,还从她公公娭母也处把她家三岁的倩倩接回,告知她如何亲切地叫唤他“吴天朗叔叔”和她“舟佼阿姨”。
她分工也是挺明确的,一点也不亚于他吴天朗搞计划调度,凡带技术性的“主制”工夫归她自己操办,如煮饭、掌瓢炒菜等等,技术性不强的辅助工作则归他负责,如选菜洗菜、摆桌凳和碗筷等等,也包括哄她倩倩如何当好小主人。
“姐夫今晚会回来吃饭吗?”吴天朗不无顾虑地问,因为将面临的场合是“阴盛阳衰”,男女比例是一比四。
“回不了,他今天跟公社开车去广州,至少要等明晚。”元梅姐如实回答。
天慢慢黑下来,她倩倩也有点闹着要娘抱了。
“朱英她们应该靠得住吧?”吴天朗不无悬念地问。
“应该靠得住嘞,上午我们三个人还会了面。”她说,舟佼开头虽然“扭涩”了一阵,后来还是答应跟朱英一路来玩,当时朱英还检查了她的手电筒,电池还蛮亮的。
“她来过你家没有?”吴天朗又接着问。
“来过一次,也是跟朱英一路。”
“茉莉花”满有信心地淘米准备煮饭,说只是估计可能要到七点半左右才能进门,因为厂里是六点下班,走路要个把小时,晚上比白天还要慢点。
“慢就慢一点吧。”
吴天朗心想,反正明天星期天不用加班,晚点回厂也没关系,说不定还可趁此夜深天黑走这田间小道时,他还好暗暗搀扶搀扶她,也跟他曾同佳佳并排走在家乡的那夜晚一样……
至此,吴天朗和她元梅姐“这一头”,不但在积极作好物质准备,而且在精神上也在准备,恭迎“贵客”。
至于朱英和舟佼这另一头,却相对复杂一点。
姑娘们大概有这么个共性吧,一是没恋爱前挺怕羞,二是年纪越大越怕羞,特别是自尊心强的女性。
舟佼女士属于上述其二加“特别”者,绰号“含羞草”,也正因为如此,曾不知错过多少“君子好逑”的美好机遇,这次元梅姐之所以主动出面“作伐”,前提固然是出自姐妹、们和革命同志们的关爱,而更主要是希望“一举三得”,既解决吴天朗和朱英之间“已过时”的爱,过好这三年苦日子,让大家都“一天天好起来”。
世界上的事确是复杂。
“记得呀!”离下班还有半个多小时,朱英便由厂办公楼来到她“含羞草”的交流技检室,连敲三响窗玻璃对面提请注意。接着她便来到三食堂值班室门口守候,以便大伙下班时便拉她一同朝半边街方面走,然后出街口经菱角塘走田间小道直达元梅姐向阳小院。
她等呀等呀,一直等到下班人流散尽,以至住宿舍区的单身职工已开始进食堂排队买饭,仍不见这“含羞草”,进宿舍问她房间姐妹,都说她佼姐还没回,当她又一口气跑进厂去寻她时,她却在没事找事地在工作室内磨磨蹭蹭。
“你怎么搞的啦?”她朱英妹子只差没大发雷霆。
“……”
当朱英好不容易把她拉出厂时,她又非要回宿舍洗脸梳头换衣服不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特别是在这男女双方初次会面情况下,你能不耐心等待吗?但急死她朱英的是,一不许同进入这一楼8号,怕同房间姐妹“引起注意”,二要等同房间姐妹饭后外出玩时,她才好闭门“运作”,三还要让她把相互交流的照片好好对照一番,让她把这事宜再考虑考虑……
整整又延误了一个小时。
当朱英又好不容易敲开房门催促起程时,真个是“伽陀女人屎多尿也多”,她又提出要上“5号”。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让人家把屎尿拉在刚换上的新穿着里,包括因此而弄坏唯一的新皮鞋和白光丝袜等等。即此,前后又挨误了半个多小时,憋得她满肚子是火。
“可以走了吗?”朱英见她从“5号”回房间又照了三次小圆镜。
“走吧!”至此,她总算同意出了门。
……
倩倩早急着直哭,说肚子快饿扁了,“茉莉花”也不知出门朝前村打望了多少次,蓄着火势准备炒菜的蜂窝煤灶门,也随之开了又关,关了又开,而心里却是风急火燎的。
“莫不是路上出了事,我去看看。”吴天朗说。
“再等一等。”她认为朱英是常来常往的,况且有两人同路,她舟佼姐也是出身农村,还参过修南洞庭湖,当过农村教师……说时,在隐隐可见的半边街口果然出现了手电光柱,也正是朝她这边停车场方向赶来……
这真个是“好事多磨”和“无奇不有”。
“她没先来呀?”朱英蹦进门发呆了。
“她怎么会个人先来呢?”元梅姐更莫名其妙。
“真的呀?”
她嚷着便一屁股坐落在正待上菜的小圆桌上方,说她今天被她这“含羞草”磨得她要死,她叫元梅姐赶快炒菜开餐,并要吴天朗紧靠她身边坐下,要倩倩叫吴天朗为“叔叔”,叫她朱英为“婶婶”。
堂上腊烛闪烁,夜空星光璀灿。
此前的经过是这样的,当她俩同进入半边街时,这“含羞草”思前虑后地又提出一系列问题。如与对方见面时该怎么招呼,如谈话时手脚该怎么摆放,如对方对她不中意时,她今后该怎么办等等。同时走路就像扭秧歌似的,进两步退一步,当出半边街口时,她照见路旁有一破厕所,她又提了要入内小便,结果,竟又弄得她朱英呆站了好多分钟,叫她,无人应,喊她,无人答。当她麻着胆子打着手电入内一看,竟连她影子也没一个。该死的,她却不顾你为她在煞费苦心,竟又如此不近情理地借故开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