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锄特反奸
作品名称:那年 那人 那事 作者:浩瀚 发布时间:2019-03-28 12:21:26 字数:6471
由于新的修正主义者对我中共反目,加之国内不可否认的严重人祸天灾,以及美帝国义等国际反动势力之“侵我之心”不死,这就给了曾因战败逃窜台湾的国民党党魁蒋介石当局以可乘之机,认为中共已陷入重重包围,是他们反攻大陆的“天赐良机”。故此便纷纷出动电台、报刊等媒体大肆叫嚷其将“光复大陆”之决心和部署,并增派特工人员与原潜伏大陆之“精英”勾结一起,散发反动传单,组织成立所谓“护国军”、“救国军”等反动组织,策划内应外合,据国内外“参考消息”反映,真有似“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本回主要是介绍为之战备的“全民皆兵”中的一民间小小故事。
一天,厂基建生活办李玉山书记找吴天朗个别谈话,说是最近市郊有敌特活动出现,因为他老李本人曾组织过护厂斗争,后又在厂保卫处工作过几年,市郊区认为他是最适合的民间破案人选,已通过市委向厂部下来短期借调令,还将由他物色一临时助手同往。
“您老意思是想我同去啰!”
“对,老林主任也考虑让你去锻炼锻炼。”
“厂里的工作怎么办?”
“老林自有安排的。估计时间不会太长,结案我们就回厂……”
就这样,他俩就来到市郊区办报到,具体任务便是抓所属白水、紫金、流沙这三公社的案情缉破。
据有关同志介绍,敌特其所散发的传单内容和标语口号非常反动,下面落款为“工农救国军”和“民主护国军”,特别是还把蒋介石当时“垮台”前后,曾一度传开的某道人“一剪定乾坤”的迷信,又故伎重演地广泛抄传,不无神秘的煽动作用,似乎他们“反攻大陆”是“天命所归”,“护国”有理,“救国”必成,曾被我中共打倒和改造的“地富反坏右”,都是他蒋帮的中坚力量,通过他们这么一宣传,立即将会揭竿而起,达到他们所梦想的“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什么叫‘一剪定乾坤’啦?”吴天朗不无好奇地问。
“乱弹琴嘞。”老李书记亦并不知其详,说是将一张纸左摺右摺,最后逢中一剪开,其碎片可分别摆出五个不同内容的字句,即所谓“▲▲一命亡”和“介石回北平”。
“真的呀?”
“说是真的。”
……
老李书记结合郊区联防领导小组对他俩的侦缉分工,草似了“四六”二十四个字的“战略战术”,很快取得区、县、市有关领导的认同和赞许,其具体内容为:
蛛丝马迹穷追,实事求是验证,
弄清主要目标,张开法网抓尽。
他们这侦缉小组,名义上虽只有一老一少两个人,实际上可根据工作需要,随时动用民兵和其他人民群众,配合正规部队将其各个歼灭或一网打尽。
连日来,根据他俩的明查暗访,和找少数有关人开会座谈,觉得先后所发现的蛛丝马迹,是够复杂的。其一,其所散发的标语明明不是大面积地用飞机所“空降”者,而有少数要通过人为去“降”在树梢和屋面,抑或还有其他什么“鬼路径”在先作试探;其二,这“反标”所散发这三个公社的具体范围和对象,不但没漏掉一个被管制的地富反坏右分子,而且还径直“送”上了乡村干部的门前屋后,包括久已冷火秋烟的破败和尚庙与尼姑庵,有的压在木偶脚前,有的摆在香炉上面,其三,从当事人所主动交来和民兵所收集来的共一百零八张“反标”和三份曾公开张贴出的《告大陆同胞书》看,说是一人仿三种不同笔迹,而又似乎这三种不同笔迹确是不同的三人所写,更奇怪的是,不少当地老百姓多有似曾相识之感,三份《告大陆同胞书》,每份三百六十五个字,字字都是清一色的仿宋字体,谁也不能准确地判断这是出自何人之手,包括另两半行半楷体的“反标”,亦无不如此。其四,据市县公安部门档案资料记载,在解放初期这里曾几次出现过敌台收播音活动,打自湘西剿匪胜利结束之后,这敌台也随之销声匿迹,而在近期散发反动标语和《告大陆同胞书》前后,出人意料外又两次出现这长短不一的密码电波,说明这曾潜伏下来的敌特分子不但心未死,而且人还在,其活动更为老练而狡猾……
老李和吴天朗俩像社教工作组的走村串户,问这问那,以至深入到深山独户的挖药老人茅舍和靠自我改造成新人的僧尼“净土”等人踪稀少处。
村路大多是弯弯曲曲的。
“我看,我们还要加一个比我年轻,比你还能干的特殊帮手。”
一天,“婆婆书记”不无灵感触发般地叫住他吴天朗席地坐下,说笑中实带严肃语气。
“什么特殊帮手”不无自负的吴天朗淡淡一笑,但毕竟不敢锋芒毕露,还是表示愿洗耳恭听他老的想法。
“实事求是这话好说,可做起来就不那么容易。”老李就地告诉他小吴,“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线,我们党的各级领导同志,千万不可粗心大意。”
“你意思是想增加哪一个呀?”
“我想把你老乡朱英也借调个把月。”
“那小朱、朱英妹子呀?”吴天朗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破案既不要歌唱演出,也不用描图设计,顿两眼瞪得老大。
“对,她有你我不能替代的长处。”老李书记仅举一例,如深入尼姑庵找尼姑交朋友,男同志就不那么方便嘛。
接着,老李书记又向他提出一个似乎与此破案并不相关的问题。
“你看过潭州乡下的土电影吗?”
“看过一两次,就是过去叫‘影子戏’,也叫“皮影戏”的。”吴天朗顺手拣起一小石子,准备起身来个“一石双鸟”。
“你知道它内幕吗?”老李书记接着又问,在皮影戏正式演出时,其中敲锣的,打鼓的,吹唢呐的,包括摆弄纸菩萨和说唱的,一共是多少个人啦?
“应该有好几吧?”他吴天朗平时确是没去关心其幕后,推算加估计地说。
“不对,仅仅就是一个人,包打包唱。”
“真的呀?”
“不是蒸(真)的还是‘煮’的。”
老李书记接着将他对本案情的综合分析先来个“抛砖引玉”,包括对下一步工作的如何深入和突破。
他说这次蒋介石所谓要反攻大陆,只不过是自欺欺人地叫嚷叫嚷而已,一是他“干爹”美帝国主义已有朝鲜战场的前车之谏,并不准备真正再出兵来自找霉倒,二是中共早早已“森严壁垒”,仅福建前线便屯兵百万,对方自知这无疑是“以卵击石”,三是也想藉此“叫嚷”看看曾潜伏下来和新空降的“救国”、“护国”的“自己人”,包括被中共所“敌视”的“地富反坏右”,到底还能发挥多大能量,这也可说是来次“大演习”吧。
入夏后的天气不时在变幻着。
一手在包揽“皮影戏”的角色到底是怎么个人呢?包括他老李书记,至此仍没形成个完整的概念。具体说,对方是男性还是女性?是长子还是矮子?是胖子还是瘦子?是历史反革命者还是继承前人“衣钵”的青壮年者?是善写一手颜体楷书者,还是其他亦能兼善者?
三天不到,郊县领导和厂老林主任均同意将朱英借调火速上任,她的主要任务是设法落实两种不同笔迹的“作者”,一是“反标”上写行书字体的人,二是写《告大陆同胞书》的仿宋字体者。
朱英和吴天朗尽管因无缘“百年好合”,但在革命同志感情上都一如既往,她对“婆婆书记”这新老上级,更是乐于服务这工作需要。
她的这两项工作,都不是那么好完成的,就其方法而言,千万不能“打草惊蛇”,到时将影响能否把“有来犯者”一网打尽,对其效果而言,更是关系着党的“生命线”,即政策和策略的实施——既不能放走一个坏人,也决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这两者都是根据综合某些“田螺壳”和“河蚌壳”形成的“表象”,说像看去确像,说不像也似乎不像,具体讲,其一,“反标”上的行书笔迹,挺像该白水庵墙上已尘封多年的《功德榜》,所谓《功德榜》,是施主当年所捐赠财物的芳名录,据说写这《功德榜》者,是曾名播遐尔的清虚住持,她原名谢秀娟,出身书香门第,后因深恶痛切为官的丈夫变得贪财好色,便毅然出家削发为尼,清修于此白水庵。解放后,她尽管接连经受破除迷信,土地改革和社教运动等等风风雨雨,哪怕只剩下她这孤庵寡尼一个,她仍保持该炉香火未断,与这附近紫荆寺的释“真如”孤僧一样,不无异曲同工之秒。现在的问题是,一要弄清该《功德榜》是否确系她“清虚”所写,二要验证两者笔迹是否一致。
其二,用仿宋体写的《告大陆同胞书》,其笔迹却形似本部门杨建雄工程师的“翰墨”,真个是“黄泥巴掉在裤档里,不是屎也是屎”。根据他“向党交心”的言谈和笔录,作为受台湾特工朱某指派留在大陆工作的他,他不藉此制造“反攻”舆论干啥?再说,作为他老李书记等破案人员,也可因此与之挂上“号”来,但问题的问题,工作上并没有真正作到实事求是。
“三天后请在白水庵见。”当三人小组,再次分析研究后,她边说边解下“羊尾巴”红绒绳,捎上换洗衣服和定量粮,揹上背包便向老李和吴天朗一笑告别。
白水庵是一栋三进两厢的古寺院,在明清香火鼎盛时期,在此清修的尼姑曾多达上百人,当日本鬼子沦陷潭州时,连她清虚住持一起也还有上十人数,只因解放后地方政府并没有真正贯彻党的宗教政策而日渐凋零破败,使得整个寺院长年冷火秋烟的,幸运者,搭帮地处偏僻,早两年大炼钢铁时没有将梁柱神龛拆去火化,也没有其他七七八八的人前来混杂居住。
清虚住持尽管身材个子和朱英不相上下,由于衣冠整齐,见面便使人感到道貌岸然。
“师太,请您一定收我为佛门弟子。”朱英妹子不知怎的竟一下弄假成真地双膝跪在她面前,并泪如泉涌般的将背包递交对方。
说也奇怪,由于她这么动情地一哭,她那长圆的脸蛋,翘翘的下颚,妩媚的凤眼,更是楚楚动人,真个如白居易《长恨歌》中所写杨太真贵妃那形象,“玉容寂寞泪冻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妹子,妹子,你起来,起来。”清虚长老顿也情不自禁地将她小朱抱起,说有话好说吧,现在好多佛门人士都已还俗多年,你这年纪轻轻的女孩子何苦还要钻到这深山老庙里来呢?这不管是政治上的问题,还是爱情上的原因,这决不能感情用事。清虚还把鲜为人知的自身经历告诉她,因为那是“彼一时”。
朱英越听越受感动,她不敢相信她在年前已定婚的那当官的“亲爱的”,将来也会不会像她清虚的男人那么变心?一旦果真如此,至少在自己的人格上便受到极其戏弄和侮辱,她把背包当场解开,不由师太分说地将换洗衣服叠在禅床的下方,把带来的三天定量大米倒在一六角空盘内,并拿起她桌上的递头刀剪,非要她老亦帮她削发为尼不可。
一连两天两夜,她俩无所不谈,但对她削发为尼这要求,师太就是坚决不干,并实事求是地告诉她小朱,一是时代不同了,年轻人应有所作为,不要随便遁入空门,二是当局是无神论者,她不敢分庭抗礼,再随便招收佛门弟子,自找霉倒。此番悟面,彼此也算是“有缘相会”,至如要她写几字作为留念的话,她还是愿意效劳的。
“阿弥陀佛!”她老念着便研墨裁纸,立马写下六个像莲花般大的楷书“南无阿弥陀佛”。
黄纸横幅鲜明夺目。它与殿堂墙上《功德榜》笔迹截然不同,而且字字体现“仙风道骨”,真个“超尘脱俗”。
事实雄辩说明,“反标”上的行书绝非她清虚的笔迹,其另一楷书,亦与她这六字楷书沾边不上。朱英之其一破案任务,比预定三天时间还提了前,待他老李书记和吴天朗将起程上白水庵来应接她时,她便笑声朗朗地回到了他(她)们三人小组的流动办公室。
“看来,猪(朱)还会动脑筋啰!”
“不哩。恐(吴)怕自己还不如猪吧?”
吴朱俩真个“冤家一对”,成了习惯性的一见面便“斗嘴”。即此初战告捷后,他们俩立马便按他老李书记的“短安排”分道扬镳了。
朱英的其二任务是验证《告大陆同胞书》是否为杨建雄这“特嫌”所写?或其笔迹相似的原因出自何处……
她从“反标”资料柜中带去了这份见方一市尺五的仿宋体白纸黑字,像平时去晒图般地卷成一圆筒筒。
她迳直回厂在基建部的一“公用上下水”设计室,和他老杨工程师见面了,并坦率地表明了她今天来找他的特殊身份。
“你看,这字像不像你写的?”她首先只从中展示三五行,故意不让他这“嫌疑”弄清头尾。
“像倒有点像,你从哪里弄来的?”杨建雄目不转睛地一一审视,不无惊讶地忙起身问她这半徒弟妹子(她有时也挤空学点他这公用上下水专业)。
“干脆全文给你看吧!请你主动交待。”说着,她拣起“丁”字尺和量角器将其压在描图板上,语气和表情不无公事公办。
个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冷汗冒”,首先凸现在他老杨眼前的,便是好多年来人们既不敢看,也不敢讲的极其反动“横标题”——“中国国民党蒋中正总司令《告大陆同胞书》”。
“这不是我写的,不是我写的……”
“你才说这字有点像嘛!”
“不是,不是!”
特别是当他再稍看下文,文中竟把中共又称为“共匪”,把被专政的“地富反坏右”反称之为“爱国精英”,他顿像瘦猴般浑身发抖,两眼晕花,要不是她朱英像抢球般的一把将他抱住,无疑已栽倒在资料柜的玻璃门扇上,不死也将头破血流……
“这字怎么会像你写的仿宋体?”朱英不无疑议地让他老杨坐下细说,“要不,你是怎么提供手稿被别人摹仿?”
这是又一次决定他杨建雄政治命运的“交待时刻”。
“唔……”
真谢天谢地,不下上十分钟的相对沉默之后,他老杨终于回忆起在前两三年的大跃进中,他曾由厂基建办贾主任直接安排到紫荆乡去支援农田水利建设,他拟趁此“立功赎罪”创造性地设计了一道“虹吸管”,使低渠的水能吸往高处流,这不但地方政府和农民十分高兴,包括当地一和尚也赞不绝口,特别佩服他写设计图纸上的《前言》仿宋字体,写得非常规范,因此施工后竟被这和尚偷偷“收藏”了。
“和尚叫什么名字啦?”
“好像叫什么释真如的。”
“没记错吗?”
“没记错,个子比老林主任还要高大……”
夕阳红似火,她于当天傍晚便赶回侦缉组作了汇报,又一次得到老李书记的表扬,说她“随机应变,干净利索。”对此,他吴天朗伢子,也不得不“自叹勿如”。
破案很快将进入收网阶段。
根据多方面情报和证据,在这三公社主演“皮影戏”者,就是曾在“湘西剿匪”过程中漏网的这所谓高僧释真如,他原是国民党某团“剿共”上校团长,他至今保留有其频率为118的收发播机,并于最近用密码与台湾当局取得联系,所散发之“反标”和《告大陆同胞书》,纯系他一手泡制。
其方法是想借此将水搅浑。
其目的是实施内应外合。
市郊县领导再次同意他老李公安主动出击的方案和作法,并随时调兵遣将将全力配合。
抓捕行动在挖药老人的带领下,真个如“迅雷不及掩耳”。
行动是选在释真如自吟“一个孤僧独自归”的深夜。当他顿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味时,整个僧房内外,已是手电交织,梭标林立,桌上的“清油灯”已加上大把灯芯,照得他“孤僧”脸如土色,头顶戒印隐约。
此刻的老李书记,全不是平时“婆婆妈妈”的,他迎面大喝一声:“释真如,把这经柜打开。”接着他又重申一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对方佯装乖乖照办,只是当作没事般的不理不睬最底层的黑铁皮箱子。
“怎么呀,不愿立功赎罪?”说着,老李书记仍示意吴天朗和朱英且慢动手。
“不!不……”
“不就自己动手,把这电台搬出来。”他老李嚷他别再装聋卖哑的,立即将电池装上,将频率调好,将密码展示,跟最近两次一样与台湾上司联系上。
“……”
窗外夜空雷鞭一闪再闪。
“你跑得和尚过,跑庙不过。”老李应声便是桌上一掌,喝令民兵立即将这“老奸巨滑”铐上。
这也许正如俗话说的“敬酒不喝喝罚酒”。至此才真正乖乖地一一照办,包括按他老李指示等待与台方如此如此地汇报。
该死的,其所策划的罪恶目的,竟枉图空降一个排的亡命之徒,将地处在三公社之外的马家冲古油储备库,并连同附近某铁路干线一举彻底炸毁,好个兵法上的“声东击西”。
“天网恢恢”,即此张开,农民锄头和梭标也已紧紧在握。老李书记应对蒋帮“空投”的决胜方案,很快得到市郊县各有关方面的支持和配合。
这算是一次出自民间的创造性的反“反攻”。包括参与者的吴天朗和朱英这对青年男女,一时并没悟出个中道理。
此前经过是这样的。
“把树稍砍掉,这原始森林不是会遭到损坏吗?”吴天朗对老李当晚调来大批民工上树披桠,就地挖坑,并不理解。
“是呀!这不更加把油库目标暴露出来。”朱英亦不解地抓着头上“着尾巴”红绳。
顿生疑议还包括被安排在库区日夜巡逻的百数民兵,心想这莫非又系上面瞎指挥。
“这有什么办法呢?”老李居高临下地告诉他俩“树欲静而风不止”,这都是敌人逼着我们这么干的。
时间就是命令。“十八九,坐地守”,当残月即将从东山升起前,这马家冲油库周边的大片苍松翠柏,大都枝梢委地,主干撑天,包括由民兵大队及时安放的四面反光圆镜,在“以静待动”,等其“扑火飞蛾”的“光临”。
对方也确是挺“遵守”预约时间,当月上中天之际,随着一架声响并不大的飞机自南而北地一急转弯,三十顶载人和炸药包的降落伞,刹时徐徐降落,但不理想的,个中没有一顶平安着陆,而都被挂在光秃的树干和枝梢上,上不接天,下不接地,一个个都被收入人民的大法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