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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军事历史>那年 那人 那事>第三十六章 言者无罪

第三十六章 言者无罪

作品名称:那年 那人 那事      作者:浩瀚      发布时间:2019-03-25 14:48:11      字数:6442

  顾某人(不愿出名),出身小资产阶级家庭,大专文化,受古人和近现代仁人志士的影响,总想背叛这不太光采的家庭成份,以求得自己真正的进步,他多么“羡慕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杀了夏明翰,自有后来人”的诗作者夏明翰烈士,同时也挺景仰《正气歌》中“在晋董狐笔”之董狐。能秉笔直书其事,使后人知道赵盾之所以弑其君灵公,盖因晋灵公无道也。
  一天,顾某所在之湖机后勤处之老太婆书记“宋妈”出面找他。
  “小顾,你曾下放到陵县老革命根据地受过锻炼,这次有个艰巨而光荣任务准备交你去完成。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这被人称为“宋妈”的宋心慈同志,是曾随军随丈夫南下的家属,到潭州落户后,先后被推选为厂生活区优秀妇女代表和居委会主任,和党组书记。凭她那和蔼待人与积极工作的一贯表现,可说是谁个不心诚悦服的,因此从1956年便正式调厂后勤处为正式国家干部。
  “什么任务啦?”顾某环顾总支办公室四壁,并无某些不便地问,因为此前他己被吸收加入党的积极分子学习班。对党的事业能不更积极。
  “最近市委市政府布置。”她宋妈亦不绕圈子地开门见山,她说本市范围内的每个国营大厂矿,都得选派一个连队的干部(100人左右),到郊区人民公社支援“双枪”。“工业以钢为纲,农业以粮为纲”,这是当前义不容辞的中心任务,时间约半个月,工作有三重意义。一是直接支农,二是宣传当前全国大好形势,三是使干部得到更好的锻炼,特是“三门干部”。即走出家门,进入学校门,随之又进工厂门的年轻一代干部。本厂这一连队人员的组成由厂党委向各车间科室分别下达指标;具体组织实施,则由她(他)们后勤处负责物色带队人(连长),在三天内开赴市郊五星大队和胜利大队去开展工作。对此厂党委除派一名政治指导员配合连长作思想政治工作外,其他如派车辆接送,粮食补贴,和如何趁此机会加强工农联盟等等事宜,概由她(他)们后勤处负责。昨晚经党总支反复研究,湖机这连长人选,就落在他小顾身上,她相信他这党的积极分子,将不负所望。
  办公室人出人进。
  “宋妈,这我怎么能行呢?”小顾说别开他对农业知识知之甚少不说,至少有两个方面不便开展工作,一是至此他还是普通一兵,二是未婚,连爱也未谈。他的意思是:“参谋不带长,打屁也不响”。各车间科室去的分部带队人,无疑都属于中层党政干部,不一定把他这所谓“连长”看在眼里,再者,在厂设计科,工艺科、资料室、档案室等“三门干部”中,也无疑有不少年轻女性,毕竟男女有别,不便于与之打交道。
  “这不用顾虑。”书记说对此支援“双抢”,你是一队之长,他们都得听你的,再说政治指导员自然会跟你撑腰的,而且她是一位能干的科级女性,有关女同志中的事,她自然会多管的。
  “那就这样吧。去锻炼锻炼自己。”
  顾某点头接受任务后,便骑单车进厂找厂党委办和各有关单位接头去了。
  根据摸底,人数方面,包括女政治指导员和队长自己,一共是122人,其中科室人员占了一大半,女性好在不太多,只占20%左右。而且大多是自动报名要求去接受考验的。再者,将被支援的两个大队所栽的早稻品种成熟有先后,不须兵分两路同时进行,这更利于“仗一个个地打”,一股子作气干到底。
  政治指导员是党委办负责女工方面的“部长”姓向名前,“向前,向前”,不但她这芳名好听好记,而且品貌非同一般,当小顾跟她一会面,浑如姑姑和侄儿似的倍感亲切,有说有笑。
  由各科室车间提供的“参战”名单,都非常明确和具体,如负责人姓名、性别、职务、以至所属每个成员,看去便一目了然,有的还在附注栏里标明其爱好和特长,这给他顾某队长对生产任务和住宿,就餐等安排,包括酌情开展宣传文艺活动,都起到很好的参考作用。再者,党委办在下达人员指标时也考虑很周到,厂职工医院两人,一个是男医生,一个是女医生。并明确该单位的职责是双抢兼医疗保健、医药也由医院自备……
  “不错。”书记听他回处上会报上述情况后,慈祥的圆脸上仿佛绽现一朵朵争艳的菊花,因为她在处里多次参加全厂文体活动,和介入社会组织工农联欢等方面,早己看出他小顾有其多方面的组织能力,即此接受任务后的摸底和构想,无疑能代表后勤处将圆满完成这一艰巨而光荣的“双抢”任务的。
  处长因厂里住宅作全面调整,工作很忙。他向他小顾在办公室当众明确,凡有关“支援双抢”的事,概由宋书记负责,她说了算。
  闷热转凉,太阳也将随大伙下班了。
  “还有一个问题,想再跟你谈谈。”“宋妈”书记叫小顾且慢走一步。她说对选派他担此支援双抢重任,她什么都放心。但有一点就是突出政治的问题,既要宣传当前形势大好,但又不要信口开河,见风说风,见雨说雨。不考虑政治后果地乱宣传一气。
  “对,这请您老放心。”顾某说他近期所学入党誓词中就有这么一条,保守党的机密。
  出征前夕,同单身宿舍的“弟兄”们,亦如同他好友吴天朗出使西安和洛阳学国家验收似的,为之祝贺。更出乎他顾某意料外的是,宋妈也亲自来到他寝室,将她家私有的一台手相机连提包一起送交他,并教他如何取镜头,对光等基本操作程序,她还说里面胶卷还可拍三十张,回来归她来洗,留作支农纪念。
  “好,谢谢,我一定好好保管。”顾某自是更由衷感谢她老的关心和信任。
  第二天上午上班前,厂汽车队准时派来两部挂好帆布蓬的四吨解放牌车子,停在后勤处前面路边。支农花名册上所登记的122位同志。也都自带行李背包提前到达,而且一个也不少地接受他“顾连长”点名应“有”。由厂党委办负责新制的两面支农厂旗,政治指导员向前同志亦早己安排旗手捷足先登车箱。预计队伍到大队部时间,他顾某昨天在厂党委办便电话通知了对方,说是先“五星”,后“胜利”。到达五星大队部时约为上午11点。
  出征自是群情欢跃,送行都喜笑颜开,掌声不断。
  郊区公社虽说都通了车,由于这市郊公路都是一声喊出来的,路基并不牢实,此前早被车轮和拖拉机轮子碾得一高一低,甚至出现一段段深坑,要不是搭帮怕挨批斗的“天老爷”乖乖放晴,说不定大队部为之准备的中餐只能当晚餐吃。
  对于工人老大哥的无私支援,作为同盟军的农民兄弟自是由衷欢迎。欢迎会上,公社某副书记首先致词,五星大队长则把如何分工,用膳,住宿等具体事宜。与厂方向指导员和顾连长作了详细交底,饭后,便由前来迎接的各生产队负责人,一一安排到各家各户。
  对此,他顾某自是由衷高兴,要不是有此支援“双抢”机会,便很难深入体会工农手足情,更难以深入了解,从生产力到生产关系上发生根本变化的人民公社,到底是怎么个“大好”,甚至称之为“万岁”。
  群众反映是最好的社会镜子。他觉得也只有深入群众才能真正实事求是,亦即“是求实事”。
  还不到开晚餐,他便接连听到各“扎营”处,几乎是无一不相类似的队员反映。综合起来不外乎这三点,一是所见到的田中早稻,并不像新闻媒体中所宣扬的那高产丰收景象,甚至相去很远。二是为什么公社和大队不让支农人员和社员一起同吃人民公社大食堂,而要各生产单独安排人员另起炉灶开“小食堂”,仿佛“工人老大哥”是外人似的。三是不少干部和老农总是回避他(她)们问话,包括小朋友也躲躲闪闪的,无法亲热起来。
  晚餐过后,他顾某和“向前”指导员到各班组走访中,对这三者的反映,几乎人人相似。
  社员住处,大部分趋向集中。
  突然,一个意处插曲从傍出现。
  “连长,连长,你看怎么办!”
  一个挺像演《十字街头》电影中某女主角,像碰了一鼻子灰地皱着双眉,噘着小嘴,跟踪追上他顾某连长所驻扎的老屋场“队部联络处”。报告她刚碰上的一为难问题。
  “什么大不了的事罗?”他认识她是厂业余文工团的“银铃嗓子”小马,示意她大话细说,别这么表演“女高音”。
  “对!”小马说她一时还不习惯这里的饭菜,又粗又硬又辣,便到大队小买部去买饼干吃,那晓得过秤打包交钱时,售货员还向她伸手要交半个粮票。
  “不可能吧。”在座的一位外号“刘博士”的接过话题,他说据他所知,我们国家从五十年代初期实行统购统销起。至少到此前一个星期,凡买副食品从没收过粮票。包括饮食店的甜酒冲蛋和油条也是如此。
  “是呀,早几天我还买了小花片和灯芯糕请我女朋友的客,店子服务员并没提这事。”她的胖同伴也为之证实。
  “你给粮票小卖部没有?”他怕因此出现争吵影响工农关系。
  “我袋里哪有粮票啦,粮食定量都由你们后勤处统一拨到公社来。”小马顿又噘起嘴来。“这该当我倒霉。”
  “那饼干呢?”
  “买卖不成仁义在。”没想到她小马还懂得这句社交古话。她说那就只好麻烦他售货员同志解包倒回饼干桶里,等有了粮票再来买。
  “你现在肚子饿不饿?”顾某连长忙问。
  “饿有什么办法呢?”她因为此前听单位领导说了。厂里对干部参加劳动补粮,要在双抢结束后再按实出工天数造册审批补发,而且是省市内部证卷,不能在社会上通用的。她之所以来找他连长,主要是及时反映这一新的“信息”,表示她这“三门干部”下农村来锻炼,并非只吃饭不想事的。
  小马和该同伴走后,还有好几个队员接连上门反映情况,有说他们房东夫妇在暗暗扯皮的。有说吃饭不要钱的公社食堂,就是按人头发蒸饭一钵,南瓜汤一瓢;有说公社敬老院办在空洞洞的破庙里;有说大队幼儿园和托儿所,就像栏里的猪崽似的乱挤乱叫……
  当晚,他专为此增添一个《工作笔记》之外的《生活杂录》,以便到时给党组织会报时不无具体事例。上床睡觉前,他又取出“宋妈”让他带来的照相机,在不甚明亮的电灯下,将操作要点熟悉再熟悉。
  第二天抢收(即扮禾)正式开始,组织分工还是按他与公社大队周队长合计的意见执行,即四个人共一只扮桶,三男配一女,两割两扮,另外每只扮桶配一位社员带带路,打打杂,检检场,便于工作能基本做到井然有序,他和向前指导员以及两位医务人员,则采取流动方式,在所辖双抢范围“服务生产,”发现问题及时解决问题,包括治病诊伤,送医送药,或酌情摄取一两个好镜头。
  两天下来,尽管都累得腰驼背痛,手指上缠满了层层白胶布,头脸上被晒得黑里透红,包括“银铃嗓子”小马也没当众叫苦叫累,并按向前指导员意见,打从当晚开始,便组织好几位能歌善舞和说快板相声者,利用每天田间休息或中晚饭之后,把甜美多姿多彩的文艺节目,在这难得幸会的露天舞台上,展现所谓更大跃进的一九五九年。
  此外,有“见困难上”为之修理抽水机和打稻机的,有为之介绍特效农药化肥的,有建议如何加强生产管理的,可谓新人新事层出不穷。
  五星大队部右侧的三亩大丘,看去是方圆几里收成将是最好的早稻“代表作”。
  “保管员同志,这丘田是我们湖机行政作业组扮的,麻烦您单独过过秤。”厂财务处的“沈铁算盘”非要检验检验他们当天的劳动成果不可,看到底每人平均扮了多少市斤净谷,是否超过了一般定额(人平250市斤/天)的一倍或更多。
  他们组两只扮桶共10人,若按亩产一千市斤计,每人则超额20%,相当最近市报登的喜人数字。如平均亩产两千市斤的话,则每人扮了六百市斤,超过定额的百分之二十四,接近一倍半,到时回厂向单位领导汇报成绩,也还相对过得去,说明大家努了力。
  这也许是同来者的共同心愿,经他老沈向大队保管员这么一要求,凡己收工和正在收工的其他作业组成员,都蜂拥般地挤满了这晒谷场,都好不兴高采烈的。有的同志还慎重其事地一再找生产队员落实这三亩大丘的丈量准确性,结论是,名曰三亩,实际为三亩二五。还有自告奋勇为过秤作记录的,一下竟钻出三个身上带有纸笔的。
  风车车净一箩担便过秤一箩担,并及时挑进库房一箩担,“沈铁算盘”更是不时来回走动,核对他们三人各自所“笔记”之数。发现谁漏记便责令立即补上。连长和政治指导因公社有事碰头未参加这自发活动,但同样希望到头得出个可喜的准确数据。到时好跟厂党委和市委汇报。
  看着,看着,己归堆的毛谷堆尖越缩越小,最后剩下几簸箕,也同样用扫帚扫拢倒进风车车斗,做到颗粒入仓。说也奇怪呀,当汇总的算盘子响一下,彼此的心里都随之“格登”一下,真话见鬼呀,通过反复核对后报出的总数字,不是六千斤,也不是三千斤,而是一千四百七十八市斤。平均亩产五百市斤还不到。
  场上霎时如冰封雪盖,彼此气息亦悉数可闻。
  “你这秤是不是公斤呀?”他老沈真不敢相信这目睹耳闻的数量是事实,信手将算盘子一抹,便上前吼问这掌秤的老保管员。
  “这明明钉着‘市’字,你看。”“老保管”嚷他老沈睁亮眼睛,“我们农村还没有用公斤秤的。”
  结果,一千四百七十八市斤,还是一千四百七十八市斤,一场盼丰收的热闹场面,竟无形像凭空爆炸的氢气球,悄然落地无声。
  他顾某连长和向指导回住处听“沈铁算盘”等争相汇报后,心情同样沉重起来,更没想到次日竟又出现这样个事。
  这天,由铸造车间郭劳模为组长的10人作业组,在社员的带领下,也是同扛去两只大扮桶出工。他顾某要求他们早去早收工,即把相去甚远的山塘坳傍的“五亩三丘”扮完了事。每亩按四百市斤估算,五四得二十(2000市斤),每人即使按定额(250市斤)还差50市斤,也算相差不远,可勉强交差,因为来回路程比一般屋前屋后要远点,但奇怪的是,到了快开午饭,还没一个送“箩担”回。
  用牛粪黄泥石灰打成的晒谷场,真个阳骄似火,多好乘热晒谷啊。
  “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他虽然挺相信这矮墩结实的郭劳模的为人和做事,但一听晒谷老头和煮饭嫂子反映这一“信息”。不得不沿着他(她)们所手指的方向亲自找向山塘坳去。
  这真个是被大跃进遗忘的角落,这三丘并不很差的农田,田傍是山塘,有水可车,土质也是黑黏泥也挺长禾的,问题是打自插秧之后便无人往看水耘禾除草,眼下的情景是,不是稻田中有草,而是禾在草丛中。他们10人的两只大扮桶连围摺也没上,十担箩筐半数都是底朝天,几只稍有所收获的,全是他劳模带头凭双手连搓带扯的,总共不过时百把几十市斤。
  “收工吧!”他察看他们这组人马所过之处,再无半根禾穗可揀。相机之随之“咔嚓”一声,留下他这实在不愿碰上的特写镜头……
  一星期过后,他们支农连队转战胜利大队。收成情况也大致相似,可喜者凡组织上选派的有关负责人,和自动报名参加“双抢”锻炼的“三门干部”,始终热情不减,而且工效日益提高,特别是与农民同志打成一片的革命感情,真个如兄如弟,如姐如妹,好不亲切。
  “班师”回厂前夕,两个大队分别为之赠送特制的锦旗,一面是“支农锻炼双丰收”。一面是“工农联盟万岁”。以示感激和共勉,但双方领导亦不无遗憾地悄悄与他顾某连长和向前指导员实话实说。他们实想在胜利完成双抢任务的当天,搞一餐较好点的便饭聊表心意,但由于他们队上的现实情况是:“栏里无猪,塘里无鱼……”
  握别是非常激动的。
  专车接回厂后,厂领导接过荣获的双面锦旗自是十分高兴,大加赞赏,限于当天领导工作很忙,汇报决定分别进行,即由向前同志直接向厂党委办谈谈,他顾某则向所在后勤处党总支说说,材料再汇总交厂部存档。
  对此,他小顾自是颇为高兴。既晒黑了皮肤,也因接近社会实际炼红了心。
  不过,话说回来,他对向组织汇报亦不无教训的,曾几何时过团组织生活,他对原团支部书记提意见来了个直言不讳,结果对方竟借故迟迟不为之转正,要不是这“宋妈”心慈书记直接介入这事,说不定他当时这“预备团员”早己过期作废。
  “总支办”今天就只有他和“宋妈”书记两人,他真暗暗庆幸能有此机会畅所欲言地向党组汇报一下此行的所见所闻。
  “继去年大跃进之后,今年农村形势应该更加大好吧?”“宋妈”书记让他汇报前给倒上一杯冰水,说根据报载全国形势越来越好。
  “好个屁,难怪人家说我们共产党‘报喜不报忧’。”他不无大失望地将手相机当面奉还,“你去冲洗看看郭劳模他们草里寻禾!”
  “什么!什么?”她老脸色马上晴转多云,批评他这当连长的怎么当的,只看到这阴暗面,难道没有高产试验田,没有大面积丰收场景。
  “有!有……”他不无讽刺地翻开《工作笔记》和《生活杂录》中的沈铁算盘在三亩大丘一一过秤的这典型事例,和“银铃嗓子”小马等其他同志反映的诸多情况,请她老一一过目。
  “不可能吧!”她大妈书记示意别再这么直往下说,因为这两年来所谓“言者无罪”的教训还小吗?
  汇报便到此结束……
  俗话说“无独有偶”。当顾某把宋大妈书记与他的这谈话告之吴天朗,即既否定他所汇报的公社阴暗面,而又提醒他虽轻信“言者无罪”这话,他亦感同身受,如她书记姐姐对他也不同样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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