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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军事历史>那年 那人 那事>第三十一章 爱情常青

第三十一章 爱情常青

作品名称:那年 那人 那事      作者:浩瀚      发布时间:2019-03-24 09:52:07      字数:6543

  在机车剪彩上京之前,尽管厂里和全国所谓形势大好,但也不无因此大跃进而无形忽视亲情友情而出现某些不应该出现的问题。
  一年多两年来,吴天朗脑子里所想的,行动所干的。除了运动便是工作,除了工作便是运动,仿佛只有如此,才是他与佳佳共珍重的前途事业。
  五月榴花照眼红。
  “天,您好吗?
  “从现在起只有个把月的时间。我就要参加高中毕业考试和高考了,可学校体检表上注明我患有严重肺病……我下一步该怎么办呢?我心里乱得很,我真想您接到我这封信后,马上请假到府州来看看我,我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跟您说。我外婆家的地址您是知道的。您可到她老家来找我,我现在在她家里休假,正好等候您一见面……
  “佳佳5月20日”
  这真算“巧很很”,打自马千里总代表带头吃在工地睡在工地,一天到晚二十四小时战斗在工地以来,吴天朗也跟他好友两伍一周一富一童一柳等工地同志一样,把粮食户口迁到施工单位集体食堂,俟后便很少回一宿舍过正常作息生活了。这天是因为再没有一件干净的衣服可换洗而回来“大扫除”的,而恰恰从信架上发现了她的这信。要不,“一失信便成千百恨”,到是再有口也说不清了。
  吴天朗将她这够简短的信一再瞅着念着,仿佛她佳佳眼下形容比年前寄来的“影中人”要清瘦多了,话语也比以前低调多了,好汉也怕痛来磨,她说她不知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说具体点,一是能否坚持毕业考试,领取到高中毕业证书,更不知能否参加她一直在向往的高考,“共向青云比翼飞”。二是所患这肺病是慢性病,只宜休养不能劳累,而她家里从爸妈到弟妹,都是这么个贫病现状,哪里还有钱来反养她这“痨病壳子”呢……
  寝室的床铺和条桌面布满了灰尘。
  “佳佳,你放心吧!”吴天朗顿觉得责无傍贷地立即开抽屉拿纸写请假条,径直朝基建办公室找他顶头上司兼“姐姐”。这时离正常下班大约还有半个小时左右,他“贾姐”恰好还在内间一个人在写什么的。
  “贾、贾主任……”
  他讲话从没这样结结巴巴的,而且脸红耳赤手颤。
  “好吧!这是你的终身大事。”女主任二话没说便在他请假条下签上“同意”二字,并即席告诉他,当天下午和晚上都没有开府州的汽车,火车也要等到明天中午,如果来回两天时间不够,请三到四天假也行,总之,要把事情办好,特别是要做好她佳佳的思想政治工作。树立战胜疾病的信心。最后,她还笑着补充一句,“到时得请姐姐吃喜糖啦!”
  也许真是“好事多磨”,第二天清早,当他头一个来到厂前区的清风浦汽车站排队购票时,这每天上午七点开往府州的唯一班“长—潭”客车却在售口窗口贴出这么一纸“车讯”,因班车机器出故障在市总站抢修,出车时间暂难肯定。请谅,1959年5月22日启。
  他的心里比同在候车的旅客谁都要急,一是他这两天还有两个工作上的急件正待处理。二是佳佳一定站在她外婆家门口在“望眼欲穿”。现时站里桌上的小闹钟时针却“扎扎”地指向七点过五分,过十分,过八点……更急人的是,售票员一般都是随车跑的,至此无处问讯,附近的小百货店、饮食店,理发店等门面,都无公用电话可摇,而重不足五公斤的行李袋,却像曾过寒婆坳所挑百多斤的石灰还沉,不时从左肩又换到右肩。他想,要是这清风浦的老飞机坪不荒废,现在有飞机往府州该多好啊!
  他等呀,等呀,一直等到上午11点厂里快下班,总算把这部“老爷客车”给等来了。
  大跃进虽然把这老长衡公路大拓宽,但路面仍为坎坷的砂砾石结构。路两傍的防护森林,虽然幸免于大练钢铁砍伐,但仍与他吴天朗几年前一行来厂时那么稀稀疏疏的,或时有时无的,更没有给他们多少美的感受。
  俗话说“事到万难须冷静”,车进府州城小吴门终点站下车后,他还是按昨晚所想好的“路道”行事。一是先找公共饮食店把肚子填饱,免得到时去麻烦她外婆去张罗。二是饭后便到本厂驻府州办事处“挂个号”,以免晚上回来没有住处和铺位。在此同时,他还把此前只闻其名而并不知其所在街道的状元里问个仔细。
  从五一广场来到中山路之后,尽管街巷弯弯曲曲,还是比较顺利地找到门牌号码。
  “哎呀,这不是做梦吧,我真的把您盼来了。”一听有人轻轻叩门,她佳佳应声便一跃而出。说着,便从他手里接过背包,让他入内就坐,并向相貌挺像他妈妈的外婆作个介绍。
  “呵,是吴天朗吗,你好。”她老人家边说边泡茶,接着又用拼盘盛来了瓜子、花生和糖粒子等果品,一起摆放在紧靠他的茶几上,老太亦即此在茶几傍另一太岁椅上坐下作陪,并明知故问,“你今天是从潭州来的吧!”
  “对!”
  “听佳佳和佳佳爸妈讲,你曾回家乡农村时挺爱劳动,什么农活都会干。”说着,他老又摘下老花镜将他吴天朗上下打量,好像跟谁作比较似的,“说你还会写字和做诗啦。”
  “那里,那里。”
  “您老从前是教书的吧。”吴天朗亦揣测着“转守为攻”。免得将他与佳佳难得的见面机会被她老嘀咕不止。
  “对,从旧社会教到新社会,前几年才退了休。”她老接着又不失长者礼貌地欠欠身。“佳佳近来身体不大好,你远道来看望她,真不敢当。唔,我才忘记问你吃中饭没有?”
  “吃了,吃了。”吴天朗见她老书案上自鸣钟己是过午一点多,他说响午下车后便到了厂里办事处,吃住都不用麻烦她们了。
  “怎么,你曾自吹会吃饭的,这东西一点都不吃!”佳佳顿好像自己被凉在一傍似的,忙趁机起身抓上几颗糖粒塞在他手上,并告知她外婆为之泡的这杯茶,是衡山有名“云雾山毛尖”。味道挺好的。
  “呵,谢谢,谢谢……”
  接着,佳佳大致问了问他近况,便十分抱歉地告诉他,她今天下午还有一要事要云学校,暂不能在家陪他,只好待晚上同去附近烈士公园玩。
  “那好。”吴天朗真求之不得,毕竟有些事不便当她外婆面细谈,“那我们就在公园门前面再会吧,时间呢?”
  “七点半左右吧!”水灵灵的双眸稍事运神,她仍不失三年前元宵之夜的大方和主动,“在公园大门前右侧呀,不见不散。”
  “很好,恕我老太婆晚上没能奉陪啦!”她外婆朝他笑了笑。“佳佳,门票归你买啦!”
  “当然,当然。”佳佳说这是她写信邀请来的客人呀,她当然应为东道主。
  “那就这样吧!”吴天朗亦借故将回厂办事处还有事,说时,便从背包中掏出两盒驰名中外的潭州土特产——灯芯糕,趁暂此分手时向她外婆表示点小意思。
  出门后,一个向西,一个向东。
  吴天朗确实由衷喜爱他这“患难之交”,她不但能吃苦耐劳,积极向上,且年轻貌美,心地坦诚,特别是她那一夫爸爸,他老曾是多么寄重于他们俩“终成眷属“。如佳佳那次来府州前,他老策划“团元宵宴会”,不就是一次最坦诚的内心表达。
  吴天朗自“招干”来到884厂后,凭着他的组织能力,谈笑风度,实干精神,以及诗书特长,先后不乏女同事在暗暗争相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一工地办公室助理员是益阳桃花江妹子。同事们受称她“凌妹妹”她长相确有似《红楼梦》中林黛玉式那么楚楚动人,她自己也不知是怎么一厢情愿地爱上他吴天朗这“宝崽”,打自一九五六年进厂后,在同一集体食堂用餐时,吴天朗坐在哪一桌,她总要想方设法地“粘在一起”。说话是轻声细语的,并常借故她不喜欢吃肥肉,要请他帮忙,莫浪费食物,甚至把还没有动筷子的三鲜面扒它一大半到他海碗里,当每月一到下旬,便把好几斤“剩余”的饭菜票统统掷给他这会吃饭的“大肚子”。凡文具纸张和茶水等等,他总会得到优惠供应。一天上午,他顺便要领一普通《工作笔记》本,她说:“没有。”而随后别人却又领到了。
  “这是怎么回事?”吴天朗心想莫非他“花名册”不在这里。
  下午上班的“喂子”刚刚落音,这“林妹妹”却“公事公办”地告诉他:“笔记本己领来,放在他你那没上锁的办公桌抽屉里,拿到手后来签字呀!”
  “含苞欲放海棠枝,缱绻芳心谁解得”。
  好家伙,出现在他吴天朗眼前的,竟是一个硬壳封面印有玫瑰的精装日记本,特别是里面还夹有这么个纸条,“猪,我爱您。”
  吴天朗看后,不由淡淡一笑,随即便在纸条反面写上这么句回话:“猪不值得您爱,猪谢谢您。”末尾还附上这么一句,“我要的是《工作笔记》本,即此奉还。”照样夹带在精装日记本里的同一页码,而且还摺上一只角。
  “……”她接过一看,这可真气得她“柳眉倒竖”、“凤眼圆睁”,真个哭笑不得,俟后好久好久没哂他这不识好歹的“宝崽”。
  另一位是下鄂微翘鼻如悬胆,个头高挑,说话快言快语,人唤“密斯朱”的,她能歌善舞胆大泼辣,凡本部门党团支部或工会有什么活动,她偏爱与他这“木脑壳”凑在一起,甚至借故咬着他耳朵讲“悄悄话”。
  对此吴天朗要不是心目中有她佳佳这“危楼山海约”,他怎会让这唾手便得的芍药仙子被气得骂他为“猪”和“宝崽”呢……
  大跃进以来的府州市,变化更大了,主干道路熟悉而又似乎陌生,他在暂回厂办事处的路上,对刚才来到她佳佳外婆家的一幕幕“影视镜头”不无某些疑议,一是她开门迎接他时,脸色并不像有病容,而且还挺惊喜地说:“这不是做梦吗,我真的把您盼来了。”此前她不是说,“我患有严重肺病”和“我心里乱得很吗”。而且下午她还要准时去学校有一要事。
  作为先后已知他基本情况的她外婆,是挺精明能干的老教师。在一举一动对其首次见面的“外孙女婿”,不能不有所寓意的。其拼盘中所盛的瓜子花生糖粒子,无疑是体现她老的热情欢迎和美好祝愿的,但奇怪的是泡茶茶叶,为什么不用府州人爱用以待客的碧罗春或君山毛尖,而偏偏选用这衡山“云雾”呢!特别是她佳佳还要从旁点明,这不更叫人感到云里雾里?
  他低头走着,想着,猝不防一头碰在一不高不矮的人行道树干上。“活见鬼”,他习惯地用手掌接把口水往额上碰伤处磨擦,幸好还没头破血流。只是隐隐作痛而己。
  回办事处客房稍事休息后便用晚餐,饭后才六点正,他告诉长年负责值班的“叶大伯”,他今晚外出会个久别的朋友,可能会回晚一点。
  “没问题啰,尽量莫超过十二点。”大伯说,他会随时开门的,何况今晚在住宿的人不多。
  出门后,吴天朗大致浏览了一下五一广场的周边环境,如办事处对面的湘绣楼,右边的九如斋,左边的凯旋门,比他们五六年进厂时在此所见情况,又大不一样了,特别是大跃进的宣传声势,真个是一浪高盖一浪。从五一广场至迎宾路地段,接连亮起了五光十色的夜市。这与一九四九年他初次到府州读书的景况比,自是天壤之别,他不时注意着各家铺面中的时钟,按里程和时速计算他准能在七点半之前一两分钟,恰好到达烈士公园前门,这也是他吴天朗的时间观念和处世教条:“言而有信。”
  “爱情诚可贵”,这次,他也很想在此不同时地的月下灯前,为她佳佳作点小小“补过”,一是借故要她佳佳看看和摸摸刚被人行道树干碰伤的额头,顺势相互一吻。二是也要她伸手摸摸他一直为她来信所引起的激烈心跳,从而紧紧拥抱一气……
  很快,高耸星空的烈士塔,在四面华灯的照耀下,依稀可见,公园的大门,也迎面洞开,游人虽不及平时白天那么多,但也还有一对对卿卿我我者在出出进进,说说笑笑,特别是触目可见之星沙万家灯火,和隐约可闻的岳麓书声……这该是多么令人奋进和陶醉的初夏夜晚呵!
  “佳佳,佳佳!”这时,他多么希望比他先到或同时到来的曾自诩为最“喜爱睡觉”的她,猝不及防地从这公园右边,或公园左边的花木中,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或是从他背后一下紧紧地抱住他挺棒的腰身,或是“喂”的一声跳到他前面箍着他颈跟扭在一起。
  奇怪的是,这时公园右侧值班室里的小闹钟,也跟他厂前区车站今早的情况一样,从七点二十五跳向七点三十,四十……而依然“不见伊人的倩影”。
  “大婶……”吴天朗一再请问在此值班的中年妇女同志,问此前看到一位身着省一中学生服装的女同学来过没有,并且还不厌其烦地作番描述,说她中等身村,长圆脸蛋,一双水灵灵的眼睛……
  “没有,没有。”大婶回答,“确实没看见。”
  夜风在无形地摆弄着路两傍花木,似是纺织娘或蝉声什么的却在“痴痴”地断断续续。
  是她外婆说话不算数,最后不同意她晚上出来吗?
  是她病情突然变化严重吗?
  是她…………
  这真个叫他吴天朗在胡思乱想和为之提心吊胆了。
  “哎哟,对不起,真对不起。”
  至此蹦得喘气不匀的她佳佳,这时竟是出人意料外地抄公园后门进来,从相反方向来到大门前,原因是她舅舅从衡阳去北京路过此来看她外婆和她,因为他立马就得改乘2次列车离去。故此她不能不顺便送送他到车站。
  大约迟到半个小时左右吧!
  “好啦,好啦!”吴天朗的一切顾忌都如烟消云散了,他一手紧紧地抱着她双肩,一手从自己背包中掏出将赠送给她的纪念品——上面印有奖给他这年度先进工作者的红字白毛巾,并率先为她拂拭着额上的汗珠……
  她敏捷地抢先买票进园后,也许是由于刚见面过于激动吧,谁也不知话从何说起。其名是来顺便游园观景,其实是两人都在“衔枚疾走”。
  走着走着,大约好几分钟过后,他逐步意识到她佳佳信中说还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跟他谈,此时此刻,必须把自己的思想放松,把游园的脚步放慢。
  这里,恰好是风景优美的烈士纪念塔北麓,前面便是倒映星沙万家灯火的人工湖,它原名年嘉湖,再往北便是跃进湖和吉阳河,空气是多么清新呵,加之湖滨的小卖部和酒店己陆续关门,堪称夜深人静,胜景宜人。
  “走累了吧,我们就在这里坐一坐。”他几经挑选休息处后,来到紧靠湖滨的一条石凳前,因为它有木作靠背。
  “我真够累的。”佳佳要他新哥靠拢再靠拢,似乎想借助他支撑一把,有话好好说。
  “佳佳,你能理解和谅解我这‘马绊筋’和‘酒中仙圣’吗?”他说为了要证实自己在任何艰困情况,它有着不屈不挠不死的玩强生命力,和“越是高峰越要攀”的人性格,所以往往便不近人情地忘乎所以,因此回想在这两三年来,对她佳佳的关心确是太少,也包括曾对他极其关心和器重的她爸爸在内,深为内疚,再如对她佳佳前后仅仅给她回过两次三方两语的短信,特别是她先后主动寄来照片好几张,包括在上演文艺节目的《影中人》,和参加学校支援“双抢”的《乡里妹子》,而他自己呢,连一张半寸的黑白小照片也没回赠。仿佛对方也跟“保尔”一样,一心扑在为共产主义奋斗的庄丽事业上。因为《钢铁是怎么炼成的》这书,是她当时看后转借给他的……
  “可惜晚了,一切都晚了。”她不住地摇头,脸蛋亦早像十八、十九边的月亮己转黯然失色。
  “怎么,怎么?”吴天朗顿感到她话中有话。忙转身面对面地抓住她冰冷的双肩。
  “您是眈心病会严重吧!”吴天朗说:你我既然彼此相爱,我们就有责任同忧乐共患难。今天我之所以急忙赶来,就是这意思。
  “不!实话实说吧!新哥,我倒很对您不起。”她说她信中所说“患有严重肺病”的事是假,“希望他新哥马上请假来府州看望她”这话也是假。
  “那您为什么要写这封信呢?”
  “还是实话实话吧!”她泪如泉涌地正襟危坐。说他打自“招干”来到潭州884之后,好像心目中并没有她这在校中学生的位置,也就是说,他要“共向青云比翼飞”的,已不是她佳佳了,要不,府州隔潭州只有几角钱的车票,为什么几年来一直没来看看她?再又如回信的问题,回赠相片的问题等等,她总好像搬凳子折桂花,攀附不上了,“因此……”
  “因此怎么样?”
  “迟分手不如早分手吧!”
  “我今天不是来了吧。”吴天朗顿感到这真有口难说。
  “可惜迟了,一切都迟了。”她亦“悔不当初”地接着往下说。就是在去年暑假回老家桑麻里,当她母亲和小洁她妈合伙编导的《鹊桥会》一出台,她却被神差鬼使地充当了剧中“女主角”。经过是这样的,男方是昌县委一政工主任,年纪比她大五岁左右,是小洁的表哥,亦即他佳佳伯妈的内侄,姓汤,家庭经济条件很好,事先便答应给她家一定的经济扶助,并负责她今后的全部学杂费。就这样,准备今年暑假正式订婚,也正因此写这“称病”的信给他。如果他这次没来看她,那就证实她的分析没错,也正好一了百了。
  “当时你爸爸的态度呢?”
  “他刚好病故了。”
  “小洁呢?”
  “她参加新疆建设兵团去了。”
  ……
  夜空如洗,湖滨木靠背椅也陡然感觉冷冰冰的。
  “吴天朗哥,你说我现在怎么办?”她说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复杂。她就是太敷浅,她就是太单纯。她本来就鄙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书中的冬妮娅的,而行动上并没有与之彻底决裂。
  “你叫我怎么说?”吴天朗内心的矛盾何亚于她佳佳,有意护花花易主,无心问柳柳缠绵。“人无信不立,你既然接受了他的实惠和爱心,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那你呢?”说时她更不顾这多那多地扑倒在他双膝上,“呜呜”地又摇又抖。接着便蹦起抱着她因误会失去的新哥狂吻一气,甚至……因为她毕竟是年过“双十”的女孩子,而且他对她竟挚爱如此。
  天苍苍,夜茫茫。
  他俩同起身出园后,吴天朗照样像保护自己的亲妹妹似的,护送她过了水风井的横岔路,护送她回到她外婆所住的深巷状元里。
  “再见。”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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