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仙缘山特殊婚礼，结成神仙伴侣

　　他们不知睡了多久，醒来又是一个下午。山梅坐起一看，二人赤裸着下身，急忙穿衣。推了推他，他不应，一摸还发着烧呢。她赶紧起身去温泉提水，煮退烧的中草药给他喝，山梅这才放下心来。她换了一双草鞋，去下边坡地找点新鲜野菜、野豆、香瓜什么的，给他开开口味。走到大女贞树下，看见了会唱歌的那只鸟，拖着翅膀扒在地上，痛苦地歪着头看她。她怜惜地双手捧起它，它挣扎了几下，无可耐何地垂下翅膀，一动不动。
　　“嚯，小东西，一定是昨晚风雨太大，跌伤翅膀了吧？跟我走吧，回家我给你疗伤。”
　　一上平台她就喊：“大哥，你快出来看看，会唱歌的鸟受伤了，快把我编的小条篮拿来。老莫答应着，提来了小条篮。山梅在小提篮里垫上一些软毛草。”你瞧瞧它多漂亮啊！还会吹曲唱歌，是不是你说的那个鷯哥呀？”
　　“它就是鷯哥，可怜的鸟你怎么把自己的翅膀跌折了，快救救它吧。”
　　“先用篮做鸟窝，挂在合欢树上，我去找接骨草给它治伤。”
　　“小妹，你一个人不许外出，等我一会，我陪你一起去。我也想看看，你掉下去的那座古墓。”
　　“山梅心有余悸地说：“别提那儿了，我再也不想去那个魔窟，以后你也别再给我提古墓！”
　　“这不是投鼠忌器吗？”
　　“现在我要去温泉，看看我昨晚背回来的那个青铜盆，冲刷的怎么样了，洗干净了当锅用。”
　　“那可不行，绿色的铜锈有毒。”
　　“那就先把绿锈磨净，再埋在白泥里过几天，刷干净了当锅再好不能，我爷爷的时候还用鬼子的钢盔做过锅呢？哥，你回去背个筐，到大青女贞树南边的山坡里，去摘些野豆，我还要到山顶上去洗刷那个石臼，以后就可以把采来的野豆、野稻、野草种把它们放进石臼里撞碎撞成面，我们不光有粥喝了，还有烤面包吃了。”
　　“好，我听你的，咱们走。”
　　他们忙了一上午，把摘来的黄豆、黑豆、绿豆等七八样子山野豆，剥去皮掺上野稻粒在大石臼成面面，用它烧了一竹筒菜粥，还烤了几只菜饼，这是他俩入山以来，吃的第一顿有粮米的饭。老莫津津有味地吃着烤饼，赞道：“人间美味到口酥。”山梅喝着菜粥，取名：“深山第一豆粥，喝了长生不老！”
　　二人吃过了饭，突发奇想，山梅说：“哥，咱给咱住的地方起个地名好不好？以后好记又好找。”
　　“这里就是个仙人洞，这山就叫它仙人山好了。”二人从棚里出来，到平台中心石桌前落座。山梅在两只竹杯里放上黄金茶叶，用温泉水泡上。老莫从洞中端出半竹筐炒松籽放在石桌上。俩人一边用石块砸松籽吃，一边品茶。
　　“这松籽真大，比瓜子都好吃，你在哪儿采的？”
　　他向南一指，台边那棵塔松，它上面的松果层层叠叠，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用石片把松籽烤熟，就成了美味了。
　　山梅说：“现在书归正传，咱们还是为住地起名吧，刚才你说这儿叫仙人山仙人洞是吧？”
　　“是呀，以后咱们就在这修仙了！”
　　“不好。我看，去掉中间的‘人’字，加个‘缘’字更富有诗意。你想想，咱们来到这里，结成了神仙伴侣，不是天缘吗？我觉得这座山应该叫仙缘山。”
　　“好！”老莫神清气爽，目光炯炯，捋了捋长出来的长发，还有那三寸黑须，真有点仙风道骨。“仙缘山？结缘在仙人洞。行，就叫仙缘山吧！”他感慨地说：“不慕神灵只羡仙，岂不更好？”
　　“你能舍下名利地位娇妻美妾吗？”山梅认真地追问。
　　他参悟地说：“人生短暂，什么名誉地位，都是过眼云烟。美妇俊男，只不过是鱼水之欢，到头来什么都带不走，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与其在人间争权夺利，勾心斗角，相互倾轧，醉生梦死倒不如携一红颜知己，住在这仙山福地喝天露吃野果，什么脑血栓，冠心病，糖尿病等都不会得。与山川为伍，与苍林作伴，潇潇洒洒，飘来飞去无烦恼无牵挂，不是神仙过的日子吗？”
　　他的一番话，让她吃惊又佩服，这位不凡的大人物，居然渗透人生，真正的四大皆空了。你一心做仙人。也好，我山梅天生穷命，没过上几天安静日子，虽然有苦有难，有幸来到了这仙山，与他结成了神仙伴侣。她一阵激动，满含泪水，深情地望着他：“哥，我听你的，就在这儿做神仙。今晚咱就正式举行婚礼，做一对真正的神仙伴侣，遁迹人世，逍遥山林。”
　　“什么，什么？你刚才说的晚上要举行婚礼”？
　　“你不同意呀？”
　　“我同意，同意，太同意了。”天作媒，地作证—太不可思议了。做一次属于我们俩个人心灵的婚礼，妙不可言，咱去准备吧！”
　　“别慌，先起好地名，再商议婚礼。”
　　“好好，山名一定，其他就好说了。”他边说边比划：“这座山叫仙缘山，这洞叫仙缘洞。上边叫仙缘顶，顶上的石块叫仙缘石。下边叫仙缘坡。”
　　山梅抢过话头说：“那边的温泉叫仙缘泉，白盘叫仙缘池，天桥叫仙缘桥。往下去山中的绿色洼地叫仙缘洼，小溪叫仙缘溪，再往东就是仙缘沟。”
　　“东边的山口，叫仙缘山口。古墓叫仙缘墓穴。”
　　“不行，不行！那里只能叫地狱！”她忿忿然。
　　“好，就叫它仙缘地狱吧。”
　　“地狱怎么会有仙缘？你不能提它。”
　　“那就说南山，南山的情况你清楚，你起名吧。”
　　“那儿果树多，像个大果园，就叫仙果园吧！”
　　“没‘缘’字！”
　　“叫仙缘果园吧，”再往这边说，”他指着右边的高峰说：“这峰叫仙缘峰，旁边的谷叫仙缘谷，后边还有仙缘瀑，”山下也是一大片草地，也叫仙缘坡吧？
　　“它和咱洞前的山坡重名了。”
　　“那儿没这儿美，这儿改叫仙缘园吧。”
　　“改的好。就落下一个北山，那边还有一个大竹林。”
　　“那好说，咱从北边来的，就叫仙缘路，”大竹林，就叫仙缘竹林。咱们把所有的山林都改成仙缘林，仙缘树行吗？”
　　“那原来树名咋办，像桃树啦，杏树啦咋说？”
　　“仙缘树是大名，原有的树名是小名。”二人大笑。
　　“咱起的名字真不错，还好记，朗朗上口。”
　　“还有大号小名太美了，举手通过。”
　　老莫呷了一口茶，高兴地说：“好茶，你采的黄金茶，不，应该叫仙缘茶。黄叶黄汤，甜中微微带点苦味，喝了特别提神。晚上不能喝，喝了一夜睡不着觉。”
　　“晚上咱就喝奶茶。”
　　“这儿又没有牛，又没有羊喝什么奶？”
　　“找几个大椰子，喝椰子茶呀。”
　　“哥，如果说我采的黄金茶是茶中的极品，你采的大松籽也是养生的保健品。你瞧，这松籽用石头轻轻一砸，松仁滚出来，白生生光滑滑，吃到嘴里香喷喷。能和胃润肠，软化血管是上等的保健食品。”
　　咱在这儿，吃的自然保健品，喝的是山泉水，泡的是温泉，过得日子，不是神仙赛过神仙。”
　　“哥，我很纳闷，你不是信佛教佛祖吗？怎么改信仙了？”
　　“我想仙比神更自由一些吧！信仰是一个大学问，信则有，不信则无。哎！山妹，你不是说晚上举行婚礼吗？咱得准备！”
　　“怎么准备？”
　　“计划几个大项：一礼服装饰；二婚宴茶饭；三现场布置；四邀请宾朋。”
　　“这儿哪有宾朋？”
　　“凡是叫仙缘名的都邀请，我摘下树叶给它们写请帖。”
　　“没有笔怎么写？”
　　“我自有办法，就是乐队不好办。”
　　“一个会唱歌的鹩哥还断了翅膀，乐队就省了吧。”
　　“到时再说吧。咱分头准备吧。”
　　“好！这俩人真疯了，荒郊野外搞什么婚礼？太不可思议了。他们的婚礼如何？咱们晚上都去看看。”
　　湛蓝的天空，吉祥的月夜。玉皇大帝听说下界人间有场不平凡的婚礼。急忙派月亮去照明，撒出星星当彩灯。原始旷野的大山，今晚格外静谧，仙缘台上喜气洋洋。仙缘洞上边的连理枝上，吊着一个用红梅枝扎成的大红喜字褶褶生辉。棚子的边沿上挂满了绿萝，撒上杜鹃花瓣，五彩缤纷。（为了这些野花，山梅好一阵子疯跑）大塔松上也挂满了喷香的山茶花。最惹眼的是，吊着一长条石片和一段竹筒，干么用的？天知道！台中的石桌石凳，都请到旁边当观众。上面有香茶，松籽和水果。中间空出来平平整整礼台。一切就绪，只欠东风。
　　洞里的新郎新娘打扮完备。你看他：“名牌黑西装，衬着红黄相间的领带，格外鲜亮。大背头用水梳得亮光光，古铜色的四方脸，泛着绯红。两只深邃的眼睛闪着欢快奇特的光。上衣口袋里还插着一枝红梅花。他华贵稳重、安详，站在一边看着他的新娘。
　　山梅上穿新洗的紫花夹克衫，胸前刮烂的破洞，塔拉下来的布片，都被她用树胶粘好。下身蓝裤，裤管多处撕裂，干脆变成了喇叭裤。她身材苗条，亭亭玉立，原来又黑又瘦的脸，经过温泉的洗涤，变得红润光亮，两眼脉脉含情。长长的头发盘成了发髻，斜插着一朵大红的茶花。最出色的还是她那双草编的鞋，底是黄色的，绑是绿网的，鞋口是用红藤编的。套在她玲珑的脚上，美观、别致、轻柔，堪称天下第一鞋！山梅飘逸款款，把大红纱巾往头上一盖，娇声细语:“哥，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吉时已到！”
　　“走！”，她把手臂伸给他。老莫挽着山梅，庄重地出了洞口，走向台中。这时他用口哨吹起了《婚礼进行曲》，土洋结合的婚礼开始了。二人携手来到台前，老莫从衣袋里掏出一叠写好的邀请函叶片，上面只有用竹签写的字痕，没有颜色。他把它们撒向空中，叶片像蝴蝶一样纷纷扬扬随风飘散。老莫临时充当主持人：“各位好友，各位来宾，今晚我与义妹结为夫妻，谢谢诸位光临！我，莫金格与丁山梅因缘来此山中，因缘相爱结为夫妻，在这仙缘台上举行婚礼。天当媒，地作证，山是亲友，树是宾朋。今生今世贫富相随甘苦与共，比翼双飞，决不变心！我发誓：“山无棱地下陷，也不与君绝!”
　　山梅接上说：“爱如磐石情深似海，与君结缘永不相忘！”二人紧紧拥抱。“哥，该拜天地了。”
　　“还没鸣炮奏乐呢，”他拉着她，跑到吊着的石片和竹筒前，每人抓起一块石头，嘴里喊着鸣炮奏乐！”他朝大石片上大砸三下，石片哐噹，哐噹、哐噹噹闷响了三下。虽没炮音大，倒像山村学校的钟声，响彻山谷，回声缭绕。接下来更有趣，他敲一下石片，她砸一下竹筒，动作又快又准，听起来还真有点噼里啪啦放鞭炮的味道。几分钟过后，打击乐停止，他吹起百鸟朝凤的喇叭。她用嘴念着：“嚓，嚓、嚓、嚓，嚓、嚓伴奏着小钹。一曲终了，民乐戛然而止。他代司仪高喊：“新郎新娘拜天地！一拜天地！”他俩并肩向外，朝着天上跪下去，磕头。
　　“二拜仙长！”二人转身，对着上边的仙缘石跪下去，叩首。
　　“夫妻对拜！”俩人面对面而跪，深深地拜下去。
　　“送入洞房！”还没等新娘坐床，他就急不可耐地扯掉她的顶头红纱巾。想说“夫人，老朽这厢有礼了！”怕她不爱听，就捏着嗓子学京剧小生的腔调：“娘子，小生这厢有礼了！”他想山梅一定会说：“官人，请！”谁知她大叫一声：“拿捏死我了，出了一身臭汗。我得到温泉洗洗去。”
　　“哎哎，咱得入洞房呀！”
　　“不是入过了吗？”
　　“你还没坐床来？”
　　“到那边坐石床去吧！”她抓起纱巾飞快地去了温泉。
　　他有点失望地看着她跑走，嘴里嘟囔着：“我还没宣布礼成，宴席开始呢。”新娘子一走，他只好脱掉新郎的西装，到棚子里去准备宴席。为了这场婚礼，他倾其所有做了六菜一汤：清炒竹笋、宫爆松仁、木耳凉拌野芹、清蒸刺葫蛋、糖溅马泡（南瓜代糖）还有蘑菇炖青蛙，最后烧了一竹筒荠菜梅花粥。就是这六菜一汤，几乎集中了山中的美味。他们以茶代酒，可以美美地吃上一顿。
　　左等右等不见她回来，他把灶火压好，上面盖上一个大石板，把竹盆竹碗里的菜都放在上面，等回来好吃热乎。他重回台前，歉意地说：“各位来宾，参加婚礼的朋友们，我们的婚礼已经结束，大家请回吧！”他觉得婚礼办得兴尤末足，有点虎头蛇尾。“唉，我也去洗洗温泉吧。好事多磨，一会洞房花烛夜没有尽兴地继续完成。”
　　他过了天桥来到温泉。见山梅已经洗好，躺在大石上休息。他也不去打扰，脱掉衣服下了水。这时水雾弥漫了山坡，天空变得朦胧起来。月亮隐入山间，星星躲进树林。水雾为山梅架起天帐，她睡在那儿时隐时现，一切似真似假，如梦如幻。老莫怕她睡着了着凉，快速洗洗出了水池，末及穿衣，就去拍她：“小妹醒醒，外边凉了，当心感冒。”她哼了一声，侧身睡着没动弹。老莫想：“她在想什么？是想她初婚第一夜，还是想她的孩子？我又何尝不是呢？当初那豪华的婚礼，那几十辆车的迎亲队伍，那高朋满座的盛宴，那穿金戴银、珠光宝气的新娘......
　　如今离他那么遥远，像隔了几个世纪。一切都如眼前的云烟，都会慢慢散去。眼前的她是可爱、可怜、还是可惜呀？他心里明白，山梅是真正走进他心灵的女人，他爱她、惜她、疼她。下决心把灵与肉都给她，让她幸福快乐。即使有一天走出大山，也愿意为她放弃过去的一切。跟着她一块清贫，一起快乐。情上心来，他轻轻抚摸着她圆润的胴体，爱怜地亲了她一口。其实她并没有睡着，超强度的忙活，使她又累又乏，躺在这儿闭目养神。她没有想过去，也不愿意去想，她在享受现在。她已经成了他的桃源新娘，也就无所顾忌任由他亲吻和抚摸。他见她不反对对她的爱抚，胆子就大起来。他双手从上到下抚摸着她光光的身体，用嘴亲她的胸口，吸她颤巍巍的双乳。她很享受地哼了一声。他一只手抓住她伸出来的手，另只手扪往她的私处轻轻地揉。她年龄虽近五十，正是女性如狼似虎的时候。她受不了，娇声说：“你来吧！”他马上骑上去，与她合二为一。她觉得她在大海里游泳，浪涛一忽儿把她托起，一忽儿把她抛入谷底。她不害怕，还觉得挺舒服。蓦地天开云散，霞光万道，一道彩虹飞架海面上，他抱着她飞升，并肩看世界。太美了，美死了......
　　温泉陶醉了，大山睡着了。这一对新人舍弃了温暖的洞房，却在这儿野合。是人是鬼，是怪是仙？管它呢，快乐就行！天人合一有什么不好？
　　他们还能演义什么奇迹，请往下看。